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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居》:顧清俞“替施源情人找鳏夫”的挽留,終究難逃被愛戲耍

文丨卿心君悅

顧清俞等了施源多久?

整整二十四年。

從12歲分别,到36歲重逢。在這二十四年裡,顧清俞從來沒有忘記那個穿着白襯衫,帶着黑框眼鏡的男孩。(原著裡的時間)

離别的那天,男孩對她說:“我一回上海,就來找你。”

從那一刻起,這個約定便深深的刻在了顧清俞的心中,成了一種近乎執念的堅持,讓她在今後的歲月中,拒絕了所有企圖走入她生活的男人。

即便後來施源失約了,但顧清俞依舊堅信,他們會在某一天重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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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命運似乎對他們開了玩笑。顧清俞終于等到了她的男孩,可是她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那樣不堪的方式重逢,又在重逢不久後,匆匆離别。

久别重逢,難受與歡喜并存

再次相遇的那天,顧清俞坐在某咖啡館一個靠窗的位置。

彼時的她,名牌大學畢業,在跨國公司做高管,年薪近千萬,漂亮且單身。為了得到再買一套房的名額,她聽從了中介小劉的建議,準備找一個有上海戶口的男人“假結婚”。

當中介小劉風風火火地趕到,正準備為她介紹推薦的“假結婚”人選時,她看到了她等待多年的男孩——施源。

那一刻,兩個人像是觸電一般地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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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暗戀了二十多年的“白馬王子”,此時已經淪落到為了幾萬塊手續費而跟别人假結婚的地步。

之後便幾乎成了小劉一個人的獨角戲。

顧清俞神情恍惚地聽着,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她不想失态,勉強地壓着心中的迷茫與不安,故作鎮定地按着小劉的引導,敷衍地看着合同裡的條款。最後簽合同的時候,她說再考慮考慮,而施源則表示随便。

一場期待了多年的久别重逢,就這樣草草地收場了。

事後,她向閨蜜李安妮傾訴。她有些混亂地講述着當時的場景。她說他居然有點秃頂,随即又補充道,但是身材沒走樣,沒有酒糟鼻,指甲和袖口也很幹淨。

此時的顧清俞,根本說不清這次重逢,自己心中煩亂的情緒到底是什麼。忐忑、驚訝、傷感、心酸、疑惑……似乎五味俱全。

直到她鬼使神差地來到施源家附近,在破舊的豆漿鋪子裡再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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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如今居住的環境,看着他魚龍混雜的朋友,看着面前這個略帶拘謹,一直努力配合她将這久别重逢的情分演到位的男人,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真實的心情:難受。

就像原著中寫到的:

“像胃疼時灌下整整兩杯清咖,五髒六腑一點點扯動,刀尖上厮磨似的。難受得無以複加。為他,也為自己。”

施源告訴她,聯考那年他失利了,一撸到底進了一所旅遊中專,進而成了導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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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施源,一家人住在一間不過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裡。由于前幾年炒股,欠下了一百多萬的外債(原著裡施源的外債,并不是因為母親生病欠下的)。導遊的工作根本還不起欠款,是以才有了“假結婚”的偏門營生。

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施源,她愈發感到難受。腦海再一次浮現出他二十年前的模樣,美好、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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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裡緩過神來的顧清俞,卻在難受中又找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歡喜。她對他說:

“不管你是不是我印象裡的施源,不管我有多麼意外、吃驚,甚至是失望。能夠遇見你,我現在隻剩下一種心情,就是歡喜。”

36歲女人的陳年美夢,青春最後那绺尾巴, 兀自随風搖曳,有三分希冀,有三分不甘,也有三分無從把握的不安。

閃婚

那天,顧清俞在施源的堅持下,去了他家。

她明白他的用意。他想把一切早些攤開,由她定奪。這樣對她公平,而他也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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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她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不等他扶便連忙站穩了。因為對塵螨過敏,從進門起便連打噴嚏,她又搶在前面說不該穿裙子,怕是感冒了。

施源父母十分客氣且禮貌地接待了她,拿出專門用來待客的好茶招待她,臨走又堅持讓她帶上一瓶自制的楊梅酒。

一切似乎都很自然,隻不過這自然中夾雜着一絲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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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施源家出來,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施源以及他家裡的情況,她已全然了解。

不過這些在顧清俞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尋到了他,他是她的神,這是永遠抹不去的。那一刻,她想到了結婚。原著裡這樣描寫她那時的想法:

“不管真的假的,先結婚再說。是她的誠意。再怎樣,她畢竟是尋到他了。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所謂。她尋到他,此生無憾了。”

對于顧清俞來說,既然命運安排了這場重逢,那麼無論怎樣,她都要抓住這失而複得的機會。至于結果如何,她并沒有把握,但至少她不能再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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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們結婚了。

領證前,施源堅持做了婚前堅持做了婚前财産公證,并特别标注離婚時男方淨身出戶。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顧清俞有些恍惚,多年的夢想似乎真的實作了。那一刻的她,是歡喜且甜蜜的。她将此定義為命運的眷顧,讓她收獲失而複得的幸福。

她以為他們會長久地走下去,卻忽略了對于有些事來說,主觀的願望永遠難以改變客觀現實導緻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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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婚姻,最終還是以離婚收場。

縱觀原著,以及電視劇,顧清俞與施源的結局,或許早在重逢的那一天,就注定了。隻不過那時,一方一心沉浸在回憶與幻想之中,而另一方則帶着内疚心甘情願地配合。

外因——世俗眼光的考驗

從一開始,顧清俞與施源的結合,就注定了要面臨世俗眼光的考驗。

女強男弱的婚姻模式,在普世價值觀裡,屬于一種稀有現象。

在施源朋友的眼中,顧清俞就是個有錢的“女大戶”。長相雖然可以,但年齡着實不小,唯一的優勢就是有錢。在他們看來,這段婚姻隻是一場涉及買房的交易。一個出錢,一個出人。總之與愛情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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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清俞閨蜜李安妮的眼中,這段婚姻是一場不可思議的意外。當得知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李安妮感慨道:

“留些遺憾,比見光死好。”

李安妮雖然沒有直接為這段婚姻判了死刑。但終究還是不太看好的。

在顧家人的眼中,除了顧士宏,所有人都覺得顧清俞嫁了個配不上她的男人。要事業沒事業,要前途沒前途,将來的日子有的是苦吃。為此,蘇望娣還曾沾沾自喜,自己的兒子終于能壓過顧清俞一頭了。

至于顧清俞的追求者展翔,更是從心底裡鄙視施源。在他看來,施源就是個“癟三”,弄堂裡赤膊搓麻将的朋友,股票跌進肉裡,做不入流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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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眼光,雖然不會直接決定顧清俞與施源的關系,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影響。

很少有人絲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以及看法,畢竟每個人生活在人群之中,都希望得到他人的尊重與認可。當一段婚姻處于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環境中時,那麼婚姻中的兩個人,心态會在潛移默化中改變,甚至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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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電視劇中,當施源得知自家要賣的鋼琴被顧清俞偷偷買走,放到了展翔家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展翔一定會覺得他既可悲,又沒用。為此他與顧清俞鬧得很不愉快。

内在因素——雙方條件懸殊

經濟條件與社會地位是橫在他們婚姻裡的一道溝壑。

一個住着千萬的豪宅,拿着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薪,另一個名下不僅沒有房産,還欠了一屁股債。這種差距,讓作為男人的施源無時無刻不活在極大的壓力與自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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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顧清俞竭盡全力地呵護着施源的自尊心,可越是小心,施源的壓力隻會越大。

而且,讀過原著你會發現,即便顧清俞在施源面前極力隐藏鋒芒,但骨子裡的“上位者”姿态,卻還是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那次咖啡廳重逢,在中介小劉談及合同細則的時候,她說:

“工薪族一個月賺多少?做生意還要本錢。像你們這樣,一動不動,拿0.5個點。鈔票太好賺了。”

俨然是一副财大氣粗的買家模樣,居高臨下地說出了這番話。當小劉打圓場說:“有風險的,阿姐,皮肉生意。”那一刻,施源的臉上分明有着一絲屈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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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施源家附近,顧清俞吐槽看見施源時所在的豆漿店的衛生:

“豆漿味道還行,就是那隻豆漿機,忒髒。用過也不洗,抹布一擦,又弄下一波。抹布也不想得幹淨不幹淨。你有空勸勸你朋友,食品衛生還是要講究的。”

她不知道的是,豆漿店的老闆是施源的好友,而豆漿店是施源光顧多年的地方。如此地批判,讓施源更加擡不起頭。

當施源辭職,準備注冊一家個人工作室,從事英語口譯,包括陪同口譯和電話口譯等工作時,她的回複是:

“你要是喜歡,做一輩子導遊也沒事啊。”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工資少一點沒關系,不要有壓力,反正老婆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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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顧清俞真的沒有瞧不起施源。但這些場景,這些話語,對施源來說,都是她在提醒他有多麼地不堪,多麼地落魄。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導緻的結果。不在一個層次,愈是想要自如些,愈是容易過頭。無論怎麼注意,都無法改變客觀存在的事實。這也是他們無法在一起的最主要因素。

促因——莉莉與展翔的推波助瀾

原著裡,促使顧清俞與施源面對現實選擇離婚的,是莉莉的“逼宮”與展翔不上路的“手段”。

莉莉是施源的情人,兩人暧昧多年。莉莉在施源家附近的菜場賣水産,如果不是顧清俞的出現,施源很可能會娶了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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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俞第一次見到莉莉也是在豆漿店: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進店裡,大衣下面是皮短裙,也不穿打底褲,就那樣裸着兩條白生生的腿。皮膚有點幹,看得出腿上鱗狀的皮屑。長波浪應是許久不曾打理了,發尾有些毛糙,散落着。”

對于莉莉與施源的關系,她一直是知道的。起初她并不介意,一來這是施源的過去,她無法改變;二來她根本不屑将莉莉視為對手。

直到婚後不久,莉莉懷着身孕單獨找到她。

看着眼前這個滿身魚腥味的俗氣女人,顧清俞知道,這是莉莉的攤牌,她懷的是施源的骨肉。那一刻,顧清俞怨極了施源,讓她處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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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想要什麼,直說。”

在莉莉表示,肚子裡的孩子,想有個上海戶口時,她假意聽不懂其中的含義,回道:“尋個上海男人,戶口不就有了?”。

為了解決莉莉的問題,顧清俞将自己公司保衛室的鳏夫介紹給了莉莉。那個男人五十來歲,眼睛有點斜視,講話大舌頭,但勝在無兒無女,又有兩套房子。

讓顧清俞沒想到的是,莉莉竟然真的接受了。危機的解除并沒有讓顧清俞有一絲愉悅,相反她感歎道:

“一樣做女人,其實我比她們窩囊。她們思路要清爽得多。”

這件事的發生,讓顧清俞不得不開始思考她與展翔的婚姻。他們之間除了差距問題,又多了一個孩子,即便莉莉嫁人了,但終究改變不了那個孩子是施源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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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後發生的一件事,徹底将兩人的婚姻推向了破裂的地步。

史老闆望星閣的英文班被舉報,教育訓練中心兜底查個遍,個别老師存在資曆造假。施源便是那個個别老師。

一時間,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小區:

“顧老師女兒的老公,會點英語,淘寶上買了幾張文憑,偷偷教小孩,被城管抓了。”

對此,施源急迫地解釋道:“證書都是辛辛苦苦考出來的——主要是史老闆幫我編了個履曆……”這是結婚以來,顧清俞第一次見他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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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施源的解釋,顧清俞淡淡地說:

“其實說不說,也沒有什麼。我不在乎這些。”

這種近乎冷漠的态度,瞬間堵住了施源接下來的話。那一刻,施源從顧清俞的臉上,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鄙視。

深受刺激的施源,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說出了最後一段話:

“我吸過毒。我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我戒掉了。但保不準哪天還會再吸。”

看着她有些駭然的神情,他說下去:

“當初那個施源,早就不在了。我知道,你也知道。”

這段剝皮拆骨的話,施源将自己扒得太徹底,以至于顧清俞再難自欺欺人地騙自己,眼前的施源還是二十四年前的男孩,他的堅持與僞裝,到這時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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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清醒地認識到,她愛的施源,早已不在了。

就這樣,兩人離婚了。

錯過的,早已在時間的洗禮中面目前非。

事實上,原著裡施源被舉報的事情,是展翔一手策劃的。

史老闆找展翔介紹英文老師,他拜托馮曉琴搭橋找到施源。展翔知道施源沒有資質,在施源上崗之後,便偷偷舉報,又通過工商局的熟人特意把事情鬧大,為的就是想扒了施源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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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顧清俞早就猜到了。

是以,當展翔向她坦白自己這不上路的手段時,她并沒有怪罪展翔,反而平靜地說道:

“就算沒有你,該分還是要分。”

從與施源在一起,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施源已經不是曾經的施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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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顧清俞一直固執地裝作看不到,她用美好的回憶來包裝如今的施源,又用美好的回憶,來強迫自己沉睡其中。

她與施源的重逢,像極了曾經最心愛的玩具,丢失多年後失而複得,她歡喜得不得了。

可是當再次擁有時她才發現,這件心愛的玩具,變得破舊不堪,布滿難以洗掉的灰塵,早已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更何況,她也過了喜歡玩具的年齡。

顧清俞與施源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施源出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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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施源的母親由于抑郁症割腕已經離世,而他意外地繼承了爺爺弟弟,一套價值五百多萬加币的别墅。

他邀請顧清俞在外灘某進階餐廳吃飯,作為最後的告别。

看着一身正裝的施源,顧清俞真的替他高興。他吃了那麼多苦,也該有個好結果。他們輕輕地聊着,真正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一樣,輕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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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們之間曾未有過那段短暫的婚姻,就連二十多年前的朦胧情愫,也似乎隻是一場夢。原著裡這樣描寫顧清俞當時的心情:

“這樣的收局,有些惆怅,仿佛一道冗長的數學題,幾番求解,最後答數卻是個“零”。與歲月靜好那些不相幹,但也算告一段落。隻當過去二十年是場夢,眼睛睜開便全忘了。加拿大是養老的好地方。他能過得适逸,她也安心。”

願各自安好,是他們為曾經的相遇,為後來的重逢,為如今的離别,畫上的最完滿的句号。

盧思浩在《願有人陪你颠沛流離》中寫道:“回憶裡的人,是不能去見的,去見了,回憶就沒了。”顧清俞的白衣少年,再次從她的生活裡消失,這一次連帶着回憶,都模糊了

卿心君悅,一位情感觀察者,Ta說書評人、影評人。用文字溫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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