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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打開宮廷秘庫,發現三幅古畫,看到第三幅無言離開了

明末東林黨大僚文震孟之子文秉在明亡之後,自“竹塢遺民”,矢志不與清廷合作,終于清初康熙八年(1669年)。文秉曾撰有《烈皇小識》一書,為編年體史書,共八卷。全書始於崇祯即位,最後以李自成死于九宮山終章。文秉在這本書的自序中自稱,“年來屏迹深山,間有客相過從,詢及舊事”,可見其主要史料來源是别人轉述,可信度存疑。

《烈皇小識》記載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說是大明皇宮中有一個秘庫累朝不開,有一天崇祯皇帝忽然去了,想要打開看看,身邊伺候的大太監“以從來未開為言”,想要勸阻皇帝。但是,崇祯很堅決,一定要打開,太監也是“不敢逆”。最後,秘庫被皇帝打開了,卻是“空無所有”,僅僅隻有“後架貯小紅箱一隻”,上面赫然寫着“崇祯某年某月某日開”。崇祯皇帝“以其預定也,益異之”,馬上命人打開小紅箱,發現裡面隻有三幅畫。

崇祯皇帝打開宮廷秘庫,發現三幅古畫,看到第三幅無言離開了

《烈皇小識》

第一幅畫是“無數軍民,相背而立”,崇祯皇帝立馬說“此殆言軍民背反耶?”第二幅畫是“無數官吏士民,俱若倉皇逃竄之狀”,崇祯看後,歎道“亂離不遠矣”。第三幅畫是“止有一人被發赤體,其貌則俨然禦容也”,披發赤體者竟然是崇祯本人,“群珰相顧動容”,誰也不敢說話,崇祯皇帝“怃然不樂而出”。

關于崇祯皇帝開啟秘閣而得古畫之事,明末清初的讀書人葉夢珠在其掌故筆記《閱世編》中也有類似記述:

(崇祯)十年丁醜,上過宮中一秘閣,老閹以此乃先朝所封,戒勿動,上命啟之,得古畫數幅,有帶進賢冠者七,曰“官多法亂”,有數十人隔河對泣,曰“軍民号泣”。妄男子得傳聞,形之章奏,上亦弗語,人乃以為信。
崇祯皇帝打開宮廷秘庫,發現三幅古畫,看到第三幅無言離開了

《閱世編》

《閱世編》與《烈皇小識》所述大同小異,隻不過《閱世編》記載隻有兩幅畫,而《烈皇小識》記述有三幅畫,内容略有出入而已。上述兩本書皆是筆記史料,所述内容多有玄怪色彩,後人附會可能性比較大。但是,崇祯進宮中秘庫翻閱古畫的事情,則并非子虛烏有。明末崇祯朝曆任刑、吏、工科給事中的李清在其所著的《三垣筆記》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

宮中有秘室,久锢不啟。上特命啟之,見箧内有元人《朝會圖》一冊,胡人華人皆分行坐,上見之不悅。此吳铨曹昌時親得之内侍口者,外傳啟畫三軸,非也。已北兵入燕,其言始驗,時昌時死久矣。

《三垣筆記》記載的這件事似乎暗示了清人入關,但是“胡人華人皆分行坐”則說明明末諸老依然幻想着南北朝分立的局面,以為南明會有南宋的幸運。三本書記載的事情是一件事,雖然内容有所不同,也有真實與虛構的附會的差別,但是都暗示了一個基本事實:大明國運将終!

崇祯皇帝打開宮廷秘庫,發現三幅古畫,看到第三幅無言離開了

《三垣筆記》

揆諸明末清初的諸多筆記史料,不難看出“國運将終”是一個普遍共識,諸多所謂“災異”的記載都是指向這個資訊暗示的。同樣還是葉夢珠的《閱世編》,記述了崇祯即位大典上的一個不祥之兆:

天啟七年丁卯八月,崇祯帝即位,南面正立,将就寶座,而大聲發于殿之西,若天崩地塌然。仗馬既驚,百僚震恐,上亦為之震動。識者日,西方其有事乎?此鼓妖也。

關于崇祯即位大典上的不祥之兆,很多明季筆記史料都有記載,就連較為嚴肅的《國榷》都記述了一件詭異之事:

信王即皇帝位······午刻,禦殿受朝,命群臣毋賀。朝時,倏天鳴。

無端的出現“若天崩地塌然”的鼓聲,或是莫名其妙的“天鳴”,足以令滿朝君臣駭怖,這對于即位大典而言,絕非吉兆!開局就是如此恐怖,崇祯皇帝的帝王生涯注定遍布荊棘,而後面的曆史也确實如此。當時間到了崇祯十七年,大明的輿論場早已彌漫着一股亡國的氛圍了。

崇祯皇帝打開宮廷秘庫,發現三幅古畫,看到第三幅無言離開了

崇祯帝

創作那首著名《圓圓曲》的吳梅村曾有一部史乘性質的著作《綏寇紀略》,其中記載了崇祯十六、十七年間諸多充滿亡國意味的異象:

(崇祯)十六年正月二日,大風晝晦,五鳳樓前門闩風斷三截。又風吹建極殿庑檐榱桷俱折,殿瓦皆碎。 (崇祯)十七年甲申正月朔,大雨霧,有占:風從幹起,主暴兵破城。城未破之前十餘日,風霾大作,自辰至未止,拔去關帝廟前旗杆、琉璃廠大樹。 (崇祯)十七年正月,司天奏帝座下移。(按:帝座有五,北樞紫微、太微、天市、大角、心中央,皆王者所居之處。當八年九月熒惑犯太微,占者以太微天子之宮庭。流寇以八年春犯鳳陽祖陵,燒享殿,天垂象以陵寝不守,賊将入天子之宮庭。及乎帝座下移,則其兆已成,不可為矣。) (崇祯)十七年南京孝陵夜哭。

如果說這些記載全都是後世附會的,恐怕有點不符實際,崇祯十六、十七年間,大明朝氣數已盡已然成為多數人的共識,隻不過不便公開講出來,隻能見諸于私家著述,公共話語中依然還要山呼萬歲,畢竟錦衣衛還在,繡春刀還在。

崇祯皇帝打開宮廷秘庫,發現三幅古畫,看到第三幅無言離開了

崇祯自盡

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十九日,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皇帝自裁于煤山歪脖子樹。《燕都日記》記載了這一天的一個非常奇怪的天象,“是午,白光起東北,閃爍久之。人皆以為帝之靈氣達于天也”,國亡帝崩之意不言而喻。

大明滅國的六年前,也就是崇祯十一年(1638年)時,一直被目為心腹大患的張獻忠流寇集團接受了熊文燦的招撫,李自成又被洪承疇、孫傳庭擊潰,“一時公卿且謂天下無賊”。似乎大明的憂患隻剩下關外的“建虜”了,滿朝衮衮諸公絕不會想到滅國來的那麼快。渾身流膿的舊制度,費盡全力在表面意義上撲滅了大危機,殊不知滅亡的時間表并不會是以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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