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
2021年国庆节那天，我和丈夫在天安门广场附近玩耍。不知不觉，我穿过了赤子南街，来到了赤子北街。突然，我看到一扇古典风格的门，旁边有一个门牌号，牌子上写着：北池子二条2号。这忽然让我想起了秦朝阳先生，这里曾经的老爷爷。
秦朝阳先生，当代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人民文学出版社主编、《当代杂志》主编。其实我和秦朝阳先生只是片面的关系，但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是相当深刻的，不是因为他是当代文学名人，而仅仅是因为他在唯一的片面关系中带给我的特殊感情。
的确，秦老是当代文学界的一个人，在文学创作和编辑的理论研究上有突出的成就，是自给自足的。20世纪50年代，在教条主义蔓延的情况下，他以文章《现实主义——宽路》震撼了中国文坛，展现了自己作为坚持真理、敢于突破禁区的理论家的性格，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和艺术家。当我读到这篇文章时，我仍然钦佩他的洞察力，他因此遭受了20多年的不幸。
1991年夏天，我陪着丈夫大柳去看望他。在此之前，大柳还是研究生的时候，是上司周波教授的委托，一个人去看望过他，所以这条路自然是熟悉的。穿过天安门广场旁边的南池，一路走到北池。北池子二重的第二个号码是秦长老的家。这是一个宽敞而典型的北京庭院，在我们外人的眼中，这个庭院充满了鲜花，草地和竹子庭院，这是非常具有地方特色和老北京的文化氛围。
为我们开门的，是秦长老的女儿，她领着我们穿过房间穿过小巷，然后穿过院子，来到了朝阳先生最里面的书房。随着雨打在竹叶上的声音，昭阳先生为我们打开了书房的竹帘。于是，一位善良善良的老人，略显瘦弱但睿智，出现在我们面前。当老公介绍我的时候，秦长老显得格外高兴，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大声说道："我很高兴你来了，我老了，所以我特别喜欢年轻人，从年轻人身上，我能感染一丝青春活力，感受一些新事物。说完，他为我们让路，倒了茶。
坐下后，我们和秦长老热情地聊了聊，大柳说："在50年代的历史背景下，你写出这么大胆精彩的文章，真的不容易。他谦虚地笑了笑，道："其实很平常，我在《人民文学》编辑部的时候，每天都要读大量的稿件，而当时编辑总是要仔细读写对每篇稿子的意见，但是很多作品都有公式化、概念化的倾向， 而有些作者被某种方式束缚住了，我觉得我们迫切需要突破这个篮子，所以我把这些想法如实写下来了。'
当秦长老知道我也喜欢写作时，他非常高兴，大声说："好，好，年轻人爱写作是个好习惯。'
后来，大柳谈到了他正在写的一篇关于农村改革的长篇报道，其中一些引起了秦老板的兴趣，他身体前倾，把耳朵歪到一边，好像害怕错过一句话，表达了他对当代社会变化的深切关注。
他们谈得很厉害，我浏览了这个优雅的书房，四面墙上都贴满了署名"老秦"的书法画，笔迹洪亮，果断而深邃的苍鹰，优雅的竹子，具有非常深远的意境，也展现了主人内心的风与骨。书柜里摆满了书，除了书房的四件珍品外，还有许多报纸和杂志。他说，这些都是每天报纸寄来的，他指着墙上的画书法告诉我们，都是他自己的作品。我恍然大悟，我曾经在报刊上欣赏的"古秦书画"，本来就是秦老手里的。
秦老家是正宗的老北京四合院，具有古典气息。我猜这所房子应该算是纪念碑，不是明朝的房子，至少是清朝的房子。我说，你的房子非常有品位，宽敞，与众不同。秦老笑道："这是我50年代写的《在田野上前进》这本书，是我花了手稿为代价买来的，后来我被打成大右派送到广西，房子自然落入了别人的手中。直到1970年代末，我才回到北京，那里没有房子住，问题反映在中央政府，房子是按照当时中央政府高层领导的指示还给我的。'
聊了两个小时就走了，大柳提出要和秦长老合影。秦长老非常高兴，高兴地坐了下来。以他的绘画和书法为背景，我为他们两人拍了一张珍贵的照片，效果出奇的好。
告别后，秦长老写了几封信，除了谈手稿，鼓励我们多读多写，并说很高兴见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等等。其中一封信说，你朝我扔了一支笔，你想让我把它寄给你吗？这件小事让我们很感动，展现了他一丝不苟，对人亲和力。这种亲和力与一个人的名利无关，它是一种平淡无奇的人格魅力，一种真诚、诚实、谦逊、淳朴、随和的性格。
1994年7月的一天，我随便翻阅了一份晚报，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当代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人民文学出版社原主编、《当代杂志》原主编秦朝阳先生因病去世。我的心僵住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和悲伤感笼罩着我。之前，大柳曾多次表示，下次去北京，一定会再去见秦长老，他无法想象这个愿望永远无法实现，只有合影是秦长老留给我们的唯一纪念。
现在，看着眼前北池子二条2号的门牌号，我想起了我的丈夫。30年一闪而过，转眼间，不再是人！不知道是秦长老的家人现在住在这个房间里，还是房子的主人又变了？
（本文最初发表于1994年12月13日《武汉晚报》"白云馆"专栏。现在在今天的头条新闻中，有添加和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