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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成都女孩養狼做“兒子”被舉報後送回草原,後來怎麼樣了

作者:雜談正史

在若爾蓋草原,當地的藏族牧民送給她極具神性色彩的藏名“狼女”,而《狼圖騰》的作者姜戎在回憶起這段故事時,則不吝贊美将她稱為是“中國第一狼女”。

是怎樣的神秘女子,能得到如此崇高的贊美?她又是如何,與草原野狼結下了不解之緣?繁華鬧市,她如何藏過人類的眼睛獨自撫養野狼?與狼共舞,最終怎樣成就這位女子傳奇的一生......

2017年6月,電影《重返狼群》在中國内地上映,豆瓣評分高達8.3,但簡單的畫面與并不專業的剪輯讓整部影片顯得粗糙,不夠精良後來也成為部分觀衆地诟病點。可是粗糙鏡頭背後藏不住的是真心換真心的感人故事,随着情節的深入那些讓人淚目的時刻接踵而至,在共情中摻雜着敬佩,在淚水中飽含揪心的震撼。

2010年,成都女孩養狼做“兒子”被舉報後送回草原,後來怎麼樣了

2010年春季,李微漪來到若爾蓋草原寫生,數年前她曾與好友一同在這片土地上遊曆過,再次來到這裡,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四月的若爾蓋,讓人一踏上這片海拔近四千米的高原草甸,就立刻感覺到空氣稀薄,太陽熾烈,長風刮勁草,幾乎沒有任何樹木能夠紮根生長,這裡隻有廣闊無邊的草場和綿延起伏的淺山。

李微漪在這裡悠閑地度過了兩天的寫生生活,漫步于遼闊的天地之間,給了她無與倫比的釋然與放松。作為一名畫家,若爾蓋的景色是無可比拟的,這裡的曠野與天空,草場與山地,足夠成就一幅幅美麗優秀的作品。然而在牧民家中歇息做客時,李微漪聽到了一個足以改變她人生軌迹的故事。

這個故事關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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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微漪抵達前不久,這裡剛剛經曆了一次血腥的屠殺。若爾蓋草原上的狼王為了覓食給自己剛剛生育的妻子,偷偷跑進牧民家中羊圈偷羊。結果被羊圈中的狼夾子夾住了前腿,為了活命,狼王自己咬斷了受傷的前腿。但沒能跑遠,被藏狗追到,最終在人狼對峙中死在了牧民的刀柄之下。這隻甯死不屈的強悍大狼被牧民扒了皮,大家都羨慕牧民得到了一張完整的狼皮,在市場上,完整的狼皮售價高昂。雖然少了一直前腿,卻也無傷大雅。

李微漪聽到這裡已經全身發顫,卻又迫切想知道狼王的妻兒的情況。于是那位講故事的老阿媽繼續給李微漪描述,狼王死了之後,狼妻自己無法狩獵,母狼生育幼崽期間都是待在狼洞裡,而打獵養家的任務就交給公狼。公狼死了以後,母狼就像瘋了一樣,大白天都敢闖進牧場,接連咬死了三四隻羊。晚上,母狼就跑到山頭上或者在公狼被殺的地方一聲接一聲地哀嚎,這場複仇以狼妻最終吞下牧民放好的毒餌殉情死去為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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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窩裡剩了六隻小狼崽,被獵殺的人帶走了,估計此時也都沒有活下來的......李微漪聽到這裡頓時心頭擰痛,她開始關心起這幾條小生命,于是在四月的若爾蓋,李微漪開始了尋狼崽之行。打聽到狼崽的消息并不簡單,在中國,狼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而非法獵捕、殺害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的,或者非法收購、運輸、出售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及其制品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是以大家的口風都很緊,但李微漪沒有放棄,在做了許多無用功之後,她最終花費五百元打聽到了狼崽所在的那戶人家。

對于不速之客牧民相當警惕而排斥,大家一言不發,表情複雜地打量着她,在說明來意之後,李微漪掉下了眼淚。大家這才緩和下來,牧民告訴她,六隻狼崽都已經死了。李微漪痛苦的看着最後一隻癱倒在地一動不動的小狼,内心充滿了歉意,這是人類對于這些無辜生靈的歉意。“還是我來晚了。”李微漪哭了出來,這時,地上的小狼突然動了動,它還沒死!李微漪立刻抱起了小狼,進行了喂食調養之後,小狼漸漸恢複了體力,此地不宜久留,李微漪必須帶着小狼離開若爾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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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離開之後回哪裡?隻能回成都。

李微漪的家在成都,她買的房子是接了父母一起住的。可她的父母再開明也不會容許女兒“引狼入室”,李微漪的母親是連狗都怕的人,何況是野狼。而且,狼屬于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城市人的家裡斷然不能違法喂養。可沒辦法,她無處可去了。李微漪把小狼裝進盒子裡然後心驚膽戰地回到家,母親警惕地詢問盒子裡是不是又裝着什麼她撿來的流浪貓流浪狗,李微漪答道隻是顔料罷了,小狼十配置設定合,一直在裝死,母親踢了一腳盒子,盒子裡什麼動靜也沒有,她才安心離開。

李微漪把小狼帶到家中頂層的畫室,這裡是專門供她作畫的地方,平時沒有什麼人來打擾。她把小狼從盒子裡拿出來,每天給小狼喂牛奶。李微漪家中還有一隻她自己養的博美犬,因為毛發雪白且聰慧故取名狐狸。狐狸對小狼的到來顯得敵意十足,一次趁李微漪不注意,狐狸差點咬斷了小狼的脖子。在狐狸這裡,小狼吃了大虧。還有一次因為狐狸的誘騙,小狼的鼻子被蜜蜂蜇傷疼得它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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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是天生的隐藏高手,它懂得李微漪的暗示。一旦家裡出現異常的動靜,它就會迅速地跑到床下悄無聲息地躲起來。“在自然界,動物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把自己藏起來,然後靜靜地觀察周遭。走進一個安靜的森林,似乎周圍空無一物,但實際上有無數雙眼睛含着各種想法在打量你。要做獵食者就更是這樣,首先要讓自己不被獵食,然後才是狩獵。”小狼從小就精于此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李微漪的悉心照料下,小狼漸漸茁壯起來。它開始對世界充滿好奇,行為也有些不受控制。它敢獨自走出畫室了,并且把李微漪父親種在畫室外的小菜地踩得稀巴爛,鄰居們也開始告訴她經常看到一隻“大灰貓”進入她的畫室,李微漪覺得在家裡不能長待了,另尋他處迫在眉睫。就在這時,李微漪想到了她在黑熊保護中心參觀時認識的一個朋友: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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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她沒敢告訴亦風她養了一匹野狼,隻謊稱要找一個地方安頓流浪狗,亦風欣然應允。他正好有一套單身較高價的電梯大廈可以供給李微漪入住。在亦風的幫助下,李微漪很快将新家安置好,一個大屋子可以供小狼活動,空間也很私密,她心裡非常滿意。紙包不住火,亦風要看看流浪狗的樣子,李微漪隻好呼喚出小狼。

“狼?!”亦風撥開小狼的嘴巴看到了獠牙,長期觀看《動物世界》并接觸過狼群的他眼光并不拙劣。

李微漪隻好承認,哭着向亦風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亦風很同情也很了解她的所做所為,但養狼畢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自古以來就有狼子野心等各種說法,養狼實在是下下策。但李微漪很堅持,這些天來,她已經和小狼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何況狼沒有奴性,永遠向往自由,她雖說養狼,但始終小心翼翼地保護着小狼應有的習性,她以後是要把她的小狼送回狼群中去的。

亦風沒有再多說,隻是心裡莫名的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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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很快便熟悉了新環境,滿月的它喜歡四處撕咬,現在正是它要磨牙的時候,李微漪放任它自由啃咬家裡的物件。小到拖鞋,大到洗衣機,家裡物件可以說是無一幸免于狼牙之下。李微漪很放縱小狼,她寫到“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順其自然保持他的野性和桀骜不馴,他應該學會的是辨識食物和狩獵這些生存技能,這比玩球接飛盤和握手這些取悅人類的本領重要多了。他不是寵物,他身體裡流淌的是野性血液,他理應保留狼子野心,大自然喜歡動物的野心。”

小狼第一個月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睡覺,總是玩一會兒就累了。一日,亦風來探望李微漪時,小狼迎上去顯得親昵,亦風便想着給小狼起一個名字,就是在那一天,小狼正式擁有了自己的名字:格林。李微漪要為自己的小狼書寫一部格林童話,她的童話裡狼不是大壞蛋,而是可愛的、真誠的、能在她難過時陪着她,能逗人開心懂得感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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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大時,格林開始想要下樓了,它總是死死地卡在門邊與李微漪僵持着。李微漪不忍心傷到它,有一次便讓它出門在走廊轉轉,格林看到等電梯的高跟鞋美女并沒有格外警惕,反而好奇地走上前去示好。可誰知道這個美女天生怕狗,看到格林走進,害怕它的爪子撕破自己的絲襪,于是開始踢踏起來,意外地用自己的高跟鞋将格林的小爪子重重地跺了一下。格林像所有受了驚的狗崽一樣,一個勁兒地嗚嗚叫着,受傷的爪子也就随着急促的喘息和叫聲像鐘擺一樣在他窄窄的胸口晃蕩,它的一個足趾從此缺少了一塊。也因為這件事,此今往後格林對高跟鞋的聲音格外警惕與畏懼,李微漪再也沒有穿過高跟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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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的傷好了之後,李微漪第一次将格林帶到了小區的庭院裡。因為格林還很幼小,沒有人把它認出來,但李微漪的心還是懸着,生怕格林傷了人。在熟悉了外界的生活後,格林的膽子越來越大,有時自己就跑走了,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李微漪想給它拴繩子,可它甯死不從,狼沒有奴性,它也接受不了這種束縛。這時亦風對李微漪說:“狼畢竟是食肉猛獸,一天天在長大,他吃飽了倒也罷了,哪天如果餓了,我真擔心你的安全。”的确,格林在一天天長大,四川也将要開始禁狗令,在城市藏住它的難度越來越大,格林曾經走丢一次,讓李微漪差點沒報警,鄰居們的舉報也讓她寝食難安。無奈之下李微漪去考察了動物園,看見籠子裡的狼她心頭發酸,這不能是格林的歸宿。

要把格林送回草原去,李微漪下定了決心。狼的野化放歸在曆史上成功案例極少甚至沒有,姜戎寫到:此前世界上還沒有一條由人養大的狼放歸荒野後能夠存活下來,因為,沒有獨立捕食、尋食和防衛能力的孤狼在荒野根本無法生存,要想生存就必須加入野生狼群。但是,由人喂大的狼帶有類似家畜的依賴性,又不會捕獵,更危險的是完全不懂得狼群的族法家規。是以,這種狼不僅不會被狼群接納,甚至還會被狼群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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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傳回草原之前,李微漪先将格林置于朋友的藏獒場一起居住了一段日子。這是他們投身于廣袤草原的開始。在藏獒場的日子裡,因為狼獒有世仇,格林吃盡了苦頭。但它仍然頑強的生存着,并學會了如何與強者周旋。李微漪開始有意地野化訓練格林,她陪着格林在草原居住,帶着格林逃脫追擊捕食獵物。格林五個月大的時候,李微漪因為肺水腫病倒在床,格林竟會扔半截野兔到她的房間裡,這是格林珍貴的口糧,但它卻毫不猶豫地忍饑挨餓,将食物送到了李微漪的床邊。這是李微漪第一次感受到了狼的愛——熾烈、純粹、舍身忘我、不離不棄,即使并非同類我也能清楚感覺到他哀傷的呼吸、碎痛的心跳……這來自人類之外的愛不帶一絲雜質與污染,它像露珠一樣細膩透明,像草原一樣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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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草原的李微漪回成都治療肺水腫,十幾天後她再次傳回獒場,這時她突然意識到養在獒群中的格林對自己的身份定位是模糊的。狼具有天才的學習和适應環境的本領,小格林學了,但學歪了。格林對獵食遊戲興趣越來越淡,遠遠望見鼠兔,不再兩眼放光、耳朵顫動、尾巴尖像泥鳅似的亂跳,而是平平淡淡地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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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漪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又一次做出了讓人們瞠目結舌的決定。

她要去找狼群,她要把格林送回到狼群中去。此時若爾蓋的嚴寒已經步步逼近,她必須盡快抵達狼山。因為冬季是群狼狩獵的時候,隻有這種時候,格林才能迅速融入到狼群中去。數日跋涉,她終于站在狼山之巅極目遠眺,數百公裡的廣闊草場盡收眼底。在狼山,李微漪等到了狼群,她放任格林去尋找那隻時常出現的大狼。在望遠鏡裡,大狼轉動身體,始終不讓格林繞到它的後方,發出威脅的低聲咆哮,牙齒急速緊咬磕出啪啪聲響。她開始為格林捏把汗,但她無法參與其中,這是狼族内部的事情。 一個月時間轉瞬即逝,格林依舊夜夜跑上山梁呼喚着他的同伴,時間沒有辜負李微漪和她的格林,格林被狼群接納了!

在格林重歸狼群後,李微漪開始了她的狼群自然保護區的籌建。在這個唯利是圖的年代裡,李微漪要傾其所有,保護狼群,或者說,保護我們珍貴的草原生态。她沒有放棄過,她在用她的力量,為草原,為這些珍貴的物種創造和諧的家園!

參考資料

1電影《重返狼群》

2紀實文學《重返狼群》部分章節

3李微漪與亦風接受采訪相關視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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