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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币是怎樣發行及流通的?

       每個人都知道,貨币的發行是為了使商品流通起來的一個基本手段。如果沒有作為剩餘産品進行買賣流通的商品,人們所生産出來的産品隻夠生産者自己消費,那就無所謂貨币了。是以貨币的發行無論在曆史上還是在目前的現實上都需要一定的生産率作為基礎;貨币的發行量與生産率的高低成正比(忽略貨币周轉的速度),生産率越高,商品量越大,貨币能夠發行的量也就可以越大。

  在曆史上,每一個當政者在建國時都會發行自己的貨币,這是一個當政者主權存在的關鍵展現。那麼他們是如何(第一次)發行自己的貨币呢?是不是一開始時便無償地分發給他的全部群眾,讓群眾自由(或者限定)購買社會上所具有的商品呢?決不是這樣,因為如果如此,那群眾所得到的這些商品豈不是白得了?白得到一筆貨币就等于白得到一筆商品。最終人們肯定會全部抛出手中的所有貨币以購買商品,将這些貨币全部兌現為商品,如此的話,最後又有多少商品能夠滿足人們的需求呢?就象人們在銀行那裡擠兌,如果儲戶們要将他們的錢全部提取出來,銀行沒有黃金或貴重物資做後盾,又如何能夠應付這種擠兌呢?是以貨币開始發行時并不是将貨币白白分送給社會群眾的,而是以新貨币購買群眾手中的物質産品,作為新貨币發行的開端的。以新貨币來購買社會群眾手中的商品,開始時群眾還不一定領受,因為他們還不相信這種貨币能夠在他自己的手中購買得其它自己需要的商品,如果所有的群眾都懷着這樣的心态,如何辦呢?那麼這個新興政權的金庫中就一定要儲備有相應量的黃金或其它貴重物資,以做為自己發行的貨币系統的後盾,使這個新興的貨币體系得到抵押。這種情況對于明白一定經濟道理的人來說不過是一種常識,是以不必多說。

  但我們不也經常聽說國家要提工資給那些國家公務員和其它體制内的人員嗎?他們的這些貨币工資不也是白得的嗎?并沒有讓他們拿什麼東西來換取這工資提高的部分呀。實際上,無論他們是白得也好,不白得也好,這部分錢并不是通過政府增發貨币額而得到的,它仍然是現在運作的社會貨币總量的一部分。是以政府會說:我們通過增加稅收,打擊走私,沒收非法所得等等,用所有這些經濟活動所獲得的貨币收入來增發公務員工資,來補貼農業生産等等。可見它并非來自新增貨币發行量,通過新增貨币的免費派送來實作的。

  是以任何一個國家和政府要想多發行一些貨币量,它自己必須要擁有相應的黃金或貴重物資來做為抵押。如果國家沒有掌握一定的财力,而亂增發貨币,那如果貨币持有者最終要向這個國家的政府尋求完全的兌現怎麼辦?如果不能完全兌現,那這個國家的銀行體系就完蛋了。這是一個國家的“貨币硬抵押”,就象國際上的所謂“硬通貨”一樣。然而在現實中一個國家的貨币發行量與其所擁有的“貨币硬抵押”之間往往并不相等,貨币量往往多于“貨币硬抵押”的量,即貨币量多于它的國庫中所儲存的黃金量和它所掌握的各種物資的價值量。那麼這些貨币又依靠什麼來抵押呢?隻能依靠一種“貨币軟抵押”來補充抵押這些貨币,使每個群眾都感到自己手中的貨币是有保障有信譽的。這個“貨币軟抵押”就是一種貨币的信譽度,它可以是實的硬的,也可以是虛的軟的,它單純依靠人們對這個國家的經濟和貨币信心而持有這種貨币,而用自己手中的貨物來與這種貨币相交換。是以一個國家必須要極力維護自己的貨币體系的信譽度,要保持貨币值的穩定,不要忽高忽低。是以一個國家的貨币體系又稱為“信用體系”。如果你十分随便地增發貨币,使人們感到自己手中的貨币在不斷貶值,那人們對這種貨币的信心就會下降,最終使銀行體系發生危機,嚴重時使整個經濟和社會垮台。因為國家此時并沒有足夠的“貨币硬抵押”來應付這種局面。蔣介石在中國大陸的最後幾年,曾通過大量增發貨币和各種證券來搜刮民間财富,用于戰争和他自己将來的出路,結果怎樣?蔣介石的整個銀行信用體系被他自己完全摧毀,自己也沒有再在中國大陸存在下去的前途了。

  是以發行或增發貨币是通過投資或購買社會群眾手中的商品來進行的,并不是通過免費派送給社會群眾的方式而進行。現在某些人卻大膽主張要免費派送增發貨币給社會群眾,以促進社會商品的流通與銷售,這不過是拿作為經濟命脈的金融體系開危險的玩笑。如果現在的貨币規模與社會商品量規模這兩者之間已經相當,但因為商品滞銷而要增發貨币,那勢必引起貨币供應量超過商品存在量。由于社會群眾對商品價格上漲具有一種恐懼心理(‘買漲不買跌’就是這種恐懼心理的最好展現),是以會引起原先在銀行中儲存着的貨币的大量出籠,而導緻對商品的搶購風潮并引起物價的不斷上漲,同時也導緻銀行體系的危機。是以,如此增發貨币的結果必定引起商品價格的輪番上漲。什麼是“商品價格的輪番上漲”呢?比如商品A的價格上漲一個回合後,引起另一種商品B價格的上漲,這又反過來再引起原先商品A價格的再一次上漲。如此,社會所有商品的價格在互相作用下輪番循環上漲,對經濟、對金融系統造成極大的危害。中國近10多年來幾次出現較大的通貨膨脹和搶購風潮,使中國政府不得不以壓縮貨币供應量,生硬地截斷這種價格輪番上漲的惡性循環,最終獲得一個“經濟軟着陸”的好結果。但是壓縮過後,經濟從泡沫的高空跌落地下,使原先的許多經濟活動不能再繼續進行下去了,于是各種無法完成的工程散落全國各地,而銀行系統呢?大量的貸款無法收回,使銀行陷入難以複原的嚴重危機。也許有人會說,政府為什麼要幹預市場、壓縮銀根呢?由物價“輪番上漲”好了。但這種情況實際上就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境況的爆炸局面,國家會在這種爆炸中陷于毀滅,群眾也會在這種爆炸中陷入極端的恐懼。在物價飛漲的時代,群眾如何存活?如果要存活,那就隻有完全抛棄這個銀行體系,那時人們就不再通過貨币來交換,而是以物換物了。經濟進入了原始時代。

  是以世界各國,都首先把通貨膨脹看成經濟的最大敵人,美國的“美聯儲”,小心翼翼地監視着美國的經濟,看是否存在着通貨膨脹的預兆。當然,單純一種商品(如石油)價格上漲問題還不大,最怕的是它引起衆多商品價格的連鎖上漲,并最終導緻社會商品價格的輪番上漲。而現在中國的決策者們,在小心翼翼實施“穩健的貨币政策”之時,時刻不忘記不久前的教訓,時刻提醒通貨膨脹的可能性。

  是以,全部的貨币政策都要以社會的生産效率為根本依據,并且隻有社會生産率得到提高了,才有可能相應增發貨币量。如果我們想要以增發貨币來獲得生産率,即增發貨币在先,獲得生産率在後,那也是不可靠的,誰知道這後來的投資與生産是否能夠為市場提供“有效的供給”呢?如果不能,那銀行體系與整個社會經濟也将要承擔這筆新增貨币的無效結果所導緻的如上所述的危機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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