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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是神秘的藝術丨《仙境》入選探照燈好書3月十大中外好書書單

“短篇小說是緊張的藝術,是撕裂的藝術,是飛翔的藝術,更是神秘的藝術。我認為,傑出的短篇小說,應該像夏日午後的西北雨,風雲驟起,天塌地陷,刹那間,雲開日出,微風輕搖草尖雨滴,每顆雨滴飽含着一座夢幻般的彩虹。”

這是哲貴寫在《仙境》作者自述當中的話。今天,我們就來從《仙境》的文本當中,來感受一下短篇小說的力量。

本書入選探照燈好書3月十大中外好書書單。

短篇小說是神秘的藝術丨《仙境》入選探照燈好書3月十大中外好書書單

精彩選摘

“你買相機做什麼?”

葉一傑毫不猶豫地回答 :

“我要當攝影家。”

一周之後,父親給葉一傑買來一台蘇哈相機。這是葉一傑沒有想到的,在這一點上,葉一傑充滿感激,無論父親平時言行多麼粗俗,也無論他與母親的意見多麼不統一,但他從來沒有拒絕過葉一傑的要求,哪怕是突發奇想的要求。父親将相機交給葉一傑時,隻說了一句話 :

“兒子,老爸隻能做到這一點了。”

這倒是他的口氣,也是他的思維方式。他這種方式,在母親看來,就是誇張,就是不切實際,就是胡亂花錢,就是顯擺。但母親也沒有反對葉一傑要當攝影家的想法,雖然她未必了解攝影家是個什麼職業,能不能賺口飯吃,她隻是覺得,花二十八萬買一台相機過于浪費,如果花一萬元,她能接受。

其實,當葉一傑告訴父親“我要當攝影家”時,他也不知道攝影家是什麼,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成為攝影家。

他隻是被艾迪 · 斯裡曼的人生吸引,被他拍攝的照片震撼到,至于艾迪 · 斯裡曼身上有什麼特殊品質,或者說,艾迪 · 斯裡曼要表達什麼精神,他并沒有清晰的認識。

當然,以他當時的學識,也無法有準确的判斷和認知。當他拿着蘇哈相機,行走在上海的弄堂和北京的胡同,将鏡頭對準那些深夜在酒吧買醉以及次日淩晨醉卧街頭的青年人時,他才似有所悟 :艾迪 · 斯裡曼所要表達的,可能是青年人對待世界的态度,既内斂又放縱,既歡樂又悲傷,既充滿希望又滿懷絕望,既一往情深又逢場作戲。

他從艾迪 · 斯裡曼的人生中,看到一個青年人對自己的要求,那麼苛刻,又那麼寬容,那麼任性而為,又那麼循規蹈矩。更主要的是,他從艾迪 · 斯裡曼身上看到一個人的無限可能性,更看到一個人的不穩定性。這是最讓他着迷的。

是以,高中畢業時,他報考了北京一所大學的藝術系。按照他的分數,可以報考上海複旦大學,但他要學攝影,要走一條與艾迪·斯裡曼相似的路。他固執地認為,隻有到北京,才有可能接近艾迪 · 斯裡曼的人生,才可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進入大學後,葉一傑開始了他的搖滾時期。他蓄起長發,穿上緊身皮衣皮褲,組建搖滾樂隊,擔任吉他手和主唱。名字也是他起的,叫“一意孤行”樂隊。說起來,葉一傑的吉他,是在上大學前的暑假自學的,他對照教學視訊練習。這是他異于常人之處,當他決定學習一個東西時,所有生活便隻有這個東西,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包括白天和黑夜,一切都圍繞着吉他。練吉他最難的是指法,要做到心手合一。特别是剛開始階段,手指僵硬,不聽使喚,令人洩氣。但葉一傑不管,他從來沒有氣餒過,誇張一點地說,自從抱起吉他後,整整兩個月,他連睡覺也抱着它。兩個月後,他能夠自如地彈奏所有他想彈奏的樂曲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創作,葉一傑将越劇和平劇的唱腔融進搖滾。他的了解,搖滾是對現實的呐喊,是當下的。

他覺得不能再跟在他人後面奔跑,他們的搖滾要有新内容。

短篇小說是神秘的藝術丨《仙境》入選探照燈好書3月十大中外好書書單

《仙境》

哲貴 著

上海文藝出版社

《仙境》為哲貴最新短篇小說集,圍繞其心中的“信河街”人事來書寫,尤其對民間手藝人在現實的大浪滔天面前微妙現狀與内心堅守描摹,入木三分,靈魂出竅。無論何種職業身份的人,都是時代一粒閃爍着光輝的種子,他們與世界碰撞、沖突與和解,在風雲驟起、雨過天晴之後,所有故事擁有一種恒久的精神意韻,散發出人格的獨立驕傲。

上海文藝出版社

上海文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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