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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平:《題浯溪中興頌》作者為秦觀辨|202405-44(總第2716期)

作者:喜慶的陽光khq

以下文章轉自詩學研究,特此緻謝。

韓立平:《題浯溪中興頌》作者為秦觀辨|202405-44(總第2716期)

韓立平副教授

摘 要:徐培均先生對秦觀《題浯溪中興頌》的辨證,過于凸顯黨争因素,而忽略“持喪”因素,導緻論述方向産生一定程度的偏離,進而引發了學界的反對意見。實則南宋原始文獻如《古今事文類聚》等對秦觀作詩托名動機的解釋,主要側重于傳統倫理語境中的“持喪”說,而黨争背景下的“憂畏”說則是次要原因。依“持喪”說,《題浯溪中興頌》為秦觀所作,具有較大的可信性、合理性,也可免除不必要的争論。

關鍵詞:《題浯溪中興頌》 秦觀 張耒 《古今事文類聚》

《題浯溪中興頌》:

玉環妖血無人掃,漁陽馬厭長安草。潼關戰骨高于山,萬裡君王蜀中老。金戈鐵馬從西來,郭公凜凜英雄才。舉旗為風偃為雨,灑掃九廟無氛挨。元功高名誰與紀? 風雅不繼騷人死。水部胸中星鬥文,太師筆下龍蛇字。天遣二子傳将來,高山十丈磨蒼崖。誰持此碑入我室,使我一見昏眸開。百年興廢生歎慨,當時數子今安在。荒涼浯水棄不收,時有遊人打碑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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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集箋注》書影

1985年,秦觀研究專家徐培均(1928—2019)先生撰成《淮海集箋注》,于”補遺”中收入《題浯溪中興頌》一詩。1995年,徐先生著《秦少遊年譜長編》,亦系此詩于秦觀名下。2002年,徐先生《李清照集箋注》出版,在論及李清照《浯溪中興頌詩和張文潛》時,再一次考證《題浯溪中興頌》作者為秦觀。此後,學界對《題浯溪中興頌》的作者問題表達了不同意見,如莫砺鋒、周裕锴、王星等學者都在相關論文中持相反觀點,認為此詩作者仍應為張耒。徐先生對《題浯溪中興頌》作者的判定,強調了秦觀晚年因“被責憂畏”而作詩托名的動機,着眼于黨争這一背景。莫砺鋒等學者的反駁,也圍繞着黨争這一線索展開。然而, 如果我們回到宋代相關原始文獻,就會發現秦觀作詩托名的根本原因,可能并非黨争背景下的“憂畏”,而是傳統倫理語境中的“持喪”。“持喪”說比“憂畏”說更具有可信性、合理性。以“持喪”說來解釋秦觀作詩托名,則《題浯溪中興頌》作者歸屬問題,即可免除不必要的争論。徐培均先生的考證過程,因為忽略了南宋《古今事文類聚》等重要材料,進而導緻論述方向産生一定程度的偏離,過于凸顯了黨争因素,而遮蔽了“持喪”因素。職是之故, 筆者不揣谫陋草此小文,拟對徐培均先生的觀點略作補充,以就正于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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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中興頌》拓片(局部)

一、

清道光丁酉王敬之重刻《淮海集》(現藏上海圖書館)十七卷、後集二卷、詞一卷,其“補遺”收錄《題浯溪中興頌》。此詩自南宋以來,向作為張耒之詩,收錄于《宛丘先生文集》《張右史集》等。清道光王敬之重刻本《淮海集》,系首次将其視作秦觀詩而收錄。有些學者即據此一事實而遽斷詩作者為張耒,否認秦觀為作者的可能性,在筆者看來似有武斷之嫌。《題浯溪中興頌》收錄于張耒集中早而收錄于秦觀集中晚,确是事實,但這與判定這首詩的作者問題,并不存在必然聯系。很可能從一開始,此詩收錄于張耒集中就發生了錯訛,幾百年來未得到更正。與此相類,南北宋之交的李清照作有《和張文潛浯溪中興頌二首》,也不能必然推導出此詩作者為張耒。

王敬之重刻本《淮海集》收錄《題浯溪中興頌》後,引用元代盛如梓《庶齋老學叢談》:“《題浯溪中興頌》‘玉環妖血無人掃’詩,世以為張文潛作,實少遊筆也。時被責憂畏,又持喪,乃托名文潛以名書耳。”并加按語雲:“此詩載《宛丘集》。《漁隐叢話》據石刻為文潛作,《紫芝詩話》亦引文潛《中興碑》‘潼關戰骨高于山’之句,皆庶齋所謂‘世以為張文潛作’者也。國朝王士禛《浯溪考》載作張耒詩,更載秦觀《漫郎》詩,雖不雲為《中興頌》而作,然‘心知’以下四句,非《中興頌》不足以當之。厲鹗《宋詩紀事》亦引作張耒詩,未加辨正。茲據《庶齋叢談》補錄。曾敏行《獨醒雜志》亦雲:‘少遊賦《浯溪中興頌》,題曰張文潛作,而以其名書之。’則《庶齋》之說益為足據。”王敬之此說,又見于其《小言集·枕善居雜說》。中華書局《四部備要》本《淮海集》即據王敬之重刻本排印,亦收錄王敬之考證文字。清厲鹗《宋詩紀事》卷二六将《題浯溪中興頌》系于張耒名下,錢锺書《宋詩紀事補訂》則判定“此秦少遊詩,觀《獨醒雜志》及《庶齋老學叢談》可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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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紀事補訂》書影

徐培均先生在王敬之考證的基礎上,增加了兩則材料。一則是南宋王象之《輿地紀勝》。該書卷五六“荊湖南路””碑記”中收錄《題浯溪中興頌》一詩,題作《秦少遊中興頌碑》,記作:“秦少遊詩雲:玉環妖血無人掃……”

另一則,是黃庭堅《中興頌詩引并行記》:“崇甯三年三月己卯,風雨中來泊浯溪。進士陶豫、李格,僧伯新、道遵,同至《中興頌》崖下。明日,居士蔣大年、石君豫,太醫成權及其侄逸,僧守能、志觀、德清、義明、崇廣俱來。又明日,蕭褒及其弟褎來。三日徘徊崖次,請予賦詩。老矣,豈複能文,強作數語。惜少遊已下世,不得此妙墨劖之崖石耳。修水黃某字魯直,諸子從行相、棁、㭒、楛,舂陵尼悟超。”徐先生《淮海集箋注》引黃庭堅此行記,并加按語雲:“最足證明者”為黃庭堅此文,“黃為秦同門,所雲當可信”[3]。在《李清照集箋注》校記中,徐先生再次論證道:

徽宗崇甯三年(1104)三月乙卯,黃庭堅南遷宜州,風雨中泊浯溪,自謂:“又明日……惜少遊已下世,不得此妙墨劖之崖石耳。”……說明此詩尚未刻石,然已确認為其同門友少遊所作……至清代,王敬之重刻《淮海集》,廣為考索……數百年之謎,至此而廓清。詩乃少遊作可無疑矣。

今考張文潛生平,未嘗一至浯溪……少遊于紹熙元年春三月罹黨籍,貶監處州酒稅……迨元符元年夏四月,少遊自郴州移永州,既以《漫郎》詩詠《中興頌》詩之作者元結,複于當地一士人家作此詩。二詩皆為七古,風格一緻。因身在黨籍,誠如盛如梓所雲“時被責憂畏”,此詩“乃托名文潛”。時文潛猶在黃州貶所,相距遙遠,未嘗通問, 遑論以此詩寄少遊,少遊又何從得此詩而書之以贻後人刻石? 總之此詩作者應為少遊。清照當時不知真相,故作“和張文潛”。[4]

對于黃庭堅《中興頌詩引并行記》這則材料,徐先生認為“已确認為其同門友少遊所作”,這一解讀似存有漏洞。“惜少遊已下世,不得此妙墨劖之崖石耳”,這句話并不能證明黃庭堅已确認《題浯溪中興頌》為秦觀所作,事實上還有其他多種可能:或者黃庭堅讀到了張耒署名、秦觀書寫的詩;或者僅因秦觀為同門好友,擅書法,辭世不久,故黃庭堅思憶及之。是以,黃庭堅《中興頌詩引并行記》這則材料,對于判定《題浯溪中興頌》的作者問題,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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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中興頌》拓片(局部)

徐先生論述秦觀作詩托名張耒的原因,再次強調了元盛如梓的“被責憂畏”之說。針對此一問題,莫砺鋒先生提出了反對意見。莫砺鋒認為張耒與秦觀同屬蘇門,同在黨争中被貶,處境與心境相似,“如果說秦觀因‘被責憂畏’而作詩不敢自署其名,那麼又怎能署上同處災難中的同門好友張耒之名?”[5]莫砺鋒的合理質疑,顯示徐培均先生所贊同的“憂畏”說存在邏輯漏洞。秦觀何以作詩托名張耒?動機何在?除了黨争背景下的“憂畏”說, 是否還有其他诠釋路徑?其實,盛如梓《庶齋老學叢談》原本就提供了兩種原因:“憂畏”與“持喪”。其原文如下:

《題浯溪中興頌》“玉環妖血無人掃”詩,世以為張文潛作。實少遊筆也。時被責憂畏,又持喪,乃托名文潛以名書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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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齋老學叢談》書影

盛如梓,生卒年不詳,元大德間曾為嘉定州儒學教授。“憂畏”說與“持喪”說,并非盛如梓首先提出。《庶齋老學叢談》這段文字,其實來源于更早的南宋文獻。這一文獻的原始出處,雖已無法考知,但在南宋祝穆《古今事文類聚》中有轉載。徐培均先生可能忽略了《古今事文類聚》,進而導緻其論證過程中“憂畏”說對“持喪”說的遮蔽。

二、

南宋祝穆《古今事文類聚》前集卷五二“喪事”部“居喪作詩”條:

梅聖俞至甯陵,寄詩雲:“獨獲慈母喪,淚與河水流。河水終有竭,淚泉常在眸。” 彥猷、持國譏作詩早,餘應之以《蓼莪》及傅鹹《贈王何二侍中》詩亦如此。按晉孫綽詩序:“自丁荼毒,載罹寒暑,不勝哀号,作詩一首,敢冒諒暗之譏,以伸罔極之痛。”故洪玉父以魯直丁母憂,絕不作詩。夫魯直不作者,以非思親之詩也。孫綽作者,以思親之詩也。聖俞之早,何傷乎? 秦少遊初過浯溪,題詩雲:“玉環妖血無人掃”,以被責憂畏,又方持喪,手書此詩,借文潛之名,後人遂以為文潛,非也。(《江鄰幾雜錄》)。[7]

此則材料,又見于南宋謝維新《事類備要》前集卷六四“喪紀”部“喪居作詩”條,文字相同,皆注明采自《江鄰幾雜錄》。實則此段材料,還摻入了吳曾《能改齋漫錄》及其他來源的文字。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議論”類“梅聖俞孫綽哀詩”條:

《江鄰幾雜志(錄)》雲:“梅聖俞至甯陵寄詩雲:‘獨獲慈母喪,淚與河水流。河水終有竭,淚泉常在眸。’彥猷、持國譏作詩早,餘應之以《蓼莪》及傅鹹《贈王何贈二侍中詩》。”以上皆江說。餘謂不特此,晉孫綽《表哀作》詩,其序雲:“自丁荼毒,載離寒暑, 不勝哀号,作詩一首,敢冒諒暗之譏,以申罔極之痛。”故洪玉父以魯直丁母憂,絕不作詩。夫魯直不作者,以非思親之詩也;孫綽作者,以思親之詩也。由是知聖俞作詩之早,庸何傷乎? 其曰“敢冒諒暗之譏”,則雖人臣,亦可以言諒暗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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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改齋漫錄》書影

吳曾的叙述較為清晰,可知梅堯臣居喪作詩的材料,出自《江鄰幾雜錄》;吳曾又舉出孫綽、黃庭堅的例子,進一步申說江鄰幾的觀點,即“諒暗”期間仍無妨作思親之詩。江休複(1005—1060),字鄰幾,生活在宋真宗、仁宗時代,自無可能記述秦觀之事。吳曾《能改齋漫錄》編成于宋高宗紹興二十四年至二十七年間(1154—1157),刊行不久,即因人告讦而遭禁毀,紹熙元年(1190)重刊于成都,已為删存之本。秦觀居喪作詩托名張耒的材料, 是否可能來源于《能改齋漫錄》中被删去的部分?我們不排除這一可能。如來源于《能改齋漫錄》,則“被責憂畏,又方持喪”之說,最早于宋高宗年間已出現;如非是,則據祝穆《古今事文類聚》前四集的成書時間,可知此說至遲在理宗淳祐六年臘月(1247)[9]前已出現。謝維新《事類備要》,據其自序,成書于寶祐五年(1257),略晚于《古今事文類聚》。清人周廣業《循陔纂聞》卷二論“服中作詩”,将《事文類聚》所載事例全部抄錄,又增加了歐陽棐、蘇轼事例。

《庶齋老學叢談》的記載,或是直接出自《古今事文類聚》,或是與後者同出一源。從《古今事文類聚》的文獻分類、标題(“喪事”部“居喪作詩”)來看,極為明顯,秦觀作詩托名的兩個原因“憂畏”與“持喪”,“持喪”才是關鍵,是根本。但是到了《庶齋老學叢談》中,“時被責憂畏,又持喪”,讀者容易将“憂畏”視作主要原因。相同材料在不同語境中,容易産生不同的解讀方向。徐培均先生的考辨之是以隻凸顯黨争因素,而遮蔽了“居喪”,或許就是這個緣故。

三、

南宋親赴浯溪摩崖實地考察的,有《苕溪漁隐叢話》的作者胡仔。《苕溪漁隐叢話》後集卷三一載韓駒主張“疑秦少遊作”,胡仔遂親遊浯溪,觀摩崖碑刻,看到署名為“張耒文潛”,後有“秦觀少遊書”,胡仔最終主張“當以刻石為正”,定為張耒詩。清陸增祥《金石補正》亦贊同胡仔以石刻為正。當代學者也有持相似觀點或相近思維方式,即以張耒文集中收錄此詩,遂定為張耒詩。誠然,石刻、文集這些物質存在,固然具有一定說服力,但我們不能排除石刻、文集從一開始就有錯訛的可能性。秦觀作詩托名張耒,最原始的材料,出自宋曾敏行《獨醒雜志》卷五:

秦少遊所賦《浯溪中興詩》,過崖下時,蓋未曾題石也。既行,次永州,因縱步入市中,見一士人家,門戶稍修潔,遂直造焉。謂其主人曰:“我秦少遊也,子以紙筆借我, 當寫詩以贈。”主人倉卒未能具,時廊庑間有一木機瑩然,少遊即筆書于其上。題曰“張耒文潛作”,而以其名書之。宣和間,其木機尚存,今此詩亦勒崖下矣。[10]

由曾敏行的叙述可知,所謂“張耒作、秦觀書”這樣一個詩歌書寫文本,最早呈現在一張“木機”上。浯溪磨崖上的石刻是第二個文本形态,出現在“木機”之後,且很大可能是據“木機”上的書法墨迹而上石。至于編入張耒《宛丘先生文集》《張右史集》中的《題浯溪中興頌》,則應是第三個文本形态,乃是據摩崖石刻而産生,這最終的文本形态已剝離了“秦觀書”,而隻保留“張耒作”這一資訊。是以,後人“以刻石為正”的觀念未必是完全準确的。堅硬的“刻石”抵禦了歲月的風雨侵蝕而保留至後世,“刻石”之前的文本形态如“木機”則淹沒在曆史長河中了。

韓立平:《題浯溪中興頌》作者為秦觀辨|202405-44(總第2716期)

《獨醒雜志》書影

曾敏行《獨醒雜志》對秦觀作詩托名張耒的過程,叙述得極為具體。可能他并不知曉秦觀何以如此行事,故叙述中絲毫未提及動因,而呈現出一種客觀化的事實描述。假設秦觀作詩托名張耒之事是南北宋之際文人筆記中的虛構,這一虛構究竟有怎樣的動機?目的何在?着實令人費解。在筆者看來,曾敏行此處的叙事不存在故意虛構的動機,其所記秦觀“廊庑木機”作詩托名的細節真實性,應是較為可信的。

祝穆《古今事文類聚》“被責憂畏,又方持喪”之說,雖距秦觀托名張耒事件的發生相隔一段時間,但不失為一種具有合理性的解釋,與曾敏行《獨醒雜志》對事件本身的客觀記錄,能夠較好地融為一體。徐培均先生的考證,僅采用元盛如梓《庶齋老學叢談》中的簡短材料,而忽略了更早的、也更完整的祝穆《古今事文類聚》“喪事”部“居喪作詩”的材料。是以過于強調了黨争背景下的“憂畏”說,遮蔽了傳統倫理語境中的“持喪”說,進而也引發了學界反對意見的提出。

綜上所論,南宋原始文獻對秦觀作詩托名動機的解釋,主要側重于傳統倫理語境中的 “持喪”說。“持喪”是作詩托名的主因,“憂畏”則是次因。依“持喪”說,《題浯溪中興頌》為秦觀所作,具有較大的可信性、合理性。

注釋

[1]秦觀著,徐培均箋注《淮海集箋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575頁

[2]錢锺書《宋詩紀事補訂》,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5年版,第679頁。

[3]《淮海集箋注》,第1576頁。

[4]李清照著,徐培均箋注《李清照集箋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98—199頁。

[5]莫砺鋒《論北宋末年的五首題〈中興頌〉詩》,《社會科學戰線》2016年第5期。

[6] 盛如梓《庶齋老學叢談》卷中之下,清《知不足齋叢書》本,第9頁。

[7]祝穆《古今事文類聚》前集卷五二,明萬曆三十二年(1604)刻本。

[8]吳曾《能改齋漫錄》,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96頁。

[9]沈乃文《〈事文類聚〉的成書與版本》,《文獻》2004年第3期。

[10]曾敏行《獨醒雜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41頁。

本文系國家社科後期資助課題“北宋士人文藝世界研究”(20FZWB078)、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詩馀’視域下蘇門文學與書畫關系研究”(2020BWY014)階段成果。本文原刊《中國詩學研究》第二十四輯,引用請以原刊為準。

韓立平,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出版有專著《南宋中興詩風演進研究》等。部分圖檔來自網絡,如有侵權,請告知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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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朱能意

校對:錢詩儀

稽核:任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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