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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大帝小傳

本作品是對史圖館專欄的投稿,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本作品并非嚴謹的曆史學術研究,僅供參考;未經授權,禁止二傳,違者必究。

本文作者:江上客

藝術青年

18世紀最引人注目的會面當屬伏爾泰和腓特烈大帝的相逢。伏爾泰在腓特烈大帝的一再邀請下,來到了普魯士首都柏林。惺惺相惜之餘,兩人在無憂宮徹夜長談。但是蜜月很快結束了。“我親愛的孩子,這裡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伏爾泰給法國的外甥女的信中如是寫到。“這裡絕對沒有資訊來源,有的隻是大量的刺刀”。伏爾泰發現這裡不是他想象的開明樂土,更兼寫了一篇諷刺腓特烈大帝的文章,兩人終于鬧崩。腓特烈大罵伏爾泰為卑劣無恥的作家,伏爾泰則憤而回國。

謾罵伏爾泰的腓特烈也許忘了,年少之時的他,也曾是個斜杠青年,甚至羨慕伏爾泰這樣的人生。

腓特烈登基之時正是一個充滿變化的時代。舊時代的帝國已經衰落,新時代的帝國伴随着新的軍事理念和技術正在崛起。

腓特烈繼承的王國僅曆經了兩代國王。神聖羅馬帝國在三十年戰争後支離破碎,霍亨索倫家族的腓特烈三世趁機加冕為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一世,開啟了普魯士王國的序幕。勃蘭登堡王室的轄地土壤貧瘠,遠不如其他地方富庶。為了吸納人口填補殘破的疆土,腓特烈吸納了各種信仰的人民來到勃蘭登堡。

腓特烈一世死後,他的兒子腓特烈.威廉繼位。他暴躁、專斷、精力充沛,對年幼的腓特烈大帝而言堪稱童年的夢魇,然而對普魯士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存在。他的家不是在豪華的宮殿而是在軍營中,他奉行軍事主義的政策,他跺腳的次數遠比他看書的次數多。他還有個出名的愛好,綁架各國的大個子組建巨人榴彈兵團,甚至婦女也不例外,用來和巨人士兵生下巨人寶寶。

但曆史給他開了個玩笑,他的王儲——我們的主人公腓特烈大帝恰恰與他父親性格相反。暴躁的軍人國王的王後為他生了14個孩子,第四個孩子就是我們的腓特烈大帝。由于第一個王子早夭,抱在粗糙大手中的王子讓軍人國王熱淚盈眶。但軍人國王并未溺愛他的小王子。小王子每日照本誦讀祈禱文,穿樸素的軍裝,睡在一張小床上,并且按照一張詳細的時間表學習、鍛煉。年紀漸長,小王子還要跟着父親和軍官們在煙氣缭繞的軍營召開軍事會議。

小王子不可能喜歡這種生活,他的母親也一樣。小王子的母親也即軍人國王的王後索菲亞是漢諾威王室的公主,英王喬治二世之姊。很難想象她是如何同一身煙氣,身上如同鹹肉般布滿鹽漬且粗糙的丈夫同床共枕。受母親影響,小王子喜歡藝術、音樂、文學、撲克等等上流社會追逐的東西。不止一次,國王羞辱王子,家暴(拽頭發、扔盤子)、辱罵他以期望他改邪歸正。

但是青春期的牛犢不懂得畏懼,越是壓迫越是反抗。終于,18歲時,他和好友卡特逃離了宮廷。呼吸了自由的空氣沒多久,他們就在邊界被抓回了。王子被關押起來,倒黴蛋卡特作了這次逃跑的犧牲品。1730年11月6日晨,王子被逼觀刑,好友卡特在庭院中被斬首。

好友的鮮血澆滅了王子青春期的熱情,縱使他日後曾經曆槍林彈雨,但最讓他深刻的恐怕莫過于此。王子屈服了,從基層開始做起。王子的筆下沒有流淌出優美的文字,而是嚴厲高效的軍令。王子既不缺乏聰明也不缺乏實幹的精神,軍人國王對他頗為滿意,允許他建立一個小宮廷,一個可以用音樂、鮮花、油畫點綴,代替槍炮的樂土。軍人國王再未幹涉王子的生活,因為他确信王子是可以撐起普魯士的乾坤的人,一位合格的國王。

“不、不能完全赤裸着,我要穿上我的軍服”,彌留的軍人國王腓特烈.威廉一世臨終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留下來8萬訓練有素的常備軍和高效的戰争機器,不久後他一生的心血将在他的兒子手上迸裂激蕩的火焰。

腓特烈大帝小傳

年幼的腓特烈大帝

西裡西亞,吾之所愛

童貞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終身未婚,或許對她而言,權力就是她的夫妻吧。繼位的王子也即我們的主人公——腓特烈大帝,娶了一位美麗的新娘,伊麗莎白—克裡斯蒂娜,來自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然而這位伊麗莎白也是不幸的,腓特烈二世對她不甚親近,冷清的連腓特烈的姐姐都看不下去,直言這是修道院。

但腓特烈也沒有情婦,甚至有傳聞說腓特烈對男人感興趣。但是我們也并未發現任何證據,或許是他的卟啉症的痛苦讓他不願讓後代忍受此等痛苦,亦或是他天生對女色不感興趣。

若說誰是他唯一的摯愛,那估計非西裡西亞莫屬了。

1740年5月31日,腓特烈就任普魯士國王。新國王看看雙手,他掌握有一支精悍的軍隊,高效的官僚。十年磨一劍,寒光閃閃的馬刀瞄準了富饒的西裡西亞。

首先介紹一下背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六世無子,隻有一個乖巧的女兒。女兒無憂無慮的長大了,父親卻不能無憂無慮的看着帝位讓給别人,于是在1713年簽署《國事诏書》,用檔案規定了女兒瑪利亞.特蕾西亞的繼承權。但是死後立時洪水滔天,許多國家拒不承認特蕾西亞的繼承權,法國為了分裂老對手奧地利的實力,帶頭唱反調。腓特烈先是派高特爾伯爵去特蕾西亞女王處承認其繼承權,前提是準許他占領西裡西亞。特蕾西亞看着隆起的肚子,想到腹中的胎兒,斷然拒絕。

“我在一種神秘本能的驅使下,率軍開進西裡西亞。我希望看到自己的名字能刊載于報紙上,并且以後彪炳史冊”。

1740年12月16日,普軍越過西裡西亞邊界,奧地利王位繼承戰争爆發。初戰并不順利,腓特烈還一度逃出戰場,然而靠着普魯士士兵過硬的素質,還是赢得了莫爾維茲會戰,之後在霍圖西采有大敗奧軍,并同法國結盟。特蕾西亞别無選擇,隻能同腓特烈議和。

特蕾西亞帶着襁褓中的嬰兒來到了匈牙利,四面楚歌的境地、動人的淚水、嗷嗷待哺的嬰兒,沒有哪個人會拒絕他們的請求。“如今,我隻有依靠匈牙利人的幫助了”,匈牙利貴族們紛紛拔劍效忠。特蕾西亞終于扭轉了逆勢,站穩腳跟。後來雖然也曾試圖奪回西裡西亞,但終歸化為徒勞。

1745年聖誕節,特蕾西亞女王簽署了《德累斯頓條約》,承認了普魯士對西裡西亞的占領。普魯士一下增加了30%的疆域和100萬的人口,當腓特烈大帝回到柏林時,迎接他的是響徹雲霄的呼喊,人們尊他為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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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特蕾西亞

黃金時代

柏林是現在德國的明珠,但是腓特烈大帝時代的柏林,遠不能同維也納、巴黎、倫敦相比,堪稱寒酸。鞍馬勞頓的腓特烈大帝,回國後開始大規模的國家建設。首先就是擴建柏林,柏林的人口一躍達到了10萬。在無憂宮仿佛時光又重新倒流,他又變成了那個斜杠青年,徜徉在藝術的殿堂。他譜曲,奏樂,美妙的音樂繞梁不散。他說着法文,與藝術家、文學家們談笑風生。燭光照耀在金色的絲織品上,葡萄酒的顔色媲美紅寶石,腓特烈大帝演奏了300多首他的保留曲目。

腓特烈大帝從未放棄勤政。他開設公倉,降低面包價格;大力發展貿易和工業,鼓勵商業發展;給予新聞界、出版界更多的自由。“如果報紙生動有趣,那麼他們将不受限制”,但是他從未放松書報審查制度。

而為了引進移民,普魯士一直采取宗教寬容的政策,天主教和新教都可以在普魯士共享自由的天空,甚至腓特烈大帝還曾想建造一座清真寺。

但腓特烈從來沒有放松他的權杖,哪怕在睡夢中。“文職人員越多,就有越多的賊”,他并不信任對他唯唯諾諾的官僚,而是讓他們彼此暗中監視,把整個複雜的統治集團置于他的掌控之下。容克貴族是他倚重的對象,幾乎壟斷了軍隊和政府中的進階職位,同時允許容克保持他們自己的法庭。這樣,容克在農村也保持了權威。

勤政對于君主來說本就不易。法國的路易十五,耽于玩樂,甚至放言:“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但對于腓特烈大帝來說,幾十年的勤政尤為不易。腓特烈大帝患有卟啉症,痛風和胃病伴随着他一生。金色的晨光灑進窗前,便是腓特烈大帝拖着病苦之軀開始工作之時。正因如此,腓特烈大帝才顯得異常的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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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宮

山河燃燒

“這個銅頭的巨怪,戰争的魔鬼,隻想飲血和毀滅。”——腓特烈大帝如是評價戰争,但他有熱烈的渴望戰争,“我們不應該隻譏諷戰争,而應該鏟除它,好像醫師之于熱病一樣。”腓特烈大帝不止是一個軍人,一個君主,也是個哲學家。或許發現沖突是哲學家的共性吧。

腓特烈大帝得罪了三個最有權勢的女人——路易十五的情婦蓬皮杜夫人,沙俄女皇伊麗莎白和奧地利女王瑪利亞特蕾西亞。“我甯可賣掉最後一條裙子,也絕不放棄西裡西亞!”——特蕾西亞女王對失去西裡西亞仍然耿耿于懷,仿佛失去了丈夫或孩子般執着。意識到這些危險後,1756年腓特烈大帝同英國簽署了新協定。而此時法國、俄國和奧地利組成了新同盟。奧地利是為了奪回西裡西亞,俄國則希冀奪取東普魯士,法國則視此為英法争鬥在歐洲大陸的延伸。同時,英法間的戰火也蔓延至北美、印度殖民地。1756年8月,腓特烈大帝率軍攻擊中立的薩克森,法奧俄同盟大為震怒,決定出動大軍粉碎普魯士。不久,瑞典和德意志一些邦國加入了奧地利的陣營,一場全歐洲範圍内的戰争,即七年戰争爆發了。

腓特烈大帝9月10日占領了薩克森首府德累斯頓,接着兵圍布拉格。1757年6月18日,腓特烈大帝一生的克星——道恩元帥率軍擊敗腓特烈大帝,腓特烈大帝損失1.3萬人後撤退。普奧俄瑞約39萬大軍向普魯士逼來,雙方幾經交手,普魯士的戰略劣勢愈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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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巴赫會戰

1757年11月5日,羅斯巴赫戰役爆發,普軍22000人,法奧聯軍42000人。雙方交戰的戰場是一個開闊的平原,缺乏樹木和樹籬,羅斯巴赫村位于一個低緩的小丘之上,腓特烈的普軍可以清楚的看到法奧聯軍。當日下午2時,普軍發現法軍正向普軍左翼旋轉,腓特烈大帝爬上屋頂,立刻判斷;法軍意圖從普軍側面和後方來攻擊他,并将他逐出交通線。下午2時30分,他下達指令,3時營幕都拆去裝車,部隊紛紛移動。普軍的行動非常迅速,法國軍官形容到;“好像是在歌劇中變換布景一樣”,使得法軍統帥索拜斯以為是普軍退卻,于是匆忙命前衛想賈納斯山丘前進。聯軍對地形無偵查,也沒有前衛,全軍好像盲目的前進。下午3時30分,普軍席德裡茲率領騎兵4000攻擊法奧聯軍前衛,好似一面堅固的牆,以極高的速度推進,在沖刺了四次之後,敵軍向弗賴貝格撤退。同時,賈納斯山的炮兵也向法奧聯軍開火,普軍的亨利親王帥7個步兵營快速推進,至下午4時30分,會戰勝負已經決定了。此戰普軍損失165人,傷376人。聯軍死傷3000人,被俘5000人,包括8位将軍和300名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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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滕會戰

12月5日,洛伊滕會戰爆發,普軍3.6萬人,奧軍6-8萬人。清晨5時,腓特烈召集全軍将領訓話到:“假使我要讓奧國人占領西裡西亞,則我認為我是毫無所成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我決定違背一切戰争藝術的規律,向卡爾親王的部隊進攻,盡管他的兵力差不多是我們的三倍。我必須冒險采取這個步驟,否則一切都完了;我們必須擊敗敵軍,否則就會全體死在他們的炮火之下。這是我的想法,這也是我的做法。現在大家回去,把我所說的話向各團轉達。”

“我要恪盡職守,我的地位是您所賜予,我要快樂而勇敢地工作,當我這樣工作時,一定能夠成功!”行進的軍樂隊一路吹奏者音樂,軍人們高聲唱起軍歌。

普軍占領了波爾尼村,左翼少量部隊向奧軍右翼逼近,使得奧軍削弱左翼而補充右翼;高起的地形反而掩蓋了普軍主力的行進。正午不久,普軍主力到達奧軍左翼,随即以壓倒性優勢發起進攻。1時30分,奧軍左翼崩潰,奧軍将右翼調回,據守洛伊滕。普軍左翼近衛軍騎兵補充進來,迫使奧軍放棄洛伊滕。普軍重炮又将奧軍步兵掃退。聖保羅說:“對于這個會戰的獲勝,這些可怕的炮兵,要比普魯士的步兵還更有貢獻”。此戰,普軍死傷6000人,奧軍為1萬人,還有2.1萬人被俘。據腓特烈估計,此戰奧軍損失41442人。洛伊滕會戰是斜線戰術的登峰造極之作,集運動、集中、奇襲、打擊為一體,三個兵種的完美融合早就了這樣偉大的勝利。

但是,戰役的勝利卻沒有改變戰略上的窘境。腓特烈大帝身着褪色的藍色軍服,穿着皺皮的軍靴,皺紋深深的刻進消瘦的臉龐,花白的頭發上頂一頂破舊的軍帽,在篝火旁苦苦的思索着。在托爾哥,腓特烈被一顆子彈擊中胸膛,然而子彈卻奇迹般地嵌入鼻煙盒,腓特烈幸免于難。曾經一次血戰中,普軍傷亡慘重,腓特烈驅馬大喊:“為什麼沒有子彈打向我!”

命運女神将腓特烈再次掐住他的脖子,普魯士失去了英國的支援。“我告訴你,我每日備受煎熬。。。。。。我蒼老了許多,你幾乎會認不出我。我右側的頭發已完全變灰,我的牙齒正在破碎脫落,我的面龐遍布深深的皺紋,宛如女士的裙邊,我的脊背彎曲得像一張弓。我憂郁地踟蹰四處,像苦修僧侶一樣萎靡不振。”腓特烈這樣跟朋友寫到。他甚至準備好了毒藥,準備山窮水盡的時候服毒自殺。

但命運女神松開了她緊扼的手。1762年,沙俄女皇伊麗莎白去世,她的繼承者彼得三世是腓特烈大帝的腦殘粉。于是俄國退出來聯盟,還借給普軍一支軍隊。不久後瑞典也撤出了同盟。普軍得到了喘息,将法奧軍隊驅逐出去。1763年2月,雙方締結合約,恢複1756年的原有邊界。

七年戰争使普魯士遭受了巨大損失,戰前400多萬人口中約有50萬人口在戰争中被殺、被俘或逃離。成千上萬幢房屋被毀,許多地區慘遭蹂躏,成為廢墟。戰後普魯士民生凋敝,物價奇高。而阿姆斯特丹銀行家的銀根緊縮措施造成的金融危機讓柏林的信貸公司紛紛破産。

51歲的腓特烈大帝回到了柏林。夕陽下,大地一片血色,掉落的淚水仿佛血液一般滴入大地。

腓特烈大帝小傳

腓特烈大帝

兵仙神帥

“愈是在危急的時候,就愈顯出他的偉大,這是我們對于他所能夠說的最高贊譽之詞。最使腓特烈顯得傑出的,不是他的運動技巧,而是他的膽大妄為。他所做的事情,有許多都是我所不敢做的。他會放棄他的作戰線,有時好像是完全不懂得戰争藝術一樣。在七年之内,普魯士一個國家擋着歐洲三個最強大的國家。這不是普魯士陸軍的力量,而是腓特烈大帝一個人的功勞。”——拿破侖

腓特烈大帝繼位前,普軍就擁有一項技術優勢——鐵質推彈杆,這一裝置使射手在機關時間内可以射擊兩次,而他的對手則隻能射擊一次。腓特烈大帝繼位後,又深化了炮兵的地位,首創了第一支真正的騎炮兵部隊,從1759年起,此後30年之内,歐洲隻有普魯士已過擁有騎炮兵。同時他還主張多用榴彈炮以摧毀山頂的敵軍。

而腓特烈大帝最為人稱道的乃是他的斜線戰術。腓特烈大帝的解釋如下:“你面對着敵人,把一翼縮回,并增強那個準備進攻的一翼。利用後者的兵力,盡量地對于敵軍的一翼作側擊。當10萬人的大軍,若在側翼上隻受到3萬人的攻擊時,也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内被擊潰。這種部署的優點可以簡述如下;1)一支小型的兵力可以與較強大的兵力作戰,2)它在一個決定點上攻擊敵軍,3)假使你被擊敗了,那也隻是你兵力的一部分,你是有3/4的兵力仍然很完整,可以掩護你的退卻。”

雖然斜線戰術意思不難,但他國卻很難應用自如。除非有腓特烈的精神和嚴格的操練,否則這種戰法未必可以應用自如,取得勝利。

長河落日

腓特烈大帝小傳

年邁的大帝

七年戰争後,腓特烈開始着手恢複凋敝的普魯士經濟。他開發礦山,鼓勵進行新的商業冒險、提倡墾荒計劃。同時他向容克地主提供财政援助以補償戰争損失,促進農業複興。他還建立新城鎮,收攏人口到新城鎮定居。為了新移民,普魯士可謂不遺餘力,還去國外招募人口,承諾支付旅行費用、免服兵役,還可擁有土地和牲畜。腓特烈大帝在柏林還創立了王室銀行和政權交易所,并且直接投資制瓷廠、刃具廠。

1772年,由腓特烈大帝提議,普、奧、俄三國第一次瓜分波蘭。普魯士獲得了“西普魯士”,将東普魯士與王國的中心地帶連接配接起來。腓特烈大帝稱其為:“一件極其有利的戰利品”。

1786年8月15日,高燒的腓特烈大帝上午11時方才醒來。白天還處理了一些公務,給他的姐姐和妻子寫了些信。當然人人都知道腓特烈的大限将至。16日晚上約9點,他喝了最常喝的茴香水後,持續不斷的咳嗦起來。

壁爐裡的火啪啪作響。8月17日午夜時分,他注意到凳子邊上的狗冷的發抖,“扔一床被子給他”,這是腓特烈大帝生前最後一句話,随即病逝——74歲零6個月24天。

腓特烈大帝并沒有被葬在他建造的無憂宮的墳墓裡,兩個軍醫給他清洗屍體,體面地為下葬做了準備:當天晚上8點,腓特烈大帝的屍體,穿着第一警衛營的制服,躺在在靈車裡,由八匹馬,十二位近衛護送到波茨坦。所有人都站在街道;士兵們自發地排好隊形,跟在靈車後面;許多粗犷的臉龐禁不住淚如雨下。

午夜的萬籁俱寂,人們什麼也聽不見,除了到處都是嗚咽聲和喃喃聲,“啊,我的上帝!”

參考文獻:

[1]Thomas Carlyle:History of Friedrich II of Prussia, Called Frederick the Great

[2]查爾斯·富勒:西洋世界軍事史

[3]基特裡奇:腓特烈大帝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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