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海交響樂團在華裔指揮家洪毅全的執棒下，演繹了奧地利作曲家亞曆山大·澤姆林斯基《小美人魚》，這是這部作品在中國大陸的首演。《小美人魚》算是澤姆林斯基最受歡迎的作品，而它的背後，是澤姆林斯基一段失意的戀情。
“雖然小美人魚用盡所有換來了短暫和夫妻相處的機會，可是她終究沒能讓夫妻的目光留駐，并于次日淩晨化成海上的泡沫。” 洪毅全在被問及這部作品的處理時，花了将近20分鐘又細細講述了這部童話，他想要傳遞的不僅這部作品貫穿始終的悲劇色彩，還有作曲家澤姆林斯基在寫下這曲悲歌時内心複雜的情感。
圖說：澤姆林斯基《小美人魚》在中國大陸首演 主辦方供圖（下同）
《小美人魚》的誕生，源于澤姆林斯基那段失意的戀情，他傾心于阿爾瑪·辛德勒卻遲遲未能俘獲芳心，最終，對方還嫁給了同時期另一位作曲家馬勒。備受打擊的澤姆林斯基借安徒生的《小美人魚》，紀念自己無處安放的感情。這部作品誕生于1903年，雖曾在維也納、布拉格、柏林成功上演，卻也并未讓作曲家獲得更大聲名和威望，至今也甚少見于舞台。
洪毅全說：“《小美人魚》在全世界範圍内都很少上演，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澤姆林斯基把音樂寫得很難，既考驗演奏者的技巧，也考驗樂隊的平衡。”此次合作，上海交響樂團的演奏水準和職業精神讓洪毅全很是驚喜：“他們能夠感受到樂曲背後想要傳遞的情感，也能将它們恰如其分地演繹出來。”
《小美人魚》時長約40分鐘，配器華麗，具有晚期浪漫主義特征，兼具故事性和畫面感。雖然澤姆林斯基的聲望和地位在生前身後都被馬勒的光環覆寫，但在樂評人萊布雷希特看來，他的作品依舊是“如萬花筒般的、跨文化的，多元文明的混合體。那是來自别處的聲音”。 萊布雷希特堅信屬于澤姆林斯基的時代，終将到來。
昨晚，洪毅全的表現也讓人贊歎，這位出生在新加坡的指揮家，在14歲時因一個夢境确立了自己想要當指揮的理想，雖然在此之前他甚至連鋼琴都放棄了，但憑借着過人天賦，但短時間内迅速提升音樂修養。他曾赴維也納、聖彼得堡等地求學，還曾是美國耶魯大學曆史上首位獲得全額獎學金的指揮學生。在短短時間内，已成為當今世界新一代指揮家中的佼佼者。
不僅在音樂領域擁有學霸體質，洪毅全還是個語言高手，他能熟練使用英語、德語、法語、意大利語、俄語和漢語。問起學語言的訣竅，他說最重要的是“不怕犯錯”：“跟不同語言的人交流，我會立馬使用對方的語言。如果你害怕犯錯，你永遠也開不了口。還有就是，要學會用不同的語言思考，而不是永遠充當翻譯者。”
在洪毅全看來，不論是學音樂還是學語言，都需要良好的“溝通力”。一個好的指揮家，一定是一個好的溝通者和上司者：“因為你不是要教樂手怎麼拉琴，你需要在了解樂手的同時精确地傳遞你的想法。”（新民晚報記者 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