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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得国军“偏爱”的日本军队 做生意打仗两不耽搁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向全日本广播,接受波茨坦公告、实行无条件投降。侵入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日本军队立即陷入混乱之中。大部分日军在等待上级的指令,也有部分日军对日本投降的消息将信将疑,甚至坚决不相信,于是,“天皇的诏书不能不奉”者有之,“进入山区战至最后一兵”者有之。

小野田宽郎就是二战中最后一个投降的日本鬼子。他躲进丛林30年,直到战争结束29年后,他当年的上司谷口义美向他下达了“任务解除”的命令后,小野田宽郎才从丛林中走了出来,放下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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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支日军部队,他们与其他“一根筋”的日军部队大不相同,他们愉快地接受了投降的命令,迫不及待的从泰国回到日本。

当这支部队的官兵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甚至还带着点得意和兴奋的模样出现在日本港口时,码头上所有人都看呆了,与近期回国的那些营养不良、形容枯槁的日本兵相比,这支部队的官兵不像是被美国大兵押解回国,倒像是从泰国“度假”归来。

他们是大阪第四师团的兵,这个师团是南方军部队中战死最少、装备资财保留最完整的部队。

按理说,他们在战争后期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可为什么能是那样“得意”的状态呢。有这么个传闻,在遣送回日本前,第四师团有几个军官做了笔生意,他们贿赂美军,用军舰贩卖了大量泰国大米到日本,狠狠的挣了笔钱。就连被押解遣返,也不耽搁做生意,你说第四师团的军官们能不“欢乐开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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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的如此,当兵的也不差到哪儿去。这批日本军人回国后的第二天,美军兵营前就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售货摊位,兜售的商品有战争纪念品,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商品,这些摆摊的人是谁?他们就是上一天刚从泰国“度假”回来的第四师团的兵。

负责押解的美军评价他们:“为人认真,爱好和平”。

在很多人印象中,二战中的日本军队个个都是亡命徒。然而很少有人知道,日军中有一支部队却是以战斗力差而闻名,它就是大阪第四师团。

大阪第四师团,代号“淀”。这个代号可谓独出心裁,与其他日本陆军师团含有尚武精神的代号大不相同,比如第二师团是“勇”,第九师团是“武”等等,只有这个第四师团这个“淀”字,它的来源取自于一条河流的名字:淀川河,这条河横穿大阪最繁华的梅田商业区,因此这个“淀”字可能带有财气,取招财进宝的吉利吧。说到底,这个代号更适合用在商铺。

1888年,大阪第四师团成立,它的士兵大多数是大阪的菜贩走商,部队下辖四个联队,配备了一流的武器装备,堪称日军“精锐”。然而它有一个绰号叫“败不怕的八联队”,八联队是第四师团的核心部队,因为在日俄战争中屡战屡败,因而获此“殊荣”。此后,直到侵华战争爆发,第四师团一直没再上过前线。

不过,这并不影响它展现“精锐”实力的机会。1933年,第四师团有一个二等兵惹了个事,他在大阪市中心闯了红灯,不服从警察处理,还与警察发生了冲突,最后事情闹大了,师团长寺内寿一果断出手干预,为了“维护大日本皇军的尊严”,毅然领兵砸了那个警察所,这就是史称的“大阪Go-Stop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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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第四师团调入关东军序列。大本营知道第四师团的底细,在怎样使用这支部队的问题上大本营也颇费了点心思。他们把绰号“马来之虎”的山下奉文调到第四师团任师团长,并由此开始精心训练了两年。可两年后在东北重大战事–苏日诺门坎之战中还是出足了洋相。

当时,关东军和苏蒙联军交战,战况不利,军部命令大阪、仙台两个师团紧急增援。仙台师团(代号“勇”)确实够“勇”,它的先遣队从海拉尔出发,徒步急行军四天赶到了诺门坎,马上就投入了战斗。不过结果不理想,他们被苏军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无数。

同时接到命令的第四师团却发不出兵来,原因是整个师团一下子冒出了大量病号,士兵们所陈述的病状也五花八门、稀奇古怪。好在联队长加入军队前是医生,愤怒之下,他亲自坐镇医务室,这才把没病装病的、小病充大病的士兵给收拾了一遍,勉强组织好部队向诺门坎开拔。

第四师团拖拖拉拉走了八天才从海拉尔到达诺门坎,沿途还遗留下大量掉队人员。而同样距离的路,第二师团才走了四天。

也许是老天偏爱第四师团,他们刚到前线,苏日就宣布停战了......一听到停战的消息,第四师团掉队的大批人马一改之前的“熊样”,迅速跟了上来,就连留守在营地的一些官兵也“带病”、“带伤”赶赴前线。

第四师团一枪未放就“凯旋”而归,他们齐装满员、精神饱满,军威严整,有记者采访他们,军官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冲着记者一个劲儿的抱怨:我们这样的精锐部队居然没机会打上一仗。相比之下,“勇”字号的第二师团却丢盔卸甲、伤兵满营,军容、军威跟人家第四师团没法比。

当报社向关东军军部呈上《我无敌皇军第四师团威势归来》的新闻稿样时,军部高层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标题中的“无敌”改成“无伤”,拐弯抹角地嘲讽了这支“软蛋”部队,也算是替第二师团出了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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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趟了第四师团这个“混水”,倒霉的山下奉文在日军中成了“将熊熊一窝”的典范,“联队长改行当大夫”的笑话也就此在日军中流传了许久。而第四师团运气仍然非常好,因为侵华战事吃紧,军部被迫放弃追究第四师团的责任,紧急命令其南下增援,由此,第四师团摇身一变,又成了日军精锐第十一军中的一员。

第四师团在日本的名气不小,在中国军队中也“如雷贯耳”,而且颇得国军“偏爱”。

徐州会战期间,李宗仁四十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日军包围圈,突围获得成功,可是在经过苏鲁皖交界处的一条公路时,忽然在一条马路上与一支装备精良的日军部队相遇,这拨日军最少有一个大队的兵力。

国军部队刚从战场突围出来,重装备丢失了很多,人困马乏,战斗力锐减,突然遇到强敌,形势十分危险,国军指挥官只好横下一条心,硬着头皮带部队横穿公路快速离开。

按照日军作战习惯,他们肯定会死追猛打,如果是那样,那么这支疲惫不堪的国军部队可就惨了。可奇怪的是,国军跑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日军追兵。

国军指挥官担心日军搞什么鬼名堂,打发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那支日军部队已经在两军相遇的地段扎了营,一群士兵在公路两侧热火朝天的生火做饭。再看四周,日军在营地周边布置了多个警戒哨,还在临时阵地架上了机枪,如临大敌地监视着可能遭受攻击的方向,却丝毫没有追击的意思。

这支日军正是第四师团下属的南进支队。事后有人要追究南进支队的责任,该部队的部队长振振有词:我们没有得到对中国军大部队进行截击的命令。

第四师团的故事很快广为人知,中国军队许多人都知道了“日本大阪兵不会打仗”,每次与日军对决,如果知道对阵的日本军队是著名的“大阪师团”,大家都会抢着上阵捏这个“软柿子”,就这样,第四师团接连打了好几个窝囊仗,自己兵败且不说,甚至牵连了其他友邻日军部队,以至于友邻部队向十一军司令部抱怨:别让第四师团参战了,他们一来,本来能够打赢的仗都能打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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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军司令官阿南惟几是个“一根筋”,他偏偏不信这个邪,在长沙会战时,他派第四师团打主攻,结果第四师团还真是不争气,前脚刚进长沙城,就被薛岳的兵撵了出来,全线溃败。官阿南惟几明知守长沙的是“老虎仔”薛岳所部精锐,他要么是轻敌了,要么就是榆木脑袋,否则怎么会让第四师团当主攻。

长沙会战后,第四师团成了谁都不敢要的“丧门星”,却没想到第四师团的好运从此开始了,他们被调到了上海,成了直属部队。这下,特招国军“喜欢”的第四师团躲到后方去了,想打它都够不着了。

第四师团到了上海,可还是没让大本营省心。部队驻扎到上海不久,就发生了好几起“重大事件”。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商品交易中心,第四师团那些血液里流淌着商贩基因的大阪军官和士兵一到上海,就如同“蛟龙入海”,不少人重操旧业做起了生意,他们有什么就卖什么,也不管买主是谁,结果,有几个军官甚至向新四军倒卖药品。

这件事让大本营十分懊恼,第四师团虽然窝囊又不省心,可人家毕竟是甲种师团,老兵多,有经验的下级军官多。既然第四师团作为整体作战不力,大本营就开始不时的把人往其他师团调,至于这些人员到了新的师团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大家知道“万家岭战役”吧,薛岳把106师团狠狠揍了一顿,这个106师团的大本营也在大阪,它的官兵中就有大量从第四师团补充来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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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师团的老兵们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这一群从第四师团调来的官兵有点特别,他们之间的告别致词也与众不同。

比如说吧,第二师团的官兵互相告别时,如果当时战况较好,就会说“武运长久”,如果情况不妙,就会说“九段坂见”(靖国神社在东京九段坂)。而第四师团的官兵不管什么战况,告别致词始终都一样:保重贵体(日文叫“御身大切”,也可以译作“身体第一”,就是“保命最重要”的意思),让106师团的军官们啼笑皆非。

虽然陆续有官兵从第四师团被抽调走,但第四师团形散而“神”不散。第四师团有一部分兵员转到了第68师团和第34师团。这两个师团的日军在进攻衡阳和芷江时,遇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

战斗一开始,来自第四师团的老兵们又故伎重演,从军官到士官纷纷生病、住院。当伤兵被送到医院来时,住院“治病”的第四师团老兵们还要开导他们:为什么这样玩命啊?

由于第四师团名声在外,在各个战区都不是很受欢迎,于是直到战争结束,这支部队始终在后方各地不断调转、休整,始终没有再参加大的战斗。日本投降时,第四师团就正在泰国休整。

第四师团这支大阪部队为什么这样另类呢?其中原因跟大阪的历史与特别浓厚的商业氛围有关系。大阪的居民多与商业有关,从古代开始,对诸侯的尊重就十分有限。

反之,围绕着苛捐杂税等问题,大阪人几百年如一日的和诸侯斗智斗勇、讨价还价,更谈不上什么忠诚了。天皇的地位在他们心目中也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他们虽然毫不否认自己会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而死,然而,大阪人却不会急于“找死”,所以......

在对待上级命令的态度上,大阪人与其他地方人也不一样,他们不会唯命是从、不管死活的执行到底,他们像做生意一样对待命令,习惯性的要跟交易对方“讨价还价”、“斤斤计较”,讲究双赢,让交易双方都得利。

他们还把这些习惯应用到了军队,这就是第四师团的“三不要原则”,即:无益的牺牲不要付出,不合理的战斗不要参加,穷途的敌军不要追。

或许这就是大阪人的“营商之道”吧,可是由此演变成了“从军之道”,总有点怪怪的感觉。不过,他们确实做到了打仗做生意两不耽搁。

再脑洞大开一下,如果日本军队都遵循第四师团这样的“从军之道”,大概就不会发生那场中日双方都不得利的侵华战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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