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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楊虎城遺體被發現,身旁是愛妻骨灰盒,殘酷真相被特務揭露

1949年11月30日,重慶解放,解放軍立刻組織人員在渣滓洞和白公館收斂被屠殺的烈士遺體,但一直沒有找到楊虎城的遺體。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來到公安部,透露了國民黨在"戴公祠"殺害并掩埋楊虎城将軍的秘密經過。

幾天後,楊虎城父子的遺體從"戴公祠"的花園之中被挖掘出來,在楊虎城的身邊,是夫人謝葆真女士的骨灰盒。

謝葆真女士在抗戰勝利後犧牲,楊将軍不論到哪裡,都要帶着妻子的骨灰盒。

沒想到這對英雄夫婦,竟然以這樣悲壯的方式厮守在一起……

1949年楊虎城遺體被發現,身旁是愛妻骨灰盒,殘酷真相被特務揭露

圖|1936年楊虎城的妻子謝葆真與孩子們合影。左起:楊拯美、楊拯中、楊拯漢、楊拯英

楊虎城一生有三位夫人,第一位夫人羅佩蘭于1916年和楊虎城結婚。兩人是通過自由戀愛走到一起的,婚後感情非常好。

她一直跟随着丈夫,從未因艱苦的軍旅生活而抱怨過。

她粗通文字,勤于學習,還專門抽空學了騎馬和打槍,為了鼓舞士氣,身懷六甲的羅佩蘭騎馬随丈夫奔走前線慰問傷員。

1925年,24歲的羅佩蘭因為肺結核留在洞裡堡養病,楊虎城在長安前線,根本不知妻子已經病入膏肓。

在彌留之際,羅佩蘭最後看了兒女們一眼,終還是沒有等到日思夜想的丈夫。

鄉親們和軍人們出于對羅佩蘭的尊敬,為她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因楊虎城一直沒有回來,入殓後一直沒有釘上棺蓋。

四天後,楊虎城匆匆趕回家,哭倒在羅佩蘭身邊,因悲痛昏厥過去。

出殡這天,楊虎城為妻子披麻戴孝,打幡引路,行孝子之禮,這在當地是極為罕見的。

楊虎城的第二任妻子張蕙蘭是楊虎城的老友張養卿"硬塞"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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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謝葆真

張養卿敬重楊虎城的為人,明知楊虎城已經有了妻室,還是将自己的獨生女兒送了過去。楊虎城一再推脫,張蕙蘭和妻子也激烈反對,張養卿依舊固執己見,将14歲的張蕙蘭送到了楊家。

這是一樁父母之命的包辦婚姻,張蕙蘭對父親有怨氣,但對楊虎城是真心敬重,和羅佩蘭也是情同姐妹。

因為楊虎城和中國共産黨關系親密,她也一直秘密支援地下黨的工作,将自己的家提供給他們作為聯絡點。

羅佩蘭去世後,張蕙蘭照顧一家老小,将羅佩蘭的兩個孩子當作親生孩子撫養。楊虎城以妻子的身份相待,在親戚朋友面前,也以妻子的名分介紹。但在重大的政治場合,楊虎城不會帶着張蕙蘭出場。

每次離家遠征,楊虎城都會和張蕙蘭辭行,老母親不在的時候,楊虎城還會向張蕙蘭鞠躬道别。

這段婚姻也許沒有給張蕙蘭帶來真真切切的男女之愛,但楊虎城給予她非常多的關愛和信任,她亦一生不悔。

楊虎城的第三位夫人,就是謝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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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楊虎城與子拯中、女拯坤

謝葆真,原名為謝寶珍,出生于1913年,西安人,比楊虎城小20歲,早年加入共産黨。

1926年,楊虎城和李虎臣二"虎将"鎮守長安之時,幾乎每天都有戰事,槍炮聲不絕于耳。謝葆真所在的歌詠隊一直跟随着部隊,宣傳演出,慰問和鼓勵守城的将士們,動員群衆捐糧、捐款。

這樣聰明能幹的謝葆真,很難不引起人們的關注。在東進途中,謝葆真表演、宣講,她口才非同一般,宣講時格外鼓動人心。

1927年2月,中共在西安創辦了"中山學院",婦女協會推薦謝葆真前往學習,不久,謝葆真加入了共青團。

那時候的謝葆真才14歲,剪去了長長的辮子,在馮玉祥的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部政治部所直轄的"前線工作團"工作。

這是一個肩負"宣傳"重任的文工團,團長是中共黨員宣俠父。謝葆真在團裡的年紀最小,但騎馬打槍,表演宣傳,她一樣不落人後。

為了動員婦女們一同參加反帝反封建鬥争,謝葆真組織成立了"放足委員會"、貧民女校,派人守候在城門口,對路過的婦女們進行說服教育。

楊虎城漸漸對她有了愛慕之心,在和共産黨從業人員談話之時,多次表示希望謝葆真能夠到自己身邊,幫助自己"讀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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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謝葆真、楊虎城前往美國

楊虎城還将一首自賦詩送給了謝葆真:

西北山高水又長,男兒豈能老故鄉?黃河後浪推前浪,跳上浪頭幹一場。

這一年,白色恐怖之下的中國共産黨舉步維艱,不少意志不堅定者紛紛脫黨。而楊虎城卻在此時,和謝葆真相戀。

一名共産黨員和一名國軍将領想要結婚,對中共黨組織來說絕非小事。謝葆真向中共河南省委請示,由軍特委研究決定準許他們結婚。

這一年,楊虎城35歲,謝葆真15歲。

在婚禮上,有人問楊虎城為什麼會愛上謝葆真,楊虎城回答得非常坦然:"我知道她思想進步,結了婚,她可以直接幫助我。"

謝葆真也不扭捏,在婚禮上對楊虎城說:"我不要你山盟海誓,隻要你革命就行了!"

衆人都舉杯祝賀:"好!為革命到底,白頭到老,幹杯!"

羅佩蘭的孩子們喊張蕙蘭"蕙蘭娘",喊謝葆真為"新娘"。

誰也不會想到,楊虎城的妻子謝葆真竟然是地下共産黨員。她也一直在利用"官太太"的身份,掩護黨組織的活動。

她一直陪伴在楊虎城的身邊,随着楊虎城東奔西走。有時候,她還會獨立參加一些政界交際和社會活動。

婚後,謝葆真曾陪同楊虎城一同前往日本療養。

因1927年楊虎城申請加入共産黨之時,中共河南省委考慮甚多,并沒有同意。這次在日本,楊虎城第二次向中共東京市委提出申請。

他說:"我要求做一名中國共産黨,做一個賀龍!"

中共東京市委立刻向中共中央請示,10月9日,中共中央函複中共東京市委:"楊虎城入黨問題中央已允其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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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楊虎城和謝葆真

然而,因為延誤,這封信送到東京之時,楊虎城已經離開東京回到了上海,中共東京市委錯過了為楊虎城辦理入黨手續的機會,楊虎城誤以為中共再一次拒絕他入黨。

因為兩次申請都未獲得準許,楊虎城再也沒有提出入黨要求,但他一直是共産黨的親密戰友。

回國後,黨組織的很多秘密會議都直接在楊虎城家中召開。每次黨内的同志來找謝葆真,楊虎城總是借故避開,不會過問妻子的任何工作。

1930年10月,楊虎城被任命為陝西省主席,後又兼任綏靖公署主任。

謝葆真才剛剛19歲,正是最好的年華。她卻不像其他官太太一般修飾打扮,而是穿着素色的旗袍,樸素大方,待人親和。

但在革命事業這一事上,謝葆真又爆發出極為強大的能量,是非分明,和敵人針鋒相對。她個性鮮明,又有主見,18、9歲就能撐住場面,20歲能夠獨當一面。

她的身影常常出現在東大街進步青年組織的政治活動之中,她還獨自一人前往通濟坊學習外語。

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後,愛國群衆都舉起了"抗日救國"的旗幟,西安城中,到處都傳唱着《松花江上》。

謝葆真出任了"西北各界婦女救國聯合會"會長,和進步女性們一起上街宣傳抗日救國,開展募捐活動。

1933年3月,日軍侵略者占領熱河、察北等地,楊虎城痛恨蔣介石的獨裁,厭惡内戰,曾對部下感慨道:"抗日,國家有出路,大家都有出路;打内戰,大家同歸于盡。"

是以,在見到張學良之時,楊虎城才感覺到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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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西安事變前張學良和楊虎城的合影

此時的謝葆真和張學良的夫人于鳳至、趙一荻同在西安,他們和新任陝西省主席邵力子的夫人傅學文結拜為姐妹。

1936年12月,張學良、楊虎城多次向蔣介石苦谏無果,最終聯合發動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

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換來了暫時的安甯與和平。但對于謝葆真來說,這個家卻是以動蕩不安,遭遇種種不幸。

楊虎城和謝葆真早就對蔣介石的報複有所預感,在西安事變之前,他們就将4個孩子送離西安。

楊虎城夫婦多次苦勸張學良不要親自送蔣介石去南京,張學良沒有聽進去,到了南京就被軟禁,楊虎城立刻被撤職。

楊虎城向南京政府表示抗議,蔣介石一邊痛罵張學良,一邊告訴楊虎城現在留下他會引起"下面的對抗情緒"。

蔣介石逼迫楊虎城以"歐美考察軍事專員"的名義出國考察,并且交出軍權。

楊虎城深刻明白自己的處境,他和謝葆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隻是面對送行的兒子楊拯民,他們心中不舍,安慰他:"這隻是蔣介石的調虎離山之計。"

1937年"七七事變"發生後,楊虎城心急如焚,不顧自己已經危險重重,多次緻電蔣介石要求回國參加抗日,都被嚴詞拒絕。

11月底,楊虎城和謝葆真不顧阻攔取道香港回國。

在香港,楊虎城和謝葆真都發現身邊多出了許多監視的特務,楊虎城勸謝葆真先回去照顧孩子,而他則前往武漢拜訪于右任。

12月2日,蔣介石要求楊虎城來南昌會晤,卻讓戴笠前往迎接,直接将楊虎城扣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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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西安事變紀念館

謝葆真是在楊虎城被囚禁後數日才得到消息。她一生堅毅,極少落淚,這一次卻抱頭大哭一場,一遍遍用手錘擊着桌子,不解呐喊道:"抗日有什麼罪!救國有什麼錯!"

謝葆真已經為楊虎城生下了5個孩子,最大的孩子7歲,最小的才1歲。

她想要去陪護丈夫,奈何子女幼小,對丈夫的牽挂和對子女的不舍讓她的内心猶如千刀萬剮。

她對母親說:"媽媽,虎城上當了,我得去救援他。"

母親又擔心又恐懼,攔住了謝葆真:"孩子,他們連虎城都直接囚禁了,你去了頂啥用呢?"

謝葆真卻十分堅持:"天底下多少人是柴米夫妻,有幾個患難與共、生死相随的呢?我不能讓虎城一個人受罪,辜負他呀!"

謝葆真最後決定帶着兒子楊拯中前往南昌尋找丈夫。母親忍下不舍,帶着孩子前往成都逃難。

一心想要奔赴戰場保家衛國的楊将軍,最終在幽禁中白白耗幹了最好的年華。他的家人不是因為日軍的入侵而颠沛流離,而是因為蔣介石的迫害而躲躲藏藏。

7歲的楊拯中不太明白即将面對的危險,隻是看到母親一路上都在偷偷擦眼淚,心中有種很害怕的感覺。

謝葆真原以為一到南昌就能見到丈夫,沒想到她和兒子直接被關進監獄,一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才被送到湖南益陽桃花坪,見到了楊虎城。

楊虎城和夫人相擁而泣,這樣的相逢,楊虎城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隻不過是多兩個人繼續被折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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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葆真和楊拯中到來的第一個晚上,軍統桃花坪臨時監獄就槍斃了20多名革命烈士。

楊拯中在睡夢之中驚醒,緊緊拉着楊虎城的手問他:"爸爸,你要被槍斃了嗎?"

謝葆真溫柔地抱着兒子,安慰他:"孩子,不要吵不要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1938年9月,楊虎城一家被送上了車,經過十天的颠簸,來到了貴陽息烽縣陽朗壩一個叫貓洞的地方。

這個漫長的寒冬,他們住在漏風漏雨的木頭房子裡。第二年春天,戴笠一聲令下,又将他們遷到一座高山的山洞之中,這是一座陰暗潮濕的山洞"玄天洞",謝葆真住進來之後一直在生病,楊虎城找來看管他們的特務頭子,給他一筆錢,隻要能在洞外建一間房子給妻子住。

房子修好之後,楊虎城一家白天可以在房子外面幾十步之内走動,晚上必須被鎖在裡面。

在這期間,謝葆真生下了一個女兒,因為營養不良,小嬰兒出生8天就夭折了。

謝葆真因傷心日日落淚,楊虎城拉着她的手,說:"我們還有四個孩子在外面,幸好他們沒有和我在一起……"

想到還在東躲西藏的4個孩子,謝葆真心中滿是愧疚。他們不能放棄楊拯中的教育,即便在暗無天日、毫無自由的日子裡,他們依舊給孩子讀報,教他寫字。

1941年夏天,謝葆真又生下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兒健康活潑,楊虎城很高興,為她起名為楊拯貴。

謝葆真的身體很虛弱,因營養不良,沒有奶水給孩子吃,孩子因為餓一直哭鬧着不停,餓到後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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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937年11月,楊虎城生前最後一張照片

楊虎城非常焦急,隻能去請求特務,特務給他們找來一位奶媽,名叫吳清珍。她是一名農婦,心地善良,除了照顧兩個孩子,她還幫着謝葆真做一些家務。

即便如此,謝葆真的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因為其共産黨的身份,特務們尤其針對她,使她的内心遭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十年暗無天日的生活,謝葆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母親和孩子們。她抱着希望寫了一封又一封家書,全部被特務們扣押,一張張燒毀。

謝葆真拿起剪刀劃破了手,以這種激進的方式表達抗議。因為和特務之間的沖突越來越激烈,性格剛烈的謝葆真用臉盆、飯碗和桌椅,一次次砸到特務們的臉上。

她對着特務隊長大聲質問:"愛國有罪嗎?抗日有罪嗎?你們以什麼罪名囚禁我們?"

幼女的夭折,加上長時間的精神刺激,謝葆真萌生了求死的想法。她的精神狀态越來越糟糕,特務們以此為由,直接将謝葆真強行拖出來,和楊虎城分開關押。

1945年抗戰勝利,楊虎城和謝葆真得到消息之後非常興奮。他們還有微弱的希望,以為可以恢複自由之身,沒有想到蔣介石又将他們一家轉押到了重慶原中美合作所。

楊虎城心情極度抑郁,長期失眠,導緻牙龈腫痛,整個臉都浮腫起來,甚至到了無法進食的地步。病情實在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特務們才心不甘情不願給楊将軍找了牙醫。

恢複自由的希望一次次破滅,謝葆真絕望之下開始絕食,她想要以自己的犧牲換來丈夫和孩子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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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息烽玄天洞楊虎城将軍囚禁處

她不願意吃特務們送來的飯菜。特務們就用鐵鉗将她的嘴撬開,往嘴裡面灌葡萄糖水。

謝葆真後來又開始嘗試吞金,想要以結婚戒指結束自己的生命,被特務發現後又搶救了過來。

她開始大罵蔣介石,說他"喪心病狂",特務們最終決定将其殺害。

1947年2月8日,這是舊曆年的除夕夜,正是中國人家家團圓的日子。

軍統特務們将謝葆真的手腳綁住,捆在床上,從腿部注射了一針不知名藥物。

謝葆真已經絕食多日,在新年的炮火聲中,她掙紮怒吼,最終含恨閉上了雙眼,年僅36歲。

楊虎城聽到喊叫聲後沖了進來,可憐謝葆真已經犧牲,脖子和手上被勒出了血痕,腿上的針還沒有拔出來。

在楊虎城的一再要求之下,謝葆真那枚結婚戒指得以和她的遺體一同火化。楊虎城心懷悲痛和憤恨,用幾塊舊木闆,為妻子釘了一隻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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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戴公祠舊址

謝葆真的犧牲,深深刺痛了楊虎城,他常常抱着幼小的女兒,目光呆滞地看着骨灰盒,有時老淚縱橫,哭得不能自已,有時默默無言,再也不能好好吃一頓飯,睡一夜覺。

晚上,他将謝葆真的骨灰盒放在枕邊,用手撫摸着,喃喃喚道:"葆真、葆真……"

蔣介石在撤退之前,報複性地下令軍統特務殺害楊虎城,其子楊拯中和不滿10歲的小女兒楊拯貴都未能幸免。楊虎城的秘書宋绮雲夫婦及孩子宋振中、副官閻繼明、警衛員張醒民都犧牲在這場慘烈的屠殺之中。

他們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到底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都已經無從知曉。隻能根據軍統特務沈醉和周養浩在功德林寫的回憶錄裡,拼湊出他們悲慘的生活片段。

特務們說,楊虎城這12年急速衰老,他不再強壯高大,而是變得瘦小如柴;他的聲音不再洪亮有力,而是低沉少語。

當特務将楊虎城抱着妻子骨灰盒日日痛哭的場景告訴蔣介石之時,他總是非常得意地笑着。

1949年秋,楊虎城夫婦在獄中被害的消息傳到了老家,張蕙蘭得知後當場暈了過去。

1950年1月30日,16歲的楊拯英參加了楊虎城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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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重慶市舉行各界追悼楊虎城将軍暨被難烈士大會

她也是3個月前才知道,父親已經被國民黨特務暗殺,母親也在兩年前死在了監牢之中。

她和兄弟姐妹們盼了整整12年,盼來的隻有8口冰冷的棺材。

那天從西安火車站到新城廣場,數公裡的路程,排滿了穿着素服,别着小白花的西安市民。

在楊虎城的靈柩被緩緩擡出來的那一刻,楊拯英和身邊的群衆失聲痛哭。

西安事變發生之時,楊拯英還不滿3歲,沒想到一生之中關于父親唯一的一點記憶,竟然是這樣一個撕心裂肺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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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楊拯英珍藏的唯一一張父親的照片

他們的遺體從重慶轉移到西安之後,安葬在張蕙蘭為他們選擇的茔地之中。

張蕙蘭也為自己也選擇了一塊墓地,她讓楊虎城和謝葆真靠在一起,自己則稍稍遠離了一些。

是她将謝葆真的孩子們養大,是她默默支撐起了這個家,為楊虎城留下了後人。但就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去打擾,這對生死相随的夫妻。

1928年結婚,1947年生死相别。楊虎城和謝葆真十年攜手作戰,十年鐵窗相伴,如今楊虎城、謝葆真這對烈士夫婦,長眠在長安縣楊虎城将軍陵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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