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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三年通讀《四庫全書》

1957年,周恩來陪同蘇聯上司人伏羅希洛夫通路杭州,特意到蔣莊通路馬一浮,并介紹說:“馬一浮先生是我國著名學者,是我國唯一的理學家。”

伏羅希洛夫問馬一浮:“您在研究什麼?”

馬一浮說:“讀書。”又問:“現在做什麼?”

馬還是回答:“讀書。”

他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三年通讀《四庫全書》

馬一浮是現代國學大師、理學家、佛學家,與梁漱溟,熊十力合稱為“現代三聖”。梁漱溟稱之為“千年國粹,一代儒宗”。

馬一浮天生聰明,8歲做詩,9歲誦文獻、楚辭,16歲中秀才,留學歐美日,精通英、德、日、西班牙、拉丁等語言。馬一浮是一個純粹的以讀書為樂的學者,為複興中國文化而苦心探索,被人譽為20世紀學者裡面真正的高人逸士。

馬一浮讀書有多厲害呢?弘一大師李叔同曾對弟子豐子恺說:“馬先生是生而知之的。假定有一個人,生出來就讀書,而且每天讀兩本,而且讀了就會背誦,讀到馬先生的年紀,所讀的書也不及馬先生之多。”

據說馬一浮在西湖文瀾閣,用時三載,遍讀《四庫全書》。這是多大的閱讀量呢?《四庫全書》有三萬六千多冊,近十億文字。對多數人而言,一輩子也都讀不完。馬一浮用了三年,平均每天的閱讀量是90萬文字,好驚人啊。很多人都懷疑其真實性,誰也不知道馬一浮到底是如何讀完《四庫全書》的。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馬一浮的知識博大精深,豐子恺發現馬一浮“無論什麼書,都背誦出原文來”。

他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三年通讀《四庫全書》

馬一浮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自匿陋巷,日與古人為伍,不屑于世務”,潛心研究儒釋道等中國傳統文化。馬一浮隻喜歡讀書,不想做官,給蔡元培當過兩個星期的秘書長,便以“我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不如讓我回西湖”為由,挂冠而去。

蔡元培任北大校長以後,想讓馬一浮任文科學長,馬一浮又以“古聞來學,未聞往教”為辭婉拒。

抗戰時期,蔣介石經常會見一些著名的學者,馬一浮也是其中的一個。馬一浮希望蔣“恕以接人,誠以開務,以國家複興為懷,以萬民憂樂為念”,強調“誠即為内聖外王之始基”。

著名學者任繼愈在其回憶錄《念舊企新———任繼愈自述》中記述馬一浮對蔣介石的評價,“此人英武過人,而器宇褊狹,乏博大氣象;舉止莊重,雜有矯揉;乃偏霸之才,偏安有餘,中興不足;方之古人,屬劉裕、陳霸先之流人物。”

在馬一浮看來,蔣介石不過是“偏霸之才”,不過是短命王朝劉裕陳霸先之類的人物,缺乏一統天下的氣魄。

他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三年通讀《四庫全書》

馬一浮随然足不出戶,卻是名滿天下,在民國是蔣介石的座上賓,在解放以後,更是被新中國所看重。毛澤東和周恩來多次宴請馬一浮,大将粟裕還為其擺放餐具。

馬一浮後來特意書寫了“使有菽粟如水火,能以天下為一家”的一副詩聯,贈給毛澤東,以示答謝。這副詩聯落款的上款為“毛主席莞正”,下款為“野老馬蠲叟贈言”。上聯取自《孟子》中“聖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句,下聯取自《禮記·禮運》篇中“故聖人耐(“耐”為古之“能”字)以天下為一家”句。

很顯然,馬一浮的眼裡把毛澤東比作“聖人”。馬一浮還為毛澤東寫了一副古人的名聯:“大海有真能容之量,明月以不常滿為心”。

他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三年通讀《四庫全書》

後來馬一浮寫一副對聯給毛澤東:“旋乾轉坤,與民6更始;開物成務,示我周行”。落款則為:“集《易》《詩》《漢書》《宋史》句,贈毛澤東。馬蠲叟贈言”。

在馬一浮的眼裡,蔣介石和毛澤東不可同日而語,蔣介石不過是“偏霸之才”,毛澤東卻是“旋轉乾坤”,經天緯地之才。

馬一浮一生保持書生本色,不任教職,不著時文,最大樂趣就是讀書、譯書、著書,不求聞達于外,但求無愧我心。得到盧梭的 《民約論》“勝獲十萬金”,看到馬克思的《資本論》是“勝服仙藥十劑,予病若失矣”。

馬一浮認為讀書之目的,在明理修德;明理之旨,終歸還是養德。抗戰時期,馬一浮引用宋代大哲學家張載的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來教大家立志,希望大家“豎起脊梁,猛著精彩”,“養成剛大之資,乃可以濟蹇難”。

馬一浮強調讀書的終極目的,在于修身、在于提高修為,并提出“唯有指歸自己一路是真血脈”的踐行主張。沙孟海先生評價馬一浮:“他的學問品格、按之舊時代國史,應入儒林、道學、文苑,也兼隐逸、藝術,是多方面的有學養的人物。”

馬一浮作為新儒家,對傳統文化情有獨鐘,馬一浮認為:“國學者,六藝之學也。”(即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六藝”也可統攝西方的一切學術。“自然科學可統于易,社會科學(人文科學)可統于春秋”,“文學藝術統于詩樂,政治法律經濟統于書禮”。

他是蔣介石的座上賓,不會做官,隻會讀書,三年通讀《四庫全書》

馬一浮的觀點未必正确,但是他的一生都用實際行動在踐行着自己的信念,是一個純粹的儒家學者。馬一浮的深厚學養,不僅梁漱溟、熊十力等當代大儒贊歎有加,就連國民黨的要員陳立夫也拿着自己寫的書去讓他指教。

朱惠清說馬一浮是“近代中國的讀書種子”。馬一浮對讀書有自己的看法:“吾生非我有,更何有于書。收之似留惑,此惑與生俱。書亡惑亦盡,今乃人無餘。”

馬一浮一生立志為學,潛心讀書,是讀書人的一面鏡子,為世人所敬仰。新儒家徐複觀說他是“中國曆史上之大學者,王陽明之後,當推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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