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省獨山縣馬尾鎮的陸慶屹在2013年的春節前夕回到了闊别20多年的家鄉。
他16歲離開老家,獨自到北京去闖蕩。
已經40歲再回到家的他,發現父母已經老了,也意識到陪伴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為了彌補這種遺憾,在這之後的每年春節,他都會回老家,不僅陪他們過年,更是用自己手裡的相機鏡頭記錄下父母和家鄉的一切。

這樣的拍攝已經持續了幾年。
在他的鏡頭下,能看到父母忙碌的身影,也能看到家鄉的變化。家,在他的鏡頭下突然變得有了記憶。
攝影師用鏡頭記錄家鄉,而作家則用文字記錄家鄉,陳應松就是其中一個。
他18歲離開家鄉去闖蕩,做過水手,寫過詩歌,在文化館上過班。在29歲的時候以第三名的成績考上了省城的武漢大學,成為了武漢大學中文系的一名大學生,兩年的大學生活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他寫散文,寫小說,獲得過魯迅文學獎、中國小說學會大獎等等,而他的作品,很多都有故鄉的記憶。
而《朝向一朵花的盛開》的更是他将對家鄉的思念表現得淋漓盡緻。這本散文集,滿滿都是他對家鄉美好的回憶,細細讀來,會讓人勾起對故鄉的思念。特别是遠走他鄉的遊子,更是想要再回到故鄉,再走一遍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體驗那種淳樸的風土人情。
那些回不去的故鄉,藏着離鄉人兒最深的思念。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13">01 難忘那故鄉的景</h1>
記得有次放假回家,正好趕上油菜花開。通往回家路兩旁的田地裡金燦燦的油菜花正開得非常燦爛,花朵兒上面不時有幾隻蜜蜂飛來飛去,而最讓我忘懷的是随着陣陣微風飄進鼻孔那點花香。
讓我特意放慢了腳步,好好感受那難得的美景。
現在已經畢業工作多年,每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而回到家看到的也是荒涼的一片,很想再體驗一下那種花開的盛宴。
那些平時看起來很平常的景色,但是都成了奢侈的風景。
正如作者所說:“所有村莊都在淪陷,雀巢朝高枝逃竄,這個季節,一樣的命運。風搖蕩着它們的時候,所有劃花粉的煙霧沖向天空,人、鳥羽、村莊、道路,嗆在整個黃色的香霭之中。”
正因為如此,在某個春意初暖的日子,誤入油菜花海的他才有着深深的眷戀。
在乍暖還寒的初春,蜜蜂忙着采蜜,那一片開滿了油菜花的花海,将作者包圍其中。看着蜜蜂忙着播種和采蜜,還有那隻為了怒放的生命,平添着一股感動。
即使是路邊的一蓬草,也能引起作者的注意。
雖然在鄉下它可能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它那旺盛的生命力,在茫茫的田野深處,在田野中,在山縫裡,在大漠裡,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在你走不到的鄉下,在胡亂生下我們的地方,這些散漫的野草,正在放肆地生長着。
而在高樓大廈的城市裡,草裡地的草每天被人修剪得整整齊齊,高低一緻,卻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肆意地生長。
不僅如此,家鄉的冬和家鄉的雪也是他懷念的對象,在寒冷的冬夜,雪花一片一片飄落下來。而且靜靜的雪夜,可以隔着窗戶,坐擁一床棉被、一個床頭、一本書,悠閑地度過一個夜晚。
家鄉的景,有着最自天然的底色,不加過多地修飾,便能展現出最迷人的風景。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12">02 難忘那故鄉的食物</h1>
蔡瀾曾經說過,不管他去到多遠、吃了多少美食,回到香港最想念的還是那些最熟悉的味道,吃最熟悉的食物。
正如離家多時的打勞工,最想念的還是家鄉的一桌飯菜,每逢過節過年回家,隻有吃到了熟悉的味道才算滿足。
那裡的土家摔碗酒,吃過一次便難以忘記,那是來源于一個英雄的傳說。
在周朝,當年巴蔓子将軍因國内有難,去楚國搬兵,楚國要求巴國給三座城。楚兵解救巴國後,楚使要求割讓城池,巴蔓子不忍割自己國家的城,遂割下自己的頭換取城池。而在割頭之前,喝酒後摔碗,再拔劍自刎。為了紀念他,喝酒摔碗成為了習俗。摔得越響、摔得越多,主人越高興。
淳樸人的待客之道,往往是簡單而純粹。
神農架下,還有很多美味的野食,也是讓作者難以忘懷的食物。
比如一隻臘豬腳子。在大九湖某農家的屋場前,主人從火塘上摘下一隻臘蹄子,砍去吊挂的麻繩。然後手握噴槍,将這塊臘蹄子炙燒,燒得皮肉起泡,再洗出臘肉本身的顔色,砍成小塊,加以各種香料,放點紫蘇,就是一鍋香氣誘人的臘蹄子火鍋。
那些吊在梁山的臘肉,是神農架主人招待客人最誠意的食物。看到這裡,突然想起每年回家媽媽都會往行李箱裡面塞的臘腸和臘肉,那是媽媽滿滿的愛。
而農家的坨坨肉也被作者寫進了書中。
肥瘦相間的臘肉,或者較肥碩的臘肉,取下,将肉用開水煮了,主婦将這肉放上砧闆,熱跳跳地下刀,切得手上冒油,切成一坨坨,什麼作料也不用,端上桌,堆在盤子裡。幾塊坨坨肉吃下,咬得嘴角浮油四溢。
在四川,每年春節,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便是一盤切得薄薄臘肉,香氣四溢,肥瘦相間,咬在嘴裡真的能冒油,讓人忍不住吃了一塊還想吃一塊。
還有垭口的馬蘭頭,新鮮的魚腥草,各種野生的菌菇、木耳等等,可以滿足挑剔的嘴巴。
不管走到多遠,都想再回到家鄉吃一桌帶有濃濃家鄉味的飯菜,那才是最美味的體驗。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11">03 親人,一直是思念的對象</h1>
相信大家都對朱自清的《背影》非常熟悉,我看見他帶着黑色小帽,穿着黑布大馬褂,蹒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山那邊的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着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而回來時,他抱着朱紅的橘子往回走,過鐵道時,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
以前讀到這段時,總覺得很好笑,一個肥胖的身子,還一定要通過重重的阻攔,就為了去到另一邊買幾個橘子。現在,再讀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受,不僅僅是人的年齡增長,而是同樣屬于異鄉漂泊之人,和父母每年待的時間屈指可數。
都說父母的愛是沉默的,确實如此,他們也許不會表達太多,但是做出的行動卻能你感受到,他們給予的是最難以割舍的關心。
作者的父親基本不識字,但是有一門手藝,是一個裁縫,說話結巴,性格孤僻。就是這一點一個人,用自己的手藝養活了一家七八口人。
當時每家可留一個城鎮戶口,父親給了他,讓他讀書,即使生活艱辛,也一直想辦法扛起養家的重擔。
在作者25歲準備成家時,沒有存到一分錢,做家具買木料的錢,都是父親送的。他那時在小鎮與縣城之間的一戶農家做衣,做一天可得5元錢。得知兒子籌辦婚禮,步行了十幾裡地,送了200元錢。錢送到後,沒有坐一下,也沒喝一口水,馬上又傳回做工了。
要說虧欠最多的,肯定是父親,在作者在武漢定居會,本以為還能接父母來遊山玩水,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卻因為高血壓中風,最終還死在了異鄉的土地上。
父母的愛通常是默默無聞的,他們不會要求太多的回報,卻終其一生用最大的能力幫助子女度過難關,希望他們生活能夠更好。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99">04 家鄉是回不去的遠方</h1>
知乎上面有一個這樣的問題:“人到中年,為什麼越來越想念家鄉?”
有位知友這樣回答:“落葉歸根”。
就像陳應松在《朝向一朵花的盛開》裡面的回憶,那不僅僅是對景色、對食物、對走過的路、見過的人的記錄,更是對回不去的家鄉的一種眷戀。他用文字将這種記憶寫下來,可見對故鄉的思念之情。
北京大學教授吳宗國說:“鄉愁,這鄉愁是一個很偉大的力量。”
确實,甯戀家鄉一抔土,莫戀他鄉萬兩金。
圖檔來源于電影《四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