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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殷在延安1:到達延安以後以全民社通訊員身份寫的第一篇報道

作者:譯海拾蚌

蕭殷在延安1

到達延安以後以全民社通訊員身份

寫的第一篇報道

陳家基

1938年7月底,蕭殷(當時的名字為蕭英)從武漢經西安到達延安,随即進入魯迅藝術學院學習,成為了新開設的文學系的首屆學員。

在魯藝,蕭殷深深受到魯藝人的革命精神的感染,他不但積極投身到學習之中去,而且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完成了從一個對舊社會舊制度不滿而起來抗争的青年到以推翻就得社會制度、自覺為勞苦大衆的利益而奮鬥終生的革命戰士的轉變。

2020年,我們發現了蕭殷在學習期間所寫的一篇報道,這篇報道以前從未見諸于蕭殷的回憶文字以及蕭殷研究的文章中。

蕭殷這篇文章向外界報告鮮為人知的延安魯藝的青年們朝氣蓬勃的學習生活。這篇報道先後刊登在1938年10月28日的《新華日報》和1938年11月7日的《戰鬥》雜志上。

兩篇報道在發表時題目略有不同。在《新華日報》上的題目是《抗戰藝術在膚施——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膚施是延安的舊稱);在《戰鬥》雜志上的題目是《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

蕭殷在延安1:到達延安以後以全民社通訊員身份寫的第一篇報道

1938年10月28日的《新華日報》刊登了蕭殷所寫的報道《抗戰藝術在膚施——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

蕭殷在延安1:到達延安以後以全民社通訊員身份寫的第一篇報道

刊登蕭英《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的1938年11月7日《戰鬥》雜志的封面

蕭殷在延安1:到達延安以後以全民社通訊員身份寫的第一篇報道

刊登在1938年11月7日《戰鬥》雜志的蕭英報道《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

在《新華日報》上刊登的文章,正文前面括号裡是“全民社膚施通訊”,由此推測,蕭英當時是被全民社任命的通訊員。

蕭英為什麼會當上全民社的通訊員呢?

蕭英在1938年奉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之命,帶領王傑、包慧等6名青年從武漢出發,經西安投奔延安之前,一直在武漢範長江上司的中國青年新聞記者學會以及其會刊《新聞記者》工作,并未曾參與《全民社》的工作。

《全民社》的全稱為《全民通訊社》,于1938年1月3日創辦,社長為李公樸。蕭英1938年1月英參加的抗戰宣傳單解散從皖南到達武漢後,曾在李公樸手下從事戰地流亡學生的登記工作,并随李公樸組織三千名青年學生乘坐火車去山西籌辦“民族革命大學”。全民通訊社也随之搬到了臨汾,設在了當時籌辦大學的辦事機構的一個工廠。

這段時間,應該為蕭英日後的生涯建立了堅實的人脈關系。

從臨汾回到武漢,蕭英就到了中國青年新聞記者學會工作。當他決定投奔延安時,為了使得一行7人在途中不會被千方百計阻攔革命青年去延安而四處設崗嚴加盤查的反動派的刁難,蕭英通過關系得到了《全民社》的公文,以“全民社西北旅行團”的名義出行。蕭英還專門制作了“全民社西北旅行團”的小旗子。一路上和反動派鬥智鬥勇,安全抵達了陝北。

由于蕭英在“青記”是已經擔任“青記”幹事,并負會刊《新聞記者》的編輯出版工作,筆者推斷,全民社或正式或口頭委派蕭英為“全民社通訊員”,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看到了他以“全民社膚施通訊”名義發出的上述報道。

附錄:蕭英發表在《新華日報》上的文章《抗戰藝術在膚施——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

抗戰藝術在膚施——魯迅藝術學院的輪廓畫

蕭英

(全民社膚施通訊)在黃土高原上的一個古城的北門外,羅列着密密的荒塚,幾根石柱伴着硃紅剝落的“文廟”的牌坊。廢墟上還有幾個湮沒了一半的什麼禮義廉恥的殘碑,這些都說明這裡也曾經有過巍峨的宮殿,有過金碧輝煌的好景,但在時代車輪地不斷進展中,環繞他周圍的隻剩下寂寞的荒塚了!

随着抗敵浪潮的高漲,這古城—延安—的一切,都欣欣向榮的複活起來了。在這荒涼的北門外的土窯洞裡,同樣的活躍着無數的青年。他們拿起鋤頭和筆杆不倦地工作着,學習着。他們驕傲的唱着:“我們是藝術工作者,我們是抗日的戰士,踏着魯迅開辟的道路,為建立新的抗戰藝術,為繼承他的革命傳統,努力不懈,……”這一切也同樣的說明了在這荒漠的廢墟和荒塚中,正建立着新的抗戰藝術。

今年春天,為了紀念“一二八”,曾來了一個《血祭上海》的集體創作。這三幕話劇在延安公演了十多次,每次都得到各方面的好評。在這情況下,于是有要求組織藝術學校的的必要。為了适應這實際的客觀的要求,魯迅藝術學院就産生了。第一期學生差不多全數是從抗大、陝公來的,那時隻有美術、戲劇、音樂三系,人數不滿一百人。在上課一個月之後,他們為檢閱自己的成績,是以馬上舉行了一個美術展覽會和戲劇音樂的公演,在這短期中已經表現了驚人的成績。後來繼續有五卅公演,抗戰音樂晚會,七一——七七的戲劇節的公演,更加哄動了整個延安。他們創作了不少新的劇本,新的歌曲、小調、和民謠、木刻、漫畫,幾乎随處可見,這一切他們都盡了組織和推動的作用。最近又成立了一個實驗劇團,不久以後他們一定可以向全國人士做新的貢獻,還有木刻研究會,預備聘請蘇聯作家前來指導,做更進一步的研究。

魯迅藝術學院的教育計劃,以三個月為一期,讀完第一期後,到外面實習三個月,再回來學習三個月才畢業。七月間第一屆學生的第一期的學習已經完畢,分發到前線後方實習去了。為了短期中能夠表現出如許的成績,為了适應客觀的需要,第二屆便擴大了,并增設了文學系,原定招生一百五十名,可是現已達到二百人了。錄取條件雖然沒有嚴格規定,但最低限度必須有相當的藝術修養和技能。這一屆來考的幾達三百餘人,取錄的隻能達全數五分之三。

副院長是沙可夫先生,教員有周揚、丁裡、徐□勇、沙汀、何其芳、沃渣、湖一川,呂骥、向隅、左明、張庚、崔嵬、王震等。還有洛甫、成仿吾、丁玲等在百忙中,抽空到那裡去演講。這些人都能放棄過去養尊處優的生活,而穿起草鞋,吃小米,住窯洞,不斷地為抗戰藝術而努力。因為教員和物質的缺乏,主要的仍是靠學生自動的學習。是以,在土窯洞裡,在青草地上,在山崖邊,經常可以見到他們熱烈的集體的學習,開讨論會,排戲、練歌、繪畫、寫作。他們都孜孜不倦的争取一分一秒的學習時間。至于課程,文學系有藝術論、舊形式研究、世界文學、中國文藝運動史、名著研究、俄文、創作;美術系有解剖學、透視學、美術座談、野外寫生、室内寫生、中國文藝運動、藝術論、社會科學;音樂系有音樂概論、作曲法、指揮、練耳、視唱樂器練習、藝術論、中國文藝運動、社會科學;戲劇系有讀詞、化妝術、戲劇概論、排戲、作劇法、表演術等。除了這些外,各系還有各種研究小組和課外文化活動。

延安物質條件的困難是誰都知道的,尤其是初創辦的“魯藝”,在物質方面更加困難。因為沒有屋子,學生們經常在雨淋日炙中學習,在風沙彌漫中生活。他們不獨不屈服于這惡劣的壞境下,相反的,他們時時刻刻都用最大的力量的去克服一切困難!

有時,他們還跟勞工們打成一片,幫助廚師燒飯,幫勞工運磚石。他們不怕艱苦,不怕困難,他們雖然吃小米,穿草鞋,住窯洞,睡地鋪,然而他們卻非常愉快而活潑。他們過着紀律化的生活,學習着吃苦耐勞的精神,經常有熱烈的生活檢讨會,反對個人主義和過去那種散漫的藝術家的作風,他們強調精神團結,互相幫助,……

總之,他們把理論與實踐密切的連在一起了。在這樣艱苦的學習環境中,鍛煉出來的藝術青年,不但可以拿筆,同時也可以拿槍!

中華民國二十七年十月二十八日《新華日報》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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