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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不成問題的問題》導演梅峰:嘗試和中國美學傳統對話

專訪|《不成問題的問題》導演梅峰:嘗試和中國美學傳統對話

"問題不是問題"海報

去年的第53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馬思全和周冬雨奪得"雙影"的場景,與最佳男主角相比,最佳改編劇本《問題》終于在一年後上映。獲獎後,影片原本計劃上映,也因為過于"文藝"題材,在尋求發行宣傳時遇到的一些不宜被判斷為好電影因素的"問題"。

作為編劇和教育學者,梅峰作為導演并沒有被束縛在這些年的影視行業工作崗位上換台,成為一名導演的熱潮,偶然的巧合是,央視電影頻道已經寫了一篇關于老舍先生的劇本,最後因為資金問題沒能選角, 北京電影學院鼓勵教師在學校進行電影實踐,這是這樣一個項目。

電影《不容置疑的問題》改編自作家老舍1943年的同名短篇小說,以抗日戰争時期的重慶一個類似"世界桃源"的農場為背景,以截然不同的個性也以棱角分明的三個人物為一個片段,瞄準人性的弱點,反映世界的人性, 農場是職場的縮影,也是當時中國社會的縮影。影片将老舍筆觸的分寸感和人物各自的悲劇與近乎荒誕的冷幽默生動地反映出來,批判性強,十分優雅,有文化氣質。

專訪|《不成問題的問題》導演梅峰:嘗試和中國美學傳統對話

導演 梅峰

在拍這部電影之前,梅峰的角色不是導演,他是"金片編劇","真的可以拍出一部作為導演的電影,梅峰的作品沒有看到電影豐富多彩的風格,相反,它非常流暢流暢,輕松自在。

在談到影片的審美風格時,梅峰說:"其實我教的是電影史,是以我對審美傳統還是有一點興趣,也就是說,在這個時代,你做一部貼近古典美學的電影,但又不失它的現代性,我想嘗試做這樣的事情是可能的。"

選擇老舍這部作品的原因,一方面隻是少數未售出的改編版權的小說,另一方面,梅峰從中看到了老舍先生對"民族本性"的考量和刻畫,"看似輕浮、幽默的諷刺和批判,其實隐藏着更大的關注點。雖然已經過去了七十多年,但現在讀小說中的人物還是很生動的,感受着身邊的你,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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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偉和梅峰在拍攝現場

影片最後的呈現,黑白色調,極簡主義古典,梅峰認為這種看似大膽但合理的嘗試是為了滿足電影本身的需求,"電影這個東西還是要找到适合題材本身的,要給出合适的題材和形式。我腦子裡一直在想的是一個1943年的故事,是以用一套比較傳統的古典,美觀上有中國傳統特色的方法。"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是在獨立錄影機上拍攝的,并且使用了1950年代制作的庫克鏡頭,"鏡頭現在非常高清,以至于使用庫克螢幕會更柔軟,就像淺水浸泡的螢幕一樣。"

"未解決的問題"已被業界貼上兩個标簽。一種叫"新學院電影",因為電影的創意課,主要從業人員大多是電影學院的老師;梅峰非常喜歡這兩個标簽,也認為它們對今天的中國電影非常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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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仲軒 飾演 李三明 王漢邦 飾演 于大興

對話

老舍的批評所包含的擔憂是一種積極的态度

新聞:你原來學的是文學,老舍肯定是學習中很重要的必修課,在改編完他的作品後老舍還有一些新發現嗎?

梅峰:原來隻是讀書,隻在讀書量上,老舍的人生大綱我隻知道是粗略的,比如早年都是去英國留學,回國一段時間,然後在1949年之前去了美國,然後加入了新中國的建設, 包括人生的悲劇背後,大概也隻知道這樣一個非常簡單的線索,不過這次為這部電影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就是看到很多老舍先生當時的一些情況,看來對他人生的了解更加完整,這是一次大豐收。

說起作品的印象是諾貝爾文學獎大師啊,他對人類苦難的觀察,對于這種對人性的觀察,甚至對于社會對于時代下小人物生活的描述,我覺得是相當令人印象深刻的,這大概就是藝術作品與時代分離, 你看它仍然是有吸引力的理由。另一種說法是,選擇這部作品,也因為它與老舍先生的其他作品不一樣,它在那段大抗日戰争時期的社會背景下,開始考慮中國的民族性格,觀察後提出的問題,我覺得是非常積極和積極的。他的批判文學就是這種情況,仿佛是調情、幽默的諷刺和批評,但背後卻隐藏着一個更大的關注點,我覺得這是骨子裡非常積極的态度,你問問題,隻要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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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的問題》

新聞:此前有交易所表示,老舍先生的作品改編權幾乎賣出去了,這一個就再也賣不出去了。從專業編劇的角度來看,你覺得為什麼不大家選擇它,是有點難,還是真的不太符合改編的規則?

梅峰:是的,太難了,改得不是很好,不大,人物少,很難支撐一部電影結構。其實,相比于影片對結構的要求相當高,一定有一個非常完整的叙事結構。但相對而言,空間相當大,這取決于你如何玩。

新聞:那部電影有一個非常核心的,比如這部作品的人性,你作為編劇,平時生活對于這種人性觀察的習慣是怎樣的?

梅峰:我覺得藝術或者文學的任務是向人展示,那麼它自然而然地帶來了社會關系、倫理關系中的一種情境來審視,現實生活中用這樣的眼光形成一種心理的蘊涵,不斷地去體驗,體驗人與人之間,或者作為一個人的存在感,體驗到它微妙的事物, 我覺得這些都是作為編劇更專業的每日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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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偉 飾 丁偉元

新聞:很多人都可以通過電影看到自己,你有什麼地方可以與裡面的一些角色的某些方面進行比較嗎?

梅峰:我覺得至少從表面上看做事有這種感覺,我覺得我也很喜歡丁導演。

新聞:平時也希望嘗試哪一方無罪,一碗水端平?

梅峰:是的,我覺得這是中國文化好的一面,但你說好的一面,就像老舍先生的敏銳和他深刻的一樣,這好的一面,它帶來的壞的一面是什麼,(比如)漂浮在人事上,或者假蛇,在很多事情上你說美,但實際上什麼也沒做。但我覺得,當我與他人互動時,我盡量與他人交流感到舒适,但同時,我應該做好自己的事情。

從放映後和觀衆交流來看,我覺得這部作品提出的問題頗具時效性的意義,我們總是說這是一個職場故事,說我們公司就是這樣,我覺得這就是現在的性愛的意義,它能實作這種身處其中的感覺,就是給你活生生的現實。

當導演是一個複古的審美實驗

新聞:當你最初和導演一起做編劇的時候,你去創作了一些故事,但當你是導演的時候,你改編了别人的故事。

梅峰:我覺得最好為餘文生寫一部當代作品,或者讓他拍。我自己寫一個當代故事,但我不會以另一種風格拍攝。選擇老舍的原因,其實我教電影史,還是對審美傳統有一點興趣。在這個時代,你做了一個接近古典美學的,但同時它又不失現代性,有沒有可能做這樣的事情?這很有挑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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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渝 飾 于太太

新聞:是以這更像是自己作為老師去思考、練習手,給自己的指導教授想練習嗎?

梅峰:是的,這也是一種審美探索,也許對我們來說,這部電影更像是一種藝術媒介和藝術形式。當我們做研究或做電影史時,做理論大概會把電影看作一種媒介,一種藝術,我們不會優先說電影是娛樂,是文化産品,屬性是商業的,可能不太傾向于後者所說的這種觀察點的幹預。

新聞:你的印象是,你是皇室編劇,你一直隻和這位導演合作過,但真的到了拍戲的時候,覺得導演對你的風格沒有任何影響。那麼,為什麼你總是和你一起工作呢?

梅峰:這也是由于會議的命運。就是兩個人從了解出發,從開始做到現在做第一份工作,在溝通上也很自在,然後那種強勢的人,說你寫這個不能,一定要跟着這個改變。他給了我很多發揮的空間。我仍然看到我作為老師的職業地位,編劇隻是自己做事。我認為我可以以和我相同的風格做到這一點,人們會覺得與他們想要的不一樣,是以基本上沒有人會來找我寫作。是以我不想讓自己走上專業編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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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 飾演 于一芳 張超 飾演 秦妙澤

《新學院》和《新文學》電影

新聞:影片分為三幕,仿佛圍繞着不同的角色,鏡頭風格也發生了變化,第二個鏡頭會更晃動,更手持,這是出于什麼樣的考慮?

梅峰:有差別。首先,丁導演這部分,這個角色處于一種控制狀态的局面,但是有一點不穩定的風聲,是以整體比較平坦,固定鏡頭比較多。然後秦美才部分動作起來,風景豐富,因為他是整個故事的闖入者,是帶來問題的人,過去的丁導演的天平被打破了。第三部分特别邢這裡,一個搖動的鏡頭不是,視覺上也是暗淡的,都選擇在日落時分拍攝,因為整體要下沉,非常忠實地還原了小說中的悲劇人物。"

新聞:這部電影的很多主要創作者都是電影學院的老師,是以一群人一起來拍電影和電影行業系統的從業人員會有什麼不同嗎?

梅峰:我不懂工業體系,當老師這麼多年了。我們自己的團隊,我覺得效率非常高,他們在各自的專業領域都是年輕有力的人,隻是在正确的歲月裡做事的狀态,在美學上有清晰的概念和想法,具有高度的默契性,早期也能拿出很多時間為這部電影做準備。兩三個月來,我一直在談論用什麼樣的鏡頭語言來講述故事,包括服裝造型,這些日常生活的場景是如何恢複的,以及制作一部劇情片。據我所知,在電影開始之前,創作者花這麼長時間準備溝通并不罕見。我們都處在教學的第一線,是以會有一些審美審美品味的電影等方面更加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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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說到影片的審美部分,選擇黑白色調,那種非常戲劇性的曝光,三幕是很全面的結構,這些都是你覺得符合這個時代背景的需求,還是你個人電影的審美興趣更偏向于這種類型?

梅峰:當然,不能優先考慮渲染自己的個人興趣,把電影這件事情或者找适合題材本身,給一個合适的題材和形式。我似乎一直以為這是一個1943年的故事,然後用那套比較傳統的古典,美觀上有中國傳統特色的方法。

新聞:就像這次我們注意到電影有兩個參考,一個是"新文人電影"和"新學院電影",您如何看待這兩個概念?

梅峰:我可以接受這兩個提法。從"新文學電影",然後是過去的電影,你擺脫了那個新的,那是什麼?也許就是比如《小鎮之春》,20世紀40年代的昆侖公司都設定好了,比如早期的《十字街》《路天使》,像吳永剛的《女神》,都比較有智慧,新中國那些大量文學改編的作品,都在其中有點知識分子氣質,或者這種背景和身份的知識分子進入了電影行業, 它其實是中國電影的優良傳統,是文學電影的傳統。那麼,今天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嗎?我們隻是抱着一個觀點,與中國的審美傳統做一點對話,今天才有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我請俞昱來電影學院看第一部,做那個媒體放映,我看到這也是一部新文藝電影,标簽好像就是從這裡來的。

新學院校也是一個道理,高校是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的第四代校長,是第五代教師,鄭東天、謝飛、張暖宇老師,他們從事教學,一邊做創作。他們當時的創作,如《青春節》《鄰居》,以及後來的《生命之年》《魂女》,都是對中國電影美學産生很大影響的作品,是以在1980年代我們看到的是導演以電影學院為背景的老師,用自己的實踐和創作與理論, 形成了中國電影美學的定向坐标。

那麼今天的電影學院,提出了"新學院派",有薛曉軒老師、曹寶平老師,都有他們的作品在緩慢的沖擊。在當今的市場行業,作為專業教師的創作并不是他們的審美表現,也不是審美上試圖做一些新的發現和新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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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這次做導演的經曆,對于後期的教學這部作品會有什麼樣的收獲?

梅峰:比如說,你在教學中,會更多地從實際的經曆中擷取更多的感受來分享給同學們,比如如何一場戲,在寫劇本時很簡潔,不要用水拖泥,不有什麼重要資訊不重要的資訊都堆積起來,生怕觀衆無法了解, 事實上,觀衆是明智的。有時候你可能會想太多,擔心觀衆這種擔心觀衆的那種擔心,就像有點問題一樣,這其實是這部電影給我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

另一個是如果你有做導演的野心,那麼你如何與創作者溝通,比如與演員的作品,與攝影師和藝術作品,甚至與構圖工作,你如何協調,如何激勵他們從這些不同部門的創作者那裡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這就是需要技巧和溝通, 你不能像配置設定一個任務一樣,比如"我想要這個,你做它。在這個過程中,有一些東西可以激發彼此的創造力。這些可能是制作電影後與學生交談的更生動的事情。

新聞:這部電影自3月份以來一直在"即将上映"的名單上,但一直拖到年底,等待上映的過程是什麼?

梅峰:那些在網上公布的時間表是他們自己猜測的,其實恐怕制片人可能要和玄發溝通一下,怎麼把電影做得更好。但作為導演,一旦我的作品結束,我就會把它交給工作室進行交流,也許會等待更好的時間。當然,期待上映的心情是十分迫切的,是以那天說11月21日的公告可以上映,我覺得這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因為終于付出了這麼多,這部作品終于得到了市場的機會,這是最開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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