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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勤被抓後不知如何處理,陳毅支招:裝不認識,混在俘虜裡放了

1943年2月18日,新四軍四師九旅某連指戰員沖進了國民黨韓德勤部總部,俘虜在場一大批軍官。指導員孫長興問道:“誰是韓德勤?”

在戰場上,這樣直接詢問俘虜誰是最高長官的問題往往不會得到回答,或者得不到真實的回答。

而且韓德勤并沒有刻意隐藏自己,從着裝上新四軍戰士們已經可以看出誰是最高長官。

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有此一問,實際上是打算就這麼糊弄過去,将韓德勤當作普通俘虜釋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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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勤

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是,身份已經很明顯的韓德勤自己突然出了聲:“我就是韓德勤,蘇魯戰區副司令長官、江蘇省主席。”已經如此不“低調”的韓德勤,還主動提出要見第四師師長彭雪楓和政委鄧子恢。

孫長興等人一下子為難了,這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誰也沒想到韓德勤會自報家門。他們更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提出要見四師師長和政委後,韓德勤又“反客為主”質問道:“是誰下令打國軍?”“你們為什麼要打國軍?”

這一連串的變故已經不在連指導員可以處理的範圍之内了,孫長興等人隻好将韓德勤押解到了旅部,不久後又押送到四師師部。

就這樣,要如何處置韓德勤這個難題就被丢給了彭雪楓和鄧子恢。

韓德勤被抓後不知如何處理,陳毅支招:裝不認識,混在俘虜裡放了

抗日戰争時期,淮北抗日根據地上司人合影。左起:劉瑞龍、彭雪楓、鄧子恢、張震、吳芝圃

韓德勤被押送到四師師部時還擺着一副戰區副司令的架子,為了給他留點面子,彭雪楓将責任都推到了已經被擊斃的王光夏身上。

誰想韓德勤有了台階也不下,反倒是蠻橫地說:“王光夏是我的部下,打他就是仇視我。”

彭雪楓的脾氣一下子也上來了,他曆數幾年來新四軍在蘇北地區孤軍作戰對抗日軍、有時還需要援助國民黨軍的事實,又将韓德勤屢次破壞合作、制造摩擦的罪行條分縷析地細緻說明。

說到最後,彭雪楓質問道:“難道隻有我們主動跳到洪澤湖淹死,才算我們執行協定嗎?”一番話說得韓德勤啞口無言,他被迫承認了過錯,又要求面見軍長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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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雪楓

很快,彭雪楓和鄧子恢将情況報告給了新四軍軍部,特别注明了韓德勤已經主動表明自己身份的問題。

陳毅軍長對戰況很滿意,至于如何處置韓德勤,他打算按照原計劃走:佯裝不知,與一部分中上級軍官一起釋放。

陳毅決定釋放韓德勤主要是因為當時抗日戰争尚未結束,國共兩黨仍處于合作的狀态,不然中共方面必然不可能放過韓德勤這個聲名赫赫的反共分子。

即便是兩黨仍處于合作的情況下,新四軍軍部仍有許多人主張嚴懲韓德勤,至少要用他來交換國民黨扣押已久的葉挺将軍。不得不說,這都是韓德勤自己作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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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雪楓和陳老總

韓德勤之是以能擔任蘇魯戰區副司令、江蘇省主席這樣重要的職位并不是因為他能力突出,而是因為他與顧祝同私交甚好。

1909年韓德勤考入江蘇陸軍國小第四期,在這裡結識了顧祝同。兩人國小同期,1918年又一同從保定軍官學校第六期畢業,就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畢業時甚至結拜為“把兄弟”。

畢業後的韓德勤先後到了皖系軍閥、川軍中,他在川軍張沖第二混成旅做第一團副團長時,團長就是劉伯承元帥,兩人在1924年的川東戰鬥中一同負傷,韓德勤還曾經在劉伯承弟弟家中養傷。

病愈後他沒有留在川軍,而是傳回原籍,在江蘇督辦公署謀了一份小差事。

與此同時,顧祝同已經在國民黨中擔當了重要職務。1921年就投奔了孫中山北伐大學營的顧祝同彼時已經稱得上“元老”,更重要的是他與保定軍官學校校友蔣介石一見如故,曾協助蔣介石籌辦黃埔軍校,在國民黨兩次東征中立下了赫赫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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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祝同

戰功加身再有蔣介石的賞識,顧祝同的職位升得非常快,在1926年1月已經到了少将副師長級别。

在國民黨中已經擁有了一定話語權的顧祝同沒有忘記自己的把兄弟。早在他投奔孫中山之時就曾經給韓德勤寫信,邀請他到廣東一同發展。但韓德勤沒有看清局勢,甯願在南京做一個普通的小課員。

直到1926年初,劉伯承從四川到了上海時想起了韓德勤,力邀他前往上海會面。兩人在上海點評時局,議論前途,相談甚歡。

解析了當時的時局後,劉伯承力勸韓德勤前往廣州參加北伐,并以兩百元旅費相贈。韓德勤聽從了劉伯承的建議,前往廣州投奔了顧祝同,經他推薦擔任了中校副官處長一職。北伐戰争後,顧祝同又推舉韓德勤擔任了第三師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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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承元帥

因為資曆不深,也沒什麼帶兵經驗,韓德勤在國民革命軍中始終擔任參謀職位。這讓自诩帶兵能力不俗、權力欲望又很強的韓德勤很不滿,他多次在顧祝同面前表現出希望能夠指揮大軍、掌握實權。

顧祝同也沒有虧待自己的兄弟,1929年5月蔣介石大肆排除異己時,顧祝同借機推舉韓德勤上位,擔任第三師第七旅旅長,擁有了實在的兵權。1931年,他升為第五十二師師長。

韓德勤很快用事實證明:他調兵遣将的能力真的很一般。1931年8月蔣介石對中央蘇區發動的第三次“圍剿”失敗後,原本已經到達江西興國的五十二師準備向興泰退卻。

8月下旬,他們在方石嶺遭遇了紅軍主力黃公略部的伏擊。這裡山勢險峻,前後聯絡不易,兵力優勢和火力優勢都不容易展開。

聽到槍聲一響韓德勤便知道中了埋伏,但正在狹窄山路上行進的部隊很難形成有效的進攻或防守,很快被紅軍截成了幾段分而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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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之中韓德勤指令部隊向汕頭竄進試圖抵抗,但這一戰術完全在黃公略意料之中。在紅軍戰士有針對性地打擊下,第五十二師幾乎被全殲,韓德勤本人也成為了紅軍的俘虜。這一次,紅軍也釋放了這名國民黨進階将領。

當韓德勤曆經曲折逃回南昌後,他立即自請降職,實際上也沒有降多少——他又成了五十二師副師長。

韓德勤并不甘心就此失去兵權,他又求助了自己的老朋友顧祝同。當年12月顧祝同前往江蘇擔任江蘇省政府主席的時候,便将韓德勤一同帶回了江蘇,任命他做了江蘇省政府委員、保安處處長。

随後的幾年裡韓德勤一直跟着顧祝同,哪怕是顧失意被排擠時都不例外。直到1937年12月顧祝同升為第三戰區司令長官後,他便将江蘇省政府主席一職交給了韓德勤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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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2月組建第八十九軍時,韓德勤又擔任了軍長。就這樣,身為一省主席再加上一軍之長,韓德勤已經是一個實打實的地方實權派人物。

然而韓德勤在抗日戰場上的表現卻并不盡如人意。1938年5月上旬,日軍佐藤支隊從鹽城北犯,韓德勤率部迎戰,卻幾乎沒有形成有效的攻勢和防守便大敗虧輸。

蔣介石氣得來電報大罵韓德勤:“該副總司令所部兵力優敵五倍,而喪師失地,将何以自解?”

罵歸罵,徐州失陷後蔣介石仍舊要求韓德勤守好蘇北。1939年1月山東與江蘇戰區合并後,韓德勤更是擔任了副總司令這樣重要的職位。

當年10月他又正式接任了江蘇省政府主席一職。韓德勤面對日寇抗擊不利不僅沒有影響他的仕途,反而愈發稱得上春風得意。

為了報答蔣介石和顧祝同,韓德勤的想法并不是好好抗日,而是花了大量心力對付新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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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dq

1939年底韓德勤在重慶接受江蘇省政府主席任命畢,傳回蘇北後不久便收到了蔣介石密電,要求他趁新四軍立足未穩之時,“壓迫于大江以南獲一舉剿滅之”。

抗日戰争正處于艱難之際,蔣介石将槍口對内的做法不僅沒有讓韓德勤心生疑惑或者反對,反而讓他躍躍欲試,将之當成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1940年4月1日,韓德勤調集第八十九軍一一七師、獨六旅以及部分地方部隊,向新四軍第五支隊羅炳輝部發動了進攻。

經過八晝夜激戰,一一七師不僅沒能獲得什麼戰功,反倒被新四軍消滅了千餘人。戰後該師代師長總結出了十三條經驗教訓,卻也主動承認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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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炳輝

韓德勤卻并不承認這一點。當年6月,新四軍挺進縱隊管文蔚部和第五支隊羅炳輝部痛殲前來掃蕩的日軍後,向魯蘇皖邊區遊擊總指揮李明揚等人的防區集結休整。

得知情況後的韓德勤自以為找到了新的機會,以新四軍“集結兵力,企圖奪取兩泰”為由,指令李明揚、八十九軍軍長等人率部向多處新四軍進攻。

這次進攻同樣沒有取得成效:6月28日的激戰中,李明揚部某支隊長于陣前起義,宣言反對内戰;李明揚部其他縱隊也遭到了新四軍的反攻,他不得不向韓德勤求援。

不知韓德勤出于什麼想法,他沒有另派兵力增援李明揚。進攻無果、求援不得的情況下,李明揚退到了泰州附近退守,他與韓德勤之間從此貌合神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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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揚

得到消息的韓德勤再次指令二李派兵堵截,兩部隻是略作姿态,沒有影響新四軍前往黃橋的計劃。

黃橋的解放讓韓德勤深感自己面上無光,也覺得無法向蔣介石交代。是年8月,為挽回自己的面子,韓德勤将李明揚任命為“進剿軍”總指揮,決定攻擊黃橋地區的新四軍陳毅部。

他特意召開了進階軍事會議商定此事,會上又突然扣押了前次作戰中受損嚴重的保安二旅和四旅的旅長,以“私通共産黨”之名論處,算是“殺雞儆猴”。

為了鼓舞士氣,韓德勤于9月4 日親自率領第八十九軍一一七師精銳部隊向黃橋發起了進攻。毫不意外地,他再次被迎頭痛擊,甚至丢掉了姜堰,以及被全殲了保安九旅的一個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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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軍戰士

多次主動攻擊新四軍無果,反而時時處處被新四軍教訓的事實沒有讓韓德勤清醒過來,他反咬一口,稱新四軍“挑起内戰,破壞統一抗日”。

在團結抗日的大背景下,新四軍放棄了自己已經占領的姜堰。而這一舉動,又被剛剛被新四軍打敗的韓德勤了解為“實力不足”、“軟弱可欺”。

有了這樣的認識,韓德勤又有了信心。當年10月初,他再次率部偷襲黃橋。10月3日,國民黨第八十九軍軍長李守維已經攻入黃橋鎮的圩内。

新四軍依靠防禦工事多次打退了李守維進攻,并派出部隊抄底敵人後方,徹底破壞了敵人的橋梁并切斷了他們的後路。

4日,國民黨第三十三師師長孫啟人被俘;5日傍晚,李守維部遭到新四軍突破,被迫于慌亂中全線撤退。

李守維

這次撤退是又一次重大失利。黃橋一帶河流衆多,十月初該地更是連下幾天大雨,附近河流水滿而溢,而新四軍早已動員附近百姓破壞了橋梁。

李守維部多人在潰退時慌不擇路,甚至互相踐踏,以至于許多戰士溺水而亡,李守維本人也死于溺水。

此戰韓德勤損失一萬一千餘人,他不得已逃往興化稱病不出,又去電蔣介石自請處分。

蔣介石手下也無其他人可用,隻能安撫韓德勤,令其“固守蘇北”。再次幸運逃脫懲罰的韓德勤仍沒“吃一塹長一智”,反而更加痛恨新四軍。

皖南事變後,蔣介石又令湯恩伯率領九個師的兵力“圍剿”蘇北新四軍,韓德勤再次參與其中。1941年7月下旬,他派兵到淮陰與泗陽交接處的程道口,力圖與湯恩伯部形成内外接應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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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恩伯

這點小心思被陳毅等人輕易識破。不等韓德勤在程道口站穩腳跟,他便集中新四軍六個團的兵力向程道口的韓德勤軍隊發起了圍攻,打得該部七零八落,他的小心思以及湯恩伯的圍剿計劃都随之破滅。

從韓德勤和新四軍的曆史交手記錄來看,全部都是韓德勤主動出擊,隻不過因為自己的指揮水準實在一般是以屢屢行動失敗。

結果他不思反思自己,也不思彼時正處于抗日的大背景下,仍舊不斷以“反共”來展示自己對蔣介石的忠心。

這也是為什麼韓德勤駐守蘇北多年卻沒有得到當地人民的好評價,當地甚至有一首童謠唱道:“天上有個掃帚星,蘇北有個韓德勤”,“多少鬼子不去打,專門反共反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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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

1943年這次被俘虜,說起來也是韓德勤自作自受。1943年2月,日本為在蘇北攫取物資支援太平洋戰場,決定對駐守在此的韓德勤部和新四軍軍部進行毀滅性打擊,以圖占領整個蘇北。

新四軍率先嗅到了危險的苗頭,整體遷移避開了日軍的掃蕩。在新四軍軍部撲了個空的日軍掉轉頭便對韓德勤部展開了圍攻。

多次與新四軍交戰,原本就不是精銳部隊的韓德勤部稱得上“凄慘”,戰士損失衆多,而且缺槍少彈。

更重要的是,軍事敏銳度不足的韓德勤将部隊駐紮在了淮安、寶應、漣水交界之地的狹窄地帶,連轉移的餘地都沒有。日軍包圍過去,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的韓德勤部就像是被束縛住雙腿的殭屍電腦。

2月17日日軍大掃蕩開始後,省政府所在的興化首當其沖被擊潰,其他地區也稱得上“一觸即潰”,短短幾天時間原國民黨控制地區便喪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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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華日軍

這時,新四軍第三師不計前嫌向他伸出援手,主動派人掩護韓德勤部轉移到新四軍抗日根據地休整、補充。

原本軍糧不充裕的新四軍甚至主動接濟了他們糧草、彈藥和經費。因為此事,韓德勤專門寫了感謝信給陳毅軍長。陳毅複信時明确表示:“本軍願以更大之配合期諸将來。”

當然,他這隻是面子功夫——當年3月蔣介石再次密電韓德勤,要他配合安徽東部的王仲廉部進攻新四軍四師彭雪楓部時,韓德勤又爽快地答應了。

新四軍救他于危難之中的恩情,早被他抛擲腦後。3月1日,當根據地全體軍民全力進行反“掃蕩”的鬥争時,韓德勤突然襲擊搶占淮海區根據地的程道口等地。

韓德勤的行為我軍早已想到——早在他撤退到三師駐防地時,劉少奇便緻電陳毅稱:“這些部隊是毫無信義的,你們須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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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

因為韓德勤如此忘恩負義,陳毅等新四軍進階将領才集體決定一定要教訓教訓他。陳毅親口說道:“他不仁,就别怪我陳毅無義”。

3月17日淩晨,四師師長彭雪楓在山子頭地區部署了進攻韓德勤部的安排。當日下午3時,四師九旅主力集結完畢,晚上8時各部從駐地出發直奔山子頭。

出發時原本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行進到一半時天卻下起了大雨。大雨讓道路變得泥濘,卻也讓行動變得更加隐秘——韓德勤部的流動哨都因為下雨撤回了房内,新四軍部隊已經到了他們眼皮子底下,仍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擔任攻擊任務的二十五團三營八連在指導員孫長興的指揮下用三排機槍封鎖了大門,将國民黨軍全部壓縮在了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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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元帥

連長則率領一排兵力登上韓德勤總部房頂居高臨下掃射,還在房頂上挖了幾個洞向内投擲手榴彈。被炸得鬼哭狼嚎的國民黨軍大部分人都舉手投降了。

山子頭戰役在18日淩晨便結束了,當地國民黨軍被殲一千餘人,第三縱隊司令王光夏和獨立第六旅旅長李仲寰被擊斃,其餘軍官全部被俘虜。

了解新四軍和韓德勤部交手曆史的人,誰不覺得這次戰鬥頂多算是新四軍的反擊。難道就因為韓德勤部太弱,每次主動攻擊新四軍也是敗退,是以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了嗎?

正常人絕不會這麼想,可偏偏韓德勤這麼想了,他這才問得出:“你們為什麼要打國軍”這樣的問題,反倒将沖突的責任歸結到了新四軍一方。

韓德勤被俘虜後,陳毅十分頭疼如何處置這個人。最終他向中央軍委請示的處理意見中表示:佯裝不知韓德勤在其中,對内外保密将其釋放,宣傳時則将責任推到已經被擊斃的王光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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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重大,陳毅親自主持了對韓德勤的處置問題。多年的老對手在這種情況下見了面,陳毅表現出了自己的寬大胸懷,韓德勤則表現出了認錯的态度。雙方共同簽訂了秘密協定,韓德勤在其中承諾此後絕不與新四軍為難。

4月1日,陳毅在四師師部設宴送韓德勤,并返還他四百餘人、三百多支槍以及一部電台。繳獲的收音機、貂皮大衣、鋼筆等都送還給了他,附贈八萬元作為活動經費。

陳毅還劃出了一個鄉的地盤供韓德勤落腳——當年新四軍初來蘇北,韓德勤連一個村子都沒給。

韓德勤此後的确沒有在戰場上與中共軍隊為難過——事實上他再也沒有上過正面戰場,又恢複了緊随着顧祝同的日子。

直到1949年5月帶家眷飛往台灣。1988年,96歲的韓德勤在台灣逝世,結束了自己有些荒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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