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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樹 | 解讀北韓戰争:從獨立運動到南北分裂

作者:流浪的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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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樹 | 解讀北韓戰争:從獨立運動到南北分裂

題記:曆史是空間、時間上的一個體系化的學科。

北韓戰争這段曆史涵蓋大量内容,涉及戰争、經濟、外交、冷戰、政治等等内容,博大精深。

因而,回望這段曆史,我們就需要走得更遠、更寬,在最大化的時間、空間的縱深,以去單純、去碎片化的視角,平淡去看,理性去想。

本文為北韓戰争前因分析,試圖講述北韓由清廷藩屬國走向國際社會,再由被日本鲸吞,最終,卻在二戰勝利後的獨立之晨曦照耀下,不幸淪入慘烈戰争之簡史。

其間苦澀視角可能易于我們換位去重新認知北韓戰争。

明、清帝國時期,北韓為中原王朝的主要藩屬國之一。

甲午戰争以後,清帝國日趨衰敗,無力維持對北韓的宗主國之責任與體面。

是以,作為日本東進滿蒙的跳闆,以及俄國自西伯利亞南下找到的最合适的不凍港,北韓連帶中國滿蒙地區,便成為遠東淤積歐美、日本諸國沖突的是非之地。

日、俄關注北韓,美國同樣關注北韓。

1878年10月,美國海軍部要求美軍遠洋艦隊司令薛斐爾将軍“通路北韓的任何港口,用和平方法,與該國交涉。”

不過,因為當時日本強勢崛起,日漸強化控制北韓,因而薛斐爾将軍通路北韓計劃為日本阻擾,沒能踐行。

這一事件暴露了日本對北韓野心,引起了清廷和北韓的極大憂慮。

為引入美國力量沖抵日本擴張,清廷權衡利弊,決定由李鴻章牽頭策劃,促使美國與北韓實作最早的外交對接。

1882年,李鴻章受北韓國王高宗委托,在天津與薛斐爾将軍就朝美通商事宜進行談判。

5月22日,北韓親日權臣金弘集與美國代表在漢城正式簽訂《朝美通商修好條約》。

随後,英、德、意、俄、法、奧等歐美大國陸續與北韓簽訂類似條約。

就此,北韓走出清帝國藩屬陰影,以亞洲一個正常的國家形象,首次步入國際社會。

就此,北韓問題已經不再是傳統的、鎖閉的、在中國朝貢體系内部的問題。同時,北韓問題也不僅是涉及東亞中、日、朝三國的問題,

随着全球化時代的到來,北韓問題地處遠東與西太平洋十字路口,必然引起諸多深度參與和推動全球化的歐美列強的重視,繼而,變成國際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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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美代表在《朝美通商修好條約》簽字後合影。右坐者為北韓親日權臣金弘集。

《朝美通商修好條約》簽字後,作為第一個與北韓簽約通商的歐美大國,美國對北韓極為重視。

為此,美國為保證北韓主權而對日本的北韓政策十分敏感。

于是,美國精選人才派往北韓,向北韓王室提供宮廷顧問,小規模為北韓訓練軍隊,以及新聞報道北韓重大事件,協助北韓抵制日本入侵等等。

客觀而言,美國對北韓事務進行了有限度的,卻又非常熱心的關注,很大程度幹擾了日本鲸吞北韓的程序。

在甲午戰争前後至日俄戰争期間,為防止和幹涉日本侵吞北韓,美國甚至不惜施展軍事動作,在1888年、1896年及甲午戰争時期,1904年日俄戰争時期,三次出兵北韓,直接為北韓王室站台。

為此,北韓在清廷甲午戰争失敗後,即将擺脫被日本鲸吞的希望轉而寄托在美國身上。

1905年,日本挾日俄戰争戰勝俄國之勢,繼甲午戰争之後,再次掀起鲸吞北韓的高潮。

日本蠢蠢欲動,北韓朝野不服。

于是,北韓王室選擇、釋放了羁押中的熟悉美國外交的基督教徒李承晚,并且以他作為特使,率團出訪美國,尋求美國出面幹涉日本入侵。

也是這一年,北韓民間最早的武裝獨立運動在北韓北部中朝邊境蔓延……

不過,1905年的北韓确實太過于弱小,無論派出使團出訪美國,或者在中朝邊境進行武裝獨立運動,都沒有解決日本對北韓的鲸吞。

當時,美國人均GDP已躍居全球首位。

然而,人均GDP之外,美國作為新興強國,其綜合國力與軍事實力相比英、法等老牌帝國,還是稍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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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獨立運動标志性人物,北韓甘地曹晚植。

美國不算軍事強國,卻要英國、法等世界超級大國博弈亞洲南洋。

無奈之下,美國為經營南洋,隻好放棄北韓,與日本就北韓半島利益達成妥協。

這一年,日本與當時國号為大韓帝國的北韓簽訂《乙巳保護條約》,日本為美國開放北韓市場,美國則全面終止了對北韓外交。

1910年8月,日本迫使大韓帝國簽定《日韓合并條約》,正式吞并北韓半島,設立北韓總督府,進行殖民統治。

就此以後,日本完成了對北韓的吞并。

自此開始,北韓群眾不分派别、團體,開始了漫長的獨立運動。

鑒于曆史視角不同,現代史家根據北韓獨立運動參與者的派别、團體,通常将北韓半島的獨立運動冠以兩個字首:

“北韓”或者“南韓”。

不過,在北韓半島的獨立運動期間,北韓人組織不同派别的政治、軍事組織進行獨立運動,對“北韓”或者“南韓”并沒有完全的界定。

這些北韓獨立運動組織天然尋求中國和美國的支援。

也就在李承晚等人駐留美國同時,1919年,北韓獨立黨人在上海建立了南韓臨時政府。

上海成為了北韓半島的獨立運動的大學營,被南韓人認為是“南韓獨立運動的海外發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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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麥克阿瑟與南韓首任總統李承晚。

後來,抗戰爆發,南韓臨時政府挂靠民國政府,輾轉往西,來到重慶。

其代表人物,則是被南韓人譽為南韓國父的金九。

當時,作為日本在遠東最大的對手,蘇聯對整合各種力量對付日本有着天然的興趣。

蘇聯介入北韓問題有着極佳的地緣優勢。

九一八事變之後,蘇聯加大力度發動、支援北韓人加入抗聯,對日本展開武裝鬥争,并且在1939年抗戰期間,蘇聯将中蘇、朝蘇邊境近15萬北韓族人口遷徙到蘇聯境内,培養純正的北韓人的親蘇軍政人員,以備随時可用。

1941年4月,蘇聯為全力應備歐洲局勢,與日本簽訂《蘇日中立條約》。

随後,蘇德戰争爆發,蘇聯為向日本輸誠以換取遠東和平,遂将其控制下的東北抗日武裝全面撤出了東北戰場。

這部東北抗聯在蘇聯伯力被整訓、改編為蘇遠東方面軍第88獨立步兵旅。

這就是名氣極大的抗聯教導旅。

第88獨立步兵旅由中國人周保中少校擔任旅長,李兆麟少校為政委,北韓人金日成則出任該旅第1營營長,大尉軍銜。

當時,在美國、中國、蘇聯支援的幾個派别的北韓獨立運動之外,北韓半島還有深受北韓人敬重,被譽為北韓甘地的曹晚植,以及他與他的學界、思想界名流們、同伴們主導的研政會、期成會等組織,同樣也在緻力于北韓獨立運動。

——近現代史上,關系1950年北韓半島走勢的李承晚、金九、金日成、曹晚植等四大牛人,就此在北韓半島獨立運動興起之時,橫空出世。

不過,這期間的北韓半島獨立運動因為摻雜太多的共産主義、資本主義、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等等政治色彩,各幫各派都有各自不同的對北韓獨立運動的了解。

當時北韓半島獨立運動流派衆多、雜亂無章,始終難以收到成效。

是以,直到太平洋戰争爆發,對北韓精英與群眾基本處于烏合之衆狀态的北韓半島獨立運動,美國官方一直都持謹慎态度,幾乎沒有認同。

因而,後來成為南韓首任總統的李承晚當時在美國并不景氣。

在北韓半島獨立運動衆多流派名氣最大的李承晚、金九、金日成和曹晚植等四人裡面,說來還是得到民國政府支援的金九影響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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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号白凡,被譽為“南韓國父”。這是金九在抗戰勝利後準備傳回南韓前在重慶的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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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北韓甘地的曹晚植在接受蘇軍第25軍契斯雅科夫将軍敬酒。

四人之中,北韓本土的曹晚植為北韓民間擁戴,李承晚得到美國民間及半官方色彩的謹慎扶持;金九則得到中華民國的全力扶持;金日成則在蘇軍任大尉營長。

是以可見,曹晚植除外,其餘金九、金日成、李承晚等三人上司的北韓獨立運動的實質,實則是不同國家在北韓半島的政治博弈。

顯然,北韓半島正處太平洋與亞洲大陸十字路口位置,從1906年開始,直至1945年日本投降,北韓半島獨立運動又為人文發育、經濟發展過于遲緩、弱小等現實限制,北韓獨立運動各門各派既無統一意識,更無完成獨立的力量。是以,二戰結束之後,北韓獨立問題的解答人,自然就是蘇、美、中三國。

既然北韓半島獨立運動流派衆多,并且彼此之間互不交流,互不了解,互不妥協,甚至互相敵視,這是釀成北韓半島戰雲再起的主要前因之一。

1945年2月,歐戰即将結束,為讨論對日最後決戰,以及重置戰後世界格局及雅爾塔體系,同盟國三巨頭羅斯福、丘吉爾、斯大林在雅爾塔會晤,會議。

雅爾塔會議期間,美、英、蘇三國互相交易、妥協,達成了重置戰後世界格局及雅爾塔體系的雅爾塔協定。

其中,羅斯福、丘吉爾、斯大林以争取蘇聯在歐戰結束二、三月内對日宣戰為借口,秘密簽署了《蘇、美、英三國關于日本的協定》。

這是一份不僅是局限在二戰戰時的,針對中國戰場及遠東格局的,長期的,對蘇聯盤踞、控制遠東的授權性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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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2月,羅斯福、斯大林、丘吉爾在烏克蘭裡瓦迪亞宮召開雅爾塔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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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軍進入東北組織的中、俄、朝群眾歡迎大會。頭像為蔣介石和斯大林。

《蘇、美、英三國關于日本的協定》涉及中國東北及滿蒙地區、北韓半島、日本列島的主要内容包括:

外蒙古現狀須予維持;

蘇聯收回日俄戰争失去的遠東權益,其中,包括庫頁島南部及其鄰近的一切島嶼均須歸還蘇俄;

大連商港國際化,蘇聯擁有大連港優先權益;

中蘇設立公司共同經營合辦中長鐵路、南滿鐵路,并保障蘇俄的優先利益;

蘇聯占領千島群島。

等等。

顯然,這份協定極為霸道,既無視作為二戰戰勝國和同盟國四強、聯合國發起國的中國的利益,更是空前刺激中國國内沖突激化,直接誘發了中國内戰。

同樣,鑒于《蘇、美、英三國關于日本的協定》對中國在戰後影響如此重大、深遠,之前,關于中、美、蘇、英等大國多次協商,形成的北韓獨立,由美、蘇、中、英四國托管的共識,也就事實上化成泡影。

這為戰後北韓的分裂埋下了伏筆。

客觀去看,《蘇、美、英三國關于日本的協定》可謂二戰結束之後遠東戰禍與冷戰之源頭。

1945年8月,戰局旋轉,美國對日投放兩顆原子彈。

随之,蘇聯在得悉原子彈空前殺傷威力及日本即将投降消息,為了保障雅爾塔交易的利益不受損,根據《蘇、美、英三國關于日本的協定》,提前出兵,三路席卷中國東北。

8月15日正午,日本天皇向世界廣播,接受波茨坦公告,實行無條件投降。

這時,蘇軍已經封鎖中朝邊境,拒絕重慶、延安的北韓半島獨立運動人士進入北韓,一面以蘇軍第25軍向北韓半島推進,抵達漢城,一面派出陸軍和艦隊護送大批蘇聯培養的朝裔軍政人員進入北韓。

第88旅的北韓人金日成、崔庸健、金策等人,随蘇軍回到了北韓。

蘇聯對北韓快速動作,引起了美國極大不安。

這時美國軍隊尚在沖繩一線,無法短期實作在北韓半島登陸。

情急之下,美國即向蘇軍發出警告,重申雅爾塔協定,提出了以北緯38度線為界,分劃美國與蘇聯占領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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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東北的蘇軍機械化大軍。

而後,蘇軍在得到美軍通報之後,爽快退出漢城,退回38度線以北。

其實,在已經占領了漢城、仁川等地的情況下,蘇聯之是以爽快地同意退出漢城,以38度線分劃蘇軍與美軍的占領區,實則有着斯大林對整個雅爾塔體系的了解。

二戰結束,蘇聯在歐洲赢得利益,控制多個東歐國家之外,本身國土更是空前膨脹。

同時,蘇軍在遠東占據千島群島等日本領土,強制租借了中國旅大地區及旅順不凍港,四面駐軍之下,蘇軍兵力空前分散,因而自然對當時貧瘠、落後的北韓半島興趣不大。

此外,斯大林之是以同意以38度線分劃蘇軍與美軍的占領區,更希望以此推動38度分劃線延伸至日本,以便蘇軍進入日本。

不過,蘇軍這一提議遭到亞太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強硬反對。

總之,事已至此,美、蘇、中、英四國托管北韓共識破滅之下,北韓被38度線分割,事實上變成美國與蘇聯兩大列強的禁脔。

中國與英國被排擠出了北韓半島,美、蘇雙方失去中間緩沖國家,沖突空前對立。

美、蘇軍隊駐軍北韓,最初也有參考歐洲辦法,建立緩沖地帶的設想,他們一度共同籌備成立了北韓的聯合委員會善後北韓問題。

為此,1945年12月,美、英、蘇三國外長在莫斯科會議,再次就建立北韓、臨時政府,由美、英、蘇、中四國對北韓進行五年的信托統治進磋商。

然而,美、蘇既有根本性的利益沖突,又在北韓半島針鋒相對,再有混雜北韓半島獨立運動各方大佬意見分歧、沖突,北韓問題也就不可逆地走向尖銳、極端……

美、英、蘇三國外長沒有提出實質性的解決方案,相反,這次會議之後,蘇聯、美國再無視英國居中斡旋,把控北韓半島善後問題,更使北韓半島局勢日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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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6月,北韓戰争前夜,美國總統特使杜勒斯、南韓美軍顧問團團長羅伯特與韓軍防長申性模(左2)、總長丁一權(右1)在38線前線陣地。

在38度線以北,斯大林一度支援的曹晚植因為主張北韓人管理北韓,排斥托管,結果慘遭暗殺。

繼而,抗戰勝利時期的33歲的前蘇軍大尉金日成,就此走上了北北韓權力中心。

在38度線以南,盟軍司令部與駐北韓美軍分别支援李承晚和金九。

最終,也是主張北韓人管理北韓,排斥托管的金九在1949年遭到暗殺,李承晚也就成為了再無争議的南韓首席大佬。

——代表弱小的北韓民間勢力和中國勢力的相對溫和、理性的曹晚植、金九雙雙慘遭暗殺,即标志着北韓民聲與民國政府在北韓半島出局。

兩次發生在蘇軍、美軍各自占領區的暗殺太過于明目張膽。

因而,這兩次與其說是政治陰謀,不如說是蘇聯與美國力量對北韓本土勢力、北韓鄰國影響的反制。

對此,蘇聯有其責任,美國同樣有其責任。

随着曹晚植、金九雙雙死去,北韓政治的理性、溫和、妥協等等元素随之被剔除幹淨。

剩下的,就是代表着剛烈、沖動的美國與蘇聯的不可妥協,不能退讓的李承晚與金将軍。

由此,北韓半島理所當然地開始了南、北北韓糾纏不清的連環談判下的針鋒相對,擦槍走火。

北韓問題随着蘇聯與美國在歐洲對峙局面的緊張而緊張。

延至1947年底,冷戰帷幕拉開,北韓半島問題随之全面擱淺。

美、蘇雙方假意周旋,借助聯合委員會善後北韓問題破産。

1948年,蘇聯積極滲透歐洲,在波蘭、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等問題全面攻勢,并取得極大主動以後,急于從貧瘠、落後的北韓脫身的美國意識到中國問題與北韓問題的關聯,遂希望将北韓問題送出聯合國,希望由聯合國出面組織北韓大選,完成北韓善後和統一。

中國民國政府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美國此舉,正是企圖借以引入中國、英國等進入北韓。

然而,時過境遷。這時的英國疲于戰後恢複和歐洲事務,而中國深陷内戰,更是根本不可能介入北韓。

同時,蘇聯認為聯合國受美國操控,更是堅決反對美國提案。

就此,蘇聯為反制美國提出的善後北韓主張,在聯合國尚未對北韓有所反應之時,先發制人,1947年2月,扶持金日成在38度線以北北韓發起選舉,宣布成立北北韓人民委員會。

北北韓人民委員會含糊卻肯定了北北韓以一個獨立的國家存在。

就此,北韓半島南北兩方開始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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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在北韓人民委員會講話的金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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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政府成立儀式上的李承晚和麥克阿瑟。

1948年5月,北韓38度線以南在聯合國監督下舉行選舉。

8月15日,大韓民國政府宣告成立,李承晚出任總統。

這時,随着冷戰的歐洲核心戰場的柏林危機爆發,蘇聯與美國沖突的加劇、明朗。

蘇聯為此既要保證應付柏林危機,又要借北韓半島分化美國注意,再無顧忌之下,索性在南韓政府宣告成立不久的1948年9月9日,即扶持北北韓人民委員會成立了北韓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金日成出任首相。

至此,北韓半島正式分裂為兩個國家。

這時,在剛烈、沖動、滿滿都是一統江山雄心壯志的李承晚與金日成的針鋒相對的背後,正是同樣互不妥協的美國與蘇聯的針鋒相對。

可以說,正是美國與蘇聯的針鋒相對産生的巨大的政治能量,最終,在1950年6月25日,推動了北韓半島不可逆地淪入了戰争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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