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欧美」科索沃紧张局势的历史背景以及土耳其的作用

北约在科索沃和塞尔维亚之间部署维和部队 (路透)

近期科索沃和塞尔维亚边境局势紧张，引发了对爆发新的巴尔干战争的担忧。今年8月1日，科索沃政府禁止持有塞尔维亚身份证和护照的人进入其领土。自此局势开始紧张起来，导致该地区处于新战争爆发的边缘。根据此前的规定，科索沃将会给进入科索沃的塞族人颁发有效期为90天的入境证明。在新的禁令生效数小时前，科索沃北部的塞族人开始设置路障。

科索沃的那些塞族人即使他们也是科索沃公民，但认为自己对塞尔维亚更忠诚。实际上，他们对科索沃来说是一个重要难题。科索沃作为一个国家的独立性也尚未得到联合国认可。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情，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也重申，他坚称科索沃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是塞尔维亚的一部分。

科索沃这一决定发布后，科索沃的塞族人不仅关闭了过境点，还袭击了一些阿尔巴尼亚人。此事导致场面火星四射。在此紧张氛围之下，作为两方当前局势的保卫者的北约驻科索沃部队宣布，要密切关注局势，并已经做好在威胁到局势稳定时进行干预的准备。

科索沃政府宣布，将于8月1日开始，要求包括塞族人在内的每个居住在科索沃的人需要获得科索沃身份证和牌照。这一决定发布后，当时的紧张局势暂时平息了，也许能推迟到9月1日。

塞尔维亚并不承认科索沃获得独立，其国内的民族主义纷纷表示科索沃是大塞尔维亚的一部分。目前，117个国家承认科索沃为独立国家。而科索沃的大部分人口是阿尔巴尼亚人，以普里什蒂纳为首都，人口约180万。

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坚持科索沃是大塞尔维亚的一部分。在南斯拉夫解体后，出现了几个独立国家。没有人能忘记塞尔维亚民族主义是如何在这些国家之间引发血腥战争的。最后，在北约以及其他国家的介入下，这些国家才实现了相对的和平与稳定。但是，要如何让生活在“马赛克”中的人民实现稳定？这个问题尚未完全解决。

“奥斯曼法律提出了“小米制度”，让这些民族和宗教群体可以和平共处。而奥斯曼帝国一解体，所有这些文化元素的核心就立刻被民族主义的思想侵入，导致它们难以维系在一起。

塞尔维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克罗地亚和科索沃各自分离出来，但它们并不是完全按照民族分离开来，各自内部仍然存在来自其他民族和地区的人。它们各自的人民在此处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马赛克”。即使是这个“马赛克”上的最小单位也无法完全分离，并且双方寻求稳定的共识也不具备信任基础。

1990年代首先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之间发生了波黑战争。而后同样的事情现在又在科索沃和塞尔维亚之间发生。当我们回顾前者并观望后者时，这个“马赛克”让我们想起了中欧存在的强大断层线，这导致该地区随时可能有所动作。从历史上看，巴尔干地区的种族、宗教和文化“马赛克”仍然盛行。这种多样性经几个世纪在奥斯曼土地上得以保存下来。

奥斯曼法律规定，在这些民族和宗教群体之间实施和平共处的“小米制度”。而奥斯曼帝国一解体，所有这些文化元素的核心就立刻被民族主义的思想侵入，导致它们难以维系在一起。巴尔干半岛一下子成为了国际大国的角逐之处。因此，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民族本身存在缺点，抑或是他们没有共同生活的意愿。所以一直以来，俄罗斯都想通过利用塞尔维亚在此地区的存在这一方式扩大其影响力。

在如今乌克兰危机备受质疑的处境中，可以预想到的是，这样的冲突将被用作并评估为在欧洲内部发动代理人战争的机会。当然，要这么做的话也还存在其他困难，比如这样的代理人战争不会给塞尔维亚人民或国家带来让他们信服的好处。确实，在最近发生的事件中，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宣称，没有人能够成为这些冲突的代理人，尤其是俄罗斯。

在达成协议后，武契奇表示“发生灾难的风险已经过去了”。他还表示，“我们已经避免掉了最坏的情况。然而很明显的是，有一些人希望将俄乌战争当作一个时机，他们试图坐实塞尔维亚对俄罗斯的依赖性。同时他们还把武契奇当作得到西方回应的“小普京”。

“土耳其从一开始就采取了这种策略。它观察到了巴尔干半岛的民族性，并认为每个人都有自由且有尊严地活着的权利。它反对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发生的对波斯尼亚人的种族灭绝，其人民和国家都支持波斯尼亚民族。此外，土耳其还是第一个承认科索沃独立的国家，同时还提供各种支持。

另一方面，欧洲和美国也不想把此地让给俄罗斯。此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穆斯林们一直无法脱离被欧洲引发的“十字军情绪”。事实上，由于伊斯兰国家政府并未试图进行种族清洗行动，即使奥斯曼帝国有这样的机会，当时它永远也不会这样做。这就导致它们一直是处于一个文化“马赛克”境地。因此，单单是“巴尔干”这个词语就能够直接唤起伊斯兰国家的记忆。但是一些东方主义者甚至把奥斯曼帝国的多元文化政策认作败笔，仅仅因为该政策催生了“马赛克”社会。

“脆弱性”的特征被认为是伊斯兰教无法创造一个同质社会的根本原因。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实际上这种描述强调的是奥斯曼帝国具有的一个非常积极的特征。原因是，社会的同质化、多元性和多样性是很重要，但不一定要相似。所以，这一说法表面上是批评，但这一特征却是奥斯曼帝国一大优势所在。然而，尽管我们认为这是一种不经意间被承认的优点，但是欧洲普遍认为这完完全全是东方主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及曲解，我们都认为在1990年代开始的波黑战争中穆斯林面临种族清洗意图中欧洲在袖手旁观。让波斯尼亚人无法忘怀的是，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是在荷兰的联合国士兵的监视下发生的。

事实上，如今各方力量均衡，再加上对国际法的理解，这些都无法形成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案，从而将巴尔干地区的多元文化社会保留下来。国际上的一些大国一直希望能够将这个地区界定为冲突区或代理战区，但问题是巴尔干地区不应成为代理战区。另一方面，除非有像欧盟、奥斯曼帝国或南斯拉夫这样的更大的保护伞可以将所有这些民族聚集起来，否则生活在此地的每个民族都必须尊重彼此的自决权以及独立意愿。

土耳其从一开始就采取了这种策略。它观察到了巴尔干半岛的民族性，并认为每个人都有自由且有尊严地活着的权利。它反对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发生的种族灭绝行为，并支持波斯尼亚民族。此外，土耳其还是第一个承认科索沃独立并提供各种支持的国家。当然土耳其也意识到，各方只有通过相互对话和相互理解，才能维持地区稳定。因此，尽管土耳其支持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和科索沃，但它仍继续在经济和政治上与塞尔维亚进行频繁对话。

正值最新事件发生之际，土耳其外交部长梅夫吕特·恰武什奥卢会见了其同行塞尔维亚外长塞拉科维奇和科索沃外长施瓦茨。他呼吁双方达成共识。据报纸报道，恰武什奥卢称：“土耳其永远重视巴尔干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最新激发的紧张局势与任何人而言都毫无益处。同时，我们也准备为缓解紧张局势尽一份力。”

2019年10月7至8日，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于访问了塞尔维亚，并签署了9项新的合作协议。他认为，发展和加强这些关系能够加强该地区的稳定。在与一大群商人访问塞尔维亚期间，埃尔多安还参加了一些土耳其大型投资的一个集体开业仪式。这为贝尔格莱德-萨拉热窝高速公路项目的斯雷姆斯卡拉加（Sremska Raja）-库兹明（Kuzmin）路段奠定了基础，该路段将连接塞尔维亚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这两个与土耳其关系密切的地区国家。

埃尔多安在致辞时表示，这条公路项目将为维护巴尔干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发挥重要作用，他对此表示期待。他还称，这条公路不仅仅是在交通领域的投资，同时也将在塞波两国人民的和睦相处和加强合作方面做出重要贡献。这个消息出人意料，但实际上这是土耳其长期以来实施的、旨在实现和平与稳定的合作政策。

此外，塞尔维亚总统也称：“自1945年以来，大家可能几乎没有看到开通萨拉热窝和贝尔格莱德这两个城市之间的公路所存在的困难有多大”。他还表示，“与此同时面对这个难题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是在埃尔多安总统的倡议下，这个项目落地了。该项目旨在更好地促进地区和平、增加双边贸易，同时促进相互理解。”

因此，2017年埃尔多安带着同样的目的访问了塞尔维亚。他展现了伸出橄榄枝的重要性，并表示，为了实现和平，保持与波斯尼亚以及另一方之间关系是非常重要的。现在他再次进行访问。在访问期间，在大批商人的陪同下，他将两国贸易的长期目标定为50亿美元。目前，有近千家土耳其公司在塞尔维亚开展业务。

通过上述场景实际上可以看出，土耳其这个国家在保障和维护地区稳定方面是有其真实且确切的计划和愿景的。巴尔干地区不应被当作任何人权力或斗争的替代战场。几个世纪以来，巴尔干半岛的许多民族和文化群体成功地在的“马赛克”中共存，只要其他人不为特殊权力战争而去妨碍他们，那么他们如今的生活也就不存在任何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