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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南粵創新獎”獲得者劉超:讓DNA成為“現場證人”

作者:南方plus用戶端

“人的一生能專注把一件事情做好,就很不容易。讓證據發聲,為逝者證言,30多年來,我上下求索,朝夕不倦。”2021年度“南粵創新獎”獲得者,廣州市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所長劉超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現出對“一”的執着:一以貫之,一如既往……

從警以來,劉超紮根基層一線,從事法醫學研究與鑒定工作。他于實踐中不斷創新技術,在死因鑒定、國産試劑及裝置研發等方面取得多項突破性成果;又将技術重新反哺于實踐,帶領技術團隊,主持重大、疑難案件達 6000 多宗,無一差錯。

2021年“南粵創新獎”獲得者劉超:讓DNA成為“現場證人”

劉超在刑偵現場

作為法醫遺傳學的警務技術專家,劉超除了一線刑偵、技術研發創新,還主編《進階法醫學》等專著6部,發表論文 355 篇,培養博士、碩士 35 名,集實踐、研發與傳授于一身。30多年來,劉超榮立個人一等功2次,獲全國先進工作者、全國五一勞動獎章、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全國優秀科技工作者、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模、全國優秀人民警察等榮譽。

三十年打磨出三個科研平台

“一個人死了,因何而死?是誰加害?加害過程是什麼?證據是什麼?”這是劉超每次面對刑事現場不斷拷問自己的問題。30年來,他帶領建立了全國公安機關唯一的“法醫病理學公安部重點實驗室”、全國地方公安機關唯一的博士後科研工作站、廣東省唯一的法醫遺傳學重點實驗室。

2021年“南粵創新獎”獲得者劉超:讓DNA成為“現場證人”

利用DNA鑒定技術破解案件

“剛來廣州市警察局的時候,實驗室就我一人,連試管也是自己騎單車去買的。”1991年,劉超剛從中山醫科大學研究所學生畢業,被配置設定到廣州市警察局,當時全國在DNA技術方面是一張“白紙”,他笑稱自己是“白手起家”,一幹就是30多年。

當時,建于1993年的實驗室隻能解決新鮮檢材的檢驗,微量檢材、腐敗檢材都檢驗不了。然而,廣東鼓勵創新的氛圍為劉超的技術突破提供了沃土,“廣州市警察局當時給了第一筆資金是88萬,比起同齡的科技工作者,這是一筆非常大的資金。”

他在6000多份惡臭難聞的腐敗屍體檢材中去尋找突破口,反複實驗,曆經10年,終于建立了腐敗檢材 DNA鑒定技術。為了去填補全國在DNA鑒定的空白,在他的指導下,全國18個省市建立了DNA檢驗室。

“就像我們要将現場拆分開,去提取蛛絲馬迹,DNA鑒定技術就是将DNA片段拆分開去比對、去破解謎題。”在2004年發生在廣州黃埔的一起案件中,劉超就憑借強大的DNA技術破解了謎團。

2004年,一名嫌疑人因為一場糾紛緻3人死亡、1人重傷,第二天一早便離開廣州,在陝西的煤礦裡躲了6個月。後來他回到村子裡,再也沒出來,成為大家口中的“老實人”。

當劉超利用現場的檢材追蹤到嫌疑人時,“戶籍資料顯示他隻有一米五幾,但現場分析嫌疑人身高應該有一米七幾。”劉超選擇相信DNA技術的科學性和準确性,在将嫌疑人抓捕之後,了解得知,資料上的身高是他自報的。十幾年的命案終于真相大白,而DNA成了解開謎題的關鍵鑰匙。

參與建設第一個“打拐”DNA資料庫

“一個孩子牽扯了一家三代,從某種角度來說,拐賣兒童在我們看來跟殺人放火一樣,對社會的危害是同樣嚴重的。”劉超将“打拐”行動與偵破命案等同視之,用DNA檢驗技術助力“團圓行動”。

2000年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遼甯省公安廳、北京市警察局、廣州市警察局四個機關聯建了國際上第一個“打拐”DNA資料庫。“邊建邊用邊總結,這是我們的制度優勢,四家機關聯建的方法實作了标準、方法的統一,這樣也提高比對度。首例成功比對被拐兒童親生父母的案例就是在我們機關。”劉超介紹,2000年他們從零開始,取得十分顯著的社會效益。

讓他記憶尤深的是與那一地花生有關的“團圓夢”。茂名有一對夫婦帶着孩子在東莞打工,孩子不幸被拐走。為了找回孩子,他們走南闖北,到全國二十幾個省市尋親八萬多公裡。大海撈針卻杳無音信,最終借助DNA資料庫,警方在貴州找回了他們的親生孩子。

“一大早天還沒亮,這對夫婦把地裡的花生都挖了,帶着花生和錦旗來所裡。對一名法醫來說,看到這個場面,真的是終生難忘。”帶着謝意的花生,正如紮根于法醫崗位的劉超一般質樸純粹。

如今“團圓行動”不斷成功找回2000多名被拐兒童,效率的提升得益于技術的精準與進步。劉超向記者介紹:“曾經我們用的試劑是國外進口,僅能做9個遺傳标記。在2009年的時候我們研發了第一個國産試劑,一次能做15個遺傳标記檢驗。到如今,我們一次性可以檢驗30多個遺傳标記檢驗。我們正朝着更精準、更高靈敏度的方向去發展。”

【記者】馬瑞婕(見習記者) 王佳欣

【通訊員】區靖雯 張毅濤 陳玉敏

【作者】 馬瑞婕;王佳欣

廣東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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