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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二戰轉折點的斯大林格勒戰役有多慘烈

斯大林格勒戰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也是整個二戰期間乃至世界近現代曆史上最為血腥的戰役:在持續199天的戰役中雙方傷亡總數估計在200萬人以上。參與該戰役的人數也比曆史上的其他戰役都要多。1941年6月22日淩晨3點納粹德國及其仆從國集結了190個師550萬人、4900架飛機、3700輛坦克、47000門大炮、190艘軍艦分别從北方、中央、南方三個方向以閃擊戰的方式對蘇聯發動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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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戰後的18天之内德軍就突進蘇聯境内600公裡。僅僅在第一天的戰鬥中蘇聯紅軍就損失了1200架飛機(其中800架還未起飛就被炸毀)。開戰後一個月左右蘇聯已損失數千架飛機、兩萬多輛坦克,同時有三百多萬蘇聯軍人被俘,有一百多個師被德軍打殘或殲滅!德軍奪取了蘇聯1710座城市、7萬多個村鎮,深入蘇聯境内達1000多公裡,在被德軍占領的領土上生活着當時蘇聯40%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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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還損失了全國63%煤、58%鋼的生産能力和41%的鐵路線,60%的鋁産地和80%的銅錳産地被德軍占領,多達31850家工礦企業遭到破壞。到1941年9月30日德軍已集中起74個半師約193萬人在1700輛坦克、11000門火炮支援下發起針對蘇聯首都莫斯科的會戰,德軍的先頭部隊甚至已能望到克裡姆林宮的塔尖。德國指揮層一度以為蘇軍已喪失了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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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漫長戰線上過度消耗的德軍由于缺乏應付冬季的戰争裝備和穩定的供應線已開始呈現疲态。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蘇聯方面正衆志成城誓死在莫斯科城下與德軍背水一戰。截至1942年1月蘇軍粉碎了德軍進攻莫斯科的行動。進攻莫斯科的行動失敗後希特勒決定将主攻方向轉移到西南部。1942年初漫長的蘇德戰線相對穩定了下來,但雙方都在秣馬厲兵準備更大規模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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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德軍已無力再發起全線進攻。當時德國陸軍總參謀長哈爾德将軍建議再次針對蘇聯首都莫斯科發動攻勢,然而希特勒認為攻擊目标過于明顯。這時德國中央集團軍群已受到很大削弱,是以希特勒認為德軍應當放棄再次進攻莫斯科的計劃。希特勒的目光投向了位于伏爾加河下遊西岸一座名為斯大林格勒的城市。斯大林格勒是一座根據蘇聯上司人斯大林的名字所命名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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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原名察裡津。蘇俄内戰時期斯大林正是在保衛察裡津的戰役中嶄露頭角的。1925年察裡津這個斯大林的成名之地改名為斯大林格勒。如果德軍能占領這座根據蘇聯上司人斯大林的名字所命名的城市無疑将極大打擊蘇聯軍民的士氣。斯大林格勒是蘇聯最重要的内河航線伏爾加河上重要港口,同時還是蘇聯南方的鐵路交通樞紐,更何況斯大林格勒作為重要的工業城市還擁有大型軍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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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不僅自身戰略意義重大,而且周邊地區的戰略價值也不容低估:斯大林格勒以西、以南是廣闊富饒的頓河下遊流域和高加索地區。這片廣袤的地區是蘇聯的糧食、石油、煤炭等戰略物資的重要産地。1942年夏德軍已大舉逼近斯大林格勒。德軍在對斯大林格勒發起全面進攻以前先派出了40個師、1000多架戰機向斯大林格勒投擲了超過100萬枚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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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市在德軍的狂轟濫炸之下幾乎被夷為平地,然而随後蘇軍與德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一條街道一條街争奪,一棟樓房一棟樓房地争奪,一座廢墟一座廢墟地争奪......希特勒這邊是志在必得,那邊斯大林則是死不放手。1942年7月28日斯大林頒布了國防委員會227号指令:要求斯大林格勒的守軍不得後退一步。當德軍陸續攻入城内後蘇軍化整為零構築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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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軍以街道建築為工事與德軍展開了大規模的巷戰。在此之前城内大部分平民已被轉移,但留在城内的平民也都選擇跟士兵們共同戰鬥。在城區巷戰的1星期内就有超過4萬蘇聯市民喪生。如今已被更名為伏爾加格勒的這座城市留下了太多紀念這場戰役的遺址。伏爾加格勒的戰争遺址中最著名的是巴甫洛夫大樓。巴甫洛夫大樓在二戰以前隻是一座普通的員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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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戰役期間這棟大樓作為一個重要的火力點被蘇軍死守:當時一個名叫雅科夫·巴甫洛夫的蘇聯中士帶着24名來自蘇聯不同民族的戰士以及30多名留下來幫助他們的老百姓面對數倍于己方的德軍以及對方強大的重型火力堅守這棟大樓長達58天。巴甫洛夫大樓隻是一座普通的員工宿舍,而不是一座堅固的碉堡。即使是一座碉堡在擁有強大火力的德軍面前也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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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德軍還可以出動空軍對它進行轟炸,而守衛這棟大樓的隻有區區54人(其中30人還是缺乏戰鬥經驗的平民)。可巴甫洛夫等人還是頑強這座大樓長達58天。戰後蘇聯政府重建了這棟建築并将其命名為“巴甫洛夫大樓”。事實上巴甫洛夫大樓保衛戰是斯大林格勒戰役乃至整個蘇聯衛國戰争的縮影:從這些人身上可以看出當時當地的蘇聯人是一種怎樣的精神和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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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能看見斯大林格勒的街道和建築,可他們就是無法占領這座城市。每當德軍占領一棟建築後蘇軍又立刻發動反擊将其奪回。在蘇軍的頑強抵抗面前德軍不得不承認:斯大林格勒近在眼前,但同時它又遠在天邊。在膠着的戰場上兩軍士兵偶爾擡頭觀望會在廢墟、殘骸、硝煙之外看到一簇白色的百合怒放在空中。這朵百合讓蘇軍士兵更加振奮,然而卻讓德軍士兵更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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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衛國戰争期間有80萬婦女投身戰場。當時世界上其他國家的女兵主要是負責後勤、醫療等工作;相比之下蘇聯女兵廣泛分布在部隊的各個機關:治療傷員能見到她們,挖戰壕能見到她們,開貨車能見到她們,操作大炮能見到她們,甚至連飛行員中也能見到女兵的身影。蘇軍曆史上第一個擊落敵機的女飛行員莉莉娅到1943年已起飛參戰168次、單獨擊落敵機12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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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蘇聯空軍王牌飛行員的名字在俄語中的讀音類似于“百合花”,是以她就在自己的戰機上畫了兩簇百合花。德國人是以給她起了一個外号叫做“斯大林格勒上空的白玫瑰”。莉莉娅甚至在一次戰鬥中擊落了一個有着35次空戰勝利紀錄的德國王牌飛行員。1943年8月1日莉莉娅在空中遭遇8架德軍戰機的圍堵而犧牲,但她在被擊落之前竟還成功擊落了一架敵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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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戰後蘇聯官方統計:斯大林格勒戰場的蘇軍士兵平均存活時間不到一天,每個軍官在戰場上的壽命不超過七天。戰争中被屠殺的平民有統計的就有4萬名,被殺的戰俘就有将近10萬。這些還是在慘烈戰況下極不完全的統計。戰後的斯大林格勒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城内沒一座完整的房屋,城外沒一寸平整的土地。蘇軍守城的第62集團在戰役中前後投入的增援部隊共計2個軍、24個師、16個旅、40個團及20個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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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集團軍的總人數從未超過6萬人。一個成建制的師頂上去三天就沒了。參加過斯大林格勒戰役的蘇聯紅軍某步兵師的一名士兵在日記中寫道:“德軍的飛機蜂擁而至,敵人的炮彈一發發在身邊爆炸。在這樣密集的炮火下連一隻麻雀都休想活命。戰友們被圍困了三天。沒有飲水,沒有食品,我們不得不找殘破的器皿來接自己的尿液解渴。我們的嘴角都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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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軍的狀态與蘇軍的窘迫狀況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斯大林格勒的街巷戰被雙方士兵稱為纏鬥戰:好多房子已大部分坍塌了,可雙方士兵還在随時都會坍塌的房子裡貼身肉搏。巷戰中德軍士兵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占領了客廳,可衛生間還在控制下”。一個德軍士兵回憶說:“戰友受傷後根本沒什麼戰場救護。即使有戰地醫生也分不清敵我、到達不了前線。即使到了前線也沒營救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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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戰役以雙方無視軍人與平民分别而造成的傷亡著稱。那些沒能來得及在戰前撤離斯大林格勒的平民不得不躲在下水道、地下室或郊區的洞穴裡。這些手無寸鐵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們由于缺少食物不得不壯着膽子在轟炸和炮擊間隙從藏身的地方跑出去。他們會從死去的戰馬身上割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腐臭的肉來充饑,也會去捉老鼠、蟲子之類的東西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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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餓讓孩子們冒險去德軍或蘇軍的軍需倉庫去偷竊。斯大林格勒戰役期間有上千名兒童是以被射殺。1942年12月聖誕節後被圍困的德軍第六集團軍彈盡糧絕。士兵們每天隻能領到不到200克面包。由于衣服已連續幾個月沒換洗,是以每個人身上都爬滿跳蚤。德軍士兵在那個冬天裡不是被凍死就是被凍殘,還有不少被凍瘋的人脫光衣服在雪地裡打滾。 由于遍地的屍體喂肥了老鼠,是以常有士兵在睡夢中被咬掉耳朵、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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