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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和林黛玉:女孩從小當男孩養會怎樣?

王熙鳳和林黛玉:女孩從小當男孩養會怎樣?

本文原題《女孩從小當男孩養會怎樣?看看王熙鳳和林黛玉的表現》。

王熙鳳和林黛玉:女孩從小當男孩養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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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和林黛玉:女孩從小當男孩養會怎樣?

作者

陳想書語

《紅樓夢》裡明确寫到,王熙鳳和林黛玉小時候是當男孩子養的。

王熙鳳:

自幼假充男兒教養,學名王熙鳳。

林黛玉:

今如海年已四十,隻有一個三歲之子,偏又于去歲死了。雖有幾房姬妾,奈他命中無子,亦無可如何之事。今隻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歲。夫妻無子,故愛女如珍,且又見她聰明清秀,便也欲使她讀書,識得幾個字,不過假充養子之意,聊解膝下荒涼之歎。

這裡想讨論的是,王熙鳳和林黛玉都從小當男孩子養,風格有什麼異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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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雖然都是當男孩子養,兩個的風格還是很不相同的:王熙鳳風風火火,林黛玉溫雅娴靜。

盡管偶爾兩人都有類似“蹬門檻”之類比較“粗放”的舉止,但總體上林黛玉是更淑女風範的,王熙鳳則以“潑皮破落戶兒”名聞遐迩。

她們的“男孩風”的風格,各有側重。

王熙鳳的特色在理家主事之才。偌大一個榮國府,鳳姐就是内當家,得到賈母老太太的寵愛不說,姑媽王夫人也信任有加,全權相授。這裡面有王夫人本身不怎麼熱衷于主持家政以及平衡長房二房關系(王熙鳳是榮國府長房賈赦的兒媳,又是二房王夫人的内侄女)的因素,更多的卻是她辦事能幹,可以叫人放心。而在識文斷字上,鳳姐是個“檻外人”。

林黛玉的特色則在“詠絮之才”。從她進賈府時自我自我介紹可知,她至少是讀了“四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這些可都是科舉考試要用到的重要典籍,盡管她不可能參加考試,但正說明林如海真是像教兒子那樣教她讀書的;從她教香菱學詩,讓她先讀誰的、再讀誰的以及不要讀誰的,可知她讀過詩詞歌賦無數,不然沒法科學推薦“必讀詩”和“不必讀詩”啊!這也是一般女孩子沒這種機會和精力的(如薛寶钗勸她所言,要把精力放到針線女紅等女子本業上去)。

她在詩歌上的才華也确實出類拔萃,《葬花吟》《詠菊》《桃花行》等代表詩作,即令我這樣的外行讀着,也覺得自然行止,毫不扭捏,雖其味實苦,卻又滿口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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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們風格的不同,又似與她們出身家族風格的不同相關。

先看王家。據書中有關正面側面的介紹,鳳姐的娘家王家作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可謂有錢有權有勢,鳳姐自己曾說:

“那時我爺爺單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凡有的外國人來,都是我們家養活。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

可謂家大業大,生意做到全世界。到了父輩,鳳姐的叔叔王子騰,先後做過京營節度使、九省統制和九省都檢點,都是掌握重要軍權的武職。

從這樣的出身看,王熙鳳的基因裡就帶着些“經濟頭腦”,用公家的錢放放貸、利用職權收受好處之類,就算小兒科了。

性格裡也帶點“殺伐之氣”。從膽氣上講,從來不怕炮仗之類黛玉她們這些女孩子特别怕的東西;從社會交際上講,如賈琏所說,鳳姐對他管得嚴,她自己卻跟府裡那些男子說說笑笑,從不忌諱;從謀事能力上講,“運籌帷幄、能謀善斷”,也好像可以用在她身上,協理甯國府也好,用計害了賈瑞、尤二姐也好,好好壞壞,那種考慮問題的系統性、狠勁和執行力是明擺在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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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林家。就與王家不一樣了。

應該說,林家的祖上也是很不一般的。曾襲過列侯,不過隻能襲三代,後來增襲了一代,到林如海是第五代,就是讀書科考出身了。他當過巡鹽禦史,也是個很重要的官職了。

也就是說,林黛玉是出生在詩書之家。基因影響加上耳濡目染,黛玉自然從小就對讀書有興趣;加上林如海夫婦因為沒有兒子,就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黛玉,把他們最看重的“讀書大事”交給黛玉;又因為黛玉不可能參加科舉,她的讀書完全沒有功利性,在博覽群書的時候,又可以吟作賦,充分保留了“性靈”。

以上說的是不同,不過她們也還有相似之處。

那就是王熙鳳與林黛玉都很要強,并且樂于表現要強。

先說王熙鳳。除了李纨等人為了向她要補貼,邀請她加入詩社,她表示不敢與會外,幾乎時時事事處處要強。不僅在外人面前要強,在丈夫賈琏面前也非要壓他一頭(比如給賈芹、賈芸等人安排工作的事情上)。這裡僅舉“協理甯國府”一例。

她本來也可以推辭不幹。畢竟尤氏推胃病不幹,大半是心病,且她自己在榮國府這邊也是一大攤子事,根本走不開,況且萬一沒搞好,那是辦砸事情又丢臉面的。但她要強:

素日最喜攬事辦,好賣弄才幹,雖然當家妥當,也因未辦過婚喪大事,恐人還不服,巴不得遇見這事。

你看,她喜歡主動挑戰難事,對她來說,挑戰從未做過的事,是增長才幹,增強威信,積累經驗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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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也要強。不過不是當家(應該她不是沒治家才幹,而是她本寄居于賈府,這類事不會多想多說),而是寫詩。

她有“詠絮之才”是公認的,她也樂意顯示這份高才。

比如賈元春省親那一回,要府中姐妹們“比詩”的,書中寫到:

原來林黛玉安心今夜大展奇才,将衆人壓倒。不想元妃隻命一匾一詠,到不好違谕多作,隻胡亂作一首五言律應景罷了。

那種失望之情幾乎躍紙而出。盡管就這麼胡亂應景之作,照樣獲元妃贊許為勝過賈氏姐妹,終究是沒有好好施展。

再說黛玉寫詩,從不像别人(特别是寶玉)那麼搜腸刮肚,總是看看别人作得差不多了,在時限快到之前一揮而就。在旁人看來,那就是像李白似的“倚馬可待”的。如果需要,她甚至還有餘力輕輕松松幫寶玉做上一兩首。

比如那次衆人螃蟹宴,寶玉好不容易寫了一首《螃蟹詠》,黛玉一看就笑他:

“這樣的詩要一百首也有。”

然後随手寫出一首七言律詩,佳構天成,大家都叫好。

是不是像極了學霸?看起來讀書漫不經心,不用整天趴着書桌上,考試卻每每得第一,叫人沒話說啊!

還有,黛玉當仁不讓地教香菱學詩,明明寶钗也很會寫詩,也有資格當香菱的老師,為什麼寶钗不教黛玉教?我想,一則寶钗并不覺得香菱有必要專門學詩,畢竟這是末事;二則寶钗沒黛玉這般自負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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