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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體人不懂,地球人就該慶祝藍色行星完成公轉一周

作者:美食家的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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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唱:“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2021年過去了,人類跨入了2022年。

不過,也許,如果有高等文明正在注視着我們,他們會有些難以了解,這幾天看到的場景,就是“第三旋臂邊緣/一顆藍色行星上/碳基生物正在慶祝/他們所在的行星/又在該恒星系裡/完成了一次公轉”。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而且,地球人不僅行為可笑,生命還很脆弱。新年到來,我們送走了一位詩人。1月3日,“九葉派”最後一位詩人鄭敏逝世,享年102歲。

但有的事,他們不懂。

《三體》中的“歌者”吟唱過一首詩:“我看到了我的愛戀/我飛到她的身邊/我捧出給她的禮物/那是一小塊凝固的時間……”相較于地球文明,歌者文明的強大毋庸置疑,一張卡片大小的二向箔就足以毀滅一切。歌者文明追求的是生存,樂趣無關緊要,很大程度上被遺忘了,詩中的情感他無從體會。

在劉慈欣的早期作品《詩雲》中,“神”級高等文明試圖寫出世界上所有的詩——聽上去和現在AI寫詩很像有沒有?希望達到一個目的:超越李白。但他失敗了,詩歌竟然成為“低等”文明的地球人唯一自立于宇宙的憑籍。

劉慈欣自己也說過,在上世紀90年代初,為打發時間,“常常編些無聊但自覺有趣的軟體,現在網上重新流行的電子詩人就是那時的産物”。顯然,和“神”級文明一樣,劉慈欣也失敗了。

《詩雲》中有一段有意思的對話,“尊敬的神,這些髒蟲子就剩下那幾首小詩了!”“但他們是不可超越的!”“技術能超越一切。”“這與技術無關,這是人類心靈世界的精華,不可超越!”

畢業于西南聯大哲學系的鄭敏,追求感性和理性、“詩”與“思”的高度統一。她寫過一首小詩,其中幾句是這樣的,“……曆史也不過是/腳下一條流去的小河/而你們,站在那兒/将成了人類的一個思想”。

如果是小時候做國文閱讀了解,“你們”作何解釋該有一個标準答案,但在這裡,我更願意了解為某種具體的東西。比如,跨年夜戀人的擁吻;比如,元旦的第一縷陽光;比如……嗨,我甚至覺得,一個年輕人,此時此刻有感而發念首詩,都是人類思想的小小注腳。

不過,網際網路時代,念詩是不是有些過時?套用一句網絡流行語,“格局要打開”,其實,中國古人已經高度概括了——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是以,詩的打開方式有很多種,但詩,往往與夢想聯系在一起。

辭舊迎新,我用手機刷了幾段視訊,《200秒回望2021:相信看見與改變的力量》《迎着朝陽出發!2022年第一天,一起欣賞祖國各地的第一縷陽光》《揚帆遠航大灣區——2022年新年音樂會》《新年第一聲問候,京港澳大學生對話中國空間站》……我們用影像回憶,我們用影像展望,我們用影像連接配接空間與時間,我們用影像宣告青年當自強——這,就是詩。

五四時期的著名詩人徐玉諾寫過一首小詩:“太陽落了下去/山,樹,石,河,一切偉大的建築都埋在黑影裡/人類很有趣地點了他們的小燈/喜悅他們所見到的/希望找着他們所要的。”尋找,并不容易,但新的一年來了,踏上追尋之路的年輕人,将會繼續出發。

開頭那段“第三旋臂邊緣”,據說是某個跨年夜,一群天文愛好者在網上連句創作而成。是以,盡管,我們也知道,整個太陽系圍繞着銀河系公轉,錯過的位置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連銀河系也在飛馳,甚至空間本身也在膨脹,窮盡時光,無法回頭。但是,“而他們的高歌 跨過時空/而萬物的細語 超越時間/他們曾擁有閃亮的日子/他們的夢與渴望 将化為光”。

這,就是慶祝新年的意義。

蔣肖斌 來源:中國青年報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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