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麗：棋逢對手第三部愛上層樓（3）走一步看一步，不做太遠的規劃

文/韓雪麗

愛上層樓——這個股東，當得太便宜

邁克搖頭，不是太便宜，是白送的，你知道就行，如果有推廣的事，你出點力，你出的那個主意，借用立遠商場的櫃台做品牌宣傳是可以，還有别的嗎，更能提升形象的。

喬亭想想，金簪草可以吧，去那美容的，都是高大上的人群，沒錢的可進不去，而且，她們現在也弄的預約，我真不知道，怎麼現在，都上趕着美容了。

金簪草，邁克點頭，我去跑跑吧，還有，你沒想過用遠煌的地産銷售中心呀。

喬亭愣了一下，其實我聽何惠說，業務還可以，而且你老婆現在還是養胎階段，不易勞累，你有必要這樣推廣嗎。

邁克笑笑，我們後期的品牌上來了，是要提價的，價高才能養起質優。你以為這個地段的租金，這個高大上的裝修，這用的東西，好多是進口的，現在前期的投入，你以為是小數呀，回頭你看看帳就知道了，我們是按照上海的檔次配置。

喬亭恍然，我感覺是好，沒感覺出哪裡好。

邁克笑了，那個新風系統，你沒感覺出來嗎，這裡的感覺，比一般的空調要舒服多了，比五星級酒店的配置還高，你沒感覺嗎。

我說呢，你把見面的地點約在這，喬亭點頭，是好，我這個股東，太便宜了。什麼都沒操心，好吧，我和唐總說一聲，在我們那放些宣傳頁，不過，你們不能派人駐場，我們沒法和你們品牌共享，來這的人，不太可能轉化成我們的客戶。

邁克搖頭，行，你可以呀，我和江寒星說一聲，讓他和彭董打個招呼吧，讓他出面，這樣大家不會挑你，你放心，你的股東身份，知道的人不多。

喬亭搖頭，算了吧，江寒星知道，保密就難了。

談事業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喬亭有成就感，比面對着婉姐，心情好了不少，她想，我可能就喜歡談工作。

她起身，我要走了，快到上課的點了，邁克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化妝品，行了，用點心在臉上吧，你的皮膚，看上去還不如儀佳呢。

喬亭接過來，倒沒客氣，我能和你老婆比嗎，人家吃的什麼用的什麼，有你這個好老公，連家裡的事，都不用管了，何元佳的事，是不是都要你操心，我看你嶽父現在連立遠的董事會都不參加。他倒省心。

邁克點頭，你不明白嗎，為什麼何立何遠能合作得那麼好，兩個家族，關系一直不錯，我嶽父家的人，都比較紳士氣，有些懶散，人家何遠那邊的人，正好相反，你看看沈雲菁就知道了，那是事必來躬親的，這樣也好，我的空間也大些，要不然，我能有這麼大的自主權嗎，不過我要抓緊布局，到底何元佳才是我嶽父的親兒子，我這個女婿，隻是半個兒子。

喬亭點頭，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驸馬哪裡容易當，也就是你這個小舅子，沒什麼強烈的事業心，有沈雲菁一半，你就不用在立遠了。

她出來，開車到了學校，想想還是吃點東西吧，現在有了胃口，她到學校外邊的蛋糕店，買了她喜歡的蛋撻。

正吃着，唐滔電話打過來了，你沒在老江那呀，喬亭說，我可不在，他的飯局，不是酒就是煙的，不夠煩的，我今天有課，在學校這呢。

唐滔有些不悅，你不和我說一聲，我以為你在這，我過來了，現在成了我必須吃他的飯了，脫身倒難了。

喬亭奇怪，他不霸道呀，找你有事嗎，為了進董事會的事嗎。

她猜對了，唐滔點贊，你倒是聰明，可我能亂發言嗎，他不想想，我在彭董那裡，哪裡有那麼大的發言權。

喬亭笑笑，他是明白人，就是有些太在意這事了，你比他還先進董事會，讓他有些不平衡吧，本來以為，他是第一個，結果第一個讓沈帆搶了，第二歸了你，我和他這樣的元老，都沒份。

唐滔點頭，估計是這樣，我去應酬一下，回頭我接你吧。

喬亭馬上制止，算了，你别往這折騰了，我明天去銷售中心，你勸勸他，沉住氣，怎麼一點自信沒了，彭董最想讓進的人，就是他，怕什麼。

愛上層樓——一向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做太遠的規劃

喬亭下課時，看唐滔沒出現，松了口氣，可也有些失落，他還真聽話，我說不來了，就真的不來了，她開車，慢慢往家走，心裡想，我倒是希望他來呢，還是不希望呢，不想了，還是考試第一吧，這次要是再過不了，真就麻煩了。

在樓下看見唐滔的車，倒是有些喜悅，這個人跑這來了，她上樓，一室的清涼，看看空調，開到了二十度，她把溫度調到了二十四度。唐滔招呼，你過來吃飯吧，我估計你肯定又是課前随便打發一下。

他看見喬亭那個大包，你幹什麼了，這麼大的一個書包。旅行呀。

喬亭的神情微微的有些失落，我同學的，就是那個最天才的，老師一說就懂，比我強的多，婉姐的，她不考了，把資料和筆記給我了。

唐滔看喬亭的表情，沒有追問為什麼不考，他多少能猜到點，就轉開了話題，吃吧，快涼了，你喜歡的西湖莼菜湯，還有蓮子粥。

喬亭坐下吃飯，有些奇怪，她現在多少能消化婉姐的事，要感謝邁克，她奇怪，你為什麼不打聽，她為什麼不考了。

唐滔無奈，這丫頭還真軸，人家不問不成，他隻好說，每個人，每個時期，都有相對重要的事，她肯定有比考試重要的事，兩利相權取其重吧。

喬亭反問，什麼事，比考試重要。

唐滔無奈，我哪裡知道呀，我又不能問她。

喬亭放下勺子，生孩子呀，這是頭等大事，你說是不是。

唐滔本能點頭，你不是說，她比你大嗎，那當然是大事。

這話沒什麼毛病，可是比我大，喬亭有些惱，我很大嗎，我老大不小嗎，喬亭有些生氣。

唐滔歎氣，不大不大，很小呢，好了，好了吃飯，行了吧，人家的事，你生氣幹什麼。

喬亭喝粥，喝湯，她有些奇怪，你為什麼做了粥，又做湯呢。

唐滔無奈，去火成了吧，我也是沒想那麼多，好了，小姑奶奶你不要沒事發脾氣了。你不高興，我知道。

這話讓喬亭也感覺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她起身，自己收拾了桌子，然後開始沉思，她想和唐滔提考試的事，她決定了，拿下證再提結婚的事。

可是如果這次能過，隻是幾個月的事，如果這次過不了，那，時間就不好說了，想得太多，也是麻煩，她本是爽快的性格，一向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做太遠端的規劃。

愛上層樓——還有更高大上的理由嗎

她猶豫着如何開口，她不是不知道，這個理由，有些勉強，因為這一次，她目前沒有把握拿證，如果不能呢，這時間上沒法說了。好似沒有期限。她第一次對考證，如此沒有信心，而那個最有可能過的，卻偏偏不得不放棄。

想到這一層，她歎了口氣，唐滔看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天熱呀，把空調溫度調低些，你也是，他拿過開關，調到了二十二度。

喬亭終于咬牙，隻是目光沒敢看唐滔，似乎是她有些言而無信了，原來她是副總的時候，當時表态，直接上下級談情說愛，讓人置疑專業度，好不容易，現在她到了傳媒，他們沒有直接上下級的關系，如果單純以上下級而論，現在的他和她，沒任何直屬關系。

我，終于開口，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拿下了注稅證，才考慮我們結婚的事，如果今年過不了，就明年。

唐滔手裡握着空調的遙控器，如果你明年過不了呢。

喬亭有些壓力，我，那就一直等。她的聲音不自然低了下去，有些心虛，有些茫然，有些無奈。

唐滔冷笑一聲，你結婚和你考證有什麼關系，這是一回事嗎，你要做的事，我什麼時候不支援了，我們認識幾年了，就是争職位的時候，你想幹的事，我哪件不是百分百支援你，全心全意成全你，包括，你想到傳媒，你這話有意思嗎，好似我影響你學習了，你是不是看何元佳現在單着了，有想法啊。

喬亭驚訝，有些憤怒，你别胡扯，這和何元佳有什麼關系，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沒可能，根本不可能。你扯他幹什麼。

唐滔冷笑，沒可能嗎，那何元佳的姐姐，何儀佳讓你投資月子中心，你是有錢呀，還是出力呀，你的為人，不沾别人的便宜，憑什麼就接了這個餡餅。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何元佳嗎，如果你們成了，那不就是一家人嗎。

喬亭有些驚訝，這，這，她不知道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她做月子中心的股東，是因為邁克，不是因為何儀佳，邁克欠她的，願意用這個方式償還，她沒一口拒絕，是因為，她對邁克，有些狠不下心來，當年的事，邁克可以說半無辜，她一時張口結舌。

唐滔看她，我說對了吧，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心裡想着那個鑽石海歸，才不願意得罪他姐姐，才願意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入何家，對吧，你要分手，就直接說，我不擋你嫁豪門的機會，這樣的機會，是不多，有一個，誰舍得扔呀，别扯什麼高大上的考證理由，他說了，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上，拿起車鑰匙和包，摔門而去。

喬亭一時呆住了，有些不明白，十分鐘前，還是有說有笑，怎麼轉瞬間，就成了這樣，他居然說分手，居然摔門走了，她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茫然。一時愣住了。

幾分鐘後，喬亭到了陽台上，看見唐滔的車在下面，她有些奇怪，他什麼意思，她突然間懂了，他是想看她，會不會追下去，或者打電話，看她的态度，她心裡松了口氣，拿起手機，卻猶豫了，現在說什麼，如果自己态度不變，那還如何溝通，她猶豫着，唐滔的車發動了。

喬亭有些惆怅，有些失落，可是心裡有個聲音，不能猶豫，做了決定，就要堅持下去，感情是看緣份，如果你一味地遷就，有什麼用。不行，不能妥協，想到婉姐的眼神與落寞的表情，不行，我必須先拿證，全力以赴。這是第一大事，什麼也不能影響這個，什麼也不能，她輕聲地說，什麼也不能。

愛上層樓——要不是怕沈雲菁笑話你，笑話遠煌

江寒星在雲崗的第一次會議上亮相不錯，那個方案，讓沈雲菁沒什麼可挑剔的，有些小的分歧，隻是工作程序時間節點的問題，她感覺，這個工作方案，整體沒問題，就是時間可以再提前。

江寒星特意強調，沈總，畢竟工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下面重點工作是工程招标的事，無非是，由一個公司承建，還是兩個公司。

沈雲菁想了想，商場部分，我們安排人，商場以外，你們負責，江寒星感覺還算公平。

他興高采烈去見彭董，彭董對于承建的事，也感覺可行，好吧，大樓的主體，等于還是我們負責，這樣還行，招标吧，具體的資質什麼的，我讓江晨陽負責好了，他叫進來秘書，你和财務的江總監溝通一下，制定一下雲崗項目招标的方案。

秘書猶豫了一下，江總監的兒子明年聯考，他說，這個假期特别重要，他請一個月的假，要帶兒子去超越中學補習，他的孩子，隻有他能管，他要住在那裡。

江寒星驚訝，那個升學率奇高，管理軍事化的魔鬼學校，我的個天，是，那一般人是扛不住，人家七月十五号就開課。

彭董皺眉，他去一個月，那财務的工作，他有些皺眉。

秘書解釋，他說，他一會兒過來，和您當面請假，讓我先彙報一句，他看看表，半個小時後過來。

秘書出去了，江寒星轉腦子，一個月，不長不短，其實對于集團财務部來說，他既然敢離崗，證明工作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突然的情況，比如現在，彭董直接安排的事，這樣的事，如何對接，這是喬亭的機會，他心裡明白，江晨陽手下的人，一半是鄭董原來的人，年紀偏大了，彭董不想動，一是那幾位，專業能力不錯，二是就事論事，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另一半是新人，資曆不成，如果這樣的話，給喬亭鋪路最合适。

他轉了轉眼珠，老大，其實人家兒子聯考，是一輩子的大事，既然開了口，你不能不近人情吧。

彭董瞪他一眼，你說得輕巧，一個集團的總監，說一個月，就一個月，好嗎，倒是痛快。不過，我也隻能答應。

江寒星說，對呀，隻能答應，那，您看。

彭董看他，你是不是想推喬亭。你不要以為，喬亭會感謝你，她根本不領你的情。

江寒星笑笑，她那是傻，不懂事，不過，她不可能一直不知道好歹吧，将來肯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彭董猶豫着，機會是要給的，不能太直白了，看江晨陽怎麼說吧，他要是提了，我可以點頭，他要是不提，那隻好有些工作，我直接安排喬亭就是了。

江寒星點頭，老大考慮的是周全，老大，那我的事，您不能隻管他們，不管我呀，沈帆都進了董事會，我呢，我現在，這雲崗第一次亮相，你不是挺滿意嗎。

彭董看他，有些氣樂了，你好意思說，你那個方案，是你弄的嗎，要不是怕沈雲菁笑話你，笑話遠煌，我才懶得管你。還要我的秘書出面，你臉挺大呀。

江寒星倒不惱，對呀，我幾斤幾兩，你以為，她那個方案，就是她自己的嗎，那也是立遠集團出品好不好，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分别，也就以後，工作上了正軌，隻要沒正式開業，你看吧，雙方的每一次活動，都是兩個集團的較量。

他倒是個明白人，什麼都明白，人情世故上沒得說，可是專業上，彭董想了想，好吧，我會上提一下，你也旁聽一下，如果沒問題，就這麼着吧。

江寒星大喜，那就好，我就說，老大不可能偏心眼。

他心裡盤算，彭董提名，基本上沒問題，江晨陽不會說不字，别人更沒事吧，他轉到喬亭身上，老大，喬亭可抱怨你坑她。

彭董反問，我坑她。

江寒星笑笑，你給她帽子不小，什麼遠煌傳媒的經理，可在地産那辦公，而且，人員架構，還是地産原來的策劃部，費用還挂在地産名下，她感覺虧大了，别的不說，原來吧，她在地産是副總，可以拿總提成，現在可沒了，裡外裡，職位升了，可是錢少多了。

彭董冷笑，還不是你們折騰的，你和沈帆喬亭，你們三個，不知道那天吃錯什麼了，一起說，有必要單獨的品牌營運，需要啟動傳媒公司，好，我答應了，不答應怎麼着，那樣的場合，你們三一起說話，我不給面子嗎，這是她自己要的，天下沒有兩全齊美的事。

江寒星說，我們，我們和沈帆不是一個意思，算了，我也說不清了，反正，現在喬亭工作量比原來不小，可錢少多了，不符合你的原則，多勞多得吧。

彭董笑笑，她可是升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