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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台上,患者的脊柱扭曲如蛇,一場虛驚、一片喝彩

周五,張醫生的大學同學給她打電話:有一個疑難麻醉,需要請她幫忙。

常年在三甲醫院曆練的張醫生,想到沒想就答應了。按照她的想法:自己可謂身經百戰,應該沒有什麼麻醉能難倒自己。

然而,當趕到老同學醫院後,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前呼後擁、一頓恭維中,大家把她請到了患者所在的病房。

手術台上,患者的脊柱扭曲如蛇,一場虛驚、一片喝彩

看到患者的第一眼,她就傻眼了。原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患者,這是一個孕婦。并且,大大的肚子映襯下的嬌小身軀,讓她立刻有些緊張起來。

如果是普通的患者,總有方法能解決這個麻醉的問題。但是,孕婦就不行了。不僅要考慮大人手術麻醉的問題,更要盡量避免對腹中胎兒的影響。

沒看到患者之前,隻聽同為麻醉專業的老同學說:這個患者不好紮,希望她來幫忙做這個麻醉。假設紮不上,就做全麻。

可以說,因為張醫生的全麻經驗豐富,主要是希望用她的全麻來托底。

張醫生深知:盡管目前的剖宮産全麻技術已經很成熟了,但非必要情況下還是盡量不全麻。于是,張醫生讓孕婦側過身子、看看她的後背。

當看到後背時,有着豐富經驗的她,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看到的,并不是一個正常後背,而是一個有些明顯畸形的後背。整個身軀的扭曲,形似一條蛇一樣。

令她稍稍安心的是,在她親自擺正孕婦後背之後,她看到了一個似乎還算在一條直線上的脊柱。

當時她在想:如果不是這個孕婦後背基本沒什麼肉,她肯定會選擇直接放棄。

就這樣,她也不敢打包票的和産婦、家屬以及老同學等人說好:試試硬膜外穿刺,一旦覺察不對,就立馬放棄改全麻。

麻醉前,張醫生還特地檢查了一下麻醉機以及插管等裝置。面對這樣的患者,她确實沒有太大把握。

穿刺的時候,她讓老同學幫忙擺正孕婦上半身。

手術台上,患者的脊柱扭曲如蛇,一場虛驚、一片喝彩

在衆人的注視下,她有條不紊地消毒、鋪巾、打局麻……

當穿刺針進入兩厘米後,手上傳來熟悉的突破感。盡管這個深度遠遠淺于正常人的三厘米以上,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已經到達目标呢!于是,她抽了一點鹽水開始測試硬膜外腔的負壓。

當她輕彈鹽水進入的時候,絲毫沒有阻力的感覺告訴她:針尖已經在目标深度了!

小心翼翼置換後,再次通過導管液面下降速度驗證導管是否在硬膜外腔。

當看到液面毫無阻攔地下降後,大家不由發出一聲“好!”的喝彩聲。

此時,張醫生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然而,這隻是成功的第一步,還要看麻藥的阻滞效果。

将孕婦放平後,張醫生着手硬膜外麻醉的試驗量工作。

鑒于孕婦後背畸形的情況,不能完全排除脊柱結構異常。于是,張醫生小心地推了兩毫升局麻藥測試。

幾分鐘後,張醫生問孕婦:下半身麻不麻、頭暈不暈、眼睛花不花等問題。

孕婦說:腿有點麻,頭不暈、眼睛也不花。

就在大家以為這下可好了,但張醫生緊張得愁眉不展。她心裡想:隻有兩毫升局麻藥,不可能啊。這時候的麻醉效果,會不會是硬膜外導管進入了蛛網膜下腔?如果是那樣,這豈不是一個腰麻了?

見張醫生一言不發,手術室内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再次回抽硬膜外導管,完全抽不動,這讓張醫生稍稍安心。但她知道,這也不能完全排除導管不在蛛網膜下腔。萬一導管貼壁呢?萬一導管進入一側神經根鞘膜呢?

手術台上,患者的脊柱扭曲如蛇,一場虛驚、一片喝彩

又觀察幾分鐘,麻醉效果仍然隻局限在兩側下肢,這讓張醫生進一步安心了一些。

此時,根據她的判斷,硬膜外導管基本不太可能在蛛網膜下腔。如果在蛛網膜下腔,平面不可能那麼低。另外,孕婦兩條腿也不可能隻有一點點麻,而是會完全動不了。

硬膜下隙有沒有可能?一個念頭在張醫生腦海中閃過。

不太可能,如果導管在硬膜下隙,麻醉平面會蹿得很高,而不會隻集中在雙下肢。

既然有麻醉效果,肯定不會在血管内了。

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後,她再次推了兩毫升局麻藥。

忐忑中,又過了幾分鐘。張醫生再次問患者怎麼樣,患者說肚皮有些發麻。

聽到這樣的回答,張醫生内心欣喜若狂,但表面上不能表現那麼明顯。

一聲令下,産科醫生刷手上台了。

在這個期間,為了確定麻醉效果,張醫生又将注射器内的兩毫升局麻藥推了進去。

直到手術刀劃開皮膚,張醫生懸着的心才真正放下來。

手術中,麻醉效果和平時基本沒有兩樣。

也許,隻有真正懂麻醉的人才能了解這個隻有六毫升的硬膜外是一個什麼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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