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王舷歌
1月13日下午，台積電釋出了截至12月31日的2021财年第四季度财報。得益于市場的持續“缺芯”，這家晶片代工巨頭收入創新高，且擷取了超預期的利潤。
核心财報資料如下：
收入新高：四季度台積電收入實作157.4億美元，季度收入再創新高。量價齊升：四季度台積電的晶圓出貨量3.7萬片，環比增長2.2%；四季度台積電的晶圓平均出貨價（等效12寸片）4,226美元/片，環比增長3.5%；利潤超預期：四季度台積電實作毛利82.9億美元，環比增長8.6%。淨利潤達到創紀錄的60.11億美元，同比增長16.4%。本季度毛利率為52.7%，營業利潤率為41.7%，淨利潤率為37.9%。台積電也釋出了新的業績指引：2022年一季度預期收入166-172億美元（市場預期158億美元）和毛利率53-55%（市場預期51.8%）。
圖源：台積電
台積電之是以能取得如此強勁的增長，主要得益于市場對晶片的持續旺盛需求以及兩個具體的角度：
一方面是原材料成本的穩定。此前台積電的其他制造費用從743美元/片增長至934美元/片，制造成本形成了一定的利潤壓力。四季度，台積電的其他制造費用年内首次出現環比下降，後續可能會持續助力公司毛利水準的進一步提高。
另一方面是iPhone新機的驅動。本季度收入環比增長5.8%，主要來自于美國市場大客戶新機型釋出後對5nm晶片出貨提升的帶動。這也傳導到了出貨價的提升——因為台積電收入大多來自12寸晶圓，并且一半的收入來自于先進制程，iPhone13系列手機提升了台積電5nm制程的占比，進一步拉升公司毛利率。
2021年第四季度台積電收入貢獻分類 圖源：台積電
台積電的出貨量在本季度繼續增長，同時公司更是将季度資本開支提升至84.6億美元。繼續進行産能擴張，展現了台積電對晶圓旺盛需求的信心。台積電總裁魏哲家還預計，2022年産能将持緊。是以，2022年台積電将迎來又一個增長年。
根據台灣經濟日報報道，超威、蘋果、輝達、高通等數十家客戶為確定後續出貨無虞，紛紛預先支付台積電款項預約産能，合計台積電今年将可取得逾1500億元新台币預付款，不僅年度營收可望持續沖新高，更将力拼全年無淡季。市場分析機構Susquehanna Financial Group的一份報告稱，台積電去年12月份的交貨期環比增加了6天，達到約25.8周。這也創下了該機構從2017年以來追蹤該資料的最高記錄。
不過市場對于台積電的良好表現也并非沒有擔憂，擔憂主要集中在目前極速擴張的副作用——現金流和未來産能閑置兩個方面。
這兩年由于對晶片需求的劇增，台積電産能擴充與開發非常激進（當然，英特爾和三星也同樣激進）。為了確定産能的提升，相關的支出也大舉拉高，尤其是在先進制程方面。
就在最近，台積電正式提出2nm以及後續1nm的工廠擴建計畫，預計總投資金額将高達8000億至1萬億新台币（約1840-2300億元），占地近100萬平方米。
不僅是建廠，在制程更新上，台積電也是加快了腳步。台積電已經開始推進4nm和3nm制程研發。今年9月iPhone 13的A15用的是台積電第二代5nm制程，明年的iPhone14很可能會用上4nm晶片。原本在今年第四季度才試産的4nm工藝制程提前一個季度，而且他們還宣布會在2022年第四季度量産3nm制程，2024年就要開始量産2nm制程晶片。魏哲家表示，3nm客戶“比預期多”。
但不得不承認這些擴張發展背後是資金需求的大幅上漲，也實實在在地帶來了壓力。2021年，台積電資本開支約300億美元，2019年時為149億美元。在電話會上，台積電表示2022年資本支出400億至440億美元來擴大和更新産能，這比去年增加逾100億美元。
同時台積電還正在面對美國攪局、英特爾重返代工業務、各地興建晶圓廠的壓力。
台積電現金流情況 圖源：台積電
再往宏觀上看，半導體産業受到三種周期的影響：朱格拉周期（全球的資本支出周期）、創新周期、庫存周期。
目前全球半導體上下遊都處于缺貨狀态，整個行業都在進行主動補庫存，拉動整個行業需求增漲，随之帶來半導體大宗商品價格的上漲，導緻晶圓廠的半導體企業如台積電、三星、華虹半導體将享受此輪量價齊升的庫存周期紅利。
同時，全球處于新一輪創新周期的節點，算法、網絡、算力有進一步提升，晶片架構、通訊技術和OS上都有新技術出現，如5G手機、新能源車、光伏，能源創新都是基于半導體，是以它的需求會進一步加大。
但也必須注意的是，随晶片短缺逐漸緩解，供給端改善，“周期”的階段也會陸續發生改變。IDC最近的一份報告顯示，全球晶片市場預計到2022年中期将正常化和平衡，2023年可能出現産能過剩。專門從事晶片的咨詢公司的Semiconductor Intelligence也預測，從 2023 年開始，全球晶片行業可能會出現下滑。
一位頭部券商的分析師告訴「真探」：“2022年會不那麼缺芯，特别是手機、PC、電視，要庫存修正。”而瑞薩電子首席執行官柴田英俊則警示行業一定要弄清楚有多少訂單是「雙重訂單」甚至是「幻影訂單」，一些繁榮被誇大了。
2009年初，台積電股價不到5美元，如今台積電股價已經超過了100美元，總市值超過6000億美元。2022年，各種壓力與變化襲來，台積電還能戰勝周期一直赢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