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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杜鵬程、王汶石、魏鋼焰百年誕辰

肖雲儒

杜鵬程、王汶石、魏鋼焰三位文學前輩,和老一代作家柯仲平、馬健翎、柳青,胡采、李若冰等,都是三秦大地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永垂青史的傑出作家,是文學陝軍的先行者和奠基者,是支撐陝西作為中國文學重鎮的棟梁偉柱。

紀念杜鵬程、王汶石、魏鋼焰百年誕辰

杜鵬程同志以氣勢宏大的《保衛延安》被譽為我國革命軍事文學的創始者。他在長篇、中篇、短篇、散文各個領域為新中國文學奉獻了上乘的佳作,直承《史記》精魂、司馬遺風。

王汶石同志是寫農村和農民的神手,與他家鄉的山西作家群隔着滔滔黃河兩相呼應。他的短篇集《風雪之夜》微笑地看生活,是高标一方的藝術精品。

魏鋼焰同志是行走于部隊、工廠、礦區的文學遊牧者,以《船夫曲》《綠葉贊》在散文領域奏響了一曲異響。

老杜的作品有如氣勢磅薄的大合唱、交響樂;汶石的作品則是散發着泥土氣息和群眾情趣的民族音樂;老魏的作品就像是高亢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

我有幸在過去幾十年中與三位前輩有過一些接觸,至今想來依然手有餘香,心有餘溫……

紀念杜鵬程、王汶石、魏鋼焰百年誕辰

改革開放之初,我寫了一篇《論創作反映封建主義潛流問題》的長篇評論,在《上海文學》頭條發表。文中以老杜《在和平的日子裡》為例,剖析了現實生活中的封建思想潛流。老杜看到後即電約我去家長聊,說這是解讀他作品的一個全新角度,一個發現。在以後與老杜的交往中,印象最深的是,這是一位不把稿子改到最後一刻決不罷手的作家。常常前腳從他家出來,又被叫回去攺一段。有時稿子上了版,還幾次來電要改某句話、某個詞。晚年老杜患了顔面肌肉抽搐,看着這位曆盡滄桑的文學老人抽動五官顫着手,一筆一劃在小樣上艱難地改稿,心頭泛起了縷縷的疼痛和敬佩。

汶石也是一位非常認真的人,我曾著文人民日報評論他的《沙灘上》。每次約稿必有回應,有時還會用漂亮的毛筆字回信,我已作為書法作品珍藏。記得有個會他來不了,給我寫了七八頁的長信,老一代作家對文字的那種一絲不苟,讓我自慚。

我與老魏有一段共同采訪趙夢桃的經曆。我參與陝報報道組寫長篇通訊,他寫報告文學《紅桃是怎麼開的》。我們在國棉一廠和趙夢桃小組一同去細紗工廠中的房間當值車工,一同釆訪。他寫的報告文學《紅桃是怎麼開的》在全國産生了極大影響,為文學和曆史留下了光彩的一筆。去年,趙夢桃小組還被評為“三秦楷模”。60年後我又在頒獎會上作為嘉賓解讀光彩熠熠的夢桃精神。

紀念杜鵬程、王汶石、魏鋼焰百年誕辰

三位前輩和他們那一代作家,創造了文學陝軍的輝煌,也開創、奠定了文學陝軍的精神傳統。在路遙、陳忠實、賈平凹、陳彥這一代,以及70後、80後、90後的三秦作家中,代代傳承,構成了中國當代文壇的陝西風姿。

一一和江山融為一體的精神傳統。他們堅持和人民群衆結合,實作生活實踐、人生追求和藝術精神多重對象化。 老杜解放戰争期間就是戰地記者,随部隊從陝北一路打到關中,再挺進帕米爾,後來又到鐵路工程局兼職。汶石随西北文工團從陝北南下西安,50年代後期去渭南蹲點兼職。老魏先是在部隊,後來又到鐵路工地、大慶油田、紡織廠深入生活。一代代陝西作家秉承這一傳統,生活上與人民打成一片,精神上與群衆不隔,時代生活的源頭活水,催動了陝西文學的一次次井噴。

追求黃鐘大呂的創作傳統。每一代文學陝軍都秉承了前輩作家的這種對文學的極度自信和自尊。人人争相寫長篇,寫史詩,追求大創新,追求枕頭厚的大書。這是陝西作家難得的一股精氣神,一種文學高标。

還有為文學獻身的戰鬥傳統。文學陝軍義無反顧投身于文學創作。懸梁刺股、焚膏繼晷,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早已成為文學陝軍的群體形象。

在陝西文學前輩的引領下,讓我們立足高原,向着高峰,前赴後繼,不息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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