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是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百年前譚嗣同的這句臨終遺言,如今讀起來依舊令人熱血沸騰。光緒二十四年八月初六(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後突然從頤和園裡回到紫禁城,發動“戊戌政變”。
慈禧太後先是将光緒皇帝囚禁瀛台,然後下令緝拿維新人士,康有為、梁啟超等人早已逃走了,原本可以逃走了譚嗣同毅然選擇留了下來。不久,譚嗣同等六人在北京菜市口被公開斬首。為了達到以儆效尤的效果,慈禧太後指令劊子手用鈍刀将六人斬首。
與其說是斬首,不如說是“鋸”掉頭顱。譚嗣同的師父胡緻廷在《譚嗣同就義目擊記》中描述道,“那天用的刀叫什麼‘大将軍’,一刀飛去,鮮血汩汩然冒出,腦袋還裝在頸脖上哩。這不叫砍頭,叫鋸頭,鋸頭比砍頭的痛苦要添上幾百倍。”譚嗣同從容赴死确實值得後人同情,可無法掩蓋他身上的一個大污點。
這個大污點就是譚嗣同建議光緒皇帝把新疆、西藏等地賣給列強,這樣就能為變法籌集足夠的費用。在譚嗣同看來,中國西北部的幾百萬國土都是不毛之地,不如賣掉。1894年譚嗣同給老師歐陽中鹄的信中寫道:
“試為今之時勢籌之,已割之地不必論矣。益當盡賣新疆于俄羅斯,盡賣西藏于英吉利,以償清二萬萬之欠款。以二境方數萬裡之大,我之力終不能守,徒為我之累贅,而賣之則不止值二萬萬,仍可多取值為變法之用,兼請英俄保護中國十年。”譚嗣同太天真了,把變法成功的希望之一寄托在英法兩國。
譚嗣同給光緒皇帝上書進一步認為西部地區意義不大,不如賣掉,這與李鴻章反對左宗棠收複新疆原因差不多,隻不過李鴻章沒有提出賣掉西部國土罷了。除了譚嗣同外,康有為也曾主張賣掉西藏、新疆。晚清重臣孫家鼐曾當面問過康有為,“變法經費如何籌集?”
康有為直接回答:“無慮,英吉利垂涎西藏而不能遽得,朝廷果肯棄此荒遠地,可得善價供新政用,不難也。”今人難以了解,康有為、譚嗣同竟然主張賣掉西北大片國土,好在戊戌變法時間很短暫,兩人賣地想法也未被光緒皇帝采納,否則中國要丢失幾百萬平方公裡的領土。
曆史專家表示,譚嗣同之是以想到賣掉西藏、新疆等地,可能跟他反滿思想關系很大。據1940年編成的《譚嗣同書簡》序言描述,“可見他骨子裡的主張跟保皇的主張不同。他對于利用光緒行新政,不過認為是一時的手段。”
參考資料:《戊戌變法》、《譚嗣同書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