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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輝:靈沼遺址古地貌非遺文化揭秘!

作者:豐鎬先生

靈沼遺址古地貌非遺文化揭秘

西安高新區靈沼宗周研究中心 楊軍輝

序言

筆者聲明:此文并不是一篇科學論文,隻是筆者根據上世紀六十年代以來30、40、50、60老人,親眼鑒證的靈沼遺址古地貌史和民間傳承,揭秘與古文獻、青銅器吻合的表象,究竟是曆史的巧合?還是曆史真相的端倪?是以對文中的關鍵詞作如下說明:

靈沼遺址、靈台遺址:

“靈沼遺址”、“靈台遺址”,目前并不具備考古意義上遺址,僅申遺為“陝西省三靈非遺文化”。由于先秦斷代史目前發現文字載體甲骨文、青銅器、秦竹簽、尚沒有靈沼遺址的明确指向性,是以并無定論。就如國際上隻承認商周文明,不承認有夏文明存在,從邏輯上說商周不可能一下子有文字,有城市,像從外星球墜到地球上的文明。是以五千年文明成為中國考古的重大課題,夏都在什麼地方,就現在的發現也争論不休。文中所指靈沼遺址,今屬西安高新區靈沼街辦、鄠邑區五竹街辦所轄地 ,距豐鎬遺址南郊約3華裡,具備地理、時間、空間的邏輯性,靈沼遺址古地貌周文化的豐厚沉澱和民間傳承,對斷代周文化非彌足珍貴。

箭台臯、箭台路:

“箭台臯( ɡāo)”、“箭台路”,趙王鎮東村在建國初五十年代公社化“查田定産”丈量土地時對該地名的稱呼,記為“箭台臯”,因道路從中穿過,俗稱“箭台路”,查古文獻并無此名記載,屬于民間俗傳。

坤池:

“坤池”,因池形狀恰是半個月亮,是以建國前後的老人傳說此池叫“坤池”,六十年代曾為稻田,地名又稱“小月(兒)灣”。(查無文獻記載)

文王廟、殿前路:

文王廟,(見圖一)光緒年地圖“文王廟”地标,文獻僅有“豐京宗廟”之說,雖無明确指向性,但卻是唯一。“殿前路”,從文王廟遺址前,靈沼雍澤池岸邊通過,民間俗稱“殿前路”,在董村界(此路無文獻記載)。

飲馬道:

“飲馬道”,在董村以東,今通豐靈路的老路,流傳此為古“飲馬道”。道路名無文獻記載。

大池:

金文有周王在“大池”的活動,民間俗稱“大沼”、“大波灣”,此為靈沼重要水系來源。有專家稱“大池”是“辟池”和“雍澤池”的總稱,不妥。大池是靈沼辟池、雍澤池以外很重要的獨立存在。

辟雍、辟池:

“辟雍”、“辟池”,海子四面環水是曆史史實。據海子40代老人講,建國初,海子島村面積不超過六七十畝地大小,外圍四周全是水,當為西周時辟雍之“辟池”。村南僅有大池北岸龍脈南崗高地種植小麥,村外是小溪叢橫交織的稻田今成居住區,村西60年代還是大面積水域今成居住區和一條小河。回鶴莊東,董村南七十年代還遺留着水面和圓弧形辟池岸邊。四周辟池多少年的逐漸上淤,建國初幾次雨澇,海子島村岌岌可危而有驚無險。是以,流傳海子居住的龜背是西周“辟雍”,文獻《左傳》:“言之靈沼,謂之辟雍”雖沒有明确指向,但海子即為“辟雍”貴族大學還是具有排他性的。

西雍、雍澤池:

“西雍”、“雍澤池”,海子辟池環水,流向村西與趙王鎮之間和“坤池”之水交彙的大片水域稱為“雍澤池”,由于地理位置在海子辟雍之西,是以方位統稱“西雍”。“坤池”外圍島嶼到大池北岸的“箭台臯”、“雍澤池”、都屬于西雍範圍。狹義上靈沼河的發源地當為“西雍澤池”。西雍和雍澤池與文獻記載的邏輯性十分巧合。

正文:

靈沼遺址,在《豐鎬考古八十年》确定的豐京遺址南郊3裡,北從鄠邑區董村以南,到今西安高新區北正莊、谷子磑以北約2.5公裡;東從今高新區回鶴莊以西,到鄠邑區趙王鎮以東約1.5公裡;面積約3.7——4平方公裡範圍内。

《禮記·王制》曰:“大學在郊,天子曰辟雍……”。辟雍即天子貴族大學。

靈沼大池,即“文王引水辟雍靈沼”彙集之處,今當地人稱“大沼”、“大波灣”的地方(今遺迹尚存,西漢高速攔腰穿過)。大池,東南至西北朝向,長約2.5公裡;寬約800——300米左右逶迤不等之邊界;今約1.5平方公裡,曆史面積在3平方公裡。大池北岸一段叫“南崗龍脈”長約1.5公裡,距靈沼辟雍環水約300米左右。大池西流二裡北折入“蒼龍河”,成就了靈沼“遇洪不淹,遇旱不幹”的大智大慧。

青銅器《遹簋》:“隹zhuī(惟)六月既生霸,穆王才(在)豐京,呼漁于大池。王饗酒”。《靜簋》:“隹六月初吉,王才(在)豐京。丁卯,王令靜司射學宮,小子眾zhong(衆)服,眾小臣眾屍(夷)仆學射。□八月初吉庚寅,王以□□呂剛合□□□□邦君,射于大池。……。”大池向北“湀辟川流”

川流三水,一水從龍頭(當地人世傳叫龍頭疙瘩)前的龍池北流,從今回鶴莊界注入海子東南;二水從龍脈中部北流注入海子西南交彙于海子南;即西周辟雍貴族大學海子(島)遺址,是以曆史以來海子辟雍四面環水,環水寬度在200多米——300米之間;青銅器稱四面環水叫“辟池”。辟池中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地下湧泉,最大的地下湧泉當屬辟池以外海子南河灣的泉眼,七十年代初大石盤泉水還不曾斷流,這是靈沼之水被稱為“陰陽合一”、“天地和諧”的自然絕配。辟雍的四周環流絕不是有學者和論文中描述的小水溝,更不是有陸路或便橋作交通,而是“以船為梁”的全封閉式的國立貴族大學。

青銅器《麥方尊》:“王令辟井(邢)侯出□,侯于井(邢)。雩若二月,侯見于宗周,亡□䢔王饔□(豐)京□祀。雩若翌日,在辟雍,王乘于舟為大豊(禮),王射大、禽。侯乘輿赤旗舟從。……”。《伯唐父鼎》亦有乘龍舟涉獵辟池的記載。可鑒,古之靈沼辟雍辟池,水面寬闊,環流湯湯(今地層地質、地貌水文遺迹尚存)。

辟池之水從北環水(董村和海子之間)流入“西雍”之“雍澤池”。其是以稱“西雍”?因為方位在辟雍西邊,其水不稱水,稱“雍澤(池)”。《詩經·周頌·振鹭》首句:“振鹭于飛,于彼西雍”。《禮記·射義》“天子将祭,必先習射于澤,澤者,是以擇士也”。

楊軍輝:靈沼遺址古地貌非遺文化揭秘!

圖一、 壬辰年(1892)測量重镌《鄠縣全域輿圖》

川流之第三水自趙王鎮東南大池北流,流經“烽火台”,台毀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流傳烽火台吊橋是出入西雍的必經之路。烽火台下形成半月形池水,當地世傳叫“坤池”;又稱“小月灣池”,河道半月弦直徑約200米左右,遺址遺存毀于上世紀七十年代和2023年建築垃圾渣土填埋,今河道成小溪尚存,沿河西岸道路廢于1976年園田化規劃。此水穿過“箭台臯”(箭台臯取土毀于1994——2003年之間),與辟雍辟池之水交彙于“文王廟”前的“西雍澤池”,于西北方注入文王廟右(西)邊“靈沼河”北流以衛豐京。雍澤池北岸在文王廟前呈凸弧形岸邊,因為文王廟高居厚土十分徒峭,是以道路沿西雍澤池岸邊通過,是以岸邊的古道稱“殿前路”(殿前路廢棄于1975年)。

“箭台臯”,臯,釋為水邊的高地。它是夾在雍澤池凹弧形的南岸和“坤池”圓弧形南岸之間的高地。趙王鎮到海子的交通要道從高地南沿穿過,此路是以建國初還叫“箭台路”,随着雍澤池水位下降此路先後北移兩次于箭台臯北側池水邊,縮短了海子通往趙王鎮商品交流的路程,原高處的箭台路被易名為“上路”,相對北移雍澤池水邊的路則被稱為“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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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 、 “箭台路”因“雍澤池”水位下降北移兩次廢棄的小橋

筆者曾親曆在“箭台臯”高地取土建宅基,發現取土剖面的表土有很多白色點狀螺殼碎片分布,最深處取土壕溝土質泛黑青色,夾雜着很多完整螺殼,說明靈沼在遠古本就是大沼澤,箭台臯是掘 “雍澤池”和“坤池”人工主觀意識設計,堆土而成臯(高)地,以作“禮射”的重要場所。

川流三水以水封閉,是辟雍貴族大學九年集體生活的重要特色,西雍是辟雍(大學)的重要組成和功能區。據流傳,西雍“坤池”周圍到大池北岸是戰馬騎射、馭車、馭射、的校場,教練結束,戰馬大汗淋漓,考慮到戰馬健康,每天需要緩慢遛馬到二裡外沣河給戰馬飲水,久而久之,這條通往沣河之路被稱為“飲馬道”。靈沼河西叫“西飲馬道”,以殿前路分界,東邊通往沣河的路叫“東飲馬道”,飲馬故道遺址幾千年今依然尚存(目前尚無文物佐證)

文獻記載西雍澤池建有“濕宮”、“澤(擇)宮”、“射宮”,以“射禮”大考儀式選賢擇士的地方,大部分遺址在鄠邑區趙王鎮界,可謂名符“天下第一考場”。

豐京宗廟文王廟建築群居高臨下,相隔約200多米開闊廣場正對西雍雍澤池考場,可解讀出周人明堂、宗廟“天命靡常,惟德視親”,靈台不足以監視的理念。宗廟規模之大,參考光緒壬辰年(1892)測量重镌《新測鄠縣全域輿圖》“文王廟”地望。清同治年文王廟遭回民起義焚毀,建國初,尚存殘垣斷壁的地貌。從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磚瓦廠到2012年長達半個多世紀,七十年代又填湖造田,已遭毀滅性破壞,地面下降了三四米,但文王廟高地仍能感受到遠古皇家那種高高在上,雄視靈沼辟雍碧水環流,江山圓滿不絕的遺風,豐京宗廟開辟了皇家建築居高臨下的先河。

靈沼古地貌由于地勢低窪多水的特質,以及豐鎬京畿要地被西戎觊觎,決定了很難有西周重要文物的發現。筆者和西科大秦學良教授僅在文王廟高地取土坎,撿到一個較大完整的土灰色陶瓦和幾片同樣規則殘瓦,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付仲楊教授認為是西周早期粗繩紋陶瓦。付仲揚教授在海子東南角,據說被破壞的高土台的地方發現有西周夾砂鬲陶碎片,僅僅隻能解讀有周人生活和活動的痕迹。

靈沼古地貌大環境種種迹象,流露有周文王演繹《周易·八卦》在靈沼的偉大實踐,其端倪有待專題探究解讀。

楊軍輝:靈沼遺址古地貌非遺文化揭秘!

圖三、 2023年被建築垃圾填埋已覆寫渣土的半月“坤池”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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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四、 2019年8月8日拍照的坤池下的螺殼分布

早在還沒有“豐鎬遺址”概念的以前,靈沼鄉裡兆渠村就有“周文王拜将台”、“比武台”遺址高台;流傳為周六師演兵場。靈沼遺址流傳的非遺周文化,更被當地人祖祖輩輩口口相傳,傳承了三千年的曆史沉澱。到了明清時就先後有了原鄠縣靈沼鄉趙王鎮東村北城門匾額“眺豐岐遠”;趙王鎮商街西城門匾額“靈忂嘉域”;馬王鎮西城門匾額“遙望岐陽”。海子城門匾額“靈沼故址”、“靈沼盛地”,董村(北海子)城門匾額“靈沼真境”、其對腳下地域豐富的周文化有着特别濃郁明确的指向性。然而,膏腴之地,村莊稠密,人口衆多卻是古遺址破壞殆盡的最大遺憾。

例如先秦文獻所述靈台的地理位置,與我們今天所稱的靈台大相徑庭,今天的靈台是曆史疊加文化?還是本來的原始靈台?其斷代文化成千古之謎。把靈台與祭祀事件程式禮儀,地理、與時間概念等等的邏輯性,以及考古學達到完美結合甚至到了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有傷害古今廣大文化認同的感情和尴尬。

周人經營的岐周原籍老家,由于地域偏僻有些文物得以儲存,出土有大量窖藏青銅器,誤導了有些專家大佬臆測劉家村“疇溝河”畔可能有靈沼、辟雍、辟池。緻使建都近三百年的豐鎬遺址和西周王城近郊,真正的靈沼遺址周文化開發陷入十分尴尬境地,不得不說抛棄了文獻記載和曆史事件的邏輯性,是現實主義的可悲和蒙羞。不得不強調在西周王朝即将滅亡的危急關頭,周塬采邑宗親貴族特殊的根系人際(地)關系,成為最佳的文史“博物館”儲存保護地。同理,近代史“北京故宮博物院”重要文物攆轉重慶、落腳台灣台北就是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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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五、 2023年被建築渣土填埋的“雍澤池”遺址水面一角

靈沼遺址古地貌,一幅原生态靈沼的曆史畫卷,是一串打開西周文化教育史的金鑰。文王廟,即豐京宗廟遺址所在,“明堂者,文王之廟也”。可以徹底否定“明堂”、“辟雍”是一座建築兩種名稱的千年謬誤包括筆者最初的認知。辟雍不可以是宗教祭祀,觐見諸侯,釋出政令 ,決定戰争的大雜燴場所,西周貴族大學是存粹的專業大學校園。(有待專題論述)

靈沼遺址古地貌遺迹與其豐富的非遺文化傳承相佐,是彌補西周斷代史重要的實物鍊條,它既是人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又是以自然狀态承載着中華民族文化基因和血脈的曆史地标。繼上世紀七十年代靈沼遺址古地貌遭大規模破壞,近幾年由于利益鍊條,更是變本加厲遭破壞,“皮之不存,毛焉附之”,希望有關部門搶救性保護靈沼遺址古地貌,保護好靈沼辟雍這塊鑄就中華文化靈魂的地方。“要讓收藏在博物館裡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産、書寫在古籍裡的文字都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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