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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的童年》段兆宏

作者:天眼文化
散文《我的童年》段兆宏

  我的老家在棗(陽)南山區吳店鎮白水村,地處古刹白水寺分水南面。童年時,村叫大隊,我們四隊二十多戶,一百來人,一般沾親帶故。我們姊妹五個,我是長子。解放後,父親一直擔任生産隊會計,我家門前院子是生産隊開會的地方,社員們常來我家對工分、對賬。這樣以來,與同齡夥伴相比,我知道生産隊的事情就多一些。1977年,我十四歲從大隊國小畢業。童年時值“文革”,或許是少不更事,或許是窮鄉僻壤,或許是沒有罪大惡極的“五類分子”,或許是社員們思想樸實……我沒有看到有些作家筆下的腥風血雨;對“一大二公”、移風易俗、鬥私批修、鬥地主、勤工儉學、學雷鋒、農業學大寨等倒是印象深刻。當年的學校,缺少章法,教學無序,國小生參加了大量社會活動,承擔了太多與年齡不相符的體力勞動和政治教育。文化知識學的少,讀書前途渺茫,很多人認為讀書無用,一些家長對孩子的學習成績很不在意。

  一、上學•識字•寫字

  我們生産隊年紀大的基本上沒有上過學。在他們看來,讀書就是識字,起碼要會算賬,不能當“睜眼瞎”。最高層次是高中畢業,上大學靠“推薦”,而且名額極少,一般老百姓是沾不上邊的,也不敢往那兒想。農村人終身務農像是鐵定的,與吃商品糧的鐵定招工拿工資一樣,真是泾渭分明。高中畢業後謀個大隊幹部、民辦教師、赤腳醫生、信貸會計、電影放映員等差事,是很多農家子女的理想。還有一些門路,可以逐漸走出農村,如當兵轉業、亦工亦農、民工建勤、糧食助征等,但這些門路都很窄,能擠進去靠的不是力氣。

  我家距大隊國小三裡多路,學校五個年級五個班五個老師,兩個公辦老師,校長也代課,老師夥房由老師輪着做飯。每個班二十人多人,全部走讀。課程主要是國文和算術,課外作業很少,一二三年級還有課本,四年級就沒有了,五年級學得還算紮實。大部分老師比較負責,想着法子教書,我們讀書識字、遣詞造句和加減乘除運算效果還不錯。沒有課本的時候,老師們就用往屆同年級課本在黑闆上闆書,還要求我們背誦毛主席語錄和詩詞,《毛澤東選集》中“老三篇”等篇章是我們國文課的重要内容。三年級以後,勤工儉學成為上學的一部分,師生開荒五十多畝種龍須草等經濟作物,還要參加大隊安排的義務勞動和群衆大會。

  政治挂帥,思想領先。課本知識學的少,政治思想和品德教育就成了主要内容。強調愛黨、愛國、愛社會主義、愛集體、愛勞動;提倡艱苦奮鬥、勤儉建國、尊老愛幼、團結互助、節約糧食、拾金不昧等。大家對住草屋、吃菜飯、打赤腳、穿更新檔衣裳習以為常;對“三隻手(小偷)”、“說白話(撒謊)”、懶漢卻十分痛惡和鄙視;學雷鋒,做好事,學英雄,見行動是廣受推崇和褒獎的榮譽行為。那時的“三好”學生,主要是指思想品德好。

  在家裡,父母很重視我們讀書寫字,幾乎每天晚上都要聽我們背課文。父親還把給貴陽的伯父和荊門的姐姐寫信的任務交給了我。我家備有兩塊一米見方的木闆,晚飯後,父親往往忙公家的事,煤油燈下,媽媽做着針線活,我們姊妹幾個在木闆上寫字。她認不得字,衡量标準是:字型方正,粗細均勻,上下對齊,左右一條線。如果她說不行,就得擦掉重寫。那時候,我家的牆上、門上、櫃上、地上到處都有小娃們寫的字。我們姊妹幾個雖說教育程度不一,可字寫的都是比較工整的。

  父親上過兩年私塾,算是生産隊裡的文化人。諸如寫宣傳智語,為公家寫對聯,為谷(麥)堆打灰印等,一直由他來辦。我國小三年級時,父親就有意把這些事交給我了,他隻是偶爾指導。我們生産隊有倉庫、牛屋十多個門,對聯内容都是從農曆本和毛主席詩詞中摘抄的。有一年,社員們看到牛屋的對聯後大笑起來,原來是我把有計劃生育内容的對聯貼在了牛屋門上。

  所謂“打灰印”,就是在稻場晾曬的谷(麥)等,晚上收攏起來呈圓錐形,為防止偷盜,除安排兩人值守外,還要用柴草灰在谷(麥)堆周邊寫字,第二天早晨再由寫字人去查驗,看是否動過。堆小的,我就寫“抓革命,促生産”等字數較少的内容;堆大的,就寫“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等,字與字之間的空隙要小。打倒“四人幫”後,上級要求廣寫智語,除牆上外,社員們在較陡的迎面山坡上鏟除草皮,由我和幾個小夥伴用石灰水寫智語,字很大,一裡外也能看清,幾年後還有痕迹。

散文《我的童年》段兆宏

  二、砍柴•賣柴•打豬草

  我們生産隊山場面積不小,但牛羊等牲畜多,做飯烤火等全靠柴禾。為公平起見,生産隊将離住戶較遠的幾座山劃為禁伐禁牧區,入秋以後,按人均分給各戶砍柴。平時砍柴在禁區以外,隻限草柴和落葉,活樹枝是不能動的。由于平時砍柴人多,加上牲畜啃食,砍柴也是很不容易的。

  賣柴是當時農戶的主要經濟來源。大人放工後往往上山砍柴;小娃們放學後、星期天、寒暑假也主要是砍柴。我的同齡夥伴個個都是砍柴能手。我個小,但早出晚歸,中途少休息,選陡坡和深溝等牲畜去不了的地方,砍的柴往往是最多的,幾個大柴垛不斷長高,鄰居們很眼氣。那時,每斤柴禾一分多,隔幾天,父母各挑一擔柴晚飯後送到八裡外鄰村的窯上,半年結一次賬。農閑時遇到熱集,父母各挑一擔柴到十裡外的吳店街上,我随後,大約淩晨四五點趕到,他們回家做飯吃後上工。我負責賣柴,結賬後,扛着兩條藤擔回大隊上學。買我家的柴,好處是便宜,但不負責送,就地卸柴。有時,為了趕上學,盡量把價喊低些。那時條件雖差,可我家零花錢還是有的。

  我十一歲那年,賣了第一次柴。那是一小挑精選的松果,三十六斤,得七角二分錢,準備到街東頭新華書店買一本字帖。那天下着毛毛雨,在擁擠的人群中不小心将街邊一老人瓜子攤碰着了,一些南瓜子掉在泥地上。老人家沒有發脾氣,叫我将瓜子一顆顆從泥巴中摳出來,放在秤盤裡。他稱後問我有多少錢,我說隻有七角二分。他笑着說,夠了。就這樣,賣了一挑松果,換了一捧帶泥巴的南瓜子!

  我家每年養兩頭豬,一頭完成國家統購任務,一頭用來殺年豬。那時糧食緊張,潲水不多,也沒有現在流行的豬飼料。主要辦法就是把米糠、碎米、麸皮與蔬菜一起煮成糊狀,每天一大鍋。打豬草就成了我重要而又不能耽誤的事。上學時帶兩樣東西:書包和籮筐。放學後,繞到田間地頭、水邊渠埂、林下塝上,到處剜野菜、打豬草。隻要是豬肯吃的,我都要。除非下大雪等惡劣天氣,大部分時間一天兩次,每次二十斤左右。回到家時,豬聽到我的腳步聲,知道野味口糧來了,翹首在豬欄邊,發出歡快的嗷嗷聲。

  三、過年•走人家•吃肉

  過年是農村最重要的節日。有肉吃,有新衣穿,還會随大人走幾天親戚,有平時難得的好吃的、好玩的。小時候盼過年,到了冬天就數天數。入秋以後,媽就會在煤油燈下為我們姊妹幾個每人縫一套新外衣,做一雙新布鞋,等到正月初一早晨才開始穿。那是一個很多東西都要憑票購買的年代,年貨備得十分簡單。父親平時吃旱煙,過年買幾盒紙煙,灌幾斤散白酒待客。自豪的是,我家一般會殺年豬,豬肉可以做很多樣菜。這些臘肉平時舍不得吃,用以待客和農忙食用,一直接上下一年殺年豬。除夕,媽照例會做全年最豐盛的晚餐。牛(耕田)肉、菠(蘿撥,吵嘴)菜是絕對不能上桌的。父母坐上席,我們随便坐。父親放鞭後,關上門,說幾句總結全年的話,對小娃們提點要求,就迎來了我們盼望已久的時刻,無拘無束地搶着好吃的。

  從初一開始走親戚,父親往往喊上我,帶上一斤糖或一斤果子(糕點)放在親戚家神櫃上,說上幾句祝福的話。到時,親戚會說稀客;走時,親戚會送很遠,還反複說慢點走。送出去的糖果在親戚間轉來轉去,往往又回到自己家裡。大人喝酒隻是象征性的,往往故意說喝醉了,生怕把主人家的酒喝沒了;吃菜,坐上席的吃哪盤其他人就跟着吃那盤,不能隻挑好吃的。

  我們生産隊人不多,民風樸實。哪家殺年豬,一般會喊周圍鄰居來喝“豬血湯”,大口吃肉,小杯喝酒,那一餐,僅豬肉就要用去十多斤,大家高興,主人家更是有面子。遇到婚嫁等喜事,鄉親們都湊份子,圖個喜慶熱鬧,更想吃好的。那時,一般送兩元,近親送五元或等值物品。坐席是男主人的事,一家隻帶一個小孩。記得鄰居丁二吉結婚,小娃們都盼着随大人去,我問陳榮,她說,我媽說我不吃肉,讓哥哥随爹去。

  我家生活條件還算是比較好的,得益于父母勤勞節儉。每隔個把月,媽就會殺一隻雞,早晨上工前,在竈裡撒些細柴末,将雞煨在鍋裡。其實,從那一刻起,我們姊妹幾個就惦記着,放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揭鍋蓋,吃哪塊呢?雞腿、雞頭、雞翅是不能動的,那有數!隻能各選一小塊,硬是把骨頭嚼了又嚼。每逢小娃過生日,媽就會在早晨煮幾個雞蛋,過生的兩個,其他小娃各一個。

散文《我的童年》段兆宏

  四、小個子•小喇叭•小戲台

  我小時候一直不肯長,到國小畢業時,還是班裡三個小矮個之一。父母沒有多少文化,總希望我們姊妹幾個多學點文化,特别重視對我們多方面能力的培養。我上國小二年級時,父母商量後讓我到隊長那裡領個喇叭搞宣傳,這喇叭開始是紙糊的,後來是白鐵皮的。天亮後,上工前,對着住戶集中的方向,念報紙、誦語錄、播自己寫的好人好事。我試了幾次,竟受到社員們一緻好評,就堅持下來了,有幾個小夥伴後來也加入其中。雖說不上正規,卻也搞得有聲有色,渾身的成就感。

  三年級春節前,大隊組織革命文藝宣傳隊,我成為最矮最小的隊員,主要節目是唱革命歌曲,演“樣闆戲”,還有相聲快闆三句半之類。春節期間到各生産隊巡回演出,觀衆真還不少。第一年排練演出期間,我腳後跟凍爛化膿,奇癢難耐,疼痛難忍,幾次想打退堂鼓。媽說:那可不行!會打亂整個安排的,忍着!堅持。我不敢犟嘴。沒想到,一瘸一拐的舞台造型,迎來了更多的掌聲。現在回想起來,那真稱不上什麼節目;可喚起了社員們的笑聲,勉強也能算作節目吧。如果說現在我還能寫點東西,有些文藝細胞的話,這啟蒙老師的頭等功,當然應該記在父母的頭上。

  小時候,老家的文化娛樂活動很貧乏。我國小畢業時,還未通電,用不成大喇叭,更沒有電視。各家各戶安了有線小廣播,由縣廣播站早中晚定時轉播,外面的世界,大部分是由這小小廣播傳來的。“革命現代平劇”廣泛傳播,一般老百姓也會哼幾曲。《西遊記》《三國演義》《花木蘭》《穆桂英挂帥》等片段,則是農閑時晚上由民間藝人拉大弦傳唱的,現場裡三層外三層,結束時,隊長将從農戶中籌集的幾斤大米交給藝人。大人小娃盼望的是,每月一次在大隊辦公室前放電影,下午栽杆拉熒幕,就有很多人搬着凳子來搶位置,等到放映時,人太多,很多人隻好站在熒幕背面看。放電影一般分兩個部分,開始放《新聞簡報》,主要是毛主席接見外國上司人,要麼是《大寨紅旗》或農作物種植管理幻燈片、科教片,對這些,小娃們興趣不大。普遍期待的是“主片”,特别是戰鬥劇情片,影片中的英雄形象和語言,往往被小娃們模仿很久,有些情節我至今記憶猶新,仿佛又看到了那部電影。

  五、移風俗•憶苦飯•鬥地主

  那時候,強力推行移風易俗,破除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鬥私批修”成為冠冕堂皇而又響亮的口号。群衆廣泛參與,輿論聲勢浩大,惟恐掉隊落伍。家裡香碗砸爛,幡條扯除,祭台搗毀。算命先生收手,巫婆不再占蔔,婚喪嫁娶簡辦。白水寺遮天蔽日的樹林,毀掉栽上了桔子樹,寺門緊鎖,和尚還俗種田,“三月三”廟會不再。人們衣着顔色單調,款式單一。男子穿戴時髦被看成“二流子”,女子穿戴花哨被嘲諷為“妖精”,梳妝打扮講究說成是資産階級生活方式,賣農副産品認為是資本主義尾巴……社員們被牢牢地拴在集體土地上,“以糧為綱”,多種經營較少;勞作統一安排,自由時間很少。有幾年,還要求過“革命化”春節,大年初三就下地勞動了。

  “文革”初期,生産隊按上級要求吃“憶苦思甜”飯,春上和秋下各舉辦一次。屆時,生産隊男女老少上百人自帶碗筷,齊聚倉庫門前。支起兩口大鍋,用碎米煮稀飯,快熟時,加幾筲箕蔬菜,象征性地撒一些細糠和麸皮。隊長首先講吃“憶苦思甜”飯的意義和要求,接着兩個年長的貧農代表講解放前的苦和今天的甜,由淚流滿面到喜笑顔開,在場人員表情随之轉換。然後,這兩個窮苦貧農給大家舀飯,不吃不行,多吃不限。我們小娃感到新鮮,照着大人的樣子大口吃着,不會也不敢說什麼怪話。

  我們大隊有五六戶小地主,他們經過多次批鬥,已經表現得服服貼貼、規規矩矩,平時低頭走路、寡言少語。大隊群衆大會,有時會安排批鬥地主的議程,地主們蜷縮在會場後面角落裡,點到名字時,立馬蹑手蹑腳小步跑到主席台側邊,彎腰俯首、垂手侍立。批鬥次數多了,内容往往不再具體,隻是讓地主站在台邊“亮相”,警告他們不要亂說亂動,也用以警示落後分子,讓廣大群衆繃緊階級鬥争這根弦。二年級時,一地主兒子國文課本中毛主席肖像被畫上了眼鏡,班主任聽說後感到事情非同小可,逐級上報,公社認為是“階級鬥争新動向”,立馬派出了以武裝部長為首的“專案組”進駐,經過兩天缜密偵查,确認是同班一貧農同學惡作劇。對這個貧農學生進行了嚴肅訓誡,交家長嚴加管教。

  六、童趣•體會•感悟

  那時,農村生活極其艱難,廣大社員在毛主席“農業學大寨”号召下,舍小家,為大家,不講條件,不計代價,自帶鋪蓋工具,生産隊出糧食蔬菜,一切行動聽指揮,參與了很多國家重點工程和農田水利基本建設項目。據我所知,老家父老鄉親參加了焦枝鐵路、丹江口水庫等國家重點工程;縣級層面的大崗坡提灌工程、“沙石黃”系列水利工程;公社、大隊、生産隊組織的衆多水庫、堰塘整修和土地平整工程。這些工程都是廣大農民在忍饑挨餓的情況下,用肩挑背扛的方式按期完成的,至今仍發揮着重要作用。當時父親是生産隊帶班的,大部分工程建設項目他都參加過,每當講起工程建設的感人故事時,老人家的眼裡總是噙着淚水。

  兒童的天性一旦落入廣袤的山水大地,就會擦出别樣的火花。我們隊年齡相仿的夥伴有十幾個,常結伴而行,東馳西撞,打鬧嬉戲。踢毽子,滾鐵環,捉迷藏,打陀螺,蕩秋千,攆野兔,掏鳥蛋,逮魚蝦,摘野果……春夏秋冬,各臻其妙;高低冥迷,不知東西。時常玩得廢寝忘食。别看蓬頭垢面、揮汗如雨;其實趣味橫生、其樂無窮。印象最深的是将遊戲與生産生活相結合,家長高興,我們也學到不少技能。做草鞋,編籮筐,打草栅,做木制紅纓槍、手推車……尤其是學做飯。記得六七歲時,為了給父母一個驚喜,我偷偷墊着凳子在家裡學做幹飯,控出米湯後,用草柴一根一根地在鍋底繞着燎,兩個多鐘頭才做好。鍋巴就有一寸多厚,金黃金黃的,脆香脆香的。媽媽高興地抱起滿面煙灰的我,含淚歎道:真是窮人的娃子早當家啊!

  我父母勤勞節儉、會過日子、教子有方在隊上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父親廉潔奉公、公道正派、熱心為群衆辦事在老家一直傳為佳話。在那個艱難的年代,父母以驚人的毅力和膽識,克服重重困難,把我們家庭生活調理得井井有條、有滋有味。真是澀中求順、苦裡尋樂。我們感到十分溫暖。父母以身作則,循循善誘,給我們示範和灌輸了很多待人處事的樸實道理,言辭并不華麗,哲理卻很豐富,使我們終身受益。如做人要誠實,做事要認真,說話要和氣,待人要禮貌……“不吃苦中苦,難做人上人”,“莫和别人比過年,要與他人賽種田”,“A錢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知義務,講責任,懂感恩……

  就基礎文化知識學習而言,我國小确實欠賬太多。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沒有必要怨天尤人。即使在這種形勢下,老師的教育指導,父母的言傳身教,鄉親的關心幫助,使我受益良多。有很多方面的啟蒙教育和示範引領使我終身受用:艱苦奮鬥的作風,誠實待人的品格,吃苦耐勞的精神,堅韌不拔的意志,尊老愛幼的品德,樂觀向上的情緒,紮實工作的态度……這些,始終激勵和鞭策着我。我身上一直沾粘着童年的影子。

  2021年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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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家簡介:段兆宏,男,湖北省棗陽市人,1963年8月生,中共黨員,大學學曆。公務員,先後履職棗陽市經委、棗陽市清潭鎮政府、棗陽市社保局。

散文《我的童年》段兆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