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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天珑品讀雷學剛散文集《在水一方》

作者:名篇合集

一曲心歌情悠悠

——品讀雷學剛散文集《在水一方》

笑崇鐘

最近,筆者收到學剛先生寄來的新作《在水一方》,細細品讀,感觸頗多。又讀到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博導周勇教授為之寫的評論《當兵 當作家》,對作者有了更深的了解,對其作品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我與學剛先生素不相識,因擔任第九屆重慶市少數民族文學獎評委,有幸讀到了他的散文《走進泸沽湖》,眼睛為之一亮,并被他那剛勁娟秀的鋼筆字所震撼,心裡很是激動。後來,在第九屆重慶市文學獎少數民族文學獎頒獎大會上見到了他,大有相見恨晚之慨,之後深入交往,成了好朋友。

《在水一方》是繼詩文集《楚風渝韻》《錦蘭馨軒》之後的一部散文集,收錄了作者2020年1月至2023年3月底創作的67篇散文,近16萬字。文集分心語如詩、人生感悟、情感遐思、文化苦旅四個部分,多為随筆,表達了作者對生活與人生的感悟、态度,從心靈深處、靈魂厚度、信仰高度、藝術廣度、社會次元,多視角抒發作者對理想、信念、信仰的虔誠與堅守,對文學的執着與熱愛,對親情、友情、愛情的闡釋與踐行,對祖國、人民、時代的鐘情與感恩等。

作者用青春和智慧譜寫了一曲感人肺腑的心靈之歌,不能不令人欣喜。

《在水一方》向讀者傳達了滿滿的正能量,催人奮進。

韓愈說,“文以載道”。這裡的“道”指的是有利于修身和提高人們道德水準的普世價值。文學作品要表達思想,抒發情感,但是,所表達的思想一定要健康、向上,給人以鼓舞,給人以智慧和力量;所抒發的感情要高雅、真摯、感人肺腑,能夠陶冶情操、升華靈魂、催人奮進。這就要求文學創作必須弘揚普世價值,讴歌真善美,引人向善向上向美。

文學是民族精神的火炬,是人民奮進的号角,是天空最美麗的星辰,應該成為人們心靈的寄托、社會的風尚、時代的辨別。作家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應當引領時代風尚,自覺承擔起以文載道、以文傳聲、以文化人,以文化自信鑄就精神根基,用真情描繪新時代精神譜系的神聖使命。

常言道,“文品出自于人品”。個人的前途和命運始終與祖國的前途和命運聯系在一起。俄烏戰争的殘酷現實告訴我們,生長在一個強大的國度是多麼幸福,可以遠離戰争;生長在一個弱小的國家卻很難幸福,如烏克蘭群眾因戰争流離失所。曆史證明,隻有政治清明、國泰民安,才能實作個人的理想和抱負。一個不關注祖國、關注世界、關注人類進步,沒有博愛之心和忠孝、善良、勤勞等優良品質的人,無論他的文字功底多麼深厚,都不可能創作出具有深厚神性的作品來。

作者是一位筆耕不辍的軍旅作家,也是土家族作家中的佼佼者。文如其人,作者志存高遠,始終奉行“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雄心壯志和弘揚真善美、抨擊假醜惡的創作準則,高揚時代主旋律,努力為時代放歌、為人民點贊、為社會經濟發展賦能、為人民美好生活添彩而寫作。

常言道,心中有陽光,途中便有天使。正如作者在《在水一方》中所言:“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星辰大海。他願做一個自帶陽光的人,坦然面對生活的過往雲煙。這樣,快樂便猶如清風徐來,幸福也會情不自禁來敲門。人無論何時都要充滿正能量,方能擁有一個樂觀向上的心态。”

作者知道,作家必須擁有高尚的人格魅力,擁有一顆菩薩般的慈愛之心,不圖名利,默默奉獻社會;大智若愚,信奉“難得糊塗”“吃虧是福”;虛懷若谷,光明磊落,純樸謙遜;甘為人梯,樂為他人做嫁衣裳,真心希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真正為别人的成功而高興,才能寫出優秀的作品來。

作者用生命實踐證明,成熟靠逆境,成功靠絕境。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做學問要不知足。做人一定要像人,做官不可太像官。把眼淚留給最疼自己的人,把微笑留給傷自己最深的人。為人應該養成積德行善的良好習慣,努力開拓人生新境界,不斷攀登人格最高峰。心存善念,口吐蓮花;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千萬不要有害人之心,因為,“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暗室虧心神目如電。”人生的路很漫長,路上不一定都鋪滿歌聲與鮮花:也許陽光坦途,也許荊棘載途,也許凄風苦雨。盡管如此,也不能虛度光陰,甚至醉生夢死。因為,生命的美不在目的,而在曆程,而在問心無愧。隻要為了美好的理想孜孜不倦地奮鬥了一生,無論成敗得失,都無怨無悔。

讀學剛先生的作品,不能不被其滿滿的正能量所感染。

《在水一方》充滿濃郁的生活氣息,“接地氣”“帶露水”“冒汗味”,散發着泥土的芬芳。

生活是創作的唯一源泉,文學作品所作的生命吟唱,首先是奉獻給生命的。凡是世界上最優美最動人的作品,都是作家(個性)生命曆程中最優美最動人的風景的印記,更是一代人(共性)生命曆程中最優美最動人的風景的印記,是時代投影與感情色彩水乳交融的審美形象。

在作者的靈魂深處,深愛着一位“在水一方”的女神,為此,他願閱盡千山萬水,他可以逆着時光而走,隻為了今生的相遇;他打開久閉的心扉,伴着唐風宋雨,與心儀之人一起看夏花之絢爛,一起覽秋葉之靜美;他想為她遠離凡塵的喧嚣,以陽光的心态,對飲成仙;他想跨越時空的距離,隻為了這段前世今生的愛戀;他也深深知道,哪怕物換星移,時光倒流,心中的那位佳人,永遠“在水一方”。這何嘗不是一種美?

他認為,深入生活的秘訣,在于認真感悟生活。故步自封,不與人交流,就走上了創作的末路。感受生活的方式多種多樣,有直接感受,即親身經曆或親自耳聞目睹;有間接感受,如采訪、讀書、看報、看電視等等,還可以兼而有之,最好的方式莫過于和高人聊天,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但無論是直接感受還是間接感受的事情,作家必須篩選最有價值并深深感動了他的材料進行創作,同時調動他的生活積累和知識系統,充實完善題材,在此基礎上認真思考,圍繞“文眼”“詩眼”“紅線”認真構思,才可能寫出優秀的作品來。不是看到山就寫山、看到水就寫水、看到牛羊就寫牛羊,一定要有典型性、代表性,一定要有取舍和藝術構想,能夠以小見大、滴水見太陽。如果隻是記流水賬,至多算是作文,但絕不是文學。

文學作品是人類的光和夢,是作家生命曆程中最精彩的情愫的印記,同時又是“人人心中有、個個筆下無”的絕唱。作者喝着清江水,唱着《龍船調》長大,能歌善舞,癡迷寫作。在那個桂花飄香的季節,他帶着對故鄉的眷戀,帶着故土的芬芳,投筆從戎,遠赴被稱為“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和滿是大豆高粱的東北平原,之後又輾轉于古城西安、首都北京、山城重慶,在直線加方塊的綠色軍營裡錘煉鍛打了20個春秋。軍隊這所大學校培養了他勇敢、陽剛、正直、進取的鮮明個性。諸多經曆使其作品既淋漓酣暢地彰顯當代軍人的壯志與豪邁,也不失謙謙學者的儒雅俊逸之風。從文字中可以知曉作者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一個睿智的人,一個擁有陽光心态的人,一個博覽群書、酷愛文學的人,一個具有俠骨柔情的人。生活中,他處處留心,把所行、所思、所悟都用生花妙筆描繪下來,每篇文字皆是情景交融、品味人生哲理的匠心之作。其作品彰顯了他對湖北利川的鄉愁情懷和對山城重慶的鐘愛深情,凸顯了他對軍隊和祖國大好河山的熱愛,诠釋了他對人生、愛情、家庭、社會的了解,展示了他對繁華世界、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生老病死、自然現象和曆史文化、社會發展規律的思索,貯滿了哲思和生活情趣。

《在水一方》是一曲心靈之歌,貯滿悠悠深情。

文緣情。情是文章的生命。真情,至情,狂放的情,沉郁的情,高尚的情,壯美的情,細膩的情,雄渾的情……誠所謂文發乎情也。大凡真情實感之作,無不扣人心弦。傳說漢武帝劉徹與陳阿嬌從小青梅竹馬,十分要好。漢武帝即位後,冊立陳阿嬌為皇後。但後來漢武帝另有新歡,将陳皇後幽閉在長門宮。陳皇後為使漢武帝重念舊情,回心轉意,特意以黃金百斤為禮物,請文豪司馬相如替她作一篇《長門賦》,呈予武帝。司馬相如非常同情陳阿嬌,所作之賦感情濃郁、真摯,句句血,字字淚,撕裂肺腑。武帝讀後,果然念及舊情,與陳皇後言歸于好。可見,情感濃厚、真摯,實及文之生命也。

他說,文學的本質在于抒情,它是心靈的語言,是生的顫動、靈的叫喊,永遠屬于充滿激情、深刻地感受幸福和痛苦的人。抒情既是表達自己的特殊感受,同時又是抒發一個階層、一個民族乃至于人類的情感。整部文集洋溢着濃烈的情感,讀之蕩氣回腸、感人肺腑。

作者十分重視感情對文學創作的作用。他認為,凡是偉大的作品,都是用血和淚乃至于青春和生命鑄就。隻有大悲過、大喜過、深刻地感受過和想象過,才可能寫出好作品來。作家在創作時隻有進入忘我的境界,跳出“自我”的狹小圈子,才能創作出不朽的經典,成為一個階層、一個民族乃至于人類的代言人。文學作品如果沒有“人情味”,與刻闆乏味的數理化公式沒有多大差別。因而在創作中灌注着強烈的感情力量,字裡行間蘊含着真摯深厚的感情,而沒有虛假僞善的“道學氣”。他以自己的生活體驗為基礎,描寫自己對生活的熱愛,對醜惡的憎恨,表達自己的真摯感情,與那些無病呻吟、徒具形式之作形成鮮明的對比。

作者很明白,藝無止境,隻有博覽群書,才能不斷提高藝術修養。

他認為,一個人的智商與其視野成正比。要煉就大視野,必須具有淵博的學識。一個作家如果沒有深厚的語言功底和藝術修養,無論他的人格多麼完美,也很難寫出優秀的作品來。這就要求作家必須廣采博集人類一切優秀文化成果,特别是本地民族博大精深的優秀文化,對學識博采通融,認真感悟曆史,認真審視現實生活,認真選擇創作題材,不斷追求藝術創新,才可能創作出史詩性篇章。凡是傑出的作家、藝術家都是通才,什麼都能做到極緻,例如蘇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每一門學問都做到了極緻,還精通地理、醫學、美食(發明了東坡肘子、東坡肉丁)等。

他說,讀書和寫作是最好的運動,也是長壽秘訣之一。因為,腦力勞動等于成倍的體力運動。很多科學家研究證明,真正的長壽秘訣,不是體育鍛煉,也不是飲食習慣,而是良好的心态和連續不斷的目标追求。比如巴金、冰心、丁玲等大作家都活過了一百歲,馬識途活了110歲;錢鐘書的夫人楊绛活了106歲,她在102歲至105歲的幾年時間裡完成了長篇紀實文學《我們仨》。齊白石75歲時第三次北漂到北京,奮鬥十年,終于在85歲那年獲得成功,一幅畫價值數十萬元乃至上百萬元。盡管功成名就、衣食豐足,可他仍然堅持每天畫兩幅畫,寫一首詩,讀兩小時書,栽花種草兩小時,晚上還要陪來訪者喝茶、聊天。天天如此,每天都在戰鬥,活了九十幾歲。

其實,凡是傑出的作家、藝術家,都博古通今,學貫中西,對儒釋道文化都非常精通,如王維、白居易、王安石、歐陽修、蘇轼、弘一大師等等。實踐證明,隻讀儒家書籍,沒有研讀過佛家、道家經典著作和外國優秀文學作品,在創作上不可能有多大成就。

作者在部隊時,無論學習和訓練多苦多忙,都堅持閱讀和創作。他說,生命是短暫的,而用筆表達和歌頌的生活是無限的。每個人都不能掌握生命的長度,但都能拓展生命的寬度。他是一位心思細膩、敏感溫柔的人,在衆多作品中感悟人品,感悟人生,感悟奮鬥的意義,感悟生命中的緣,感悟施恩與感恩,感悟春夏秋冬與人生的要義。

作者一直堅持多讀書、讀好書、善讀書,愛聽講座,用他人的智慧來豐富自己的頭腦。他知道,與書為伴,可以領略“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妙趣,感悟“知識就是智慧與力量”的真谛;潛心書海,可以穿越時空了解世界,沐浴智慧之光,收獲無法言說的驚喜。讀書,可以改變命運,可以錦上添花,可以提升氣質,改變思維,打開格局,讓人變得更優秀。書中即使沒有黃金屋,但一定有更好的自己。他說,要擷取淵博的知識,必須掌握求知的方法,做到舉一反三,融會貫通,觸類旁通。如讀書,一定要讀經典和本土作家作品及文史資料。讀書的厚度,決定人生的高度。

他認為,文學創作是非常講究技巧的。之是以叫創作,就像科學家的發明創造一樣,需要靈感,需要激情,需要豐富的想象和聯想,需要生動形象的語言來表達。寫詩要有“詩眼”,寫詞要有“詞眼”,寫散文要有“文眼”,一言以蔽之寫文章要有名言警句,才有品位。其作品中的金句比比皆是,如:“世界再大,大不過一顆心;走得再遠,遠不過一場情”(《晨悟心語》)“大自然的四季輪回,各有景緻,均有使命,給人以無限的遐思和啟迪”(《冬的感悟》)“歲月是一條流金的長河,滌蕩着人生的風華與滄桑”(《歲月如河》)“施恩讓人類釋放大愛,感恩讓人性散發光芒”(《施恩與感恩》)“往事随風而逝,唯有經典和愛的傳奇永存心底”(《在水一方》)“人生的價值在于不斷創造,并享受創造過程中成功與失敗的樂趣”(《春分遐思》)等等。

作者在文學創作上始終緻力于藝術創新,可喜可賀!當然,也不是說他的作品在藝術上達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度,還有提升的空間。因為,學海無涯,藝無止境。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人自降生那一刻起,就進入了生命倒計時。時光易逝,青春短暫,生命寶貴。隻有努力追求,不負青春,才不枉為人生。要想卓越,就必須付出百倍的努力。他說,作家的使命就是創作出更多的精品力作,作家應該不隻是來過這個世界,而且應該用自己的作品點亮這個世界。

時間之流轉瞬即逝,凡是有夢想的人都希望抓住一些永恒的東西,以求不朽。在大陸倫理思想史上有一個非常經典的命題叫“三不朽”,即“立德”“立功”“立言”,成為中國古今仁人志士孜孜以求的一種凡世的永恒價值。“立德”,即樹立高尚的道德;“立功”,即為國為民建功立業;“立言”,即是著書立說,傳之後世。在“三不朽”中,“立德”有賴于見仁見智、衆口難調的外界評價,“立功”需要跻身壟斷性和風險性極強的官場,非一介書生的能力所及。于是,“立言”成為古聖先賢超越物質欲求而追求精神滿足、超越個體生命而追求永生不朽的獨特形式。因為,對身後不朽之名的追求,可以激勵個體生命釋放出無比巨大的能量,拼搏奮進,建功立業;而置個人身後名譽于不顧的人,則難免流于酒囊飯袋、行屍走肉,甚至淪為惡棍暴徒、獨夫民賊。

曾幾何時,社會上充斥着追名逐利的短期行為,不用說“立德”方面的假仁假義、外廉内貪的道德作秀,“立功”方面的“形象工程”“政績工程”,就是在被古聖先賢視為生命的“立言”方面,不少著書撰文者所追求的也不再是不朽,而是速成,自然就難免于速朽。作者對此很是憤怒。他說,唐朝詩人張若虛流傳給後世的作品隻有兩首詩,其中《春江花月夜》被聞一多先生譽為“孤篇蓋全唐”。唐朝詩人賈島寫詩,“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推敲”的典故便出自于他。曹雪芹在去世之前都沒有完成《紅樓夢》,隻寫了前八十回,卻在中國古典文學史上留下了光輝燦爛的一頁。是以,做學問不要隻圖數量,一定要有強烈的精品意識,不僅是對讀者負責,也是對自己的名譽負責。對此,筆者感同身受。

希望作者以此為新的起點,筆耕不辍,努力創作出更多具有深厚神性的作品,為當代文學畫廊增添光彩。

鐘天珑品讀雷學剛散文集《在水一方》

作者簡介:笑崇鐘,原名鐘天珑,土家族,中國作家協會、中國散文學會、中國詩歌學會會員,重慶市散文學會副會長,黔江區作家協會主席。已出版詩集《愛河之洲》《無言的愛》、詩文集《夢之光環》、散文集《永遠的完美》《滄桑的星辰》《永遠的人天導師》、長篇小說《天理良心》,主創電視劇本《黔江妹子》、歌曲《畢茲卡的故鄉》等,主編出版文藝專著10餘部和科普讀物3部。作品榮獲省級以上文學獎10餘次,其中,《黔江妹子》獲四川省優秀電視文學劇本二等獎,散文《夢的光環》獲四川省“我與電影”征文二等獎,《畢茲卡的故鄉》獲重慶市原創歌曲二等獎,散文《水韻》獲水利部征文二等獎,文化散文《永遠的完美》獲第七屆全國冰心散文獎,詩集《無言的愛》獲首屆中國土家族文學獎,文化散文集《滄桑的星辰》獲第八屆重慶市少數民族文學獎。有作品被翻譯成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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