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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後期畜獸畫家——戴氏兄弟

根據畫史記載顯示,唐代後期這項畫科整體發展比較中期,景況不若先前熾熱;以一技之專享譽的畫家雖然頗有人在,也不及先前傑出,但是仍有得享高名者。其中表現較為耀眼的是畫牛一項。著名的畫家有:

戴嵩

戴嵩,事略見于《曆代名畫記》《唐朝名畫錄》《宣和畫譜》《廣川畫跋》《東坡志林》《遵生八箋》等書。他籍裡、生卒時年均不詳,活動時間約在德宗貞元年間(公元785—804)。韓滉鎮守浙右時,戴嵩曾在其麾下任職巡官,是以師學于韓滉。《宣和畫譜》中稱他,“師滉畫,皆不及,獨于牛能窮盡野性,乃過滉遠甚;至于田家川原,皆臻妙”。可見他跟韓滉學習繪畫,多數技藝不能超過老師,唯獨畫牛能夠青出于藍,名高當代,獨步唐代後期。

戴嵩畫牛的藝術成就,和中期韓幹畫馬一樣,具有兩項意義:一是作品本身的成就,他的畫能夠盡得牛的野性筋骨之妙,同時也表現出田家川原之美,也就是能夠掌握逼肖真實的情緻。《廣川畫跋》中有紀事一則,說是:

戴嵩畫牛,得其性于盡處,畫錄至謂牛與牧童點睛,圓明對照,見形容著目中,至飲流赴水,則浮景見牛唇鼻相連。

同樣的說法,還見于米芾《志林》和其他人的文章中。顯示他作畫觀察細微、寫實、逼真情形之一斑,這正展現了唐代繪畫追求真實自然的寫實觀。二是他所從事的這項畫牛,因他在藝術上獲得高度的肯定,加上唐代中期韓滉等其他畫家同樣的傑出表現,共同建立了這項畫科畫史屹立不搖的地位,連寫實主義臻達巅峰的北宋人都自歎弗如,成為後來各時代畫家競相師的對象。

唐代後期畜獸畫家——戴氏兄弟

戴嵩《牧牛圖頁》波士頓美術館藏

戴嵩作品傳世,北宋徽宗時内府收藏他的畫,計三十八件之多,畫名各為:《春陂牧牛圖》《春景牧牛圖》《牧牛圖》《渡水牛圖》《歸牛圖》《飲水牛圖》《出水牛圖》《乳牛圖》《戲牛圖》《奔牛圖》《鬥牛圖》《犢牛圖》《逸牛圖》《水牛圖》《白牛圖》《渡水牧牛圖》等,作品幾乎無一不牛,顯示牛确實為他喜愛而專注不移的題材。

至于作品流傳今日,有《鬥牛圖》卷、《畫牛圖》軸、《乳牛圖》《牧牛圖》冊頁(以上台北故宮博物院藏)、《牧童圖》卷(日本福岡市美術館藏)、《牧牛圖》軸(美國華盛頓弗瑞爾美術館藏)、《牧牛圖》冊頁(日本東京出光美術館藏)、《歸牧圖》(德國柏林東亞藝術博物館藏)等多件。

唐代後期畜獸畫家——戴氏兄弟

唐代 戴嵩《乳牛圖》局部 設色

21.4×45.9cm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唐代後期畜獸畫家——戴氏兄弟

台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乳牛圖》冊頁,作母子二牛,憩息吃草的情景,繪畫形象平庸、筆墨羸弱,不似戴嵩繪畫技藝應有的程度,難脫僞赝之嫌。《鬥牛圖》短卷,紙本,水墨畫法。内容繪畫相鬥的情景,與該院收藏的戴峄《逸牛圖》完全雷同,但是筆墨神情卻相差甚遠,看來應是臨摹後者之物,冒名僞托戴嵩姓名者。是以,對于這位唐代畫牛名家,不見其真正作品,也就難以論定其畫藝與審美價值。

戴峄

戴峄,事略見于《曆代名畫記》《宣和畫譜》。他為戴嵩之弟,能傳兄學,也以畫牛得名于時。《宣和畫譜》評論其畫,說他喜繪牛隻奔跑的情狀。

他的作品傳世,北宋徽宗内府收藏五件,各為《松石牧牛圖》《平坡乳牛圖》《逸牛圖》《鬥牛圖》《奔牛圖》。作品流傳今日,有三件。

唐代後期畜獸畫家——戴氏兄弟

唐代 戴峄《逸牛圖》水墨 31.2×48.7cm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逸牛圖》,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為所藏《墨林拔萃冊》第二開,畫為絹本,高31.2厘米,寬48.7厘米,墨畫。内容繪畫兩隻水牛相鬥,一牛角抵,一牛奔逃的情景,符合畫史稱述他喜畫牛隻動态的特色。此畫與上述戴嵩的《鬥牛圖》内容完全相同。但是比較兩畫,無論筆墨精工、神情生動,與畫中充溢張力和氣勢,此畫均遠優于戴嵩《鬥牛圖》。同時,審視水牛的畫法風格以及造型與姿态的矯健奇古看來,皆不會晚于宋代。是以,推測兩圖皆有可能根據同一作品所摹,或者戴峄此畫為原始摹本,戴嵩《鬥牛圖》則是根據戴峄此畫所摹而來。再說,所摹原作即使不是戴峄作品,也應是出自善于掌握牛性特質的唐人手筆,同樣可以提供賞鑒唐代畫牛藝術特色的參考。

戴峄的存世畫迹,還有兩件:《百牛圖》和《群牛圖》卷,分别收藏于日本京都國立博物館和福岡市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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