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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根斯坦:對于哲學,唯有平白日常的回答,才會是正确的

維特根斯坦:對于哲學,唯有平白日常的回答,才會是正确的

維特根斯坦語錄

選自《維特根斯坦讀本》

我們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被誘惑去說”的東西并不是哲學;而是哲學的原材料。例如,一個數學家就數學事實的客觀性和真實性所傾向于說的東西,就不是數學的哲學,而是哲學須得予以診治的東西。〔PU,§254〕

哲學家診治一個問題;就像診治一種疾病。〔PU,§255〕

我們的考察是從哪裡獲得重要性的?——因為它似乎隻是在摧毀所有有趣的東西,即所有偉大而重要的東西。(就像摧毀了所有建築,隻留下一堆瓦礫。)我們摧毀的隻是搭建在語言地基上的紙房子,進而讓語言的地基幹淨敞亮。〔PU,§118〕

哲學的成果是揭示出這樣那樣的十足的胡話,揭示我們的了解撞上了語言的界限撞出的腫塊。這些腫塊讓我們認識到揭示工作的價值。〔PU,§119〕

我要教的是:把不曾昭然若揭的胡話轉變成為昭然若揭的胡話。〔PU,§464〕

我的目的當然一定是說出人們在這裡想要說出但又不能有意義地說出的話。〔C,§76〕

我和一位哲學家坐在花園裡:他一次又一次說“我知道那是一棵樹”,同時指着我們近處的一棵樹。第三個人走來,聽見他說,我對走來的人說:“這人不是神經病:我們不過是在從事哲學。”〔C,§467〕

人們像着了魔似的再三再四回到其上的那些命題,〔例如“我知道我有一雙手”,〕我願把它們從哲學語言中清洗出去。〔C,§31〕

于是我們清洗掉那些不能引導我們前進的句子。〔C,§33〕

你的哲學目标是什麼?——給蒼蠅指出飛出捕蠅瓶的出路。〔PU,§309〕

哲學是一種工具,隻用于對付哲學家和我們自己身上的哲學家。〔MS219,11頁〕

疾病無法治愈是正常,而非例外。〔LW Ⅰ,§110〕

維特根斯坦:對于哲學,唯有平白日常的回答,才會是正确的

哲學不可用任何方式幹涉語言的實際用法;因而它最終隻能描述語言的用法。

因為它也不能為語言的用法奠定基礎。

它讓一切如其所是。

它也讓數學如其所是,它不能促進任何數學發現。對我們來說,“數學邏輯的首要問題”也是個數學問題,就像任何其他數學問題一樣。〔PU,§124〕

我們對某些事情不了解的一個主要根源是我們不能綜觀語詞用法的全貌。——我們的文法缺乏這種綜觀。綜觀式的表現方式居間促成了解,而了解恰恰在于:我們“看到聯系”。進而,發現或發明中間環節是極為重要的。

綜觀式的表現這個概念對我們有根本性的意義。它标示着我們的表現形式,标示着我們看待事物的方式。(這是一種“世界觀”嗎?)〔PU,§122〕

我們的思考在這裡與歌德的《植物的形變》裡表述的某些觀點并肩而行。一旦覺察到相似之處,我們都習慣于為之尋覓某個共同的來源。由如此這般的現象追索至其過去的來源,這一欲望表現在特定的思考方式裡。可以說,這是隻見到了處理相似之處的一種單一模式,即将其在時間中排成一列。(那大概與因果模式的獨一無二聯系緊密)。但歌德的觀點表明那不是唯一可能的觀念形式。他對原初植物的觀念不包含任何——像達爾文的觀念那樣的——對植物王國在時間上的發展的假設。那麼,這種想法解決的問題是什麼?是概觀之呈現的問題,歌德的格言“一切植物器官都是變形的葉子”給了我們一種方案,由此,我們可以根據植物器官的相似之處組合它們,仿佛圍繞着某種自然的中心。我們看出,葉子的原初形式轉變為相似或同族的形式,轉變為花萼之葉、花瓣之葉,轉變為半是花瓣半是雄蕊的器官,諸如此類。通過把葉子經由中間形式聯系到植物的其他器官,我們追蹤着這個感覺上的類型轉變。

那正是我們在這裡所做的。我們把一種語言形式與其環境相對照,或在想象中将它變形,進而得到整個空間的景觀——我們語言的結構在這個空間裡獲得其存在。〔DG,308頁〕

借助數學或邏輯數學的發現去解決沖突,這不是哲學的事業。哲學的事業是讓困擾我們的數學狀況、讓沖突解決之前的狀況變得可以加以綜觀。(而這并不意味着繞開困難。)

這裡的基本事實是:我們為一個遊戲定下規則——一項技巧——,而當我們跟從規則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卻與我們原來設想的不一樣。于是我們就像被我們自己的規則絆住了。

我們的規則裡的這類羁絆是我們想要弄懂的,即想要加以綜觀的。

這種羁絆有助于我們看清“意謂”這一概念。因為在這些情況中,事情同我們原先所意謂的所預見的不一樣。出現了沖突,或在諸如此類的情況下,我們就說:“我意謂的不是這個。”

沖突的市民地位,或沖突在市民世界中的地位:這是哲學問題。〔PU,§125〕

哲學隻是把一切擺到那裡,不解釋也不推論。——既然一切都公開擺在那裡,也就沒什麼要解釋的。而我們對隐藏起來的東西不感興趣。

也可以把一切新發現和新發明之前的可能性稱作“哲學”。〔PU,§126〕

哲學家的工作是為了某種特定的目的采集回憶。〔PU,§127〕

無論誰願在哲學裡提出論點,都永不會有人同他辯論,因為所有人都同意這些論點。〔PU,§128〕

如果哲學是要在競争的理論之間做出選擇,那麼,曆史地教授哲學就是正确的。但若不是這種選擇,那麼,曆史地教授哲學就是錯誤的,因為那幾乎沒有必要;我們可以直接探讨主題,無須去考慮曆史。〔LWL,82頁〕

事物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方面由于其簡單平常而掩蔽着。(你不會注意它——因為它一直都在你眼前擺着。)一個人的研究工作的真正基礎對他并不矚目。除非有時候恰恰是這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這等于說:一旦看到了就是最觸目最有力的東西,我們通常熟視無睹。〔PU,§129〕

要看得更清楚,就像在無數相似的情況下那樣,我們在這裡也必須把所發生的事情的諸種細節收入眼簾;必須從近處考察這些事情。〔PU,§51〕

讓我們實實在在想出一句話都會在哪些不同的境況和上下文中說出來。〔PU,§592〕

我們在這裡碰上哲學研究中一種極富特征引人注目的現象:我會說,困難不是找到解答,而是認識到某種看上去好像隻是解答之準備的東西其實正是解答。“我們已經把什麼都說了。并非某種由此推出的東西才是解答,恰恰這就是解答!”

我相信,這和下面這一點連在一起:本來一種描述就是對困難的解答,隻要我們把這種描述放到視界的适當位置,而我們這時卻錯誤地期待一種解釋。隻要我們停留在這種描述那裡,不試圖超出它。

困難在于:讓自己停下來。〔Z,§314〕

在哲學中很難不做過頭。〔KMS,271頁〕

哲學中最難做到的是所說的不多于我們真正知道的。〔APF,27頁〕

你說:“那确是這樣,因為那必定是這樣。”(叔本華:人的真正壽命是100年。)

“當然,它必定如此!”就仿佛你了解了某個造物者的意圖。了解了那個體系。

你不問“人的實際壽命是多長”,覺得現在那是個膚淺的問題;而你已經了解了某種處在更深處的東西。〔CV,37頁〕

在哲學裡不推演出結論。“事情必定如此這般!”不是個哲學命題。哲學隻确認人人認可的東西。〔PU,§599〕

維特根斯坦:對于哲學,唯有平白日常的回答,才會是正确的

……因為探索比發現道出的更多……(奧古斯丁)〔Z,§457〕

隻可能通過提問來教授哲學。〔AWL,237頁〕

哲學有這麼複雜的結構,這是怎麼回事兒?如果哲學像你所說的那樣,是那個獨立于一切經驗的終極者,那它應該是極其簡明的。——哲學解開我們思想中的結;是以它的結果一定是簡明的,但哲學探索卻像它去解的那些結一樣複雜。〔Z,§452〕

“慢慢來!”哲學家就該這樣互相問候。〔CV,109頁〕

在哲學中,勝出的是最後到達終點的人。〔CV,48頁〕

一個新詞就像一顆新鮮的種子撒到讨論的園地裡。〔CV,4頁〕

尼采曾寫道,最優秀的詩人和思想家也寫下過平庸的低劣的東西,隻不過他們把優秀的東西與之分開了。但不完全如此。園丁在園子裡當然不隻有玫瑰,他還有肥料、垃圾、雜草,但它們不僅在善好的等級上有别,更重要的是它們在園子裡的作用有别。

一個看上去低劣的句子卻可以是一個出色句子的胚芽。〔CV,81頁〕

在蠢笨那山谷裡為哲學家生長的草木總是多于在明智那荒蕪的山峰上。〔CV,109頁〕

你請總是從明智那荒蕪的山峰降行到蠢笨那郁郁蔥蔥的山谷。〔CV,103頁〕

一個平庸的寫作者必須留意,不要太急于用正确的表達式替換掉那個粗陋的、不正确的表達式。這樣一來,他扼殺了那個初降的想法,它反倒還曾是個活生生的幼苗。而現在它枯死了,毫無價值。現在可以把它丢到垃圾堆裡去了。而那個可憐的小幼苗卻還曾有點兒用處。〔CV,107頁〕

可以說,哲學中的焦灼不安來自我們對哲學的錯誤看法,哲學仿佛分割為一些〔其長無盡的〕縱條,而不是一些〔有限界的〕橫條。這幅轉動過了的圖像造成了極大的困難。我們仿佛是要掌握那些無限界的線條,抱怨說,這不可能一片段一片段進行。當然不可能,如果把一個片斷了解為一條無盡的線條。但若把一個片斷了解為一個橫條,卻可能一片斷一片斷進行。——可這麼一來卻又不可能到達我們工作的盡頭啦!——當然不可能,因為它沒有端點。〔Z,§447〕

〔有人說,〕隻要尚未解決所有的哲學問題,就沒有任何哲學問題得到解決;這意味着,隻要哲學問題沒有得到全部解決,每一個新的難題都會使我們先前的所有結論變成可疑問的。我們若以這麼寬泛的方式說到哲學,那麼對上述說法就隻能給予十分粗略的回答。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曾得出一些部分的結論,它們在最終的畫面上各有自己的位置,新出現的問題有可能使它們占據的位置成為可疑問的。〔BB,44頁〕

維特根斯坦:對于哲學,唯有平白日常的回答,才會是正确的

哲學的困難不像科學的困難,那不是智性上的困難,而是皈依的困難。需要被征服的是意志的抵抗。

像我經常說的,哲學并不要求我做出任何犧牲,因為我并不禁止自己去說任何東西,而隻是因某些語詞組合無意義而放棄它們。但在另一種意義上,哲學的确要求一種棄絕,但那是感情上的棄絕,而非了解上的棄絕。也許正是這一點使得哲學對很多人這麼困難。棄而不用某個表達式,可以像忍淚或制怒一樣困難。〔KMS,263頁〕

托爾斯泰:“事物的意義在于它的普遍的可了解性。”這句話對錯參半。如果一樣事物是富有意義的,是重要的,使它難以了解的,并不在于要了解它就需要某些關于晦澀難解之事的特殊教導,而在于對它的正确了解與大多數人願望看到的東西相沖突。是以,恰恰是最切近的事物可以成為最難以了解的。

有待克服的不是了解方面的困難,而是意志方面的困難。

哲學中要做的工作——像常常在建築中一樣——其實更多的是做自己的工作。針對自己的觀點做工作。針對怎樣看待事物。(以及從事物那裡所要的是什麼。)〔KMS,263頁〕

我正在對你們做的也是勸說。******Jeans寫了本書,叫做“神秘的宇宙”。我讨厭這本書,說它誤人子弟。就說書名,這個書名我就說它誤人子弟。******我也許可以說“神秘的宇宙”這個書名包含了一種偶像崇拜,偶像是科學和科學家。

在某種意義上我是在宣傳一種思想風格,反對另一種思想風格。對那另一種我真是讨厭得很。我也嘗試說出我在想什麼。但我會停下來對你說:“天哪,别這麼做。”我停下自己的困惑,勸說你用另一種方式思考。******例如那種表達式:“所有整數的整數。”******我可以把這些表達式放在一種新的上下文中,讓它們對很多人失去魅力,肯定對我是失去了魅力。******

我們所做的很大一部分事情是改變思想風格的問題。〔LCA,354—355頁〕

一個時代的疾病隻能通過人類生活方式的改變治愈,哲學上的疾病隻能通過思想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變才能治愈;都不是靠某個人發明出一種藥物。

我們可以設想,使用汽車産生并助長了某些疾病,直到人類由于某種原因,作為某種社會發展的結果,駕車出行的習慣又消失了,直到那時,人類一直為這種疾病所苦。〔RFM Ⅱ,§23〕

哲學中最危險的觀念之一是——說起來很奇怪——我們用頭腦思想,或我們在頭腦中思想。〔Z,§605〕

我會說,人隻有在需要做詩那樣時才需要寫哲學;我相信這話概括了我對哲學的态度。我覺得,由此一定看得出我的思想在何種程度上屬于現在、将來或過去。因為說這話也就承認了,我自己不能完全做到我所願做的。〔CV,34頁〕

在哲學中,我們必須區分表達我們思想傾向的命題和解決問題的命題。〔LW Ⅰ,§109〕

誰要是不願解決哲學問題,——他幹嗎不放棄這些努力?因為解決哲學問題意味着改變他的立場,改變舊的思想方式。你不願改變,那你應該把這些問題當作無法解決的。〔LW Ⅱ,84頁〕

哲學才能在于從一個文法事實那裡接受到強烈而持久的印象的能力。

人類深深陷在哲學混亂亦即文法混亂之中。形形色色的聯想綁住了他們,不先從這些聯想中解脫出來,就無法使他們獲得自由。就仿佛你需要重構他們的全部語言。——但他們的語言如此長成是因為人類曾——且今天仍然——傾向于這樣思想。是以,你隻能成功地解脫那些生活在反抗語言的本能之中的人;至于另一些人,他們的全部本能都是生活在羊群之中,這個羊群創造了這種語言,把它當作适合于自己的表達方式,對這些人,你無能為力。〔KMS,272頁〕

你覺得自己在某個問題上滞留不前的時候,不要一再去思考它,否則你就會被粘在那上面。我們倒是必須在我們完全勝任愉快之處開始思考。切勿硬來!堅硬的問題必須在我們面前自行松解。〔NB Ⅱ,83頁〕

研究哲學如果給你的隻不過是使你能夠似是而非地談論一些深奧的邏輯之類的問題,如果它不能改善你關于日常生活中重要問題的思考,如果它不能使你在使用危險的詞句時比任何一個記者都更為謹慎(而這種人是為了他們自己的目的而使用這些詞句的),那麼,它有什麼用處?你知道,我懂得要徹底地思考“确定性”“或然性”“知覺”等等是很困難的。但是,要對或者力求對你的生活和别人的生活進行真正誠實的思考,如果可能這樣做的話,那就還要困難得多。麻煩在于思考這些事情并不緊張激動,倒常常是明顯令人不快。而既然它是令人不快的,它就是最重要的。〔NMM,33頁〕

設想有人以為他找到了對“生命問題”的解答,對他自己說現在一切都順利了。要看到自己弄錯了,他隻需提醒自己,他過去不曾發現這個“解答”;但那時候人們也照樣要生活。這麼看,他發現的解答似乎無足輕重。說到邏輯也是一樣。若說對邏輯問題(哲學問題)有什麼“解答”,我們隻需回想一下,曾經有一段時間它們不曾得到解答,而那時候人們照樣要能夠生活、思考。〔KMS,271頁〕

在這裡我想就哲學問題的本性做個一般的評論。哲學缺乏清晰性,這頗折磨人。這會讓人感到羞愧。我們覺得:在原能夠辨清門徑之處我們卻辨不清。但事情并非如此。無需這些區分,也無須在這裡辨清門徑,我們滿可以生活得很好。〔BF Ⅲ,§33〕

維特根斯坦:對于哲學,唯有平白日常的回答,才會是正确的

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我們這裡從事的工作為什麼該稱為‘哲學’?為什麼這種工作應該被視作以前冠有‘哲學’之名的那些各種各樣活動的唯一合法繼承者?”〔BB,62頁〕

從前的哲學問題從何處獲得其重要性?

例如,同一律似乎具有某種基本的重要性。然而,“這一‘定律’是個無意義的句子”這一命題取代了它的重要性。〔KMS,266頁〕

哲學沒有任何進步嗎?——你搔你的癢處,這裡一定看得到什麼進步嗎?否則那就不是真正的搔真正的癢?對刺激的這種反應不能繼續很長的時間直到發現一種治好發癢的藥物?〔CV,118頁〕

從事哲學,你須得降入那古老的混沌,在那裡如魚得水。〔CV,89頁〕

哲學家發瘋一般,無助呼叫,直到他到達自己迷亂之團的核心。〔KMS,271頁〕

一個哲學問題就是對我們概念無序的一種意識,這種無序可以通過梳理整頓消除。〔KMS,271頁〕

哲學問題就像研究一個社會的建制。就仿佛,這個社會沒有明文法,但在一個情勢下必須遵行規則:人們有一種本能,進而能夠在共同辦理事務時遵守某些規則,但沒有明确宣告議題,沒有對規則做出澄清,因而造成更大的困難。他們把某個成員視作主席,但他并不坐在桌子的頂端,也沒有任何辦法識别他,這使得交易變得更加困難。于是我們來了,帶來了明确的秩序。我們讓主席坐在一個很容易分辨其地位的位置上,讓他的秘書坐在他旁邊特設的一張小桌邊,讓其他普通成員坐在長桌的兩邊,等等。〔KMS,268頁〕

我們想在關于語言使用的知識中建立一種秩序:為了某種特定目的的秩序;許多可能秩序中的一種;而不是唯一的秩序。我們将為了這個目的不斷突出我們的日常語言形式容易加以忽視的種種差別。由此可能會産生一種印象,似乎我們是以改革語言為己任。

為了特定的實用目的改革語言,為了避免實際使用中的誤解而改善我們的術語,這些當然是可能的。但這些不是我們必須處理的事。讓我們操心的那種迷亂發生在語言仿佛是在空轉的時候,而不是它正常工作的時候。〔PU,§132〕

我們要做的不是用前所未聞的方式把語詞用法的規則系統弄得精粹或完善。

我們所追求的清晰當然是一種完全的清晰。而這隻是說:哲學問題應當完全消失。

真正的發現是這一發現——它使我能夠做到隻要我願意我就可以打斷哲學研究。——這種發現給哲學以安甯,進而它不再為那些使哲學自身的存在成為疑問的問題所折磨。——現在毋甯是:我們用舉例來表明一種方法,而這一串例子是可以從中打斷的。——一些問題得到解決(困難被消除了),而不是單獨一個問題。

并沒有單獨一種哲學方法,但确有哲學方法,就像有各式各樣的治療法。〔PU,§133〕

一個命題的文法得到了充分澄清,它就是在邏輯上得到了完全的分析。〔KMS,269頁〕

我凡是說:我們在這裡處在語言的邊界,聽起來就仿佛必然是某種類型的自我否定;但正相反,我們達到了完全的滿意,因為這裡沒有什麼問題留下來了。〔KMS,271頁〕

問題在嚴格的意義上消解了:像放進水裡的一塊糖。

若在其論證中不覺得有對清晰明澈的需求,那他是為了哲學而被廢掉了。〔KMS,272頁〕

在哲學中,我們隻要碰到困難,就給出文法規則。我們也許覺得完備的邏輯分析會給出一個詞的完備的文法。然而,沒有完備文法這回事。不過,給出一個規則仍是有用的——如果有人提出一個相反的規則而我們不願遵行它。我們發現怎樣使用一個已知語詞的規則,并不是要給出怎樣使用它的完備知識,并不是要告訴别人怎麼使用它,就好像人們還不知道怎麼使用它似的。邏輯分析是一種解藥。其意義在于終止人們在反思語詞時的胡攪。〔AWL,151—152頁〕

所有哲學問題的解決就是這個樣子的。唯當回答是平白日常的,它們才會是正确的回答。〔KMS,2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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