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杠精”之祖跑去魏國當“總理”

本文系時拾史事獨家原創稿件,未經授權嚴禁轉載

惠施這個名字對于大家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看官一定在教科書上見過他的名字。他可謂是“杠精之祖”,惠施是宋國(今河南商丘市)人,他與莊子是老鄉,兩人都研究道家理論。惠施在宋國時,兩人經常在一起擡杠。抓住一個問題就争論,争得臉紅脖子粗。

“杠精”之祖跑去魏國當“總理”

莊子和惠施一道在濠水的橋上遊玩。莊子說:“白儵魚遊得多麼悠閑自在,這就是魚兒的快樂。”

惠施說:“你不是魚,怎麼知道魚的快樂?”

莊子說:“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兒的快樂?”

惠施說:“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魚,你不知道魚的快樂,也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莊子說:“還是讓我們順着先前的話來說。你剛才所說的‘你怎麼知道魚的快樂’的話,就是已經知道了我知道魚兒的快樂而問我,而我則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魚兒快樂的。”

惠施雖然很善辯,但和莊子辯論,就顯得力不從心了。《逍遙遊》是莊子思想的代表作。每每在莊子高談闊論之後,惠施總是向他發難。有一次他對莊子說,你總是這麼海闊天空地窮扯,其實很多東西都是大道理,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惠施振作精神舉例說道:“魏王給我一些大葫蘆的種子,我把它種了,長出了葫蘆。葫蘆大着呢,可以裝下五石重的東西。可是用它裝水,我提不動;把它剖開了盛水吧,這個瓢又大又平,怎麼盛水啊?沒辦法。我隻好把它砸碎了。你說它能有什麼用呢?”

聽了惠施一番“葫蘆”論,莊子知道這是沖着《逍遙遊》來的,于是歎了口氣說:“你啊,不善于大作為呵。既然有那麼大的葫蘆,它的浮力一定不小,你何不挎上它,當成船,它可以帶着你飄流江湖,何其優哉也。”末了,他還不忘捎上一句:“你隻有卑小的胸懷,迂腐狹隘呵。

惠施怏怏而去,隔了幾天又找上門來了。他看到莊子在修剪樹枝,來了靈感,幽幽地說道:“我有一棵樗樹,樹幹粗大,但是紋理不好。小枝呢,又彎彎曲曲,沒有一個木匠願意把它當成材料。大而無用的東西,總是要被人棄去的啊。”

“杠精”之祖跑去魏國當“總理”

莊子歎了一口氣,說:“你啊,有那麼大的一棵樹,卻不能用,真可惜了。要是我呢,我就可以在樹蔭下清清爽爽地讀書吟詩,或者幹脆睡個好覺,沒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嗎?”

莊子妻死了,惠施前往吊唁,卻看到莊子正蹲在那裡敲着臉盆唱歌。惠施可真的生氣了,說道:“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你也太不象話了。然而莊子老先生居然能夠說出一通道理來:生死如春夏秋冬四時的變化,我卻為之傷心,不是不通天命嗎?

“杠精”之祖跑去魏國當“總理”

若是惠施不離開莊子,他們就會這樣天天擡杠。

那一年,魏相田需死了,魏王急召惠施。惠施接到诏令,也沒來得及與莊子告别,就立即起身,日夜兼程直奔大梁,準備接替相國的職務。他走了一程又一程,途中,一條大河擋住去路。惠施心裡記挂着魏王和魏國的事情,心急火燎,結果,過河時,他一失腳跌落水中。由于惠施水性不好,他一個勁地在水裡撲騰着,眼看就要沉入水底,情況十分危急。正在這時,幸虧有個船家趕來,将惠施從水中救起,才保住了惠施的性命。

船家請惠施上了船,問道:“既然你不會水,為什麼不等船來呢?”

惠施回答說:“時間緊迫,我等不及。”

船家又問:“什麼事這麼急,讓你連安全也來不及考慮呀?”

惠施說:“我要去魏國當總理。”

船家一聽,覺得十分好笑,再瞧瞧惠施落湯雞似的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他恥笑惠施說:“看你剛才落水的樣子,可憐巴巴的隻會喊救命,如果不是我趕來,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像你這樣連凫水都不會的人,還能去當總理嗎?真是太可笑了。”

惠施聽了船家這番話,十分氣惱,他很不客氣地對船家說:“要說劃船、凫水,我當然比不上你;可是要論治理國家、安定社會,你同我比起來,大概隻能算個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小狗。凫水能與治國相提并論嗎?”

“杠精”之祖跑去魏國當“總理”

一番話,說得船家目瞪口呆。

船家哪裡懂得,這世間萬事萬物各有各的規律,各有各的辦法與學問,這凫水與治國之間也沒有必然的聯系,怎麼可以用不會凫水就判斷人家不會治國呢?

惠施到了對岸,也沒來得及對船家說聲謝謝,就匆忙趕路。緊趕慢趕趕到了安邑,見到了魏惠王。

惠施問:“怎麼沒見龐總司令?”

魏惠王說:“出征教訓齊國去了。”

惠施說:“兵者,兇器也,豈可妄用,不吉不吉。”

魏惠王說:“齊國這孫子太可惡了,不教訓他不行啊。我現在是魏王了,他一個侯國竟敢目中無王,我能不揍他嗎?”

惠施說:“王者,霸主也,豈可妄稱?”

魏惠王說:“哎呀,你怎麼那麼迂腐呢!”

惠施覺得這相國不好當,哪跟和莊子擡杠舒服。

這時,不僅小小的宋國出了莊子和惠施這樣的人物,一個小小的鄒國也出了個大教育家孟轲,《三字經》中的“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就是說的這個孩子。

看來,孟轲這孩子小時候模仿力極強,“孟母三遷”才找到了适合他學習的環境。是以,現在的孟母們不惜高價“擇校費”,也要把孩子培養成孟轲。

惠施相魏時,孟轲早已從魯國儒家學院畢業,回到鄒國集資辦了一所學校,培養推行“仁政”的人才。

但是,孟轲也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因為曆史已經進入戰國時期,各國之間要以戰争解決問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切從自身利益出發,誰還講究什麼狗屁“仁政”。

圖檔來源于網絡

-END-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