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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音頻“三國殺”,荔枝、喜馬拉雅、蜻蜓FM,誰能破局?

如今的網際網路企業,都在鉚足了勁搶占使用者使用時長。在使用者碎片化時間的“榨取”上,短視訊與線上音頻無疑是行業内兩大“殺手”。

2020年1月17日,荔枝(LIZI.US)正式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發行價為11美元,以發行價計算當時荔枝市值約5億美元。

荔枝上市背後意義重大,因為它拿下了中國線上音頻第一股的“桂冠”。

當然,國内線上音頻的其他兩大玩家喜馬拉雅與蜻蜓FM也一直在資本道路上狂奔。2021年9月,喜馬拉雅向港交所遞交了招股說明書;2021年11月,蜻蜓FM完成了由中文線上領投的新一輪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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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頭看搶先上市的荔枝,這兩年日子似乎并不好過。紅星資本局注意到,荔枝上市後股價開始一路狂跌,在2021年2月,因馬斯克“帶貨”海外音頻平台Clubhouse,荔枝借機迎來自己的短暫春天。但熱度過後,荔枝在二級市場的表現又再次陷入低迷。

截至2022年1月14日,荔枝收盤價為1.57美元/股,總市值僅剩7944.98萬美元。

線上音頻“三國殺”,荔枝、喜馬拉雅、蜻蜓FM,誰能破局?

如今再看國内線上音頻行業,資本市場對荔枝無情投下“反對票”,喜馬拉雅招股書公布後同樣因常年虧損受到不少質疑,中國線上音頻賽道的故事真的好講嗎?在這場線上音頻“三國殺”中,荔枝、喜馬拉雅、蜻蜓FM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一)

耳朵經濟,做的是什麼生意?

紅星資本局前面提到,短視訊和線上音頻都是使用者碎片化時間的主要消磨工具,與短視訊不同,音頻可以徹底解放使用者的眼睛和雙手,同時陪伴感也會更強,使用場景也更多,比如駕駛、做家務、睡前等。

但即使同在音頻賽道,荔枝、喜馬拉雅、蜻蜓FM三大玩家的商業模式其實也各有不同,以下具體分析。

荔枝:UGC音頻社交平台

荔枝是國内UGC音頻社群和互動式音頻娛樂平台,其營收來源主要由兩大部分構成:音頻娛樂,播客、廣告及其他。(注:UGC即使用者生産内容、PUGC即專業使用者生産内容、PGC即職業使用者生産内容)

其中音頻娛樂指的是音頻直播時的虛拟禮物打賞,播客是知識付費收入,廣告自然不用說。荔枝财報顯示,長期以來,荔枝總營收中超過98%的收入都來自音頻娛樂。

最新的2021Q3财報顯示,荔枝2021年第三季度總營收為5.05億元,但播客廣告及其他收入僅為405萬元,音頻娛樂收入占總營收比高達99.2%。

線上音頻“三國殺”,荔枝、喜馬拉雅、蜻蜓FM,誰能破局?

來源:公司财報、紅星資本局

也就是說,荔枝的收入基本都來自秀場。其實,從荔枝的使用者結構也能看出它濃濃的社交屬性。

根據企業招股書,荔枝使用者群體中出生在1990年~2000年之間的使用者高達58%,同時多以女性群體為主。

總結而言,荔枝更像是一個音頻版的虎牙,本質是UGC社群生态營運,社群生态由内容、使用者和主播三個部分組成。為了吸引更多使用者,平台上的播客基本免費開放,通過虛拟禮物,激勵更多使用者創作,使得内容與使用者正向循環。

簡單來說,荔枝的UGC模式内容門檻較低,商業模式本質就是“粉絲經濟”的變現。

喜馬拉雅:UGC+PGC+PUGC的綜合平台

喜馬拉雅目前在三大平台中,使用者體量最大,内容形式也更豐富。

從營收結構來看,企業招股書顯示,喜馬拉雅營收主要由四個部分組成,分别是訂閱業務(會員付費、點播服務)、廣告業務、直播業務及其他創新産品及服務等;其中訂閱業務與廣告業務是喜馬拉雅最主要的營收來源。

招股書顯示,2020年喜馬拉雅總營收為40.76億元,其中訂閱收入20.07億元,占比高達49.2%;廣告業務貢獻了10.72億元,占總營收比為26.3%;直播業務貢獻7.18億元,占總營收比17.6%;其他創新産品及服務收入為2.8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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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的是,喜馬拉雅相比于荔枝,營收更加多元化,有PGC内容帶來的訂閱收入、廣告收入;也有UGC内容帶來的打賞收入,是以說喜馬拉雅是一個更加綜合的音頻平台。

從喜馬拉雅的使用者畫像來看,據《招股書》披露,截至2021年6月30日,喜馬拉雅約24%使用者是80後,28%是90後,25%是00後。53%的使用者來自中國一二線城市,37%來自三四線城市。

從使用者畫像也能看出,喜馬拉雅内容吸引的使用者群體更加廣泛。

蜻蜓FM:PGC+PUGC,強調内容優先

蜻蜓FM起步較早,成立于2011年9月。在内容生産上,蜻蜓FM憑借PGC内容起家,從2015年開始蜻蜓啟動PUGC模式,簽約名人大咖、電視電台主持人等生産專業内容,或許是為了防止UGC内容的野蠻生長,造成平台内容品質下降,蜻蜓始終未重點打造UGC内容。

由于目前蜻蜓FM并未公布财務資料,無法檢視具體營收資料。但在2018年6月,蜻蜓FM原COO(首席營運官)肖轶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在收入方面,除了廣告收入,目前蜻蜓FM每月收入中,有一半來源于付費内容貢獻的收入。

從蜻蜓FM目前的使用者畫像來看,根據艾瑞咨詢2018年資料,蜻蜓FM 24歲以下使用者群體占比為21%;25~45歲使用者群體占比為59%;36歲以上使用者占比21%。同時男性使用者要略高于女性,占比分别為58.4%與41.6%。

不同于荔枝與喜馬拉雅,蜻蜓FM更加強調專業内容,使用者多元的同時單個使用者更加垂直于自己所感興趣的分區内容。

(二)

模式不同,亦各有所困

目前公布财報資料的荔枝與喜馬拉雅,無一例外都難以實作盈利。蜻蜓FM原COO肖轶在2018年也表示:目前蜻蜓FM還沒有盈利,公司基本上是“微虧”狀态。

為什麼三家企業都面臨盈利難的困境?或者說,線上音頻賽道為何賺錢難?

其實從營收結構來看,平台目前的變現來源不外乎是打賞收入、訂閱收入以及廣告收入。之是以盈利難,是因為這些變現方式背後的商業模式都面臨各自的困境。

打賞生意背後:“土豪”是少數,分成是硬傷

前面提到,荔枝的變現邏輯就是擷取使用者打賞收入。荔枝之是以在資本市場難以受到重視,主要是行業門檻低,使用者的打賞意願也有諸多不确定性。

荔枝财報資料顯示,2019Q3活躍使用者4661萬人,付費使用者占比為0.82%,ARPPU(每付費使用者平均收益)平均為848元;2020Q3活躍使用者5620萬人,付費使用者占比0.8%,ARPPU為793元;2021Q3活躍使用者數為5890萬人,付費使用者占比0.82%,ARPPU為1030元。

雖然單付費使用者的打賞金額在2021Q3季度同比有所增長,但付費使用者占總使用者不到1%,說明絕大多數使用者隻是看個熱鬧,隻有很小部分使用者願意掏錢。

除此之外,平台每獲得一筆打賞收入,都需要給主播或公會分成。荔枝招股書顯示,2019年荔枝給主播的分成占總營收的72.8%,也就是說,使用者每打賞100元,其中72.8元都分給主播與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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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荔枝把更多的抽成都給了主播,主播們也更願意選擇視訊類直播平台,因為視訊給使用者帶來的沖擊感更強,禮物打賞量更大,月流水也普遍高于音頻主播。

當然,做音頻生意,平台也會面臨很多風險,比如主播出走或主播低質内容問題波及平台聲譽等等。

是以荔枝的打賞生意,看似是荔枝與主播實作“共赢”,其實平台難以掌握核心主導權,獲得的收益也相對有限。

内容付費背後:使用者付費意願與版權成本的博弈

喜馬拉雅之是以成為行業之首,很大原因是内容足夠豐富優質,使用者也願意為優質内容付費。

招股書顯示,喜馬拉雅已與140餘家出版商簽約,同時還和德雲社、吳曉波、餘秋雨等内容生産團隊深度合作,2020年公司購買版權的内容成本為2.55億元,占總營收比例為6.3%。

從付費使用者數量來看,喜馬拉雅的付費率确實在不斷增長,2019年付費率僅為6.2%,2020年付費率上升至9.9%,到了2021年上半年,付費率已經上升至12.8%。

喜馬拉雅增長迅速的付費率,其實也含有一些“水分”。比如2020年喜馬拉雅推出了“買1得13”的會員重磅優惠,安卓使用者隻需要218元就能打包獲得喜馬拉雅、網易雲音樂、騰訊視訊、愛奇藝、京東等13個會員年卡。

當時有媒體報道稱,活動開始1個小時,就賣出超過10萬份。喜馬拉雅通過大力促銷搞活動猛沖業績,也确實在提升付費會員方面效果顯著。

但即便如此,喜馬拉雅後期會員滲透率或許依然較為有限。由于我國使用者付費習慣養成較晚,目前即便是長視訊流媒體平台,其使用者的付費率也低于25%,并很難再突破。以愛奇藝為例,從2020年開始愛奇藝付費率開始不增反降,而對于沒那麼具有“沖擊力”的線上音頻,其使用者付費天花闆或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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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期,喜馬拉雅仍需要不斷更新内容,吸引新使用者留住老使用者,這都離不開版權投入以及營銷投入,也考驗着平台如何找到最優解。

廣告背後:受行業特性等諸多限制

廣告說白了就是流量經濟變現,以喜馬拉雅為例,主要是展示廣告、音頻廣告及品牌推廣活動等形式。

但音頻平台廣告較為特殊,比如音頻廣告呈現形式單一,廣告效果欠佳,是以廣告議價權也較低,這屬于行業天然短闆。

另外,音頻廣告帶給使用者的體驗也比較差,不少使用者表示難以接受音頻廣告。網友表示當自己在專注聽内容時,廣告一出現,會擾亂自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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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此前QQ音樂也曾推出過音頻廣告,但廣告一出,引發網友較多不滿,後來平台也宣布暫停此類廣告。可以預見的是,喜馬拉雅等音頻平台,後期想要靠廣告把路走寬,在諸多限制之下,并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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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誰将最終分得市場蛋糕?

回過頭看荔枝、喜馬拉雅、蜻蜓FM,雖然被市場稱為線上音頻三巨頭,但其實各自的商業路徑并不相同。

荔枝強調社交,蜻蜓強調優質内容,而喜馬拉雅作為三者中的老大,像是把所有業務都整合了。

那喜馬拉雅就會是最後的赢家嗎?市場瞬息萬變,最終的成敗仍無從得知。況且如今“巨頭”們也都盯上了線上音頻這塊市場蛋糕。

首先是騰訊,2020年騰訊音樂推出與喜馬拉雅重合度極高的産品“酷我暢聽”;同年,騰訊音樂收購懶人聽書,将懶人聽書包裝為全新長音頻品牌“懶人暢聽”;微信也同樣上線“微信聽書”功能。

此外,位元組、快手、網易也陸續入場。2020年6月,位元組跳動推出“番茄暢聽”、“番茄小說”APP等産品;2020年9月,快手推出了播客類APP“皮艇”;同月,網易雲音樂上線“聲之劇場”。

面對自帶流量同時資金充裕的新玩家,勝負自然難料。

另外,根據艾瑞咨詢釋出的報告,中國線上音頻行業從2016年36.9%的增速一路下滑到了2019年的15.1%,同時預測2020年将持續下滑至10.8%。線上音頻行業使用者增長率下降已是一個不争的事實,這也加劇了這場競争的激烈程度。

小結

其實無論是UGC、PGC,還是PUGC,線上音頻的模式局限就在那裡。而行業的真正破局者,目前也仍未出現。

紅星新聞記者 俞瑤 劉谧

編輯 餘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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