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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要離開,蘇轼淚不盡,睡不着

作者:大宋有東坡

宋神宗熙甯四年(1071),34歲的蘇轼,出為杭州監州。

不是知州,是監督知州的官,又叫通判。凡本地大事,都得通判與知州同時簽字,才能生效。

第二年五月,55歲的陳襄,由陳州知州轉往杭州,跟蘇轼搭檔。

我們曉得,一般而言,一二把手,總是有些沖突的。

一把手怕二把手觊觎位子,給朝廷打小報告,給自己穿小鞋。

二把手則總會看一把手不順眼,覺得上司才華不如我,才幹不如我,憑什麼我要聽他的呀。朝廷讓我做通判,可就是看着你知州的哦。

何況,兩人年齡相差整整20歲,人生閱曆完全不同,在社會認知和行政管理方面,說不定就有代溝呢。

或許,還沒見面時,他們都是這樣想的。

可一旦見面,就全無隔閡了。

原因,不外乎兩方面。

其一,雙方都是不滿新法,直言進谏,得罪了王安石,而被外放為官的。

其二,兩人都是才子,好喝酒,喜遊樂,能吟詩。

這下好了,他二人搞一起,替百姓辦事的時候,齊心協力,很多事辦得極為漂亮。

比如,将唐朝李泌開鑿,白居易修繕,但經兩百餘年,又已淤塞難通的西湖引水進杭州主城工程,再次疏浚,使得古人所挖的六口古井,重新甘泉如湧,解決了杭州人的飲水問題。

為此,蘇轼還寫了篇《錢塘六井記》,記載此事,并突出了市民們的迫切需示,以及陳襄說幹就幹,一幹就幹好的功績。

這個男人要離開,蘇轼淚不盡,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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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主政杭州兩年,除了完成份内工作,最大的樂處,就是跟蘇轼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俗話說,一起扛過槍,一起站過崗,都是過命的交情,他二人呢,一起扛過新黨的壓力,一起在杭州站好了自己的崗,也是患難之交。

當然,對文人而言,更讓他們感情升華的是,一起“樽前醉倒更徘徊”,一起“倦醉佳人錦瑟旁”,雖然“老來厭逐紅裙醉”,但病好之後,便願跟太守“一看郊原浩蕩春”。

熙甯七年,陳襄接到調令,要他繼續到陳州。

相知一場終須别,在蘇轼的詩詞中,不但連歌伎都“佳人千點淚”,老百姓也感激他在杭州做的那些好事,扶老攜幼前來送行,“路人啼更多”,舍不得他被調走。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沒有比老百姓的挽留,更正式而有力的肯定了。

蘇轼自然也不願意這位知己離開,卻又沒有辦法,依依惜别之際,一場又一場的送别宴,一首又一首的送别詩,滿桌珍馐無心嘗,隻有離愁伴酒。

于是,我們可以看到:

歸路晚風清,一枕初寒夢不成。今夜殘燈斜照處,熒熒,秋雨晴時淚不晴。

為了一個男人,蘇轼淚不盡,睡不着。

君子之交,未必淡如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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