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寶力高老師,現代馬頭琴藝術宗師、馬頭琴大師;國家一級演奏家,也是一名教育家、作曲家、社會活動家以及民族音樂研究專家。
馬頭琴擁有悠久的曆史,它與蒙古族馬背生活、遊牧經濟、遼闊的草原環境、悠揚的牧歌融為一體,成為蒙古族音樂文化的标志,它承載着蒙古族的喜怒哀樂,從遠古走到了今天,國内外學者對馬頭琴起源與發展做了長期不懈的探究,雖然提出過很多有價值的觀點和看法、但尚未達成共識。關于馬頭琴的産生、學術界有不同的觀點和看法,比如說、馬頭琴起源于古老的潮爾,還有人說起源于伊克勒或者是奚那杆胡兒(勺形胡琴),奇奇裡胡爾(馬尾胡琴),火不思演變而來,也就是說、這些樂器的某一種可能是馬頭琴的前身。根據最新研究成果發現,在曆史上有不少講述或記錄馬頭琴起源問題的傳說和相關文獻,比如1938年、丹麥探險家哈士倫從察哈爾民間記錄的匈奴時期《奇奇裡胡兒傳說》,晉朝時期被崔寶在其《古今注》中記載了《走馬引傳說》,清代以來的《飛快的白駿馬》、《蘇赫的白馬》、《少布恩薩日勒》、《阿日嘎森胡爾赤傳說》、《呼和那木吉拉》等等,在這些傳說中、《奇奇裡胡爾傳說》當屬母體版本,這段傳說中所講述的朝魯蒙創造馬頭琴的故事、在其它傳說中以同名人物,同一故事或其他人名,同一故事的變體形式出現,形成了一脈相承的傳說體系,比如《走馬引》中的主人翁人名“樗裡牧恭”即是《奇奇裡胡兒傳說》中的主人翁“朝魯蒙”的音譯寫法。從傳說來說,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奇奇裡胡兒傳說》,這個傳說應該是所有其他傳說的母體,它是最早的,“朝魯蒙”這個名字、再後來的晉朝時期的《走馬引傳說》中出現,是以我們認為《走馬引傳說》是1600年前被記錄的傳說、是《奇奇裡胡兒傳說》的變體,這樣看來《奇奇裡胡兒傳說》實際上它是2000年以前的傳說。另外、曆史文獻中有一首歌詞、記錄了馬頭琴流行于匈奴汗國的情況,具體來說、北宋軍政大臣、詩人沈括在其歌詞《凱旋》中寫道,馬尾胡琴随漢車、曲聲猶自怨單于,彎弓莫射雲中雁、歸雁如今不寄書。這裡寫到的“馬尾胡琴”即是蒙古語“奇奇裡胡兒”一詞的完美漢譯。這裡所出現的“馬尾胡琴”說的就是用馬尾來制作的、胡族的樂器,這就非常明确了,和我們剛才所說的《奇奇裡胡兒傳說》裡面所說的樂器是一樣的,另外還有、這個樂器是由誰來演奏的,歌詞中說到“曲聲優自怨單于”,單于在演奏這個樂器,單于當然是匈奴時期的,蒙古語來說的話是可汗(皇帝),這也可以說明這個樂器(馬尾胡琴)在那個時期匈奴時期就已經是發展到了比較不錯的地步。馬頭琴雖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但從它走出草原、到登上世界舞台,僅是最近這三十年間的事情,從上世紀70年代馬頭琴樂器改革,演奏法的統一和創新、音樂作品的創作,到90年代馬頭琴學會的成立,傳承方式的革新以及各種海内外的演出和推廣宣傳、這三十年,是馬頭琴發展的黃金階段,在這一時期、馬頭琴的發展經曆了許多意義重大的改變。這些馬頭琴藝術家和制琴師們對傳統馬頭琴的琴質進行了改革,比如說、制琴材料,還有琴弦材料、蒙面材料,制作方法、演奏方法等等方面都做了大膽的創新與改革。說起當代馬頭琴的發展、我們不得不談起齊.寶力高,齊.寶力高是當今當之無愧的馬頭琴大師,是蒙古族馬頭琴流派的傑出代表,他在馬頭琴方面的造詣以及對當代馬頭琴的傳承和發展所作出的貢獻,足以讓他與色拉西、巴拉根、桑都楞等民族音樂大師并駕齊驅。
齊.寶力高從小具有音樂天賦,小時候、年幼的齊.寶力高常常倚在僞滿洲國時代日本關東軍在科爾沁草原上留下的電話線杆下,聽着微風吹弄電線的聲音、如同風的手指撥弄着紅銅的電話線喻喻作響,在他聽來、這聲音無比神秘與美妙,這自然的音樂、在齊.寶力高幼小的心靈中播下了音樂的種子。那些電線杆總會發出變幻無窮的聲音,夏天、它的聲音很低沉,到了冬天它又變成高音,人們看見自己便會議論、以為我在念經修煉,都說不要去打擾他,說實話自己沒有在修煉、而是在傾聽大自然的韻律,心生感動。1958年10月,内蒙古實驗劇團(後改為歌劇團)到科爾沁招收學員,學校的一位老師将這則消息告訴了剛剛國小畢業的齊.寶力高。然後自己就帶上自己的四胡和潮爾去應招,就是拿上這把潮爾,招生老師說、你拿的是什麼,自己說這是潮爾,那你演奏一曲,自己便拿起潮爾、演奏了一曲《嘎達梅林》,他們聽完後說自己是天才,便被錄取了。
從此,齊.寶力高跟着實驗劇團的人來到了呼和浩特,走上了專業的藝術道路,那年他13歲。自己從小就立志、長大後絕不當農牧民,一心想當一名藝術家。到了呼和浩特之後、齊.寶力高有幸向蒙古族馬頭琴演奏家桑都楞學習馬頭琴,向美麗其格學習樂理和作曲,在專業藝術團體裡、愛好藝術的齊.寶力高如魚得水,不斷汲取着藝術養分,為他日後的詞曲創作及馬頭琴演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是自己十三歲來到歌劇團之後買的,這把馬頭琴、當時這把琴63元錢,之後就去找桑都楞拜師,後來學了小提琴演奏,從杜兆植老師學習作曲,從美麗其格老師學習樂理,從莫日格吉呼老師學習曲式,辛滬光老師學習配曲等,當時自己十分刻苦的學習。馮蕙講:“當時每天演出我們都要路過一個走廊,天天路過那兒,這個年輕人他很遵守時間、他也很坐得住,不管你旁邊是怎麼回事、過什麼人,根本對他沒有任何幹擾”。自己每天早晨五點起床、到八點上班之前,就已經練習兩個多小時,隻要錯一個音符、自己就會反反複複練習,就是這樣嚴格要求自己、逼上梁山刻苦練習。
馬頭琴樂器其結構而言,它是由琴箱、琴杆,琴頭、琴軸、琴弦、琴弓等部件組成,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使用的馬頭琴琴箱是用羊皮、牛皮、驢皮、馬皮等牲畜皮制作而成,是以具有聲音低、容易走音等多種缺點,齊.寶力高與桑都楞老師一同創新改革馬頭琴的基礎上,後來還改革過三次,一開始将蒙琴箱的牲畜皮改用蟒蛇皮,這樣一來、馬頭琴音色變得清澈而渾厚,音域也随之擴大了不少。用蟒蛇皮蒙的馬頭琴,比起這個馬頭琴要好很多,這大概十分鐘左右定一次弦,但是在北京等高溫地區、還是五分鐘左右就得定弦。滕平說:“齊.寶力高對馬頭琴的改造的過程,就是一個特苦難的曆程。”為1982年舉行的北方藝術節做準備,辛滬光老師創作的《草原音詩》馬頭琴協奏曲在北京緊張排練,樂隊由一百多名演奏家組成,齊.寶力高在台上排練時、每到五分鐘就得定一下弦,因為舞台燈光曬得他的馬頭琴皮箱發熱、導緻琴弦失調走音,這不僅愁壞了齊.寶力高,連指揮和演員們都坐不住了。在北京一同排練的一位演奏家對自己說、您拉的是協奏曲,不是定弦協奏曲,你這個馬頭琴五分鐘定一次弦,我們一百多号人淨在這兒等你呢,那次由中央音樂學院著名指揮家黃飛立老師擔任指揮,他的徒弟譚利華也在場指揮。譚利華言:“我們從八十年代初演奏辛滬光先生的音詩,他是第一個、齊.寶力高用馬頭琴和交響樂團合作的,馬頭琴這個樂器它要想介入到交響樂團、那是要做一番改革的,這個樂器的改良、它的定音,它的演奏法,它的音量,音量很重要,因為原來的音響不足以能夠穿透交響樂團的音響。”20塊錢中,12塊錢買火車票(從北京來呼和浩特),剩下8塊錢、到樂器廠。去找制琴師張師傅張純華,自己對他說、給我用木頭做馬頭琴共鳴箱,他便問自己、你有多少錢,自己說、我有8塊錢。人家張師傅說、哎呦,你棺材闆都買不了啊,你8塊錢買什麼呀。自己多次請求後,他便開始給自己做了,經過多次的修改和試奏、那天下午最終做成了,跟蒙蟒皮琴箱一樣音效的木頭共鳴箱,從那天之後、現在人們用的梧桐木馬頭琴問世了。他在1996年改革制成白松木面的馬頭琴之後,其音質和音色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改革後的馬頭琴從獨奏到雙人演奏、多人合奏以及交響樂,都不在話下,這将馬頭琴這門民族樂器推向了新的水準線,從此、馬頭琴進入成熟階段,人們以這白松木面的馬頭琴為标準制作馬頭琴、直至今日。它今天的馬尾弦變成了現代化的馬尾(尼龍弦),因為它是弓弦樂器、那就弓子要先改,原來馬頭琴是這樣抓(用手指握弓弦),是以自己把歐洲的用手持弓杆運弓也加進去了,這樣的話手腕能動,是以馬頭琴過去時候、和聲它就沒有,它原來演奏法、這都沒有,這都是從小提琴演奏法中拔出來的、吸取的。就是很簡單很古樸的那麼一個馬頭琴,然後逐漸被改造,改造成現在的這種完整的樂器。馮蕙言:“他對馬頭琴進行了三次改革,是以齊.寶力高呢、他在這一點上,他在馬頭琴樂器的制作方面,他是非常有貢獻的,因為他的思想比較前衛、他接觸了小提琴這個樂器的優越性,是以馬頭琴的音響音箱擴大了,音色更優美了,在這一點上、齊.寶力高是有很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