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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煌過後是黯淡:青幫大亨杜月笙面臨三個選擇,最終為何去香港?

1949年四月,當解放大軍一路凱歌,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即将進軍長江以南時,遠在上海這座世界大都市裡,衆多财閥巨頭、黑幫大佬都坐不住了,他們都要面臨着一次人生重大的抉擇:留下,還是遠走高飛?

普通群眾自然是歡迎解放軍早點前來,而那些在過去數十年間騎在群眾頭上的人,自然是希望“解放”晚一些再晚一些。

青幫頭子杜月笙自然也在這些做“選擇題”的人群之中,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七次重關口,前面六次,他都做出了相對正确的決定:

走出家門去賣水果、投靠黃金榮門下找“大樹”、果斷成立“三鑫公司”積累巨額财富、與黃金榮分庭抗禮卻不失和氣、抗戰時拒做漢奸遠走重慶、傳回上海重振雄風。

而這一次的抉擇,似乎比前面那六次都更加難以下定決心。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杜月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英雄,也許“枭雄”更為合适。

但是他知道許多人都憎恨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為了生存,或者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他杜月笙幹了太多的缺德事,違法的事兒也不少,就比如販、運、賣鴉片,還開設煙館,坑害了多少人,弄得他(她)們家破人亡!

許多窮苦人,曾經都十分富有,後來被他杜月笙害慘變窮的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同樣江湖上的對手,也或明或暗存在,盡管自己數十年雄踞上海,所謂“朋友”“兄弟”很多,但杜月笙深深懂得,共同謀利時,是稱兄道弟,你好我好大家好,到關鍵時刻,匕首短刀就有可能會從任何方向紮過來。

輝煌過後是黯淡:青幫大亨杜月笙面臨三個選擇,最終為何去香港?

越是到這個緊要關頭,曆史的轉折期,江湖上的那些弟兄就越不太靠譜!

黃金榮,那是自己的“恩人”,加“大哥”,随着他杜月笙的實力增強,兩個人不也是從蜜月期,變為了冷淡模樣!

至于共産黨方面,盡管一再有人來勸他留下來,留在上海,将來為新中國做出自己的貢獻,可是杜月笙還是怕,1927年那場政變,他杜月笙手上沾滿了黨員與勞工的血,這份曆史舊賬,任誰都不可能給他抹掉的,這份舊賬,也許将來會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些事情,杜月笙心頭一顫,頭腦中迸出一個堅定的念頭:絕對不能留在大陸。

那麼剩下的還有兩個地方:台灣,香港。

此時,國民黨方面已經着手建成了台灣小基地,為退敗做好了準備,蔣介石也多次催促杜月笙去台灣。

雖然此時,蔣介石還在大陸,不過以國軍的那份接二連三的敗績,蔣家王朝的覆滅已成定局。

台灣,去還是不去?杜月笙并沒有考慮多久,就打定了主意:

不去

。許多人不太清楚,杜月笙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其中的原因有三條。

其一,杜月笙手中的一份“紅文章”不見了。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文章,而是青幫弟子入幫會時,向師父遞交的“拜師帖”,上面注明加入青幫的時間,地點,師父與徒弟的名字。

而杜月笙特别看重的文章上面,曾赫然寫着一個名字:

蔣志清

。這個“蔣志清”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後來影響曆史走向的蔣介石,“志清”是他早期學生時代用過的名字。

輝煌過後是黯淡:青幫大亨杜月笙面臨三個選擇,最終為何去香港?

不錯,蔣介石曾經拜在杜月笙的門下,後來他通過獨到的眼光,與娴熟的手腕,走出青幫,轉投孫中山麾下,逐漸獲得孫中山的信任,成就了傳奇。

在北伐之際,蔣介石已升任總司令,杜月笙就有意将文章轉還給蔣介石,但是他還是想按照幫會規矩,舉辦一個儀式,但是遲遲沒有成行。

抗戰時,杜月笙離開上海前,曾經特意把這份紅文章放在保險箱裡,交給一個自己信任的賬房先生保管。

幾年後,抗戰勝利,杜月笙傳回上海,他派人想方設法找到這個保險箱,裡面的其他東西都沒有丢失,唯獨缺少那份文章,更詭異的事情,那個賬房先生居然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憑借數十年江湖經驗,杜月笙非常肯定:

文章被蔣介石取走了。

無論是中統還是軍統,以他們的手段,取走文章,輕而易舉。之是以取走這個文章,很顯然,蔣中正是不想把它繼續留在杜月笙手中,他害怕這個東西成為杜月笙要挾他的利器。

他是把杜月笙看得太扁了,如果杜月笙真的心存要挾之意的話,也不會等這麼久。杜月笙早就已經打定主意,找個合适的時機,将這個文章還給蔣介石。

主動還,與被人偷去,給杜月笙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看着那個打開的保險箱,杜月笙心裡堵了一個大疙瘩。

其二:個感覺受到極大的羞辱

杜月笙當初在抗戰之時離開上海,就是不想投靠日本人,他這個人可以向自己的同胞、向階級敵人動刀,但出賣祖宗的事兒,他是堅決不做的。在抗戰時期,杜月笙還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動員、指令徒衆們對抗日本人,同時為抗戰捐贈物資、金錢,盡到了一份中國人的義務。

杜月笙又是一個虛榮心很強的人,他特别看重政治上的頭銜,當被“四.一二”事變後,蔣介石給他一個“少将參議”的虛職,就把他樂開了花,抗戰勝利後,他立即返滬,就是想參與滬上的政治競選。

在他看來,憑借與蔣介石二十年的交情,同時蔣的既往許諾猶言在耳,他杜月笙肯定能當個上海市長,或者市議長之類的職務。

萬萬沒有想到,當杜月笙乘坐火車到達上海時,原定的國府要舉辦的盛大歡迎儀式,竟無一人到場,國府連一個小小的普通公職人員都沒有派出來。更令杜月笙氣炸連肝肺的是,他步下火車,發現車站出口處居然挂着“杜月笙是流氓頭子”之類的侮辱性智語。

這樣的事兒,蔣介石若不示意,又有誰敢這麼做?杜月笙對蔣介石的怨氣又深了一層。

其三:愛子被蔣經國關進拘留所

1948年,由蔣經國具體負責的整頓上海金融秩序的“打虎”行動,将杜月笙最疼愛的三子杜維屏抓捕起來,關進了拘留所,前後達3天。

杜月笙當然明白自己的兒子确實也有不幹淨的地方,做着一些禍國殃民的事兒,不過,杜維屏的行為,相比較于“四大家族”的行為,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其他事情,他杜月笙可以大度一些,甚至自己在返滬時受到羞辱,他都可以不去睚眦必報,兒子被抓這件事,對他刺激相當大。

輝煌過後是黯淡:青幫大亨杜月笙面臨三個選擇,最終為何去香港?

他總結出這樣一句名言:蔣氏是把我當夜壺,用完之後就扔掉!

真如杜月笙所說,蔣介石是把他抛棄了,完全不需要了?當然不是這樣,以杜月笙的勢力與影響力,蔣介石當然是希望他能繼續為我所用,隻不過他自诩為政治領袖,他不希望杜月笙忘乎是以,他希望杜月笙明白一個道理:民不與官鬥,黑道不與白道抗衡。

但是杜月笙從數十年與蔣介石的交往之中,漸漸看清楚了這個政治人物的真實面目:他絕對是一個自私、殘忍,并且卸磨殺驢的家夥,跟着他的結局不會好。

有意思的是,就在杜月笙還抱着一點點期許的時候,國民黨的喉舌報紙《中央日報》,竟又發表了一篇社論,名為《本黨曆史的新頁》,其中矛頭直指杜月笙:

買辦流氓、土豪劣紳,本都是時代的渣滓,應在肅清之列......那個流氓頭子幾乎變成了上海的皇帝,這是我們養虎為患的不智,現在我們不能再妥協下去了......

看到這篇鋒芒畢露的社論,杜月笙義無反顧地選擇居留香港,他不再想與蔣氏有過多的往來,直至1951年8月16日去世,杜月笙再也沒有與蔣氏見過一面,更未踏上過台灣的土地。

杜月笙去世之前,還念念不忘家鄉上海,希望有朝一日,兒子們能将他的屍骨遷回上海,他想陪着父母一起長眠在家鄉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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