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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長竟敢拍桌子?聶榮臻:得找個老婆管!一管61年,管到100歲

作者:史迹

1939年春,某日,河北唐縣和家莊,晉察冀軍區司令部,針對作戰部署,爆發了一場激烈的争論。

争論的的兩個人,是軍區司令員聶榮臻和參謀長孫毅,說到激動處,孫毅是臉紅脖子粗,甚至還敢跟聶榮臻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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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榮臻平日裡脾氣特别好,但對待工作上的事情,卻是特别倔強,尤其是打仗方面的事情,一個不慎,可能便會加大部隊傷亡。

他二人争的激烈,旁邊的人是大氣都不敢出,最終,他們誰也沒說服誰,聶榮臻氣呼呼回了家。

妻子張瑞華見聶榮臻臉色不好,忙問發生了什麼,聶榮臻就把在司令部跟孫毅争論的事情跟張瑞華說了。

張瑞華聽後,是莞爾一笑,作為聶榮臻的妻子,她怎麼會不認識聶榮臻的參謀長?

孫毅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脾氣倔,見聶榮臻忿忿不平,張瑞華開始為孫毅說好話。

都是革命戰友,都是為了八路軍好,聶榮臻哪能真生孫毅的氣?說着說着,聶榮臻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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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自己管不住孫毅的脾氣,何不找個人管管?當時的孫毅都35歲了,還是個光棍漢,不如……給他娶個老婆?讓老婆管管他?

當聶榮臻說出自己的想法,張瑞華也笑了,孫毅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她二話不說,主動攬下了拉媒牽線的活兒。

很快,張瑞華便給孫毅物色好了對象,那便是時任晉察冀邊區婦救會主任田秀娟。

當時的田秀娟、田映萱、田莉三姐妹,在晉察冀軍區的婦女同志當中,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田秀娟三姐妹,是河北完縣人,出生當地一個小地主家庭,父親開明,母親賢惠,她們從小衣食無憂,還都沒送進學堂學習。

1937年,侵華戰争全面爆發,很快河北淪陷,山河破碎,讓田秀娟心痛至極。

為了革命,在保定女師第二附小當老師的田秀娟,含淚辭去工作,決定參加革命。

臨走前,她在黑闆上畫了一幅支離破碎的地圖,在地圖旁寫道:“同學們,我走了,為了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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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田秀娟回到家,她15歲的三妹田莉,已經先一步參加了八路軍,她也不在家耽擱,帶着二妹田映萱就參加了八路軍。

1938年初,田秀娟成為一名共産黨員,帶着晉察冀的婦女同志們,拔鐵路、割電線、送情報、擡擔架、救傷員,忙的不亦樂乎,完全沒了當年的嬌小姐模樣。

在田秀娟等婦女同志的努力下,短短幾個月時間,完縣便被列為邊區婦女工作模範縣,田秀娟也晉升為晉察冀邊區婦救會主任。

教師出身的田秀娟,性格溫和,忠厚可靠,更關鍵的是,張瑞華認為,她是個能力出衆的人,一定“管”得住孫毅,這才決定把她介紹給孫毅。

有了這個心思後,張瑞華便托好友劉光華去做田秀娟的說服,令張瑞華沒想到的是,田秀娟對于此事,并不反感,很快便答應跟孫毅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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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前一段時間阜平縣召開的一場大會上,田秀娟就曾見過孫毅。

當時的孫毅,還是晉察冀軍政幹校校長,還上台講話,孫毅通俗易懂,風趣幽默的說話方式,給田秀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田秀娟不知道的是,在這場大會上,孫毅也曾關注過她這位河北老鄉,對她的講話,也深感佩服。

做通女方的工作,孫毅這邊就好說的多了,聶榮臻直接找到孫毅,說是讓孫毅多跟田秀娟“接觸接觸”。

聶榮臻啥意思,孫毅當然清楚,對于田秀娟,他也很喜歡,可讓他“談戀愛”他就有些犯難了,因為……他不會,雖然他已經有過一段婚姻了。

孫毅是河北廊坊大城縣人,比田秀娟大12歲,出身當地一個貧寒農家,父親早逝,由寡母拉扯長大,幼時曾讀了5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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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那年,迫于生計,孫毅外出闖蕩,可當時正值亂世,工作哪裡有那麼好找?他輾轉來到開封,在這裡報名參軍,進了馮玉祥的部隊。

因為作戰勇猛,敢打敢拼,等到1928年時,24歲的孫毅已是中校團副。

在那個年代,24歲已是大齡青年,這個急壞了孫毅的母親,為了讓他能有個家,老人家就托媒婆,給他找了個小4歲的姑娘崔氏。

當時,孫毅軍務繁忙,孫母催了幾次,他也沒時間回來結婚,于是,孫母索性就不管他了,讓孫毅的妹妹代替他,跟崔氏拜堂成親了。

雖是包辦婚姻,但孫毅卻對這位妻子很滿意,婚後得知妻子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就給她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崔道蘊。

婚後,孫毅帶着妻子去了軍隊,夫妻二人相處十分和諧,閑暇之餘,孫毅還教妻子讀書寫字。

1929年,崔道蘊懷孕,孫毅無法給她提供安穩的環境,隻能将她送回老家,1930年,崔道蘊為他生育一女,酷愛蘭花的他,給女兒取名秀蘭。

馮玉祥的西北軍,曾跟共産黨人有過短暫的合作,那段時期,他們也在西北軍中,種下了革命的火種,孫毅所在的26軍參謀長趙博生便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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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毅在軍中的級别,雖然跟趙博生相差了好幾個等級,但趙博生跟年長他幾歲的孫毅,卻很能合得來,私下裡更是兄弟相稱。

從趙博生口中,孫毅得知,有一支叫紅軍的隊伍,專門為群人打天下,這讓孫毅心向往之。

轉眼時間來到1931年,此時,中原大戰已經結束,馮玉祥一敗塗地,西北軍也分崩離析,26軍,也被蔣介石收編。

雖已是中校參謀,但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他,卻對國民黨軍的腐敗黑暗,反感至極。

九一八事變後,26軍群情激憤,要求上書要求抗日,但卻被蔣介石摁下,不止如此,蔣介石還派他們來圍剿紅軍,此舉,讓26軍中許多人反感至極,孫毅同樣如此。

1931年12月,好兄弟趙博生找到他,說是要起義,去投奔紅軍,孫毅二話不說,就表示支援。

1931年12月14日,在趙博生、董振堂的帶領下,26軍1萬7千餘人在甯都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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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後,他們這支隊伍被改編為紅5軍團,孫毅擔任第十四軍司令部諜報科科長。

甯都起義,在當時震驚一時,起義後,孫毅就跟家人斷了聯系,日子一長,家人就以為他犧牲了。

令孫毅沒想到的是,自己音訊全無後,哥嫂竟然開始苛待他的妻女,每天隻給兩頓飯。

崔道蘊的娘家人看不下去了,那糧食接濟女兒,可哥嫂就連崔道蘊娘家送來的東西,都要搜刮。

開始的時候,孫毅的母親活着,有老人家護着,崔道蘊母女還能勉強活着,可老人家離世後,她們母女失了庇護,隻能含淚離開孫家。

離家後,崔道蘊帶着女兒回了娘家,跟母親相依為命,可侵華戰争爆發後,日寇竟燒了她們家的房子。

沒了娘家,婆家又回不去,崔道蘊隻能帶着女兒四處乞讨,最終在天津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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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崔道蘊為了活命,嫁給了一個名叫張植棚的長工,張植棚老實忠厚,對她們母子很好,他們這才有了依靠。

這一切,加入紅軍的孫毅并不知曉,因為,他們接下來面臨的,是國民黨反動派殘酷的圍剿,再然後被迫長征,直到長征結束,在延安落了腳,孫毅才有時間,聯系家鄉的妻女。

可回信的卻是哥哥,為了蒙蔽孫毅,他們謊稱崔道蘊和秀蘭已經在戰亂中死了!

聽聞老母妻女離世,孫毅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将悲痛轉化為力量,全心全意革命,這才35歲還孤身一人。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還得繼續活不是?當聶榮臻夫婦給他介紹時,孫毅并沒有拒絕,而是積極跟田秀娟“接觸”。

可惜的是,他真的不會談戀愛,“接觸”了許久,也沒多大的進展,這可急壞了聶榮臻等人,可感情這種事情,他們不好過多插手,隻能盡可能的“穿針引線”。

終于,在1939年8月下旬,聶榮臻實在受不了了,“指令”他給田秀娟寫一封情書,表達自己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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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絞盡腦汁,字字斟酌後,“情書”出爐了。

在信中,孫毅認認真真的做了自我介紹,家貧,曾結過婚,有過一個女兒等等,包括自己的革命曆程,全部寫了進去。

為表達自己戀愛的誠意,孫毅在信末位還寫了一句:“如果你不愛我的胡子,我可以刮掉……”。

對于孫毅來說,讓他刮胡子,可是一件心痛的事情。

孫毅之是以留胡子,起因是當年在馮玉祥軍中,他曾受了一次重傷,雖然最終痊愈,但他卻瘦脫了相,幾乎皮包骨,照鏡子的時候,他都被自己的樣子吓了一跳。

劫後餘生的孫毅感慨:“身上的肉和油都跑了,隻有胡子不離不棄。”,從此,他開始留胡子。

在紅軍中,有規定不許留胡子,但孫毅卻是個例外,是朱德和劉伯承特許的。

胡子是孫毅的“精氣神”,這在晉察冀根據地,也不是秘密。

當收到孫毅的“情書”,田秀娟很感動,雖然信寫的樸實無華,但她卻感覺到了慢慢的誠意,尤其是看到孫毅願意為她刮胡子的話。

第二天,田秀娟就找到孫毅,說她同意戀愛,至于留胡子,是孫毅個人愛好,她不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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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9月15日,在孫毅前往冀中軍區當參謀長的前三天,二人喜結連理。

他們結婚的時候,不僅軍區的同志們參加了,就連附近的老百姓,也來參加,為他們送上祝福的話。

果然,結婚之後,在田秀娟的“管教”下,孫毅的脾氣變好了很多,夫妻二人相處的也極為融洽。

可惜的是,他們生活在炮火連天的年代,生活給他們的考驗,也格外多。

新婚的第三天,孫毅便離開晉察冀軍區司令部,去冀中軍區走馬上任,夫妻二人聚少離多,隻能靠書信或者口信,來傳遞愛意和問候。

新婚不久,著名的百團大戰就打響了,孫毅在前線帶兵大戰,已經懷有身孕的田秀娟,則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打遊擊。

一次,在穿越敵人封鎖溝時,田秀娟帶頭跳了下去,一丈多深的溝,直接把她摔了昏了過去,她跟孫毅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以流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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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夏,田秀娟再次懷孕,可恰巧碰上日軍對冀中平原的大掃蕩,在長達一個多月的躲避敵人的急行軍中,田秀娟再次流産。

兩次失去做母親的機會,對一個女人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田秀娟甚至不敢再要孩子了。

終于,在1943年秋天,躲在太行山的田秀娟,生下一個男孩,可孩子剛出生,日軍又來掃蕩了,在轉移途中,這個孩子不幸患上了肺炎,出生僅僅1個月,便離開了人世,孫毅連孩子的面都沒見過。

1944年,田秀娟生下兒子孫铮铮,好在這個孩子平安長大成人,不然,田秀娟非得崩潰不可。

抗日戰争勝利後,孫毅跟田秀娟說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想再找找自己前妻和女兒。

對此,田秀娟是鼎立支援,最終通過戰友,孫毅得知前妻崔道蘊和女兒身在天津。

這個喜訊,讓孫毅喜極而泣,他跟前妻,各自組建了家庭,已經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他隻求能把女兒接到身邊撫養,崔道蘊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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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孫毅的回信中,崔道蘊說了當年在家鄉的遭遇,這讓孫毅目眦欲裂,直接跟老家的哥哥斷絕了關系。

抗日戰争結束,緊接着就是解放戰争,好不容易新中國成立了,結果夫妻二人還沒辦法團聚。

因為田秀娟在北京擔任婦聯組織部副部長,而孫毅卻在保定當河北軍區的司令員。

1952年,田秀娟被調到了保定,可結果孫毅又被調到了石家莊,直到1953年,父親二人一個當了華北軍區副參謀長,一個當了華北局婦委書記,都在北京落腳,才算是團聚。

也是這一年,他們的小兒子孫兢出生,在此後的歲月中,他們又先後生育孫雯雷、孫欣欣兩個女兒。

再加上前妻崔道蘊的女兒孫秀蘭,一家7口是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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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孫毅被授予中将軍銜

當然,解放後的孫毅,也沒忘記自己的前妻,時常給與他們一家照拂,直到崔道蘊因腦溢血離開人世。

平靜的日子過了十幾年,一場更大的災難,降臨到了孫毅一家頭上,在那場大災難中,孫毅被“靠邊站”了12年,各種壓力也是奇大。

好在一點,田秀娟一直不離不棄,守護在他身邊,她對丈夫說:“不管外界怎麼說,我跟你多年,是紅是白,心裡有數!”。

每當聽到這句話,孫毅都會眼眶發紅,他很感謝,感謝聶榮臻夫婦,當年給他找了這麼一位賢妻“管”着他。

若不是有田秀娟在,以孫毅的“牛脾氣”,根本無法度過那段昏暗的歲月。

1978年,孫毅重獲新生,擔任總參謀部顧問一職,雖已74歲高齡,但他依舊充滿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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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81歲的孫毅,從工作崗位上退了下來,過起了老年生活,閑不住的他,開始關注祖國的花朵,他經常去各種國小、中學去做報告,講述革命故事,不僅如此,還資助了16位失學兒童。

丈夫開心,田秀娟也跟着開心,她也積極參與其中,老兩口常常結伴而行。

1991年,孫毅被授予全國離休幹部先進個人和全國關心下一代先進個人稱謂,拿到這份榮譽,老人家笑的合不攏嘴,比當年授銜時還高興。

因為,他們這代人腦袋别在褲腰帶上革命,就是為了讓後代們過上幸福生活!

2003年7月14日,孫老将軍離開人世,享年100歲。

聶榮臻将軍給他找的妻子,也“管”他管到100歲,足足“管”了6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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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老将軍離世3年後,田秀娟也離開人世,享年8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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