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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土族和蒙古人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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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是青海特有的少數民族,關于這個民族的來源,在不同的史料中有不同他的說法,有的說來源于鮮卑吐谷渾,有的說來源于蒙古人,作為外行人真是莫衷一是無法判斷。看了李克郁和李美玲編著的《河湟蒙古爾人》一書,對土族的來源和形成,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和明确的看法。

青海土族和蒙古人的淵源

土族人自稱是蒙古兒、蒙古勒、察罕蒙古爾,蒙古人稱土族為察罕蒙古爾,達勒達,藏族稱土族為霍爾,察罕意為白,察罕蒙古爾即白蒙古,察罕蒙古爾是曆史上受漢文化影響較大的那部分蒙古人。土族稱蒙古族為哈拉蒙古爾,意為黑蒙古,土族和蒙古族有着深厚的淵源,在互助土族中廣泛流傳祖先來自蒙古人,以及成吉思汗的大将格日利特(格熱特)率部留駐今互助縣一帶。互助白崖莊土人稱:“蒙古爾人原來是鞑子,是成吉思汗西征時來的,大汗的部下在青海互助、民和及甘肅的東鄉各留下了一隊人馬,他們的首領就是格勒特,這些兵馬原來準備進藏的,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沒有進藏而定居了下來”。經專家考證格勒特就是西平王奧魯赤,它是元世祖忽必烈的第七子。互助紅崖子溝的土人自稱“是從克爾倫來的,是克爾倫人”,同仁有個土族老人說,“我們是從東方“尖蔔落” 來這裡守邊的,或者說是從東方“卡隴” 來這裡守邊的”。克爾倫、卡隴即克魯倫河,克魯倫是蒙古的發祥地,成吉思汗統一草原之時,駐牧于克魯倫一帶的是蒙古克烈部和乞顔部,由于蒙古人連年征戰,克魯倫人就随軍來到這裡,并定居下來繁衍生息,是以青海土人不是客烈人就是乞顔人,民和三川有位土族老人說:“我們是從巴爾忽真地方來的”。巴爾忽真在色楞格河彼岸,色楞格河發源于蒙古共和國西部杭愛山北麓,向東北流經烏蘭烏德注入貝加爾湖,巴爾忽真就在離貝加爾湖不遠的地方,色楞格河的東南有斡難河、克魯倫河,巴爾忽真和克魯倫地域相連,互助的土族人唱家曲《唐德格瑪》時,首先要唱一句“我們是蒙古可汗的子孫,唱一首蒙古的歌”。

青海土族和蒙古人的淵源

土人是元末駐守河湟的蒙古軍,他們中除蒙古人外,還有蒙古化的沙陀突厥人,中亞薩爾塔人,回鹘人和色目人。從他們的宗教信仰看,有信仰伊斯蘭教的撒爾塔人,色目人和皈依伊斯蘭教的蒙古人,還有信仰佛教的蒙古人。明初,蒙古帝國奔潰後,河湟地區的殘元蒙古部衆,在他們首領的率領下歸附明王朝,朝廷安置他們在河湟地區的廣大區域裡,這裡交通不便,彼此之間沒有往來的條件,這些人與草地蒙古人完全脫離了關系,失去了政治、經濟、文化上的聯系,走上了一條與其他蒙古人截然不同的道路,他們又處在不同文化的氛圍之中,受到相鄰民族文化的影響,經過近600年的發展,在黃河、湟水、隆務河、浩門河沿岸,形成了幾個獨立的新型的蒙古語族的民族,即土族、東鄉族、保安族、裕固族,他們仍使用着從蒙古語中分離出來,并走過特殊發展道路,形成獨立的蒙古語族語言,因為他們是世守西土的蒙古人,而後來的漢人稱他們為土達子、土達、土人、土民等,直至新中國建立後才确定為一個獨立的民族。

青海土族和蒙古人的淵源

土族從蒙古族中分離出來後,其語言也随社會的分化,逐漸發展成為蒙古語的一個方言,這個方言長期處在異族語言的包圍之中,受到周邊語言的強烈影響,最終形成了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獨立語言。俄國語言學家桑席葉夫稱:“13世紀初,處在青海西甯城東北的那些部落,失去了跟同族人的聯系,跟其餘的蒙古人分開了。這些蒙古人的語言,或如他們自稱蒙古爾人的語言,處在漢藏語言包圍之中,并受到強烈影響。”大約在13世紀和14世紀,蒙古語逐漸分離成為東支蒙古語和西支蒙古語,地處河湟地區的西支蒙古語在其發展中,又逐漸形成了土語、東鄉語、保安語、裕固語(東部裕固語)四種語言。土語和東鄉語、保安語、裕固語比較接近,他們之間還可以通話,但同現代蒙古語之間距離則拉大。具體分析這幾個民族的特點:土族是由蒙古人和蒙古化的沙陀人為主,吸收畏兀兒(即古之畏兀兒,今之裕固)、漢、色目人、藏等民族逐漸發展形成的。東鄉族自稱撒爾塔,是由中亞來的撒爾塔人和信仰伊斯蘭教的蒙古人為主,吸收其他民族之成分,逐漸發展形成的民族,過去稱河州土人、東鄉土人等。保安族是信仰伊斯蘭教的蒙古人和色目人為主,吸收漢藏等民族逐漸發展形成的民族,也叫保安土人,保安族原先居住在同仁保安城内外,清同治年間遷至甘肅積石山,解放後定名為保安族。裕固族自稱為堯呼爾,西拉玉固爾,曆史上曾被稱為黃番、黃頭回鹘、薩裡畏兀兒、黃達子等,解放後定名為裕固族,裕固族是由一部分回鹘人和一部分蒙古人長期共處,互相融合而形成的民族。土族與東鄉族、保安族、裕固族具有同源異流的民族起源和形成關系,在民族形成的曆史長河中,東鄉族、保安族不僅有信仰伊斯蘭教色目人的遺傳基因,更有大量的信仰伊斯蘭教的當地回族的血統滲入,這就從宗教信仰方面出現差異,表現為土族、裕固族信仰藏傳佛教,東鄉族、保安族信仰伊斯蘭教。

青海土族和蒙古人的淵源

明初,朝庭對那些率部歸附的蒙古人采取按撫政策,“待之以禮,授之以官”,分别封為西甯衛的指揮使司、指揮佥事、千戶、百戶等世襲官爵,實行以本族上層人物統治本族人民的土司制度。土司是土著少數民族中的上層貴族,也是少數民族中的首領,封建王朝授予這些少數民族首領一定的官職,借用他們來統治少數民族,為封建朝廷服務,授予官職的少數民族首領就叫土司。明清時期河湟地區有18家土司,除陳土司為漢族外,其他土司大都是蒙古族或已蒙古化的其他民族。青海西祁土司始祖貢哥星吉,是元朝勳臣之後裔,是成吉思汗的第六世孫,其世系表為:成吉思汗 (太祖皇帝)第四子拖雷(睿宗皇帝),拖雷第四子忽必烈(世祖皇帝),忽必烈第七子奧魯赤,至元六年(1269年)十月封為西平王,奧魯赤有二子:長子為八的麻的加(襲西平王),次子為鐵木兒不花(鎮西武靖王)。八的麻的加之子名貢哥,貢哥星吉是全名,貢哥是簡稱,元末兼甘肅行省理問宮,掌此地之司法大權,為正四品,賜封金紫萬戶侯。至元十六年(1279年)秋七月,“以朵哥麻思地之算木多城為鎮西府”,說明西平王奧魯赤駐兵在鎮西府,鎮西府在算木多城,算木朵在朵哥麻思地。經藏族學者任欽紮西對朵哥麻思地算木多城進行多方考證,今互助縣松多境内與曆史記載比較相符,曾在松多境内還找到了西平王府的城址。現今互助威遠鎮周邊有很多村子的土族大多姓祁,這些人都是西祁土司貢哥星吉的後裔。現居住在平安區三合鎮三合村的衆多祁姓人家就是西祁土司貢哥星吉的後裔,他們一直自稱是蒙古人,民族仍然是蒙古族。

青海土族和蒙古人的淵源

青海土族和蒙古人有着深厚的淵源,土族是元朝成吉思汗西征時駐紮留守在河湟地區的蒙古軍隊,由于曆史的原因,幾百年前他們與本民族完全脫離了關系,并在特殊的環境中,受到漢藏等相鄰民族文化的不斷影響,而逐漸獨立發展形成的一個特有民族。

來源:部落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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