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讓如今的單身狗們洩氣,“人生赢家”歌德同志一輩子到底交過多少女朋友,可謂世界文學史上的哥德巴赫猜想,給他寫傳的人争了兩百年也沒争清楚。
歌德：猜猜我把過多少妹
德國傳記作家漢斯·尤爾根·格爾茨在自己的《歌德傳》中估計，與歌德曾經有過暧昧關系的女性應當不少于50名。跟今天某“全民老公”一樣,歌德能吸引這麼多女性的青睐,主要得益于他太過幸運:出身世家豪門,少年一舉成名,青年輕松入仕,壯年盤踞要職,步入老年更成為“德國曆史上惟一一個還未辭世即已成神的人”。這樣一個高富帥,想不鬧绯聞也難。
但與普通的浪子在豔遇中尋找快樂不同,歌德談戀愛帶有典型的“爾康”氣質——幾乎每一場戀愛都是以全身心投入開始,曆經各種狗血戲、苦情戲,以這位大文豪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結束。
這方面的典型案例,是歌德對一位名叫夏綠蒂的女孩的單相思,明知道人家名花有主、羅敷待嫁,歌德依然對其瘋狂追求,夏綠蒂雖然欽佩歌德的才華,但最終“十動然拒”,跟自己的未婚夫結了婚。傷心欲絕的歌德一度聲言要自殺,但在某個夜裡拿着小刀在自己胸口比劃了半天後,這位幸運兒最終還是沒舍得抛下自己的大好人生,隻是寫了一本自傳式小說記述這段感情,這就是著名的《少年維特之煩惱》。
公正地說,歌德在愛情上的屢屢失意,其實跟他的性格有點關系——這人幾乎是如今熱賣的“把妹秘籍”裡的典型反面教材,總在女朋友面前挑最毀自己形象的事兒幹,比如因為女友跟某男士走近而醋意大發,在公共場合大吵一架,又比如突然詩興大作,在未告知對方的情況下玩上幾個月失蹤。當然,我們應當寬容一點,這些行為并非源自歌德的人品問題。歌德是一個天才,絕頂聰明的大腦和淵博的知識往往會塑造天才空前複雜的性格,想為這樣一個靈魂找到伴侶是困難的,而歌德畢生都在試圖完成這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就造成了他悲劇的情史。
畢生情場得意又情場蹉跎的歌德最終在晚年結了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婚,妻子是一直伺候他的伍碧絲。高傲的歌德曾經十分看不起這位鄉下來的崇拜者,覺得她又土又沒氣質,但又與她同居了整整十八年。直到有一天,當拿破侖橫掃歐洲的軍隊沖進歌德的家鄉魏瑪,兩個法國兵闖進歌德家門試圖毆打歌德。關鍵時刻,伍碧絲挺身而出,喊道:“你們不能打他,他是德國最偉大的詩人。”已經老态龍鐘的歌德這才恍然大悟,他曾經追尋過的萬紫千紅,不過都是生命中的過客,而眼前這位被他當做女仆使喚的伴侶,才是他一直尋找的另一半。
畢生都在演瓊瑤苦情戲的歌德,在晚年安靜了下來,并得到了一個瓊瑤式的結局——與他的妻子白頭偕老,走向了人生終點。在他最後的作品《浮士德》中,他以這樣的語句給自己的人生收尾:“永恒的女性,引領我們向前走。”此語脍炙人口,然而似乎依然有些浪子氣。總結歌德一生情史最好的腳注,其實是葉芝的詩,“多少人愛慕你歡快的時光,假意或真心。隻有一個人愛你朝聖者的靈魂,也愛你衰老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