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楚是楊愛源在保定軍校的同期同學,外号“孫神經”。能得此渾号,源于孫楚平時喜歡賣弄,強以不知為知,出招時花樣翻新,華而不實,是以常給人舉止恍惚、神經錯亂之感。
閻錫山說要把闆垣放進來關門打狗,孫軍師卻作跌足大呼狀,曰大事壞矣。當時山西面臨着兩方面日軍的夾攻,雁北正面是蒙疆兵團,平型關側面是第五師團,這兩部分日軍互相配合,協同作戰。孫楚認為:“雁北,主戰場也,平型關不過是次戰場,現在把闆垣放進關來,豈不正中對方分進合擊之計?”

如果是北伐那會,老閻打仗正打得熱乎,沒準還會堅持己見,可多年不握槍把子,手早就生了,相應地也越來越缺乏自信,聽孫楚一說,不由猶豫起來。
那依你之見呢?孫楚胸脯一挺:“照我看,晉軍在平型關已集結了不下十六七個團,足能抵擋闆垣,同時又有八路軍林彪部抄于敵後,到時必能阻其于平型關外。”他的意思是平型關應立足于守,而不是冒險将闆垣放進來痛打。
想到在大同的口袋陣不僅沒布成,還把整個晉北都丢掉了,本想“狠一點”的老閻最終還是采納了孫楚關于堅守平型關的方案。
其實孫楚的分析與日軍的實際用兵相去甚遠:大同戰役時,日軍的作戰主力确實是蒙疆兵團,但到了平型關戰役,卻是以第五師團為主,蒙疆兵團為輔。
當然,堅守平型關的方案也不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如果能夠真正守住的話,同時老閻最終能不能守住平型關,也不單單取決于他的主觀願望,還得看對手如何把握。
這次老閻最大的對手無疑就是第五師團長闆垣。
在日本軍界,闆垣早已是一個如雷貫耳的人物。所謂雀兒揀着旺處飛,年輕軍人們對之趨之如骛,都争先恐後地要求調到第五師團,隻為能在他麾下當一名參謀。
闆垣指揮作戰也很有自己的特點,他特别喜歡在師團司令部的晚宴上談論軍務,每逢這個時候,平時不愛說話的他總是能夠滔滔不絕。于是晚宴就順勢變成了不拘形式的幕僚會議,一衆參謀邊抽煙邊洗耳恭聽。
就在這幾次幕僚會議上,闆垣定下了進攻之策,即指揮第五師團從平型關實施迂回,并從平型關西側的團城口進行重點突破。
闆垣熟知山西地理,他的這一戰策可謂是抓住了牛鼻子。唯一讓這位自稱對中國政情軍情了如指掌的倭軍大将沒想到的是,駐守團城口的并非先前一打就垮的晉軍,而是“外來和尚”——增援山西的第十七軍,山西老百姓稱之為“南軍”。
平型關戰役(2)連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