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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是假象

作者:1柚子小可愛

結婚的前一天,無意中發現了他和以前兄弟的聊天記錄。

“我從沒見過這麼好騙的人。”

“她是單親家庭你知道吧,缺愛。”

“是以我哪怕對她好一點點,她就上趕着來舔我。”

……

真的,我曾經以為是他拯救了深陷泥潭的我,結果他把我耍的團團轉。

我以為我遇到了愛情,然而所有的真心早就喂了狗。

1.

蘇淵回家的時候沒在客廳找到我,果然上了樓。

卧室的燈我隻開了床前的暖光,往搖搖曳曳的燈影裡縮了縮,我就這麼抱臂等他。

我怕他發現我剛哭過。

那樣就沒氣勢了。

他從身後将我樓住,吻我的脖頸,他的身上有檸檬糖的味道,我就開始想,他是不是結婚的前一天也在外面亂玩,不然哪來這麼甜的氣息。

我猛地掙開他。

照不明朗的燈光映在他的眼眸裡斑駁不清,他隻是輕輕挑眉。

“老婆?”

指腹蹭過我的眼角,燎過我的皮膚一樣。

“哭過了?”

我不喜歡他這麼會察言觀色,就像他憑着這項技巧把年輕的我玩的團團轉一樣。

“蘇淵,我們還是不要結婚了吧。”

我說完,他看着我愣了幾秒。

然後在我反應不及的時候捂着我的嘴将我壓在沙發上,關上燈的動作一氣呵成,我和他一同陷入猝不及防的黑暗,他的頭發蹭過我的頸窩撩起了一片癢。

我開始嗚嗚地踹他,他雙腿就夾住了我的膝蓋。

“噓,不要說了,老婆。”

黑夜之中我才發現他的嗓音早卷上了啞,低沉而顫抖。

“那段聊天記錄,你看過了。”

他果然聰明,一下就猜到為什麼。

有陌生人将他曾經和朋友的聊天記錄發給了我,裡面的内容就如同一個獵人怎樣盯上一個獵物一樣惡心。

他說跟我在一起那麼久是因為我很好騙。

他說我比其他女孩子好哄多了,過了情人節打折的玫瑰送給我我都能愛不釋手。

他說我送給他的手織圍巾他一次都沒帶過,太土了。

他還說他玩玩而已,我當真的樣子真的讓他覺得很好笑。

“那些都是P的。”

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鎖骨,纏纏绻绻地繞過我的發間,他猝不及防地咬了我一口,不重,卻猛地牽扯我的思緒。

截圖很多,手機屏的時間也有,而且那時候發生的事很多都對上了,鬼才信是p的。

我的手捏到他的後頸,想把他亂蹭的腦袋給提起來。

“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挺好騙的,蘇淵?”

“耍我就這麼有成就感?”

黑暗中,他固執而沉默地抱着我。

其實想想,我們剛在一起那時候,他發的朋友圈就隻有我一個點贊。

我們的共同好友也有,可其他人從沒點過。

我還傻傻地以為我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可不可笑,那隻是他應付女友的一個手段,不高明,騙我夠了。

2.

昨晚我們是分房睡的,時隔兩個月零三天,第一次分房。

我做了個稱不上好的夢,把我塵封了很久很久的記憶一股腦地喚醒了。

那好像是我剛和他确定關系的時候。

我們約好了去才開的遊樂園夜場玩,圖書館前見面。

我早上就開始打扮自己,換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室友都訝異平時不聲不響的我今天能有這麼大動作,我提前了一個小時到。

第一次約會的我心跳如擂鼓。

可是我等到了路邊的街燈接連亮起,還是沒等到他。

我在秋天涼薄的風裡等了兩個多小時,他打了個電話給我。

電話裡的他滿是歉意,跟我說做實驗忘了時間。

後來他兄弟說漏了嘴,那天他其實在網吧裡開了一個通宵的黑。

那時候的我,有沒有難過呢。

我不記得了,其實我總是被人抛棄,該說不說,我早就習慣了。

後來他送了我一捧花,我就屁颠屁颠地又跟着他了。

在那段聊天記錄裡,他說我“傻”。

又傻又好哄。

3.

每天都給他早起做早飯的我,頭一次,隻做了自己一個人份的。

他穿着松垮的短袖在桌子對面撐着下巴看我。

一雙桃花眼總一股子深情的樣子。

“沒我的份是不是?”

我點點頭,垂着眼攪面前的咖啡。

“反正你也嫌棄我做的不好吃。”

其實我自剛跟他在一起就經常給他帶早餐,在那段聊天記錄裡,他要不就是随便扒拉兩口,要不就是轉身就把我認真準備了好久的便當送給了他沒時間買早飯的兄弟。

他坐在我對面笑了一聲。

我擡眼瞪他。

“我錯了老婆。”

清晨的光悠然劃進他的眼眸,我總是覺得他對待這段感情比我遊刃有餘多了,我不是不知道他在我之前談過多少任,他那些技巧又是在多少個前女友的錘煉之下誕生的。

他是我的初戀,一直到現在,我們本來今天要去領證的。

其實互相見過家長,兩家的房車也已經談妥,我說不結就不結了,我都能想到周邊的人會怎麼說我。

任性,矯情,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兒,就值得那麼在意嗎?

我起身走到玄關,今天我本來請了一天的假,因為是我媽找的大師算的良辰吉日,适合領證的,不過我現在又準備去上班了。

我開門走之前,被身後的人攥住了手腕。

他既沒有問我今天我們不是去領證嗎,也沒有叫我走了都别回來了,他隻是拿一雙平靜的雙眸看我,甚至有點無奈。

平靜到讓我覺得我這一番是小孩子胡鬧一樣。

“扣子扣好。”

他擡手把我走的匆忙沒來得及扣上的領口紐扣扣上了。

我們安靜地對視了半晌。

他的眼睛裡的情緒像是我一觸到就會被融化一般。

我退了一步被他拽住了手腕,而後他摟着我的腰吻我。

不同于往日的早安吻,這次是想要把我吃掉一樣。

4.

我有點混亂,坐在工位上的時候還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他的桎梏下逃脫的。

同僚見我來了,劃到我身邊。

“你不下午去領證?我沒看錯吧,你熱愛工作熱愛到這種程度了?”

我揉着眉心朝她聳聳肩,沒什麼精力與她解釋。

郵箱裡又躺着一封郵件。

和那段聊天記錄是同一個發件人。

内容很簡單,似乎是一張偷拍的照片,照片裡是一個穿着白裙女人拉着行李箱穿過機場的樣子。

附帶了一串留言:

“你知道她嗎?她叫白可欣,是蘇淵的初戀。”

“蘇淵對白可欣可是和對其他女人不一樣,她回來了……”

“現在,你還覺得你能留的住他嗎?”

我覺得,這種像是國小生挑釁的行為還不足以讓我這個成年人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才對。

我關閉了視窗,視線重新集中在報表之上,盯着夾頁的蝴蝶夾,思緒卻怎麼也集中不上去。

白可欣啊……

我認識她。

應該說曾經知道蘇淵的都認識她,蘇淵那個前任白可欣,明明他倆已經分手很久了,可依舊存在于别人三三兩兩的言語之中。

也是我那時候的噩夢。

周邊的人都在猜我多久後會被蘇淵甩,白可欣回來了蘇淵這驕傲的不得了的人是不是還會回頭。

可我和蘇淵在一起到了現在,白可欣也沒再回來。

如今,這奇怪的平衡又被打破了。

我皺了皺眉,到了午飯時間,換作平時我該問蘇淵中午吃的是什麼了。

這是我們的習慣,分享一下日常什麼的,總是被閨蜜吐槽到了快結婚了怎麼還像熱戀期一樣甜蜜。

可看了那段聊天記錄,我實在不想再和他發哪怕一個标點符号。

我不知道蘇淵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很好騙,很好哄的一個傻子嗎?

他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時候,我居然這麼一直,一直地喜歡他。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心髒像被人硬生生磨了下的鈍痛。

這時候手機震了下,蘇淵給我發了張照片。

三菜一湯。

他又問我,吃飯了沒。

我盯着那張圖檔看了兩秒,而後把他微信給删了。

5.

“這個點你不是要和蘇淵領證了嗎,那什麼來着……你媽算的良辰吉日?”

我和閨蜜坐在酒吧裡,其實大下午的酒吧根本就沒開,不過她自己就是老闆娘。

“不結了。”

我自顧自地給自己滿上,而後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酒精燒喉,我一時沒忍住,恍惚了一陣。

“喲,這麼叛逆啊……”

什麼叛逆不叛逆的。

“我看了,他和以前兄弟的聊天記錄。”

我低頭望着酒杯裡的冰塊,店裡的燈還沒全打開,吧台的暖光映射起紅棕的酒液,流淌出一河純粹的琥珀。

“他根本就沒真心對過我你知道嗎,他跟他朋友說我很好玩,說我傻,說我好哄……”

“他說就一點小小的驚喜能讓我高興好半天,你還記得那時候我織了好久的圍巾嗎,他戴都沒戴過……”

“他還……”

我嗆了口,閨蜜伸手拍了拍我的背。

“噢,這事兒,話說他以前對你不好難道不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的嗎?”

哈?

“小钰,蘇淵有一點說的對,曾經的你,就是哪怕給你一點點溫暖你就感激的不得了。”

我是個很容易喝上頭的人,是以看面前的人臉龐還是模模糊糊,閨蜜很認真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們以前和你說過多少遍蘇淵不是好人了?可你就是不聽。”

“……”

“不過,這幾年我倒挺感謝蘇淵的,他現在寵你寵的我都看不下去,你也終于被他養了點小脾氣了。”

“你以前總是怕給别人添麻煩,不知道怎麼拒絕别人。”

“現在,你想想看,逃婚這種事兒以前的你做的出來嗎?”

我的大腦現在還處理不了她的話,隻是覺得本安靜的清吧也有些吵鬧了,我撇了撇嘴。

“那本來就是他的不對。”

對面的人好像笑了,又好像沒笑,我一團亂麻的腦袋怎麼也了解不了她的話,隻是憑借着本能一口一口地咽下酒液。

酒真的能消愁這件事,是我在大二的某一天知道的。

我都快忘了曾經的我是什麼樣,那仿佛一段很久遠的記憶,我總是郁郁寡歡,總是害怕别人不喜歡我,總是想把自己縮在陰暗的角落。

蘇淵自我認識他那天起,他就是個熱烈而張揚的人。

是他追的我,那時候的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看上我哪了。

我隻能被動的接受他的糖衣炮彈,各種意義上的溫柔浪漫,然後我沒什麼定力地就淪陷了,管不了閨蜜曾在我耳邊三番五次地提醒我他不是個“好人”。

我以為他再壞,追我的動機都該是我哪一點吸引他了。

結果不是,是一場再惡劣不過的玩笑,他和他兄弟打賭輸了,要随便抽一個學号追,無論男女,無論性格長相。

那個人就是我,不然我和他的人生大概是兩條平行線,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

他有一次帶我去他的朋友聚會,我頭一次發現我和那些人是有多格格不入,他們身上都會發光,好像彼此都很熟悉,我縮在角落,目光隻能牢牢地黏着蘇淵。

這時候蘇淵的身邊有個女孩子。

她和蘇淵好像特别熟,女孩子紮着馬尾,有我從來沒有過的燦爛笑容,她拍蘇淵的肩膀,笑着調侃我。

“喲,你這次的小女朋友怎麼都不說話?”

蘇淵隻是看了我一眼,那時候的他隻是不以為然地瞥了我一眼。

後來他們一整個聚會的人都沒再和我說過話,其實我早就習慣了,我隻要縮在角落裡就好,可我有不明白我心中那愈發蒸騰的難受是什麼。

那個女孩和蘇淵很熟啊,好像是發小,她總是自稱是蘇淵的兄弟,很自然地約他去網吧打遊戲。

她的眼睛看到蘇淵的時候有光,我那時候覺得我太狹隘了,我覺得她喜歡他。

我告訴我自己别這麼嫉妒别人,他們隻是玩得很好而已,他們隻是……

後來我還是自己一個人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蘇淵有沒有發現我半途走了,他隻是過了很久的第二天早上發短信問我有沒有回宿舍。

那天晚上,我在小外部的貨台上駐足了半晌,買了瓶酒回去。

宿舍裡因為假期都沒有人,我一個人坐在那把一瓶酒都喝光了,然後趴在被子上哭,哭了很久很久。

“我打你電話讓你來接她的時候你不是說有會要開?”

“怎麼現在就來了?”

“放心不下她。”

兩個人的對話拉扯着我迷蒙的思緒。

穿着西服的人俯身揉我的頭,我給躲了過去。

“别碰我。”

視線晃晃悠悠的重合,可我還是一眼能看出他的臉。

他插着口袋垂着眼安靜地望我,嗓音輕輕啞啞。

“喝夠了嗎?”

我瞪着他搖頭。

他蹲在我身前。

“這是幾,阿钰?”

豎起的手指我當然看的見,隻是晃晃悠悠,他這把我當小孩子了吧,我眯着眼較真地去數。

卻猝不及防地被他勾住了脖子,摟進懷裡。

鼻腔之間猛然湧入不屬于酒吧的氣息,蘇淵的身上總有股壓抑了很久的清雪松香,混着一股腦涼薄的煙草氣,矛沖突盾的。

他就這麼抱我。

我的視線恍然移不進半分光彩,思緒還停留在他大學時候到底欺負過我多少次。

“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追我呢?”

“賭約是吧,追到了你就分手啊,你幹嘛折磨我?”

我磕磕絆絆地問他問題,他一概都不回答。

攥着我手腕的手有點緊,我被他拉到酒吧門口的時候,晚風揚過,他在那之前将西裝外套脫下來披我身上。

有點大,是不是我現在的樣子很好玩,他輕笑了聲。

我直直地看他的眼睛,路燈細碎的光漾在那裡,它隻是很漂亮,可我看不清那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虛僞。”

我小聲地嘲諷。

自顧自地走了段路,他在身後追我。

“車在後面,你要去哪?”

“誰要坐你的破車。”

我惡狠狠地。

“準備走回家?你知道家多遠嗎,嗯?”

他歎了口氣,走在我身側。

“你嫌遠你開車走啊。”

“林钰。”

他喊我的名字,和着晚風悠揚的調,像是捱過了千百遍,纏纏绻绻的。

“我有的是耐心,你怎麼對我都沒事。”

又坦坦蕩蕩,又明白。

我站定,心裡某番耀武揚威的惡魔角又掀起。

“那你背我回去吧。”

“好啊。”

他彎了彎眉眼,落着月牙清散而柔和。

晚風倒也不冷,似是酒精,我趴在他背上睡了一陣,睜眼時他還在走,高架橋之下,翻轉的紅綠燈隐着斑駁的光。

确實挺遠的。

平常開車到閨蜜的店都要十幾二十分鐘,我本來也打算做做樣子走一半就打車的。

“醒了?”

他好像出了點汗,聲線還算得上平穩。

“白可欣回來了。”

“嗯?”

他好像才似聽到這個消息。

“你以前也是這麼背着她的嗎?”

紅燈閃成了綠色,行人在周身川流,他聲音平穩到聽不出一點破綻。

“沒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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