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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幹線·散文”席騰華|摔響窩

“作家新幹線·散文”席騰華|摔響窩

作家

幹線

摔響窩

“作家新幹線·散文”席騰華|摔響窩

這幾天,天氣不好,老是下雪。雖說雪下的不大,可不能下地幹活,待在家裡閑着,隻有坐在書房裡,看閱着名人的名著 。

那天,我拿出梁衡先生的散文,閱讀了他的散文《何處是鄉愁》時,驚喜地發現,他在文中寫道:“一群孩子,将膠泥揉勻,捏成窩頭狀,窩要深,皮要薄。口朝下,猛地往石上一摔,泥點飛濺,聲震四野,名叫“摔響窩”。以聲音大小定輸赢,以炸洞的大小要補償。輸者就補對方一塊泥,就像戰敗國割讓土地,直到把手中的泥土輸光。俯首稱臣。這大概源于古老的戰争,是對土地的争奪,孩子們雖個個濺成了泥花臉,仍樂此不疲。”

看了名家梁衡先生的佳作,很自然地使我想起孩童時代,幾個小夥伴玩摔響窩的美事。

摔響窩是我們小時候的事,家鄉那塊,山莊卧鋪,處于丘陵。每逢雨後,是我們小孩子玩泥摔響窩的最佳時間。雨後的大地,泥土是濕潤的,腳踩上去,就像雙腳踩在海綿上似的,軟綿綿的。

在我的童年時代,沒有好玩的玩具,雨後隻有這松軟的膠泥是我們用來制作一個特殊的玩具——響窩。

我們來在泥水稍多的坑窪地帶,用手挖地上的泥。不大一會兒,每個人手中都捧着一塊小碗大小的略帶點黑色的軟軟的泥巴。

這個泥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硬,既得軟,還得有韌性和黏度,粘在手裡不掉。這還不行,還要找一塊有石地坪的地方,或者是一塊平坦的大石闆,幾個小夥伴,開始忙活起來。

我們幾個半大毛孩子,個人把個人手裡的泥巴放在面前平坦的石闆上,學着大人們在案闆上和面的樣子,兩隻手一起搓、揉、擠、壓、摁······就是要把自己手裡泥巴,翻過來,滾過去的變換着,做到手裡的泥巴愈來愈圓潤,愈來愈有韌性。

我們幾個玩伴,不管是誰,隻要覺得自己手裡搓揉的泥巴達到了圓潤的水準,一聲喊叫,把手一攤,我們都把手裡的泥巴捏成一個團,接着用大拇指在泥巴的中間戳按下去,在捏壓四壁,直到把泥巴捏成一個泥碗狀,但必須做到四邊在一個水準線上,底部薄而光滑。等我們幾個都做停當了,把手裡的響窩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但響窩必須是碗口朝上。

一切準備停當後,就是摔響窩。幼小的我們,稱“摔響窩”,就是比賽,是以,挺嚴肅的。

比賽就是看誰的響窩摔得響亮,當然是一個一個地出場了。出場後,那個人要站在石闆的最佳位置,眼睛瞅着石闆,身子略帶前傾,右手臂飛快地揮動,做到手心朝下,把響窩的碗口朝下,猛猛地砸向石闆,由于受氣流的沖擊,隻聽得一聲脆響“啪!”就會看到響窩的底部被沖開了一個洞,響窩底部的泥朝上翻卷着,就可以說第一個人的“摔響窩”算是首戰告捷了。當他聽到我們的歡呼聲時,他的心裡未免有些得意。于是,他就會站在一邊,看下一個玩家是否能超過自己。

當他看到第二個、第三個······一一輪番出場。等“啪!”“啪!”“啪!”的響窩聲響過以後,一個個響窩被砸破,響窩的底部泥朝上翻卷時,我們幾個玩伴議論開了,肯定有的清脆,有的沉悶,有的聲音大,有的聲音小。雖說我們是一個個輪着摔,似乎你摔你的響窩,我摔我的響窩,表面看着沒有評論,實際上都在暗中較勁。大家一方面在比誰的響窩發出的聲音清脆、響亮,再一個就是看誰的響窩碎的好看、優雅。

當然,聲音清脆的響聲,肯定是沖破的洞就圓圓的,洞口上自然就會卷起很多泥瓣來,樣子就像開出的黑色石榴花。沉悶的聲響就不行了,洞口略微卷起泥瓣,看着就像一個老鼠的洞口,既沒有卷起的泥瓣,也沒有好看的花瓣,響窩的底部死死地爬在壁部上,活活地就像一坨狗屎,難看極了。

當第一輪比賽結束,我們除了嘲笑,就是總結經驗。要想讓自己手裡的響窩摔得清脆、響亮,必須把端在手裡的響窩放端正,響窩口朝上,這是基礎。我們不但要把姿勢放對,最關鍵的是速度和力度。既要做到手臂揮動的速度快,還要做到力度強。就是說有了速度和力度,響窩摔出的聲音就清脆、響亮,破碎的洞口就好看。

經驗總結完畢後,結論是,拿在手中的響窩要小,還要精緻。隻有這樣,手中摔出的響窩才會有清脆、響亮的聲音,才會有模有樣。

童年時代,每逢下雨,我們玩摔響窩,每次都是開心地玩着,摔下去,拿起來,一輪又一輪地玩着。直到玩得手臂酸痛,夕陽西下,娘喊叫吃飯了,我們才會離去。雖然,我們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泥漿。可是,離别時。我們還會一步一回頭地向後看着,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當我們一個個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聽罷父母的訓斥,洗把臉和手,喜滋滋地拿起筷子,看到的還是父母怒色的眼神,可我們都不在乎這些,隻是覺得玩“摔響窩”特别的開心。

“作家新幹線·散文”席騰華|摔響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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