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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娘子關血戰,楊虎城警衛營三千剩二百,撤退又被火車撞死一半

西安事變之後,擔任17路軍總指揮、陸軍三級上将,陝西省主席的楊虎城出國考察,他的西北軍第17路軍改編為第38軍,警衛營、教導營合編為教導團,原上校警衛營長李振西升任團長。教導團下轄3個營12個步兵連,以及團屬迫擊炮連、重機槍連、通信連、辎重連和裝甲汽車隊,全團合計3000多人,其中不少軍官是地下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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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西,原名李魁山,甘肅定西縣李家堡鄉李家堡村人,他幼年時以全甘肅貧寒學生中,學業優異而高才自立,被保送出省深造,又經鄧寶珊推薦而投筆從戎,考入廣州黃埔軍官學校第四期學習,軍校畢業後,李振西最早擔任楊虎城的侍從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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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西安綏靖公署成立,楊虎城晉升主任仍兼第17路軍總指揮,李振西充任綏署作戰參謀,由于他足智多謀,作戰勇敢,不久後便升任作戰科長、參謀主任、進階參謀兼衛士營營長、教導營營長、警衛團團長。在西安事變時李振西負責警戒西安新城指揮部,直接參與了西安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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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西改編之後,抗戰全面爆發,教導團接到上級指令,團立刻開赴石家莊阻擊日軍南下,當時,由于雪花山失守,日軍一個師團由井陉逼近娘子關,先頭數百騎兵已出了關溝口,切斷了娘子關的鐵道,情勢危急,教導團奉命趕赴娘子關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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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西随即指揮全團連夜出發,從寒潭、上下磐石一帶直奔娘子關陣地。進攻娘子關的是日軍川岸師團(20師團),師團長川岸文三郎親自指揮日軍1.5萬餘人直撲娘子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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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先頭騎兵大隊開始竄犯關溝,企圖切斷娘子關的交通,将第一軍團總司令孫連仲,第二十七路軍總指揮馮欽哉等人包圍在娘子關車站内。第二天,日軍川岸師團第77聯隊、第78聯隊沿着公路通過舊關,進入關溝。日軍第78聯隊剛剛進入關溝口,38軍教導團對鬼子發起突然襲擊,日軍騎兵大隊第一次沖鋒被打退,死傷百餘人,教導團終于救出了孫連仲、馮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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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險的孫連仲告訴李振西,現在娘子關的情形非常危急,持援的30師的池峰城部已經抵達了昔陽境内,娘子關已經無兵可守,太原又抽不出兵來。娘子關一失,太原很快就受到威脅,晉北的大兵團也可能撤退不及,娘子關、太原等地堆積的大量軍用物資,搶運都來不及。如今守住娘子關陣地,就全靠教導團了,你們雖是一個團,編制上比一個旅都多,武器又精良。你們能将日軍打出舊關最好,打不退就堅守三天,池峰城的援兵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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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團得令後,李振西立刻組織兵力猛攻關溝口,對被趕入溝内的鬼子發起猛攻,關溝有二十華裡長,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幾千日本兵擠在溝内騎兵、炮兵和戰車将道路都堵塞了。盡管日擠着向後退,但由于地形限制,沖入溝内的教導團也攻不動了。李振西找來幾個老鄉一問,才知道這種地形下用錯了戰術,于是他立刻改變戰術将第一營繼續保持激戰,其餘人暫停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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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西指令全團以營為戰鬥機關,把全營的48挺輕機槍和8挺重機槍集中起來,分為4個火力突擊組,每組40人左右,配屬輕機槍12挺,重機槍兩挺,以及沖鋒槍等。機槍兵背足子彈,手槍兵盡量多帶手順彈每組為一波。輕重機槍一挺挨一挺地擺着。把溝内造成火海,步槍兵蔽在突擊組後跟進,前一個突擊組傷亡大了,就停下來補充,後一個突擊組再接上去,一波接一波地以火力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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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鑽進溝裡的第78聯隊及騎兵大隊、炮兵大隊、戰車大隊,被教導團第一、第二兩管殲滅殆盡,關溝裡亂七八糟地擺着幾十輛日軍自己炸毀的炮車、輻重車躺着200多匹馬,還有幾百支機槍、步槍,日軍的屍體還在燃燒着,教導團傷亡了五六百人。黃昏後,教導團完全控制了舊關,殘敵退到關外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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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領了這個重要陣地之後,團長李振西爬上舊關一看,關前是一座峰巒起伏的大山,在月色朦胧中,對面山上或高或低或遠或近地閃爍着數不清的篝火。在搖曳的火光中,可以看出蠕動着的日本兵。原來他們在那裡做飯,看樣子今晚是不會離開的,天明之後肯定是一場激戰,再回頭看自己占領的陣地,是一個十幾公尺寬的缺口,不但沒有堅固工事,就連一條交通壕都沒有,隻有零零星星的幾散兵坑的窩窩。李振西意識到,舊關的地形不利防守,不如趁夜襲擊日軍與鬼子拼一下成則可保舊關,失敗了也可以讓日軍付出極大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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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決定當天晚上對日軍進行夜襲,當晚子夜時分,李振西指令分成三路出擊,一營正面,三營右翼,二營左翼,出擊部隊秘密集結到關外,限一時左右,完成攻擊準備,首先以一連配合便衣隊攻擊關前迎面的主要山頭後,以火力策應各方面作戰,二營攻占右翼山頭後把重點指向公路兩側,阻止敵人沿公路增援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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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營前線潛伏的斥候來報,公路上隻有幾輛戰車巡邏,其餘一片沉寂,好像是都睡覺了,李振西當機立斷,下令全團發起進攻,日軍哨兵率先被教導團便衣隊解決,睡夢中驚醒的鬼子還來不及抵抗,教導團的大刀已經砍在了他們的腦袋上,突擊營立刻沖了過去,沖鋒号音處處相應,突然一片殺聲,震蕩得山鳴谷應,日軍從夢中驚醒還沒有來得及抵抗,大刀已砍在他們的頭上。緊接着突擊營沖上去,很快就拿下舊關迎面的兩個重要山頭。兩翼出擊部隊也先後拿下了屏障舊關的所有重要山頭。打死敵人三四百名,炸毀戰車四輛,奪獲炮兩門,三八式機槍步槍二百餘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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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夜襲成功後,教導團從團長到士兵都被眼前的勝利沖昏了頭腦,輕敵思想嚴重,以為日軍的兩個聯隊,已經被打成殘廢,沒有相當時間,肯定不會卷土重來,不僅沒有快速修築工事,還允許各連的炊事兵,把行軍鍋背到各連排的陣地上燒起飯來,炊煙上升恰恰給敵人指明了守軍陣地的位置,由于這次馳援娘子關多日以來,一直處于緊張狀态,陣地上的官兵開始吃飯,大睡特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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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教導團沒有想到是,太陽剛一尺高,忽然一聲巨響,山崩地裂,把李振西從夢中驚醒,隻見空中有敵機12架,編隊輪流轟炸與掃射,日軍一個聯隊的炮兵全部放列,連續射擊。光秃秃的山頭,毫無掩蔽,日軍的每一顆炮彈,都給教導團以重大傷亡。緊接着,川岸師團的第七十六聯隊,在飛機大炮掩護下,戰車前馳,一開始就是沖鋒,一波接一波地向陣地沖,這時,跟敵人一接觸就是肉搏戰,很多連都剩下一個人,甚至一個也沒有,全部壯烈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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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團長把團部通信部隊、衛生部隊,傳令兵,連書記、司書、軍醫、副官一齊編組起來,接替陣地,把第一營全部增加上去。經過兩小時的激戰,才擊退了敵人的瘋狂進攻,收複了所有的陣地,穩定了戰局。從此,敵人雖然繼續以大炮轟擊,而步兵始終再沒上來。陣地雖然仍在我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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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雖然打退了敵人五次沖鋒,陣地仍在守軍手中,但是清點人數時,一百多個連排長和一千多個士兵傷亡,全團官兵卻隻剩下八九百人了,為了應付第二天的戰鬥,重新調整部署把剩下來的幾百人編為九個連,第二天天剛亮,敵人的炮彈同機槍彈一樣落到我們的陣地上,飛機也來轟炸和掃射,自早至午沒有停止過,但是敵人步兵始終沒敢前進。直到太陽快落的時候,孫連仲來電話:“老弟!池峰城到了!……”我們才舒了一口氣,娘子關的保衛戰,勝利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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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拂曉前,池峰城第31師接替了教導團的陣地,孫連仲指令教導團開陽泉,歸副長官部直接指揮。此時天依然漆黑,教導團撤下來時隻剩下200人,不料剛出關溝口,官兵通過鐵道時在鐵軌上休息,忽然由娘子關開來了一個火車頭,帶着4輛車廂,飛駛而過,來不及躲避的80多個官兵又被碾死撞傷。可憐這些在戰場上奮鬥沒有打死的官兵,竟然被火車撞死,真的令人痛心疾首,到此,整個教導團3000多個官兵,隻剩下100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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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孫連仲派了一個營把陣亡的兩千多個官兵集中起來,在舊關關溝口埋了幾個大冢,李振西含着淚拜别了陣亡官兵後,才帶着僅剩的100多官兵撤到後方休息。教導團在舊關的戰鬥,自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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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考資料:《扼守舊關的國民革命軍第三十八軍教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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