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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霍光的滅族,看“庶人”出身的宣宗,是一位怎麼樣的皇帝呢?漢宣帝的出場漢宣帝的隐忍漢宣帝族滅霍氏奸雄的本色結論

作者:錢君史話

曾經,在漢昭帝元平元年春二月,年僅二十三歲的漢昭帝崩逝那會兒,先是昌邑王劉賀被立為了天子。上位伊始的劉賀便急于攬權,起用潛邸時的故臣,制衡以霍光為首的朝臣。結果,龍椅還沒被屁股暖熱,二十七天後,就給拉扯下了馬,又被附加了諸多的罪名。這情形也正應了村兒裡的那句兒老話,“心急可吃不到熱豆腐”。在今天的職場上,我們也常常聽到“新官兒上任三把火兒”的說法,斯以為,“玩火兒”還是要謹慎一些為好。

接下來便輪到了宣帝的登場。既然是“前有車後有轍”,宣帝何以自處,是頗值得我們深思的。我們總在講,曆史時常重制;究其根本,怕是世道、人心亘古未變呢。

從霍光的滅族,看“庶人”出身的宣宗,是一位怎麼樣的皇帝呢?漢宣帝的出場漢宣帝的隐忍漢宣帝族滅霍氏奸雄的本色結論

公元前七十八年(即,漢孝昭皇帝元鳳三年)正月,距離泰山不遠,在萊蕪山南,衆人的喧嚷,如水波般向八方傳播開去;四面跑來圍觀的人,越聚越多。衆人環圍的中心,竟然是一塊大石頭,自已立了起來。據史官們說:(巨石)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巨石自立以後,又有數千隻白鳥在其周圍環繞飛行,持續了多時。又據京房之《易傳》上的說法,這是“當有庶人為天子”的征兆。

于此同時,上林苑也沒閑着。有一棵大柳樹,早已幹枯歪倒在地上的樹幹,不但重生,此時還兀自立了起來,樹葉被蟲子啃出文字,上書“公孫病已立”。

公孫病已,即宣宗劉病已,此時的劉病已這一支皇室血脈早年已被廢為了庶人。是以,以上這兩個征兆都是來給宣宗捧場的。

這兩個出自《漢書》的故事,究竟有幾分的真實性,怕是看官們的心中早已自有定論了。盡管如此,我們似乎已然可以從中看到一些東西,那便是史家們對宣帝功績的肯定,是以才附會了這樣的故事。

從霍光的滅族,看“庶人”出身的宣宗,是一位怎麼樣的皇帝呢?漢宣帝的出場漢宣帝的隐忍漢宣帝族滅霍氏奸雄的本色結論

繼昌邑王劉賀之後,丙吉等諸大臣們奏薦了劉病已。先是上官皇太後下诏,劉病已被引入未央宮;随後不由分說,就給摁到了龍榻上;百官朝賀,即了天子位。與前不久劉賀的即位,似乎差不了太多,都是霍光導演出的一場戲。

天子即位的頭等大事,自然是拜谒高廟。為“凸顯新皇帝的尊貴”,大司馬、大将軍霍光親自為宣帝“骖乘”,用咱們熟悉的話說,就是給皇帝做了一次馬弁!據說宣帝微賤時,已經深懼霍光之威了。此時同乘一車,内心自然會忐忑不安,如“芒刺在背”。後來班固寫《漢書》的時候,就說“宣帝族滅了霍氏”,便是“萌于骖乘”。其實此處的言語多有暧昧之處,倘若族滅霍氏之心萌于骖乘,那骖乘時的“芒刺在背”是為何故?微賤時深懼霍光之威,又為何故呢?

從霍光的滅族,看“庶人”出身的宣宗,是一位怎麼樣的皇帝呢?漢宣帝的出場漢宣帝的隐忍漢宣帝族滅霍氏奸雄的本色結論

漢宣帝地節二年春霍光去世,宣帝才實實在在親了政。一方面,嘴裡口口聲聲說要報大将軍之德;另一方面又大增爵邑,小心收權。也是霍家該有此一難!霍光死後,其妻霍顯成為了霍家的軸心。霍顯原本就是一個陰毒鬥狠的婦人,其子孫便更要自恃霍光功高,驕橫之态絲毫不減,最終與皇帝成了水火難容之勢。

茂陵郡有一個叫徐福的人,眼見着霍氏的所作所為,早晚要招災緻禍,三次上書宣帝,說“霍氏太盛,陛下即愛厚之,宜以時抑制,無使至亡”。此時在徐福看來,宣帝對霍氏是“愛厚之”的。轉眼間,又将霍氏族滅。雖所是霍氏謀反,自緻其罪;恐怕宣宗也多少有些“莊公克段于鄢”的嫌疑吧。

之後的故事,就更有意思了,事後徐福上疏讨賞,還給宣宗講了一個故事,說:有一個人,常到一戶人家去做客,看到這家的煙熜直設,并且柴草都堆在煙熜下,便告訴這家主人,你要曲設煙熜,搬離柴草,免得引起火災。這家主人并沒有聽他的勸告,結果真的發起了火災,鄰裡都跑來救火,火救下了,主人便要賞賜救火者,把頭發燒焦的,把腦袋碰破的,賞賜重金;其他參與者,也都給與了相應地獎賞;唯獨當初告訴他需要曲改煙竈,搬開柴草的客人,反倒是沒有絲毫賞賜。

這個故事讀起來其實倒也了了。與上一個故事連起來細細玩味兒,又徒生不少的妙趣:既然徐福上疏說“霍氏太盛,陛下即愛厚之,宜以時抑制,無使至亡”,已頗有霍氏餘黨的嫌疑了呢,竟然又要自行請賞,“上乃賜福帛十匹,後以為郎。”又怎能不讓我們疑心,期間必有存在某種問題或陰謀兒呢?

從霍光的滅族,看“庶人”出身的宣宗,是一位怎麼樣的皇帝呢?漢宣帝的出場漢宣帝的隐忍漢宣帝族滅霍氏奸雄的本色結論

時有東海蘭陵人疏廣和他的侄子疏受,名聞鄉裡。疏廣被征為博士太中大夫,疏受也以賢良舉為太子家令。後來又晉升疏廣太子太傅,疏受為太子少傅,同為太子師傅。皇太子十二歲,已通《論語》,《孝經》。

當時漢宣帝與太子燕居。太子性格柔仁,又頗好儒術,見宣帝所用盡是文法吏,動辄便以嚴刑待下,乃谏言其父說,“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勃然大怒,說漢家自有制度章程,以霸道、王道交雜利用;難道用德教,周禮來治國麼,儒家的說教最是不切實際了。并歎息道,“亂我家者,太子也。”

由此,在宣帝看來,“儒家的說教最是不切實際了”。即如此又何以要拜疏廣、疏受叔侄為帝師,治那些《論語》,《孝經》之學呢?這不禁令我想到,影視劇《康熙王朝》裡就有過這麼一位帝師——濟世。少年的康熙皇帝問他,先皇為什麼要請一位前朝的狀元做帝師呢?濟世倒也實在,說道“一介書生入朝,天下士子歸心”啊。

至此,我們似乎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講,宣帝或許正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奸雄。其對霍光的隐忍,對霍氏家族的“縱容”,其目的正是為了徹底族滅霍氏。而徐福,又是何其的聰明,他所謂讨賞的上疏,又何嘗不是在說,還望皇上給我一些封賞,認下因為沒能“宜以時抑制”,緻使霍氏族滅的過錯。不然就有人要講,皇上您是在玩“莊公克段于鄢”的把戲了。即便如此,漢宣帝也不失為一位務實而有作為的皇帝,“孝宣之治”不是也頗為史家們所稱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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