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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吳紀聖:初識大雜院

初識大雜院

文/吳紀聖

散文|吳紀聖:初識大雜院

(作者提供圖檔)

2014年9月,第一次邁入那個大雜院。走進那個院子,迎面撲來的熟識感至今難忘,也正因為那莫名的似曾相識才開啟了這樣一段難得的緣分。

當時,我剛讀完大二,因為大學前兩年創業一直沒怎麼在宿舍住過,已經有點過獨了的我也就沒有再考慮搬回宿舍住的事情。大一大二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校外,學業難免受了很大的影響,再加上創業帶來的身心俱疲,我打算好好調整一下,找個小窩自己清清靜靜地待上一段時間,把落下的學業好好地修回去,于是就找到了距離學校還不算太遠的那個小院。

那是一個傳統的北方農家小院。進去大鐵門之後是個陳舊的迎門牆,迎門牆旁邊有棵柿子樹,最讓當時的我不解的是迎門牆下竟然也沒種點花花草草,哪怕是最常見的月季都沒有。進去之後是個磚鋪地面的小院子,北、西、東三面都蓋着房子。正屋自然是坐北朝南,不管是高度還是寬度都彰顯着它與生俱來的“地位”。西面北數第一間是房東大嬸家的專用廚房,然後是一間偏房和大門。東面是兩間偏房和一個敞着的小間。正屋和西屋蓋的地基都比較高,大概有三四個台階,我來到之前也都已經有了住戶。

當時印象最深刻的莫過于那間東偏房門口旁邊的壓水井了。房東大嬸告訴我自來水基本上每天中午才有,有很多時候要靠這個壓水井來應急,是以得準備個水桶在中午的時候接滿水以備随時使用。其實那時候我就有點不了解了,因為在那之前不要說我租住過樓房用自來水已經習慣了,哪怕是我們農村老家,也已經實作了自來水使用自由了,後來我大概能猜得到,還有一個水龍頭在房東大嬸的廚房裡是時時刻刻都有水的,不過因為每個月隻是固定收五塊錢的水費,也就沒什麼可多想的了。

我房間南邊緊挨着的那個敞開的小間,放着自行車、電動車,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物品,再往南就是廁所了,雖然是抽水馬桶,但是無法自動上水抽水,上完廁所需要手動從旁邊的水桶裡舀水去沖,而且還特别容易堵。那是最令我煩惱的事情了。

我住的那個小房間大概不到十個平方,一眼望過去,一個木床,一盞燈,一個電表,僅此而已。我又用我當時有且僅有的交通工具——電動車一一運來了我日常所需的東西,包括但不限于三張學生用的長條桌、一張單人桌、三個凳子、陪我多年的台燈、電扇、兩箱子書,又重新整理了床鋪,自己動手弄了窗簾,後來還弄來了最基本的鍋碗瓢盆,添置了幾盆比較喜歡的多肉和綠植。經過了大概半個多月的進進出出,我生活所需要的看似簡單實則繁瑣的物件都整個差不多了,那間小屋子總算有了我想要的樣子。

就這樣,我在那個小院子裡一直住到2016年的初夏,那一段時光終生難忘。

大三大四的課程本來就比較少,上午是不需要早起的,是以大多數時候我都可以無所顧忌地看書到深夜,當然能靜下心來讀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我那個房間離房東大嬸的房間太遠,那時候的路由器又不像現在一樣穿牆能力這麼強,無線信号差到很難做到暢快淋漓地上網刷劇,是以讀讀書,寫寫東西對于習慣晚睡的我可以算是唯一選擇。

就這樣幾乎每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然後起床洗刷,出發找朋友一起去學校西門吃午飯,下午也會偶爾陪朋友聽上幾次課,或者去圖書館待一會,除此之外,一周固定做上幾次兼職打發時間,那個時候的我經常會用“軟着陸”來形容自己。未上大學之前,應該有很多人都暢想過這種大學生活吧:沒有升學和生活的壓力,每天的課都不多甚至沒課,可以參加一些自己喜歡的社團活動,沒事泡泡圖書館,和三五哥們一起胡聊瞎侃。

在我住進那個小院子的那段時光裡,我總算過上了自己暢想過的大學生活。

人生若隻如初見,身邊的多少人多少事都成了過客。雖然那個院子早已被棟棟高樓所取代,但那段時光、那段記憶一直溫暖着我走過的每一步,或許,将來,還會溫暖着我走過更長久的歲月。

散文|吳紀聖:初識大雜院

【作者簡介】吳紀聖,山東聊城人。聊城市水城慧德學校國中部國文教師。工作之餘最喜歡侍弄花花草草、閱讀文史書籍。“裝嫩”的外表下有一顆“垂老”的心。依照自己的真性情痛快地活,人生貴在行胸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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