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什麼:是過去傳到将來的回聲,是将來對過去的反映。——雨果
真愛粉喜歡林徽因的理由有千千萬,黑粉讨厭林徽因的理由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綠茶屬性。

誠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林徽因已經被貼上了“民國第一心機綠茶”的标簽,究其原因,無非是說她徘徊在多個男人之間,八面玲珑,遊刃有餘。
冰心在《我們太太的客廳》裡諷刺林徽因說,她辦文化沙龍,目的隻是在男人面前賣弄風情。錢鐘書的諷刺則更進階,他在《貓》中塑造了一個李太太,說她:“好像變戲法的人,有本領或抛或接,兩隻手同時分顧到七八隻在空中的碟子。”衆所周知,這個李太太,映射的正是林徽因,她同時分顧的表面上是碟子,實際上則是男人。
當然,這隻是冰心和錢鐘書的個人觀點,人家也沒指名道姓說那就是林徽因,筆者認為,這充其量就是文人相輕吧,算不得什麼林徽因的綠茶“罪證”。
黑粉們抨擊林徽因的綠茶行徑,給出的最有力“罪證”,除了她對梁思成坦言自己同時愛上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更惡劣的,那就是著名的“群發情書”事件。
所謂的“群發情書”,更準确的說法應該是“群發電報”,隻是電報的内容,或許确實有那麼點暧昧的味道。
事情是這樣的,那是在林徽因與未婚夫梁思成共赴美國攻讀建築學期間(1924年到1928年),據說有一天,徐志摩收到一封來自林徽因的電報(一說信件),内容大緻是:“我在國外很是孤單苦悶,隻有你的來信才能使我感到溫暖和安慰……”
當時的徐志摩,對林徽因仍是餘情未了,是以收到電報後大喜過望,第二天一大早便趕忙跑到電報局給林徽因回電。但是,當電報局的從業人員看到徐志摩提供的姓名和位址後卻說:“先生,今天早晨已經有四位先生給這位林女士打去電報了,您是第五位。”
徐志摩很是不解,特意跟電報員要了前面四位先生的資訊,竟然全都是他的老熟人。于是,徐志摩跑去找其中的張似旭核實情況,張似旭拿出林徽因給他發的電報,内容竟然與給徐志摩的那份一模一樣!天啊,原來林徽因是把同一份内容暧昧的電報群發給了五個男人,這個做法,确實很綠茶。
但是,我們不能隻說八卦,不考慮真僞。既然這個故事是“據說”的,那麼我們就要問一問,到底是據誰說的呢?
大多數人知道這個“群發情書”事件,或許是因為陸小曼曾在日記中提過此事。但衆所周知,陸小曼與林徽因是情敵關系,是以真愛粉們有理由懷疑,陸小曼有動機惡意抹黑林徽因。對此,筆者不作評判,讀者自行判斷。
鮮為人知的是,對于這件事最直接的佐證其實是來自徐志摩。因為徐志摩在與張似旭核實後又氣又惱,便有感而發寫了一首《拿回去吧,勞駕,先生》以作自嘲,原文如下:
啊,果然有今天,就不算如願,
她這「我求你」也就夠可憐!
「我求你」,她信上說,
「我的朋友,給我一個快電,
單說你平安,多少也叫我心寬。」
叫她心寬!
扯來她忘不了的還是我——我,
雖則她的傲氣從不肯認服;
害得我多苦,
這幾年叫痛苦帶住了我,
像磨面似的盡磨!
還不快發電去,傻子,
說太顯——或許不便,
但也不妨占一點顔色,
叫她明白我不曾改變,
咳何止,這爐火更旺似從前!
我已經靠在發電處的窗前;
震震的手寫來震震的情電,
遞給收電的那位先生,
問這該多少錢,
但他看了看電文,又看我一眼,
遲疑地說:「先生,您沒重打吧?
方才半點鐘前,
有一位年青先生也來發電,
那位址,那人名,全跟這一樣,
還有那電文,我記得對,
我想,也是這……
先生,你明白,反正意思相像,
就這簽名不一樣!」
——「呒!是嗎?
噢,可不是,我真是昏!
發了又重發;
拿回吧!勞駕,先生。」
在這首所謂的詩中,徐志摩以“傻子”自稱,其中講述的事件,從收到電報,到回複電報,再到發現真相,俨然就是林徽因“群發情書”事件的再現。由此可見,陸小曼說林徽因“群發電報”,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有一定根據的。
不過換個角度看,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徐志摩《拿回去吧,勞駕,先生》中的那個“她”就是林徽因本人。而且,也有真愛粉認為,林徽因之是以“群發電報”,是因為當時國内局勢動蕩,林徽因擔心諸多好友的安危,是以“群發電報”,以示關心而已,并無暧昧意思。這種說法,與徐志摩原文中的“我求你,我的朋友,給我一個快電,單說你平安,多少也叫我心寬”也是基本相符合的。
那麼,對于林徽因的“群發情書”事件,到底是确有其事?還是烏龍一場?亦或是情敵的惡意抹黑?也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