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潮玩的中國故事,行至中場

潮玩的中國故事,行至中場

圖檔來源@視覺中國

文|讀懂财經,作者 | 周一,編輯 | 夏益軍

40多年前,一款“筋肉人橡皮擦”的扭蛋玩具,一夜之間席卷日本的各大中國小校。在短短4年裡,就賣出了1.8億個。一定程度上說,它便是當下大熱的“盲盒”雛形。

誰也沒有想到,40年後的今天,在中國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盲盒會被一家名為泡泡瑪特的公司玩出了花樣,并且遠遠超過日本市場規模。根據艾媒咨詢資料顯示,2020年中國潮玩市場規模接近300億元,預計2023年市場規模将達到571億元,而日本市場規模僅為90億元。

龐大的市場規模,也令不少企業躬身入局。除了大家熟知的泡泡瑪特、TOP TOY等消費企業推出的潮玩産品,優酷、B站等網際網路企業也推出不少潮玩産品。比如,優酷成立的潮玩子品牌UTS,推出《鄉村愛情》、《山河令》系列;B站在魔力桑上面推出“蔬菜精靈”系列,均獲得不俗的成績。

衆多玩家紛紛湧入背後,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快速增長的中國潮玩市場集中度仍然很低。資料顯示,中國潮玩CR3為19.5%,相較于日本的CR3的48%,仍然有不少的距離。

高預期、低集中度,令國内潮玩的競争大幕正在拉開。一方面,大部分企業都在更新工藝,搶奪更多的市場;另一方面,數字藏品潮玩的出現,也給賽道增加了一絲不确定性。

潮玩零售的大潮已起,誰會成為浪潮中的“寵兒”,暫時領先的領跑者又能否一直保持優勢?隻能說,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01 盲盒的前世今生

緣起美國,興于日本,大興中國

說起潮玩,盲盒是不得不提的一個“關鍵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盲盒撞開了國内潮玩市場的大門。

把時間線拉回三年前,在2019年天貓的“618”和“雙11”兩個關鍵節點,泡泡瑪特把盲盒的玩法推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在“618”上,泡泡瑪特先是推出全新盲盒玩法,即使用者線上上可以通過排除法,排除不想抽到的盲盒,增加銷售趣味性,這一銷售政策引起了使用者極大興趣;等到“雙11”時,泡泡瑪特直接祭出大招,推出新品優享禮包,購買後,接下來一年每月都可以收到1個盲盒,這個産品隻在雙十一售賣。

這一套組合拳徹底引爆了盲盒市場。2019年“雙11”泡泡瑪特的當天銷量8252萬,斬獲天貓玩具類目第一名,徹底讓盲盒走入大衆視野。此前,盲盒大多僅存在凱德、恒隆和大悅城等商業中心的門店中。

但追根溯源,盲盒玩法的“鼻祖”,是一名為哈德曼的美國人。1880年,美國的雜貨店、棒球場等地方就出現許多自動售貨機,為了打敗其他對手,哈德曼在購買糖果時會随機附贈一些小玩具。此舉一經推動,便取得巨大成功。

這便是扭蛋最初的雛形。

此後,扭蛋的玩法在日本發揚光大。日本一位名為重田龍三的的商人将其引入到日本,并成立萬代南宮夢這家公司。它效仿扭蛋糖果機的玩法,先是推出“筋肉人橡皮檫”扭蛋玩具取得巨大成功。

此後圍繞扭蛋這一核心玩法,通過收并購等方式,将“七龍珠”、“航海王”等核心IP收入囊中。并推出“七龍珠”、“杯緣子”小姐等多款成人群體的扭蛋玩具。

憑借着此舉,覆寫的人群也從少兒群體擴張到成人群體,萬代南宮夢逐漸成為日本最大潮玩公司。國元證券顯示,2022年,萬代南宮夢一家公司在扭蛋市場的市占率接近50%。

誠然,扭蛋玩法在日本得到成功推廣,但它的大興卻在國内。2020年,日本的潮玩市場規模卻不足100億元。而同期國内的潮玩的市場規模就達到近300億元,預計2023年市場規模達571億元。

上述紅利也展現在泡泡瑪特身上。短短幾年時間,泡泡瑪特業績飛速增速。财報顯示,2017-2019年泡泡瑪特複合年增長率達226.3%。

盲盒發展快的原因也好了解。從緣起美國到興于日本,再到大興中國,本質上也是消費意識的轉變。日本作家三浦展在《第四消費時代》中提到,社會發展的不同階段消費者的消費意識有巨大的差異,大緻遵循必須-品牌-個性-共享四個消費階段。

是以,我們會看到,率先進入第四消費階段的日本,早早催生出萬代南宮夢這樣的行業巨頭。當下,随着中國消費力逐漸提升,國内正逐漸進入到三浦展在《第四消費時代》中提到第四消費時代,消費者會更注重個性化的表達,和對精神消費的需求。

時來運轉皆同力。盲盒潮玩的浪潮已起,一場關于盲盒潮玩群雄逐鹿的大幕也正徐徐拉開。

02 兩種模式,同一種生意

在很多人看來,盲盒就等于潮玩,這樣的表達并不準确。事實上,盲盒是潮玩賽道裡面,一種較為主流的銷售方式。

所謂潮玩,從狹義上來說,它是指潮流玩具。是通過藝術設計後的玩具,其種類包括人偶、公仔、積木玩具等等。

伴随着這幾年潮玩概念的流行,國内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潮玩商業形态。其中,兩個最值得一提的是,主打盲盒潮玩的泡泡瑪特,和主打潮玩零售的TOP TOY。

從商業模式上來看,泡泡瑪特主要是平台模式。所謂平台模式,也就是泡泡瑪特涵蓋了從IP設計到營運,再到衍生物品的全流程階段。

平台模式的好處較為明顯。最直接的好處便是毛利率高,展現在資料上,泡泡瑪特的毛利率連續多個季度都維持在60%以上。背後原因是,由于平台模式覆寫全産業鍊,導緻絕大部分利潤環節都捏在自己手裡。尤其是上遊的IP設計環節,泡泡瑪特的自有IP取得營收超過7成。

但硬币的另一面是,對企業的IP設計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潮玩的IP開發目前還是一個玄學,有時候大力推廣的IP不火,反倒是不被看好的産品突然火了也不意外。”曾有一名業内人士告訴讀懂君,在持續産出IP這條路上,并不存在方法論。

另一種則是以TOP TOY、KKV等線下為主的潮玩集合店模式。所謂集合店模式,主要是将其他内容産業IP的潮玩,集中到線下零售店鋪中進行銷售。集合店模式則沒有IP原創能力的煩惱。

以名創優品旗下的潮玩品牌TOP TOY為例,TOP TOY的IP幾乎是通過授權的潮玩産品,旗下主要潮玩産品主要是漫威、迪斯尼等知名IP打造的。換句話說,兩者最大的差別就在于,一個是原裝形象IP,另一個則主要是内容IP的複用。

潮玩的中國故事,行至中場

一定程度上說,内容IP比形象IP的“壁壘”更深。核心邏輯是,内容IP能跨越的時間次元更長,維基百科最新的“媒體特許經營産品暢銷榜”顯示,全球最有價值的IP top30中,形象IP隻有 Hello Kitty一個,其他都為内容IP。由于跨越時間次元長,内容IP能覆寫的使用者群體也就越廣。

盡管都是潮玩生意,但兩種商業模式的底層邏輯有明顯差異。但毋庸置疑,兩者幹的生意都是精神消費生意。

當下來看,一個明顯的大趨勢是,潮玩生意注定是以青少年核心,逐漸從青少年向成人,從女性到男性的方向滲透發展。這一定程度上也是複刻萬代南宮夢崛起路徑。

03 潮玩逆勢增長背後,不容忽視的兩個問題

從行業的視角來看,國内的潮玩市場仍處在加速上升的階段。展現在資料上,國元證券資料顯示3月泡泡瑪特天貓旗艦店銷售額為0.48億元,同比增長110%。

與此同時,盡管有疫情的影響,幾家潮玩的線下店效也并未出現明顯下滑。資料顯示,潮玩品牌泡泡瑪特/Top Toy/酷樂潮玩2022年2月的線下店效分别為70.6/65.9/26.4萬元,過去 12 個月的月均店效為 65.2/ 86.4/ 26.0萬元。

綜合兩個資料不難看出,在宏觀經濟承壓的情況下,潮玩這類可選消費品,仍然表現出強勁的韌性。這也一定程度上說明,潮玩零售仍處在高速增長階段。

但在一片欣欣向榮的背後,潮玩行業也有兩個問題不容忽視。一是行業逐漸陷入“内卷”之中。由于TOP TOY、KKV等潮玩零售店的持續加碼,導緻行業競争逐漸趨于激烈,導緻行業出現一定的内卷。

泡泡瑪特毛利率下滑是一個明顯的行業信号。2021年下半年,泡泡瑪特毛利率下滑至60%,而市場的一緻預期為64%。在泡泡瑪特的電話會議裡提到的,2021年泡泡瑪特更新了工藝,導緻成本上升。

另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數字藏品對行業賽道帶來的不确定性。當下,随着技術的突破,潮玩賽道正逐漸步入web3.0時代,數字潮玩的出現,也不少消費者的精神消費需求,正從實體轉向虛拟邏輯。

如今,愛奇藝、小紅書、騰訊音樂等網際網路公司在數字潮玩均已經開始布局。愛奇藝推出原創虛拟偶像IP寄生熊貓Producer C的數字藏品盲盒;天貓推出的敦煌飛天、九色鹿付款碼皮膚數字藏品;小紅書去年上線的R-Spaceyu數字藝術平台。

其他内容型公司布局數字潮玩的威脅不容小觑。一方面,數字潮玩與零售潮玩一緻,都具備潮玩的精神消費屬性。此外,數字潮玩比起零售潮玩的使用者人群更廣,而且邊際成本幾乎為0,在商業化上的潛力大于潮玩零售;另一方面,内容型公司的布局也更契合潮玩。上文提到的,内容型IP的故事性和生命力要遠遠高于形象IP。

但目前來看,潮玩零售的玩家暫沒有進入數字潮玩的動作。總的來說,潮玩零售是一個非常值得憧憬的行業,未來的市場空間也十分大。但行業發展方向也隐藏着諸多變數,無論是内容IP與形象IP之争,亦或者是零售與數字之争,都影響着行業最終走向。

讀懂君想說的是,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到底誰會成為最大黑馬,值得我們拭目以待。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