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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與寡婦喝酒,醉後大膽求愛,寫下一首肉麻情詩,後世卻很少提及

作者:和政釋出

年少時讀金庸先生的《天龍八部》,裡面有不少人令詩詞君印象深刻。

豪邁飒爽的喬峰,腹黑狠厲的慕容複,風流多情的段王爺,純澈善良的虛竹......

但其中最讓人感歎的,卻是那個叫段譽的癡兒。

他或許是全書最得金庸先生偏愛的人。

一出生便是身份尊貴的鎮南王世子,誤打誤撞學會了“淩波微步”與“北冥神功”,身邊紅顔無數。

他一生唯一的劫數,就是那個叫王語嫣的女子。

段譽初見王語嫣之時,隻覺“這女郎身旁似有煙霞輕籠,當真非塵世中人。”

直到她走遠了,又在心中暗暗思忖:

“我段譽若是無福,怎地讓我聽到姑娘的幾聲歎息、幾句言語?又讓我見到了她神仙般的體态?”

隻言片語間,就讓自己低到了塵埃裡。

原來愛一個人,最先感受到的是自卑。

不論你是身份尊貴的人中龍鳳,還是名滿天下的名士俠客,愛情來臨之時,總會擔心自己不夠好。

這一點,李白也深有體會。

李白與寡婦喝酒,醉後大膽求愛,寫下一首肉麻情詩,後世卻很少提及

《天龍八部》王語嫣劇照

李白早年間周遊天下之時,曾路過金陵,在那裡,他邂逅了自己的“王語嫣”——金陵名妓段七娘。

彼時,段七娘是金陵樂坊的台柱子,而初到金陵的李白,也早就聽聞段七娘的豔名,也知曉了她坎坷的身世。

段七娘早年便流落風塵,憑借着姣好的容貌,滿腹才情,赢得了不少文人墨客的喜愛。

但她的心中,也和天下無數女子一樣,渴望着“一生一世一雙人”。

因為技藝超群,段七娘獲得唐玄宗的賞識,進宮做了一名樂姬。

得以常伴天子身側,按理來說她應該借此機會争得玄宗青睐,換來一生榮華富貴。

但段七娘卻十厘清醒,她不願和後宮的女人們分享同一個丈夫,反而恪守本分,等待着屬于自己的緣分。

很快,時機便來了。

某日,玄宗突發奇想,命宮中的樂姬們為即将出征的将士縫制棉衣。

段七娘别出心裁地将一首詩縫進了棉衣中,一針一線,縫得好不溫柔。

李白與寡婦喝酒,醉後大膽求愛,寫下一首肉麻情詩,後世卻很少提及

她不知道會是一個怎樣的人,最終穿上她做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那裡面别有洞天。

但伴随着一種美好的希冀,棉衣還是被送了出去。

也許是月老不忍心讓她的期望落空,那件棉衣的主人最終還是與她相見了。

待到她役滿出宮後,兩人便結為夫妻。

段七娘也放下了自己曾經的風光,一心一意為丈夫洗手作羹湯。

而那首将兩人牢牢綁住的定情之詩,到底寫了些什麼,也隻有這一對有情人知曉。

好景不長,兩人成婚一年之後,丈夫便在前線戰役中犧牲了。

上天隻給了她一場美夢,卻沒告訴她竟是如此短暫。

逝者已矣,她終究還是要活下去。

丈夫死了,她沒有孩子,又失去了經濟來源,隻得重回風月,到金陵樂坊做起了賣唱的營生。

曾任宮中樂姬的她,很快便聲名大噪,一時名滿金陵。

而得知了這一切的李白,非但沒有嫌棄她是一個“寡婦”,反而對她的勇毅堅韌更加敬佩。

李白與寡婦喝酒,醉後大膽求愛,寫下一首肉麻情詩,後世卻很少提及

一睹芳容之後,李白更是為段七娘的萬種風情所傾倒,兩人時常把盞言歡,情愫也暗暗滋長。

才子配佳人,一個郁郁不得志,一個為情所傷。

就這樣,兩顆心越靠越近。

一次酒過三巡之後,看着如春風般撩人的段七娘,李白為她寫下了一首七言絕句——《贈段七娘》。

羅襪淩波生網塵,那能得計訪情親。

千杯綠酒何辭醉,一面紅妝惱殺人。

短短28個字,卻将思慕之情寫得淋漓盡緻。

他先是将段七娘比作步如淩波的洛神,稱贊她婀娜的身姿,繼而又為自己黯然神傷:

面對如此佳人,我有什麼辦法與你親近親近呢?

彼時,李白雖然并無官職,但才名滿天下,無數佳人對他趨之若鹜。

而段七娘雖然年華正好,才情非凡,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沒了丈夫的風塵女子。

饒是如此,他卻還是擔心段七娘看不上自己。

李白與寡婦喝酒,醉後大膽求愛,寫下一首肉麻情詩,後世卻很少提及

愛上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她,她就像天上遙不可及的月亮,完美無瑕。

酒不醉人人自醉,借着酒意,李白也大膽求愛:

究竟是誰賜予你如此美麗的一張臉,要讓天下多少人為之豔羨呢?

一番表白下來,怕是沒幾個女子能抵擋得住如此強烈的攻勢。

兩人應當是度過了一段非常甜蜜的日子,至于結局如何,都不重要了。

畢竟人生海海,各有歸處。

但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無意間的驚鴻一瞥,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李白一生為無數女人寫過詩,最有名的當數《清平調》。

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讓後世遐想了千年。

又如《代别情人》:

桃花弄水色,波蕩搖春光。

我悅小顔豔,子傾我文章。

但沒有一首,寫得如此“卑微”。

他一生中所遭遇的愛情,無非是“你慕我才華,我愛你容貌”。

隻有這一次,他忘卻了自己,隻記得那人的光芒,讓自己黯然失色。

李白與寡婦喝酒,醉後大膽求愛,寫下一首肉麻情詩,後世卻很少提及

這首《贈段七娘》被收錄進《全唐詩》中,但是詩詞君查閱了很多典籍,卻找不到後世對于它的評價。

在李白的作品中,它算是很不起眼的。

也許他們認為,這樣直白大膽的求愛詩,實在沒什麼好品鑒的。

畢竟詩仙那麼多名作,抒懷有《将進酒》,豪邁如《行路難》,閑逸有《獨坐敬亭山》,華麗如《清平調》。

這首詩就如同段七娘這個人一般,隐沒在了曆史的塵埃裡。

但它卻是李白難得的一次熱烈坦白。

張愛玲曾說:愛一個人,就是将自己低到塵埃裡,再從塵埃中開出花來。

這朵花,也是一生風流的李白,心頭的一顆朱砂痣。

是所有愛情萌芽時,最初的模樣。

(素材來源:微信公衆号 古典文學與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