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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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人生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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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離别
輕輕的我将離開你,請将眼角的淚拭去,漫漫長夜裡,未來日子裡,親愛的你别為我哭泣。
齊秦在《大約在冬季》中,無疑唱出很多離别之人的心聲。
誰都知道,離别的形式可以輕輕,離别的感受,卻從來輕不起。
輕輕,無非是對沉重優雅的掩飾。
無獨有偶,賀鑄在《清平樂》中也異曲同工地描繪過離别:
厭厭别酒,更執纖纖手。指似歸期庭下柳,一葉西風前後。
無端不系孤舟,載将多少離愁。又是十分明月,照人兩處登樓。
02
指似
離别的酒,該是世間最為苦澀的酒。
苦澀的,當然不是酒本身,而是飲酒的人。
是啊,再美味的佳釀,又如何擋得住離愁别緒。
厭厭别酒,注定必然。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這一刻,還可以執子之手。
玉手纖纖,柔若無骨。
他該憐惜她,還是憐惜自己?
或是,憐惜身不由己的他們?
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道理誰都懂,但臨到自己身上的事,和道理中的事,畢竟有着天壤之别。
沒有離别之時,他未嘗不千百次地想過這一刻來臨的模樣。
可是,千想萬想,不代表他能波瀾不驚地面對這一切。
有多少在意,就有多少惆怅。
更何況,他的惆怅,還有她的惆怅,此刻彙聚在一起。
所有安慰的話語,都變得輕如鴻毛。
既說不出口,也失卻了說出口的必要。
勉強說出來,未待成句,便化成了無語凝噎。
那就說說歸期吧。
如果說不出來,也沒關系。
指似歸期庭下柳,一葉西風前後。
隻需一個眼神,一個手勢,足矣。
他和她,早已心有靈犀。
告别在春天,重逢在秋天。
隻要有日子就好。
無涯的等待才最煎熬。
她知道這一點。
他比她,更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03
不系
指似歸期是一回事,能不能成行,是另外一回事。
漂泊的人,其實毫無歸期而言。
今天這裡,明天哪裡。
四海為家,對于有些人是一種灑脫,而對于另外一些人,則是折磨。
孤舟不系,不系孤舟。
一人一舟,不是天涯,卻處處天涯。
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後來的女詞人李清照如此說。
無疑,在賀鑄的清寂中,李清照看見了自己的哀愁。
隻可惜,這樣的看見,并無法消解賀鑄當時的怅然。
又是十分明月,照人兩處登樓。
明月就該這樣清輝十分的,那是明月給他們的溫柔。
哪怕在幽深的黑夜,癡癡凝望遠方之人的眼眸之中,也不會失卻光芒。
明月的光芒。
遙望的光芒。
明知不見,以此為見。
人不就是這樣嗎,很多時候,動作指向的,不是确定的結果,而是當下的心境。
這樣的心境,當初指似歸期之際,早已悄然滋長。
隻是,他和她,那麼灑脫地假裝看不見這一切,執手相望,期望重逢。
有誰會殘忍到一個地步,冷酷地打散他們這飄渺着卻堅定着的期望呢?
如果可以,不系永遠會向着同一個方向。
遙遠的,全然不可知的,一葉西風前後的,歸期。
04
情話
和宋詞中衆多“男子作閨音”的隔靴搔癢不同,同樣聚焦離别,賀鑄選擇了直抒胸臆的表達方式。
是的,既然表達,就該表達自己。
他人所看到的種種,很多時候,注定隻能淪為猜測。
既然如此,當事人沒有理由不為自己發聲。
更何況,這樣的發聲,對于遠行的人,以及期待遠行之人歸來的守候者,都是一種慰藉。
如在耳畔低語的慰藉。
未曾别離先定歸期,我們或許會笑話詞作中的主人公,或者是賀鑄自己。
笑他們如此幼稚,如此對現實不管不顧。
可是,深陷情中的人,滿眼都是不舍的人,混話也好,錯話也罷,其實都是情話。
而那些自诩清醒的人,不是足夠清醒,而隻能說明他們不過是在岸上遠遠地觀望。
無法了解别人的哀愁,并非因為那哀愁難以相通。
事中人和岸上人,彼此當然無法彼此。
又有什麼關系呢,有更執纖纖手,已然足夠。
人生中,總有那麼一個時候,我們握住了某個人的手,便心滿意足。
因為,那便是我們所有的牽挂,所有的世界。
人生君說
“愛有無數名字,其中一種,叫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